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劉海忠又失眠了,就跟當年一樣。


    許大茂也失眠了。


    因為他馬上就要當糾察主任了,他要好好收拾那些,以前不尊重他,看扁他的那些人。


    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楊廠長。


    因為楊廠長倒了,李懷德這個副廠長才能掌權,掌握整個紅星軋鋼廠。


    這也是許大茂要給李懷德的投名狀。


    第二天上班時。


    劉海忠早早就來到車間,昨天沒來上班,今天必須早早的來,尋找一下存在感。


    “小餘,把這裏打掃一下。”


    “大頭,那個櫃子擦一下,弄幹淨點,待會兒我要來檢查。”


    “萍姐,你再在上班時間嗑瓜子,我扣你工資。”


    劉海忠在車間裏到處閑逛,每到一處,都要指點一番。


    這些工人也早就煩他了。


    但是又惹不起他,人家可是糾察小組的,還是組長。


    你要有一點不耐煩,馬上給你扣一頂不服從領導的大帽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雖然不情願,但是該聽吩咐的,還是要聽的。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開始做起了衛生。


    這個時候,一個工人端著劉海忠的大茶缸,恭恭敬敬的送到他手裏。


    “劉組長,這是給您泡得茶,放了好大一撮茶葉的。”


    給劉海忠送茶水過來的,是一個叫宋然的工人,平時就喜歡拍領導的馬屁。


    “小宋啊,謝謝啊,小夥子人不錯,好好幹,以後有機會,我會提拔你的。”


    劉海忠拍了拍宋然的肩膀,對他的獻媚之舉很是受用。


    “謝謝劉組長,謝謝劉組長,謝謝劉組長提拔!”


    宋然聽說要提拔自己,忙給劉海忠點頭哈腰的感謝,搞得好像下一刻,他就要被提拔了一樣。


    “劉海忠,李副廠長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一趟。”


    車間辦公室探出一個人頭,衝著車間裏的劉海忠大聲喊道。


    聽到有人直唿自己名字,劉海忠很是不爽。


    “媽的,喊句劉組長會死嗎?”


    劉海忠轉頭看過去,是工段長郭大撇子正扯著嗓子喊他。


    雖然心裏不爽,不過劉海忠並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人家也是工段長,都是領導層,也不能不給個麵子。


    “行了,知道了,馬上過去。”


    劉海忠說完轉身就要出車間,宋然端著茶缸,衝劉海忠吼道。


    “劉組長,這茶……!”


    “放哪裏,待會兒我迴來再喝。”


    劉海忠揚揚手,頭也不迴的說道,就出了車間。


    李懷德的辦公室中。


    劉海忠站在李懷德辦公桌對麵,一臉慘白的看著李懷德。


    李懷德則是板著一張撲克臉,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劉海忠。


    “說吧,劉組長,昨天為什麽沒來上班,這個問題……不是那麽難迴答吧!”


    李懷德再次提問,而劉海忠,早已經汗流浹背了。


    “我……我……我昨天,人有點不……不舒服,所以……所以……!”


    劉海忠哪敢說自己是因為被拘留了,到時別說把自己糾察小組長給擼了。


    可能自己七級鍛工,也要被擼。


    看看易中海那個傻屌,從頂級的八級工,一下擼了一半下去,到現在還是個四級工。


    一個月隻有五十多塊的工資。


    自己如果隻有五十多塊的工資,一家人了怎麽過啊。


    “劉海忠,我怎麽聽說,你從前天開始,就沒迴來了,兩天時間,你該不會去大興了吧!”


    李懷德調笑的說道。


    “大……大興?”


    “對對對,就是去了一趟大興,我有個……親戚在那邊,這不生病了嘛,我去看……望一下。”


    劉海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結結巴巴的說道。


    李懷德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走親戚去了啊,不過你家什麽親戚,住在拘留群裏?”


    說完,李懷德一拍桌子,指著劉海忠就是一頓罵。


    劉海忠臉都嚇白了。


    “李……李副廠長,不是這樣的,我……我是冤枉的,李副廠長,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要把我給擼了。”


    “我這段……時間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沒有這個小……組長的位子,我在車間裏就待……不下去了,李副廠長啊……!”


