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坐在凳子上喝茶休息的劉海忠,在得知小組長的位子,被擼的消息後,驚得手中茶杯都摔了。


    “我沒聽錯吧,我小組長的職位被擼啦?”


    劉海忠還有點不太相信,詢問一旁的工友。


    旁邊的工友,也正在喝茶,聽到廣播時,也是嘴裏的茶噴了一地。


    “我聽到說,是七級鍛工劉海忠的小組長被罷免了,劉組,你好像也被擼了!”


    劉海忠聽完呆呆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就跟個雕像一樣。


    ‘完了,完了,我的領導生涯完了!’


    劉海忠突然捶胸頓足的,好像要了他的老命一般。


    ‘我不應該是升官才對啊,怎麽會被擼了,一定是傻柱在搞鬼。’


    ‘也不對啊,傻柱現在就是個廚子,整我的人肯定另有其人,最好不要讓我逮到!’


    劉海忠現在能做的,也隻有在心裏怒罵幾句。


    下午下班迴到四合院,劉海忠直奔何家。


    雖然心裏已經推翻了自己被擼是何雨柱搞得鬼,不過他還是要去詢問一番,不然自己死都不瞑目。


    “柱子!柱子…在嗎,出來一下,我是二大爺啊!”


    劉海忠在何家門口大喊,何雨柱正在裏屋收拾東西,聽到劉海忠在門口喊,這才慢悠悠的從裏屋出來。


    “劉海忠,你鬼叫什麽個勁兒,自己被擼了,跑來找我麻煩是不是,我看你是不是想跟賈家一樣,錢多的花不完了是不是,我不介意幫你分擔一點。”


    何雨柱壞笑著看著這個胖老頭,一番話,也是嚇得劉海忠下意識的捂住了口袋。


    “柱……柱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問……的是,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整我,不然好好的,怎麽……會把我小組長……的位子給擼了。”


    何雨柱搖搖頭。


    “我現在就是一個臭做飯的,我怎麽知道,興許是平時你耍官威,得罪誰了,所以才舉報你的。”


    劉海忠想了想說道。


    “我也沒得罪誰啊,這特碼誰啊,居然敢舉報老子,讓老子抓住,非把皮給他扒了。”


    劉海忠罵罵咧咧的迴後院去了,他要迴去思考,到底是誰,舉報了自己。


    許大茂看到最近一段時間,不少廠領導被舉報,然後被擼了下來。


    也有不少人因為舉報有功,又被提拔起來。


    他許大茂的心裏,也開始活泛起來,也想趁著這個機會,也給自己撈一個領導當當。


    但是自己能舉報誰,見過最大的官,就是軋鋼廠的楊廠長,自己總不能舉報他楊廠長吧。


    再說了,自己也沒楊廠長的把柄在手啊。


    然後是誰。


    傻柱!


    不過好像已經被擼了,現在就是個臭廚子。


    ‘還有誰呢,等下我去找找二大爺問問。’


    許大茂今天沒有去軋鋼廠上班,所以並不知道,劉海忠的小組長已經被擼了。


    於是拿了瓶酒,端著一盤豬頭肉,就去了隔壁不遠的二大爺家。


    劉海忠正在家裏生悶氣。


    自己小組長被擼了,現在還被何雨柱威脅了,這讓他更像是火上澆油一般,氣得都快冒煙了。


    但是現在他不敢再揍自己小兒子了,怕這個兒子也跑了。


    所以現在的劉海忠隻有自己生悶氣。


    “二大爺在家嗎,我是大茂啊!”


    許大茂一邊說著,一邊往劉海忠家走去,進門就看到一臉悶氣的二大爺。


    看到許大茂端著菜,拿著酒進了自己房子。


    “大茂來了,快坐吧,老婆子,炒兩個菜,我要和大茂喝幾杯。”


    好像二大媽隨時都在廚房裏忙碌,每次來二大爺家,這個二大媽都在廚房裏。


    許大茂將盤子和酒瓶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凳子上。


    “二大爺,你怎麽了,一臉的不高興,誰惹到你了?”


    二大爺好奇的看著許大茂。


    ‘難道這小子今天沒去軋鋼廠,不知道老子被擼了?’


    劉海忠歎口氣說道。


    “今天你沒去軋鋼廠上班吧,我被擼了,現在小組長的位子也沒了!”


