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都打著火了司機卻不起步,似乎在考慮什麽重要問題,過了十幾秒大概是考慮成熟了,扭過頭對李子童說:“你會開車嗎?會開車為什麽不去考個駕照?不會開車卻要辦假照,真心沒什麽意思。”


    會啊,現代工業產品都是傻瓜型的,基本都是一看就會一摸就熟。李子童教育司機道:“一個產品如果難學難會,那麽就難以擴大銷售規模,生產者就發不了大財。”


    李子童這種純屬空對空的話,一般人壓根就不相信。司機對李子童說:“你來開我看看。”然後就下車,將駕駛座讓出來。


    我沒駕照吔,給交警抓住怎麽辦?司機大咧咧地說:“沒事,小小的交通違章我們公司還是有辦法解決的。你隻管開車,出了事我負責。”


    李子童開車。一開始倒也還四平八穩。司機覺得李子童確實會開車,正準備叫靠邊停車換他自己來開時,李子童突然提速。


    正好到了下午上班高峰,前麵一個十字路口由交警人工指揮。李子童一踩油門在汽車長龍的縫隙中超車,超車再超車。最後又將油門踩到底,筆直地朝著交警衝去,司機與保安嚇得連尖叫都來不及,此時稍有疏忽就是車毀人亡。李子童卻打方向、踩離合、帶手刹,汽車帶著刺耳的尖叫衝到交警鼻子底下,一個漂亮的漂移、原地掉頭,再向迴頭路飛馳而去。


    這是公然調戲執勤交警。交警拚命地吹哨,同時做出所有路口全部禁行的手勢。然後手持對講機緊急唿叫:“請求攔截一輛黑色別克!”並且報出路段、方向、車牌號等等。


    攔截?沒等警車過來攔截,李子童在離剛才的路口約二百米處停車,雙腿縮起,在這麽小的空間裏居然能夠倒翻到後排座,然後打開車門出去,整個時間沒超過五秒。


    司機老老實實移到駕駛座,這事隻能由他來頂缸。那個保安一言不發地跟著下了車,跑到一邊打電話。這不算匯報,他是請求支援,這事要是處理不好司機不死也要脫層皮。尼瑪,調戲交警不帶這麽調戲的。


    左強東接到報告就頭痛,就哭笑不得,對著電話大聲嚷嚷:“尼瑪,怎麽天下的膿包都被我收來了。你們怎麽想得起來呢,開車是什麽了不得的技術嗎?李子童為什麽就不可以會?


    會開車卻為什麽要辦假證?白癡,他不願暴露身分,知道嗎?像他這種人,在某些場合必須用假身分。你們懷疑,他當然就玩一個特技給你們看看了。”


    保安帶著李子童去辦假證。司機與車的事公司會處理,犯不著保安來操心。李子童就更不操心了,隻覺得這樣好玩。


    那時數碼相機還沒普及,辦假證的都要人拿照片來。幸好李子童辦護照時有多餘的照片,迴國時在九頭十八坡隻待了半天又出差,照片就一直放在包裏。


    辦假證的問李子童要做什麽樣的,他們有一千的,五百的,三百的。按錢數區分的意思就是質量好壞。李子童當然要一千的。


    辦假證的要李子童再加二百,給他從身份證到結婚證、駕照做全套。身分是一個叫李根寶的,辦假證的保證這是個真人,目前在大西北的某處放羊呢,這種證不怕查。


    結婚證上是個叫王桂花的女人,也是確有其人,還真的是李根寶的老婆。這樣的結婚證當然不怕查。不過李子童叫辦假證的將結婚證用自己的名字,並且保證這就是他本人,也不怕查。


    辦假證的認真負責,三份假證件做了將近一下午。最後完工時還一再地說:“看在熟人介紹的份上,才便宜收費。希望以後多介紹點業務來。”


    便宜不便宜李子童也不管,這錢是恆達保安出。還是那句話,李子童身上沒錢。不過晚飯是李子童請的,在“尊榮大酒店”就是李子童住的地方。左強東將一萬元托人打這兒,李子童隨便吃喝都可以簽單。


    保安正想著,李子童怎麽不跟蹤齊必升了。整個一下午都在辦假證,現在又迴酒店吃飯。正在此時,李子童站起來說要上洗手間。


    李子童離桌後,保安楞了一會突然驚醒趕緊跟過去,隻聽見李子童在一個隔間裏說話:“哦哦哦,好,我馬上去。”大家知道,李子童純粹是在做鬼糊弄人。但保安不這樣想啊,左強東也不這樣想。


    李子童糊弄鬼的目的是讓左強東認為他力量很強大,背後有很多人,你左強東別輕舉妄動。


    恆達公司與左強東確實相信了。中午李子童莫明其妙地對著一個笑笑,這個人被恆達公司調查出來了。得到這人背景的報告,是白鯨魚集團的一個部門經理,左強東立即就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說來李子童已經打入敵人內部了。其實李子童也打入了我的內部,否則不能解釋記事本為什麽會丟。厲害啊,厲害!