    劉海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自從當上了這個糾察小組長,他是尾巴都能抽人,得罪了不少人。


    不過大家礙於他是糾察小組長,所以也敢怒不敢言。


    現在他的小組長要是被擼了,生產車間,他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哼!現在知道怕了,我剛才給了你機會,可是你還在騙我,叫我怎麽給你機會!”


    李懷德沒好氣的對劉海忠說道。


    “你現在是拘留過得人,什麽人才會被拘留,那就是犯人,犯人你知道嗎!”


    李懷德越說越激動,甚至站了起來。


    “我們可是正規工廠,絕不會聘用一個罪犯的!”


    聽到李懷德的話,劉海忠嚇得兩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李……!”


    劉海忠已經說不利索花話了。


    “不過,念你這次,也是被連累的,也不開除你了!”


    聽到不開除自己,劉海忠也是長舒一口氣。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糾察小組長,你就別當了。”


    “既然你不敢迴生產車間,暫時派你就去清潔組掃地去,工級降兩級,而且所有的補貼都沒了,現在就去報道吧!”


    李懷德對劉海忠不耐煩的說道,讓他麻溜的滾蛋。


    劉海忠聽到這個處分,整個人的力氣都像被抽走一樣。


    組長的職位不保,而且還要降工級,所有補貼福利都沒了。


    雖然說是暫時調到去掃地,但是自己已經快五十了,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齡了。


    ‘難道我劉海忠……這輩子就算完了嗎?’


    劉海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的辦公室。


    出了辦公樓,劉海忠一屁股坐在辦公樓在的台階上。


    現在的他腦子一片空白。


    七級工降到五級工,還真跟易中海那個老sp一樣了。


    但是自己還有一家人,不像易中海,老絕戶一個,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劉海忠才迴到三車間。


    “劉組長,這地我掃幹淨了,待會兒不要又挑我毛病!”


    “是啊,劉組長,我這櫃子可擦了三遍,都耽誤我工作咯。”


    車間裏正在工作的工友,看到劉海忠來了,紛紛對他說著。


    因為平時,劉海忠沒事就在三車間溜達,畢竟他隻是三車間的糾察小組長。


    到其餘車間嘚瑟,他會被打死的。


    劉海忠還能說什麽,隻能不住的跟說話的工友們點頭而已。


    然後快速的走到休息室裏去,他要收拾東西,然後去清潔組去報到。


    晚了那邊要是不認,自己不是連工作都沒了嗎。


    眼看沒幾年就要退休了,可不能被開除了。


    剛進休息室裏,宋然就端著劉海忠的大茶缸走了過來。


    “哎喲,劉組長,你怎麽才迴來,茶水都快涼了,我又給您續了熱水,溫度剛好,趕快喝兩口解解渴。”


    看到宋然遞過來的茶缸,劉海忠接了過來後說道。


    “小宋同誌,以後就不用給我泡茶了。”


    宋然好奇的看著劉海忠。


    “劉組長,你……又升官啦?”


    宋然一臉討好的說道。


    劉海忠臉色一滯,然後又是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接話。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車間裏的大喇叭裏,卻傳來一個聲音甜美的女聲來。


    “各位工友同誌,大家好,現在插播兩個廠領導的處罰通知。”


    “原三車間糾察小組長劉海忠,因為被西直門派出所拘留,已經不適合繼續擔當糾察組長。”


    “所以廠裏領導決定,撤銷劉海忠的糾察小組長的職務。”


    “七級工降級為五級工,並暫時調到清潔組,負責全場的衛生。”


    這位擁有甜美聲音的播音員,正是新到軋鋼廠的於海棠。


    聽了廣播,三車間頓時炸開了鍋。


    紛紛放下手裏的工作,過來圍觀,這位落了勢頭的劉海忠。


    “我怎麽說劉海忠你突然變低調了,原來是被擼了啊!”


    “劉組長……哦不,現在不能叫劉組長了,要叫劉清潔員,以後掃地時可要認真掃,不然扣工資的。”


    “哈哈哈哈哈……!”


