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的吵吵聲,也吸引了眾鄰居的注意力,紛紛走出家門,來看熱鬧了。


    “賈家人,出來把錢給了。”


    一個中年男子衝賈家人說道。


    秦淮茹認識,這是棺材鋪的經理,姓張。


    公私合營嘛,棺材鋪也逃不了這個命運。


    秦淮茹賠著笑臉說道。


    “張經理,你看今天是我家男人下葬的日子,錢我們下葬完就給,怎麽樣。”


    張經理看到漂亮的秦淮茹,先是咽了咽口水,然後一把推開她。


    “少給我來這一套,要不是軋鋼廠的李科長來,說先拉口棺材,然後給錢,你認為你家能把棺材拉走先使用。”


    “廢話少說,快給錢,二十七塊。”


    賈張氏這時從屋裏衝出來,手一插腰就罵道。


    “哪來的遭天殺的,盡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你要是好好說,這棺材錢我也就給了,但今天你們是這個態度,老娘一分錢都不會給的。”


    看到態度囂張又強硬的賈張氏。


    張經理也不慣著她,衝身後十來個人說道。


    “既然不給錢,那就把棺材抬迴去,至於裏麵躺著的那個,給我揚了。”


    一群人就衝上去,直接拿著工具,就要去撬棺材蓋。


    秦淮茹忙上去拉人。


    賈張氏也去阻攔,結果被人一把給撂翻在地。


    賈張氏順勢躺在地上,就開始大哭大鬧。


    易中海昨晚被三大爺一家,一直鬧到深夜。


    所以今早也起的有點晚。


    還沒睡醒,就聽到外麵鬧哄哄的。


    於是穿上衣服出門就看到,一群人正要撬賈東旭的棺材蓋。


    “你們什麽人,都住手,住手。”


    但是那群人,根本不鳥易中海這個四合院一大爺。


    手裏的活一點沒停。


    看別人不給麵子,一大爺衝院裏人喊道。


    “你們倒是阻攔一下啊,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但是院裏人,麵對棺材鋪氣勢洶洶的人,也都不敢上前。


    秦淮茹這時跑過來,拉住易中海的衣服說道。


    “一大爺,快攔住他們,他們要把東旭的屍體給揚了。”


    一大爺擼起袖子(短袖,沒袖子),就衝了上去。


    就在院裏人以為,一大爺要跟對方打起來時,


    就看到一大爺走到張經理麵前,客客氣氣的說道。


    “這位怎麽稱唿!”


    別說。


    一大爺眼睛挺毒的,一眼就看出,張經理是領頭的領導。


    張經理看到易中海一臉和氣的,也不好發飆,也稍微語氣緩和的說道。


    “這家人,前幾天在我們那裏買了口棺材,說暫時沒錢,先把棺材拉迴家用著,稍後就給錢。”


    “我們看在軋鋼廠的麵子,也就同意了,這都過了三四天了,也一直沒來給錢。”


    “我們是公私合營的,錢都是要交公賬的,老欠著可不行。”


    “所以今天找過來,這個老虔婆居然還撒潑,不想給錢,所以我們準備把棺材抬迴去。”


    易中海這時總算聽懂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人家來要債,你也無話可說。


    “這位領導,你放心,我馬上讓她們家給錢。”


    易中海給張經理說著好話,然後臉色一變,對著還在地上幹嚎的賈張氏說道。


    “賈家嫂子,趕快把人家棺材錢給了。”


    賈張氏聽說要給錢,馬上就不幹了。


    “錢,什麽錢,我家哪來的錢,我男人死了,兒子也死了。”


    “家裏的頂梁柱都沒了,哪還有錢啊,沒錢沒錢!”


    看到滾刀肉一般的賈張氏,易中海一腳踩死她的心都有了。


    “怎麽會沒有,昨晚捐了四十多塊給你們家,怎麽會沒有,快把錢給了,不然,買床草席給你兒子下葬吧!”


    賈張氏本意是想易中海,能把這二十七塊的棺材錢給了。


    但是這個老東西不上當。


    賈張氏沒辦法,隻能把棺材錢給了。


    張經理拿著錢,這才氣哼哼的帶人走了。


    經過這麽一鬧,原本九點多出發去下葬的,隻能提前一個多小時出發了。


    原本熱鬧的四合院,也安靜下來了。


    今天院裏有喪事要辦,院裏的人都請假在家,等著開席。


    何雨柱也準備請一天假,就叫院裏的工友,去食堂給自己請個假。


    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就得把事給人辦了。


    何雨柱假裝出門買菜,其實就是出去溜達。


    反正晚上才開席。


    這個時代,四九城其實沒什麽逛的。


    除了王府井,就是琉璃廠,要麽就是人民公園。


    實在沒什麽地方好逛的。


    見識過後世四九城繁華的何雨柱,明顯對這個時代的四九城沒什麽興趣。


    自己從小在四九城長大,從國軍到解放軍,再到新國家建立。


    他都經曆過。


    實在沒地方去的何雨柱,隻能到人民公園去坐坐,享受一下這個時代的新鮮空氣。


    今天是上班日,所以人民公園人不多,大多是一些晨練的老人。


    其實也不算晨練。


    飯都吃不飽,哪有精力去練啊。


    其實就是在公園裏走走,遛個彎兒而已。


    正走著,卻看到對麵三個人走過來。


    “柱子,今天不上班嗎?”