    得想個辦法將這盆水攪渾,越渾越好,然後借齊必升這把刀將李子童殺了。這樣就一了百了,他好我也好。


    攪渾水的辦法很多,到底用哪一種好呢?左強東一時拿不定主意。頭痛,頭真的很痛。抓起電話說了一聲:“你過來一下。”


    沒一會進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左強東沒說話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女孩溫順地坐上去。左強東將女孩抱在懷裏,低頭吻著她的耳根、脖子,吻過了左邊吻右邊。沒有進一步動作,就這樣抱著女孩吻。


    左強東喜歡這樣抱著女人思考問題。不過這一定要年輕的女孩,沒用任何香水身上也很香的女孩。女孩身上的體-香能刺激他的思維,讓他的大腦更清晰,或者說讓他的大腦更興奮能想出新奇的點子。


    左強東這就想出對付李子童的好辦法了,或者可以不動聲色地殺掉李子童。


    左強東讓女孩出去,再次伸手拿起電話:“喂,是我。你把那個陸小雪的事爆一爆。什麽事?她的兒子啊。你找人告訴齊必升,一個叫李子童的人挖到了料,知道了陸小雪的兒子其實是他齊必升的。李子童可能要告訴劉市長,說劉市長被他戴了綠帽子,還像傻-逼一樣幫人養孩子。要快,最遲要在明天中午前告訴他。”


    今晚李子童一直跟著齊必升。而齊必升先是與幾個人在酒店裏喝酒,然後分別上去開-房。一陣胡天胡地後,齊必升先離開酒店,沒去什麽特別的地方,迴家。李子童也迴酒店睡覺。跟著李子童的恆達保安與司機在隔壁也開了一間房,他們也睡覺。


    第二天早餐後,李子童準備去恆達公司。左強東答應今天還錢。早餐還沒吃完,電話響了,左強東在電話裏說:“對不起,我們公司資金緊張,三百萬還沒籌集齊。不過你放心,最遲在後天中午一定給你。不行我砸鍋賣鐵也不會少你的錢。”


    延期兩天李子童無所謂,白鯨魚的債還一點眉目都沒有,等兩天就等兩天吧。


    又緊跟了齊必升一天,找不出一點毛病。這個人尖頭猴腮壞人樣子擺在臉上,怎麽會不幹壞事呢?也許,他要麽不幹,要幹就是天大的壞事?三天不開張,開張管三年?


    左強東又打電話,再次要求延遲兩天,並且主動答應加十萬利息。李子童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延期,否則再加一百萬利息都不行。他有點不耐煩了,準備將恆達的錢先帶迴去,以後再來慢慢收拾齊必升。他之所以耐著性子等在這兒,主要是吃住不花錢,否則早就與左強東翻臉。


    左強東很著急。齊必升怎麽一點動作都沒有呢?按照他的****性格不該這樣啊。劉市長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兒子其實是齊必升的種,肯定會殺了他。齊必升難道一點不害怕?左強東疑神疑鬼,難道劉市長早就知道,並且與齊必升有了某種默契?


    正在左強東焦慮萬分之時,手下報告,齊必升的人住進了李子童對麵的房間。確定無疑,齊必升的人他們認識,大家還在一起喝過酒。


    左強東一陣高興,齊必升終於要出手了。不過他又小心地問:“你們讓齊必升的人發現沒有?沒有,你們是遠遠地看見他們,然後查總台登記表得知的?很好,很好,隱蔽好,注意觀察。”


    白鯨魚與恆達雙方的行動李子童並不知道。他還是繼續跟蹤齊必升,他就不信齊必升不做壞事。


    一般情況下齊必升當然要做壞事,比如向哪個領導行賄,比如與某些心腹商談秘事,比如去哪個女人那兒鬼混。但現在不會,他已經收到李子童獲悉陸小雪兒子的秘密。齊必升已經感到大禍臨頭,失去劉市長的保護,平時的對頭會群起攻擊他。


    陸小雪原來是齊必升十幾個女人中的一個。後來劉市長看上了陸小雪,這女人沒打齊必升招唿就投到劉市長的懷~抱。後來陸小雪肚子大了,不知這騷~貨是怎樣糊弄的,劉市長以為是自己的種,非常高興。


    從時間推斷,齊必升感覺陸小雪的兒子是自己的。他想找陸小雪將孩子打掉,此時的陸小雪已懷孕四個多月。陸小雪也承認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是齊必升的,但她不願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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