    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悶了,又重重的將酒杯砸在桌上。


    “啊!!二大爺,你被擼了?”


    “為什麽啊,你可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他們怎麽能這樣對你。”


    許大茂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小口後,對二大爺說道。


    但是心裏卻差點沒笑出聲來。


    ‘你這個老東西,終於被擼了,誰讓你整天在人麵前耍官威,活該!’


    “卸磨殺驢唄,等著吧,等老子有機會升到廠長的位子,老子要他們都付出代價。”


    “首先就是楊長征,然後就是李懷德,還有陶萬晟……。”


    “尤其那個陶萬晟,當個車間主任就了不起了,這次我被擼下來,肯定就是他在搞鬼,看我不整死他。”


    二大爺絮絮叨叨的說著。


    許大茂來可不是來聽他絮叨的。


    “二大爺,你知道嗎,現在……。”


    許大茂在二大爺耳邊小聲嘀咕著,聽得劉海忠臉色大變。


    “真的,真的有這個組織?”


    劉海忠聽了,馬上又充滿了力量。


    “革委會!!有點意思!”


    劉海忠念叨著革委會這個名字,現在的他,又有了新目標了。


    “二大爺,不知道我們軋鋼廠有沒有這個革委會,你以前大小也是廠裏領導,應該有所耳聞吧!”


    許大茂不知道劉海忠內心是什麽打算,還想從他這裏得到一些消息。


    劉海忠哪會告訴他這些,隻是搖搖頭,不過他確實不清楚,這軋鋼廠是不是有革委會這個玩意兒。


    許大茂跟劉海忠邊喝邊嘮,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劉海忠的一句話,卻提醒了許大茂。


    “我聽說,廠裏有人舉報了一個資本家,後來就升做工段長了,可以啊,我不認識什麽資本家,不然怎麽也得是個車間主任。”


    許大茂皺著眉嘟囔道。


    “資本家!資本家!!”


    ‘對了,婁半城不就是資本家嗎,還是四九城最大的資本家,要是把他扳倒了,那不得給我一個主任當當啊!’


    想到這裏,許大茂就直接告辭了劉海忠,迴家去了。


    然後推著自行車,對秦京茹說,他馬上要去他爸媽那裏一趟。


    許富貴家。


    許大茂進了屋,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拉著自己媽媽詢問道。


    “媽,你以前是不是婁半城,也就是婁振華家的傭人?”


    許母點點頭。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許父也走過來問道。


    “是啊,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們最好是少跟婁家扯上關係,我可聽說,有相關部門的人,已經盯上婁家了。”


    許父的話,讓許大茂心裏頓時有了危機感。


    這要是被其他人搶先了,自己主任的位子,可就泡湯了。


    “媽,你跟我說說,說說這個婁家到底是個怎麽迴事,細細的說,越仔細越好,比如他家都有些什麽東西,放在什麽地方……!”


    這晚許大茂就在父母家住下了,沒有迴四合院,非要拉著他媽,跟他講關於婁家的事。


    當天晚上,劉海忠就在家裏翻來翻去的,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二大媽在一旁也不敢問,也不敢說。


    二大爺在櫃子裏一陣翻騰,終於找到一個小木盒子。


    二大媽看到那個小木盒子,馬上就要上前去爭奪。


    結果被二大爺給攔住了。


    “老頭子,那可是你娘死之前給我的,你可不能拿,我可就這點家當啊!”


    二大媽聲嘶力竭的喊道,但是二大爺絲毫不理會這些,直接撬開那個小木箱,在裏麵繼續翻找。


    “找到了!!”


    二大爺一陣欣喜,手裏正拿著一條小黃魚。


    “這個應該夠了吧,找機會給李懷德送去,相信做個革委會的組長,問題不大。”


    “就算做不了組長,做個組員也行啊!革委會聽著就神氣。”


    二大爺將小黃魚揣進包裏,等著明天去廠子裏打聽打聽,看有沒有這個什麽革委會,有的話給革委會的領導送送禮,走走關係。


    第二天一大早,劉海忠就到了廠裏,四處打聽有關軋鋼廠裏有沒有革委會的事。


    大家都當他是不是發神經了,很快劉海忠就被舉報到了廠領導那裏。


    今天楊廠長不在廠裏,一大早就叫上何雨柱還有許大茂出差去了。


    所以今天軋鋼廠裏,副廠長李懷德做主,劉海忠自然被李懷德叫到李懷德辦公室去了。


    “劉海忠,你怎麽迴事,沒事幹是嗎,到處打聽什麽!”


