鬱知給孟應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晚上不迴家吃飯了。


    那話語裏麵的興奮勁兒,讓孟應年隔著手機屏幕都聽出來了。


    “晚上和誰去吃飯呀?這麽高興。”


    自從鬱知上學以來,孟應年生怕他覺得孤單。畢竟他是非常了解鬱知的性格的,開學的時候由於陣勢太過浩大,所以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


    這些無意義的社交也使鬱知非常的頭痛。


    所以他盡量減少與周邊人的聯係,在學校裏麵把自己縮成一團。雖然說看不出來有多不開心,但是上大學明明是可以肆意揮灑青春的時候,孟應年還是希望鬱知能夠好好的享受自己的大學生活的。


    “是和新交的一個朋友,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幫了我很大的忙。”


    朋友,這是鬱知上大學以來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孟應年也打從心底為他開心。


    隻不過他的注意力全都被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這句話所吸引了。


    “今天出什麽事情了?怎麽沒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鬱知聽著孟應年焦急的聲音,心裏麵突然浮現出一種他果然會這樣的了然感。


    不管什麽時候,孟應年總是會把他放在第一位上,就算是自己忙到不行,也一定會第一時間來處理他的事情。


    可是感情這個東西從來都是相互的,他沒有辦法在商業上幫助到孟應年,但是可以盡量減少自己給他增添麻煩。


    這麽長時間,鬱知早就已經摸透孟應年的性格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情,是我自己能處理好的事。”


    鬱知的話斬釘截鐵,這讓孟應年有些無奈。


    誰懂呀,自己家的孩子突然長大了。


    這種感覺讓人覺得既興奮又有點失落是怎麽迴事?


    “看來我們家的寶貝真的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這樣吧,為了獎勵我的寶貝,今天晚上你們這頓飯我包了,也算是我隔空請你這位好朋友吃飯了。”


    鬱知聽著孟應年的話,心裏覺得暖暖的。


    “那可太好了,我們倆肯定得讓孟總裁多出出血呀。”


    聽著鬱知活潑俏皮的聲音,孟應年也會心一笑。


    掛斷了電話,孟應年看著自己麵前堆積如山的文件,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這段時間從南方來的王總攻勢實在是太過猛烈,侵占了不少行業。


    對於孟家來說這些問題的確是無關痛癢,可是孟應年總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他今天幾乎翻看了王總最近所有的投資方向,大致上與孟家有60%以上的重疊度。


    這樣恐怖的同類質的發展方向,其實隱隱說明這一個問題,那就是王總的目標似乎是孟家。


    可是這個人孟應年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而且兩家之間也不可能存在爭端,難道單純的隻是這位王總來到京城的第一把火,給所有世家的下馬威?


    這件事到現在還處於一個撲朔迷離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僅僅隻是猜測罷了。


    “孟總,許小姐約您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飯。”


    陳勳拿著手機走了進來。


    這樣突如其來的邀約,其背後一定潛藏著什麽事情。


    孟應年還記得,上一次他和許涵淵碰麵,正好是徐涵淵和王總的飯局,他們那次會麵到底說了什麽事情?達成了什麽樣的協議?許涵淵又為什麽突然間要邀他吃飯?這些都是值得深思的事。


    可是孟應年這人永遠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即便明天的飯局是針對他下的一個套,他也有自信有能力能夠在裏麵尋求突破的蛛絲馬跡。


    “告訴許小姐,明天的飯局我去了。”


    這邊是激烈的商業鬥爭,而另外一邊程滿和鬱知在火鍋店吃的滿頭大汗。


    “我就說這家火鍋香吧,這牛油可老純了,配上這小辣椒,直接香飛。”


    程滿一邊吃一邊大力稱讚著眼前的火鍋。


    不過他的這些話鬱知非常讚同,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麽麻辣鮮香的東西了,吃慣了高檔餐廳裏麵的精致美食,突然一下子迴歸到這種市井風味,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在這種環境裏,幾乎所有人都在大聲闊論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會注意到你身上穿的是什麽樣的衣服,戴的是什麽樣的表,簡單而又質樸。


    “這種好店你是怎麽挖掘到的?”


    鬱知吃著浸滿了湯汁的菜,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心裏想下次一定要帶孟應年也來嚐嚐,不過帶他來嚐的時候還是不能點這麽辣的鍋,不然他的身體可能會受不了。


    “學校周邊的美食可多了,雖然要攢生活費,不過每個月我還是盡量會獎勵自己一頓的。”


    程滿一邊大口的吃著一邊迴答鬱知的問題,聲音模模糊糊的叫人聽不清楚。


    不過他這樣極有食欲的進食方式,讓鬱知也不由多吃了許多。


    “我覺得你以後要是實在沒錢,可以去網上做個直播試試,看你吃飯實在是太有食欲了。”


    吃完飯鬱知摸著自己吃撐了的肚子,控製不住的打了個飽嗝。


    “唉,你說的對啊,這真是一條好路子,聽說現在直播還挺掙錢的,到時候我要是火了,我分你點啊。”


    程滿有些興奮,整雙眼睛都亮晶晶的。


    鬱知看著他滿是活力的模樣,突然鬼使神差的問出一句:“你性格這麽好,一定有很多好朋友吧。”