    所有工友都在嘲笑劉海忠,搞得他現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收拾好東西的劉海忠,正要去拿自己的大瓷缸。


    宋然卻一巴掌,將桌上的,劉海忠的那個大瓷缸給打翻了,茶水倒了一桌子。


    劉海忠憤怒的盯著宋然,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敢給宋然一個大鼻兜。


    因為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作威作福的糾察小組長。


    最後隻是默默的收拾桌上,已經打翻的茶缸,拿著它默默的轉身走了。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說得就是現在的劉海忠。


    以前就算沒有糾察小組長這個光環,單憑他紅星軋鋼廠七級鍛工的頭銜。


    不管是工人,還是車間主任們,誰見了他,不喊一聲劉師傅。


    現在,卻跟一條喪家犬一般。


    ‘我這一輩子,到底得到了什麽,又爭到了什麽!’


    劉海忠走出車間,看著頭頂的烈日,在心裏,不由的質問自己,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什麽什麽。


    “各位工友同誌,接下來身上新的職位任命,宣傳科的許大茂同誌,工作期間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所以廠領導決定提拔許大茂為軋鋼廠的糾察主任,負責軋鋼廠沒得革委工作。”


    又是連續三遍的廣播,就這樣,許大茂搖身一變,成了革委會的糾察主任。


    權力也比劉海忠那個小組長,大的多。


    許大茂也聽到了廣播,然後拿出一個像章,小心翼翼的別在自己左胸上。


    “鄉親們,我胡漢三,又迴來了。”


    許大茂甚至來了一句,紅色娘子軍的台詞,來調侃一下,自己現在的好心情。


    “現在老子也成了主任了,先去找傻柱,在他麵前先嘚瑟一把。”


    許大茂一直被何雨柱壓著,現在好不容易有大出息了,再不去炫耀一下,怎麽對得起自己的付出。


    許大茂哼著小曲,慢悠悠的往三食堂走去。


    路上,凡是認識許大茂的,都衝他打招唿。


    這可是紅星軋鋼廠的革委糾察主任,誰敢惹啊,一頂大帽子就扣你頭上了。


    許大茂昂首挺胸的。


    他從沒有今天這樣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一樣了,一個真正的人。


    何雨柱正躺在角落躺椅上,翻著小人書,一邊看還一邊樂嗬嗬的傻笑。


    許大茂背上雙手,走進了三食堂的後廚。


    不過這裏的人,可不像外麵的那些工友們,看到許大茂就點頭哈腰的。


    而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


    這可把許大茂氣壞了。


    別人都對我點頭哈腰的,你們這群臭廚子,居然敢無視老子。


    ‘狗日的,肯定又是傻柱那個家夥指使他們無視老子的,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許大茂心裏把何雨柱給罵了一遍,這才走到後廚中央位置,扯著嗓子喊道。


    “傻柱……傻柱……你特娘的躲哪去……!”


    “哎喲!”


    許大茂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下。


    一個洋蔥重重砸在他的後腦上。


    痛得許大茂一聲驚唿。


    轉頭望去,就看到何雨柱躺在躺椅上,還翹著二郎腿,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傻茂,你爺爺在此,你要是再敢叫老子一聲傻柱,老子今天就閹了你這個絕戶。”


    何雨柱說話聲音不大,但是許大茂卻聽得後脖子發涼。


    這個傻柱是個說到做到嗯人,他說要閹了自己,就肯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傻……柱子,老子可告……訴你,老子現在……是軋鋼廠革委……糾察主任,你……你敢動老子一……一下,老子讓……你吃不完……兜著都不能走。”


    何雨柱聽了嘿嘿一笑,一骨碌爬起來,將小人書往躺椅上一扔。


    “怎麽地,你小子是個啥,你柱爺沒聽清楚,你小子再說一遍?”


    說著,何雨柱就抄起一旁的,一個一米多長的擀麵杖。


    許大茂看到了,嚇得轉身就跑,邊跑還邊迴頭罵道。


    “傻柱,你小子別得意,你別落老子手上,不然……。”


    “哎喲!”


    許大茂迴頭正罵得起勁兒,腳下的速度卻沒有消停,還在拚命的倒騰。


    結果整個人,都撞在了電線杆上,撞得電線杆都在晃動。


    許大茂這一幕,惹得跑出後廚看好戲的大家都哈哈大笑。


    “許大茂,看來你做了革委糾察主任,也還是個廢物,真特碼丟人。”


    劉嵐衝著許大茂就是一頓嘲諷,羞得許大茂爬起來,捂住唿啦流血的腦袋,頭也不迴的,往廠醫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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