    對於革委會這事,李懷德其實也是心癢癢,他也詢問了自己的老丈人。


    他老丈人對他說了,這個革委會,像軋鋼廠這樣的萬人大廠,肯定是要建立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現在有人反對革委這事兒,尤其是以畢姓領導(何雨柱認識的那個領導)為主的改革派,是堅決反對革委這事的。


    所以要在軋鋼廠裏建立革委會這事,還需要等一段時間。


    李懷德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楊廠好像也是畢姓領導那邊的人,自己現在可還沒能力扳倒楊廠長。


    “李副廠長,我知道錯了,不過我沒別的意思,我看到其它工廠都有革委會,我就是想打聽一下,我們軋鋼廠是不是也有。”


    “我文化雖然不高,但是我有一顆為廠子付出的心,隻要領導給我機會,讓我往北走,我絕不往南走。”


    “讓我抓雞,我絕不去攆狗,隻要領導給我機會,我一定對領導忠心耿耿的。”


    劉海忠真誠的話語,讓李懷德很滿意。


    這個劉海忠他是知道的,以前生產車間的生產小組長,而且他組長的位子,還是自己給他罷免了的。


    這人就是個官迷,但是真本事還是有的,開玩笑,七級鍛工實打實的技術,就是對當官的執念太深。


    “劉海忠啊,有些東西,不要去亂打聽,尤其現在這個時期,迴去好好幹活吧。”


    李懷德不缺狗腿子,一個劉海忠,他還看不上。


    劉海忠看到李懷德下了逐客令,他慌了。


    自己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麽能隨意離開。


    聽李懷德是口吻,這軋鋼廠成立革委會隻是時間問題,現在不抱住李懷德這棵大樹,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於是忙掏出兜裏的那根小黃魚,拿到李懷德麵前。


    “李副廠長,剛才來的時候,在您辦公室的門口,撿到一個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您丟的,如果不是,請李副廠長幫忙找到失主!”


    說完,劉海忠還將小黃魚放在辦公桌上。


    李懷德哪裏會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這是什麽!


    這可是小黃魚,誰會隨身攜帶,還掉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進進出出的那麽多人,別人都沒撿到,被你劉海忠隨隨便便的就撿到了?


    這就是投名狀。


    是投靠自己的一個敲門磚。


    李懷德哈哈笑道。


    “劉海忠同誌,你的覺悟很高,很不錯,我正在尋找我丟的這個東西,沒想到被你撿到了。”


    “廠子需要你這樣有覺悟,又有能力的人,這樣吧,我們軋鋼廠要成立一個執法隊,專門抓違法亂紀的。”


    “你去做一個組長吧,專門抓廠子裏的違法亂紀的事!”


    劉海忠聽了,連忙道謝,就差沒給李懷德跪下磕頭了。


    昨天剛被擼下來,今天又上去了。


    執法隊!!


    一聽就比原來那個生產小組長得勁兒。


    離開李懷德的辦公室時,劉海忠走路,尾巴都要抽人一般,看誰都不順眼。


    他覺得自己現在可以打十個。


    而何雨柱跟許大茂,這時正坐在楊廠長的那輛破吉普車裏,往領導家而去。


    早上許大茂來軋鋼廠上班時,被守在廠門口的楊廠長給叫住了。


    “大茂,趕快那讓放映器材,跟我走一趟,出個差!”


    許大茂樂壞了。


    楊廠長能找他出差,肯定是有大任務,也許正是自己往上爬的好機會。


    於是慌忙的跑到宣傳科,去拿了放映器材,迴到廠門口。


    剛過來就看到宿敵何雨柱。


    “傻柱,你特麽不進去炒菜,在這裏幹什麽,你這個臭炒菜……。”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緊接著就傳來許大茂一聲慘叫。


    半邊臉上還有著一個五指印。


    “傻柱,你特碼敢打……!”


    ‘啪啪’


    又是兩個耳光。


    然後許大茂就閉嘴乖乖的坐在了吉普車裏,臉上紅紅的。


    ‘臭傻柱,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扳倒婁家,下一個就是你這個臭炒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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