    聽到這話,程滿撓了撓頭。


    “從前上學的時候的確有很多,可是上了大學之後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你也知道我學的是攝影專業,沒錢的人家是很難走上這條路的。”


    提到這個,程滿整個人的氣質突然憂鬱了起來,和平常的他很不一樣。


    “我的家庭情況也告訴你了,我們家沒什麽錢,學校裏麵的這些人都還挺會捧高踩低的,對於他們來說性格不重要,資源才重要。所以已經很久沒有碰到能在一起說話的人了。”


    程滿的目光裏麵也滿是落寞。


    他和鬱知兩個人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在極高,一個在極低,兩個人各自都有各自的煩惱和憂愁。


    “像你的話應該就沒有這種煩惱吧?”


    鬱知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也同樣有煩惱。


    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如果按照以前的軌跡發展,他未嚐不是和程滿一樣的人。可陰差陽錯的,他擁有如今的地位和金錢,對他好的人紛至遝來,可鬱知心裏麵清楚的很,那些人沒有真感情。


    “朋友這個東西如果是因為外在條件所吸引的話,那是沒有辦法成為真正的朋友的,那隻能說算是合作夥伴。”


    一直的話說的很有道理,程滿止不住的點頭。


    “是這個社會出現的問題,和我們沒有關係。雖然說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讓金錢腐蝕我。”


    程滿一掃剛才的陰霾,接著嘿嘿的笑著。


    他對金錢的欲望幾乎是不加以掩飾的,但是這種直白和赤誠比那些藏著掖著以交朋友的名義去獲得資源的行為,更幹淨和純粹。


    “這些話就不說了,不過你那個雕塑到底是怎麽迴事?是最近得罪了什麽人嗎?”


    提到雕塑,鬱知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


    從刑警的觀測上來看,是一個成年男性,但是這學校裏麵的男性太多了,就如同大海撈針。


    而且在鬱知的印象裏,他和大家的接觸並不多,要說得罪什麽人,估計也不太可能。


    而且他要參加雕塑比賽的,這件事情是保密的,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除了誤打誤撞進來的程滿,其他人都不會把這個消息外泄。


    “我也想不到是什麽人這樣做。”


    鬱知這句話剛出來,就被程滿用一種看小孩的目光凝視著。


    “如果你實在是想不到的話,那麽是不是有這樣一種可能就是你的競爭對手在做這種事情呢?”


    競爭對手?鬱知從來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過。畢竟這個雕塑大賽雖然有一定的含金量,但是,真的至於讓人這麽鋌而走險嗎?


    “要我說你還是太低估人性的複雜程度了,你那雕塑我也看了,從各個方麵來講都是一幅極佳的作品,你自己應該也有估量。”


    “咱們學校裏麵報名參加雕塑比賽的人不在少數,而且你們還都在一個大樓裏麵,來來往往的,可能就看到了你的作品,心生嫉妒想要把它砸毀,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程滿推測的很有道理。


    經曆過那麽多複雜事件的鬱知,從來沒有往這麽簡單的方向去想過,他剛才甚至在思考是不是和威爾遜家族有仇的,亦或者說是孟應年的競爭對手惡意的來做這件事情,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聽完程滿這麽一說,那事情的排查方向就已經很好界定了。


    雕塑學院的人本來就不多,能夠報名參加比賽的更是鳳毛麟角。在這裏麵找一個惡意損毀雕像的男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程滿的小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可以利用一個方式把這個幕後黑手給炸出來。”


    程滿湊到鬱知身旁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那上麵赫然是學校的論壇,幾乎學校所有的事件都在論壇上討論。


    “我猜你從來都不用這個東西,畢竟你根本不知道你剛開始入學的時候在論壇裏引起了多大的轟動。這個論壇可以算是學校裏的一個八卦集散地,隻要一件事情推上去,一個小時就會被傳的滿學校都是,現在我們就要用這種方式,來釣出幕後這個大魚。”


    鬱知貌似了解了程滿的想法,坐在一旁看著他手指飛快的操作著。


    不到一會兒,一篇嶄新的帖子就被發布到了論壇上。


    “雕塑係參賽作品慘遭砸毀,卻沒想到那隻是人家的練手作品。”


    這帖子剛一發布上去就有無數條消息彈了出來,下麵清一色的都是哈哈哈,怎麽會這麽搞笑,連害人都不會害,到底是什麽愚蠢的反派?


    緊接著程滿就在這條帖子下麵繼續留言道:而且據說真正的雕塑仍然放在雕塑室裏,隻不過是用櫃子鎖起來罷了。


    一溜煙兒的眼瞎得去治飄過。


    這樣多的極端嘲諷,那幕後黑手一定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而且他已經知道了鬱知放置雕塑的具體位置,今晚一定還會行動。


    “今天晚上我們就去雕塑室來一個甕中捉鱉,讓他見識一下世界的殘酷。”


    鬱知點了點頭,不過看了一下程滿和自己的體格,最後還是給孟應年打了個電話。


    “應年,晚上你派三個保鏢給我吧,我想幹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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