    “婁董!還有譚姨,小娥你們好!”


    雖然認了婁小娥為幹妹妹,但是這個時候和資本家扯上關係,那就是找死。


    婁家人也知道這事,所以見麵也不以幹哥幹妹稱唿。


    “柱子哥,你好。”


    婁小娥紅著臉給何雨柱打著招唿。


    手裏擺弄著一個照相機。


    “今天有點事,就沒去上班。”


    “婁董你們今天這麽有空,一家人出來逛公園。”


    何雨柱有話沒話的問道。


    他其實並不想跟婁家,有太多交涉。


    要不是為了,不讓婁小娥跳進火坑,他根本不會結交婁半城。


    “我們現在都沒事幹,不到處走,還能幹什麽。”


    婁半城無奈的說道。


    婁小娥則還在擺弄著那台相機,看樣子還沒整明白怎麽使用。


    “你這個相機是海鷗牌的吧,你不要按那裏,沒用的,換交卷是這個位置!”


    何雨柱在前世時,擺弄過這種照相機。


    上海生產的上海牌相機,後來改名海鷗牌,也屬於國內第一款單反相機吧,同時也是出口最多的一款相機。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聽到何雨柱似乎挺了解這種新式相機,婁小娥頓時來了興趣,向何雨柱請教使用方法。


    看著兩個小年輕有說有笑的,婁董夫婦也是開心。


    這要是能成兩口子,該多好啊,可惜了!!


    一番教學,婁小娥也學會了,相機的大概使用方法。


    看看天色不早了,何雨柱和婁半城他們一家告別了,往四合院走去。


    臨迴四合院時,找了個無人角落,在空間裏逮了雞鴨各五隻,還在小河裏弄了幾條大鯉魚,又弄了不少自己種的蔬菜。


    實在太多了。


    空間裏的家禽怕有上百隻了。


    蔬菜糧食也成片成片的生長著,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拿著菜,何雨柱迴了四合院。


    門口的三大媽,繼承了三大爺的意誌,沒事就守在門口,看每家人都買些什麽東西迴來。


    看到何雨柱雙手提滿了各種菜品,馬上笑嗬嗬的迎上來。


    “喲,柱子,買這麽多菜,家裏有客人嗎?”


    何雨柱驚奇的看著三大媽,小聲說道。


    “三大媽,昨晚就給你們說過了,賈東旭今天下葬,然後請全院人吃席,你們不知道嗎,這些就是今天宴席要吃的菜!”


    說完,何雨柱提著東西就迴中院去了。


    三大媽還愣在原地。


    “昨晚也沒說今天吃席啊,這又是雞又是魚的,看來今晚有口福了。”


    說完,三大媽樂嗬嗬的迴屋去了,就等著下午當家的,還有孩子們迴來了。


    屋裏人看到何雨柱提著好多菜迴來,紛紛都來接住。


    想到晚上有魚有肉,院裏鄰居都來幫忙殺雞洗菜的。


    甚至還有人用廢磚塊,壘起一個灶台來,方便柱子炒菜。


    何雨柱也樂得清閑,迴家躺床上休息去了。


    賈東旭上午就下葬了。


    去幫忙的人,下葬前就讓賈張氏把工錢先給了,不給不下葬。


    逼得賈張氏又含淚一人給了三塊錢。


    昨晚捐的四十來塊,基本也就花光了。


    所以賈張氏中午迴來時,一臉的不高興,飯都沒吃,就躺床上睡覺去了。


    直到何雨柱開始做菜,陣陣香味傳出時,這個賈張氏才起床。


    跑出屋,看著何雨柱炒菜。


    一塊塊的燒雞肉和燉鴨湯。


    還有那香噴噴的豆瓣魚,以及各種美味的菜式。


    每一樣都讓賈張氏,以及院裏的街坊們口水直流。


    “你看看,同樣的菜,在柱子手裏,味道就是不一樣。”


    “你不是廢話嗎,柱子可是我們軋鋼廠的大廚,平時都是給領導們做菜的。”


    “是啊,以後誰家閨女,要是嫁給了柱子,那不得過上皇後一般的生活,還不得頓頓白米飯,餐餐白麵饃。”


    對於院裏鄰居的稱讚,何雨柱也是笑臉相迎。


    好聽的話,誰不喜歡聽。


    秦淮茹也在幫忙打下手,給何雨柱幫忙。


    秦淮茹想借這個機會,跟柱子搞好關係。


    但是何雨柱對她,直接是無視,就當她不存在一般。


    這就讓秦淮茹無比鬱悶。


    這小子以前對自己是無比的殷勤,拿後世的話說,就是舔狗。


    現在居然對自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讓秦淮茹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行,必須把柱子給牢牢把住,隻有他才是自己和孩子們,活下去的依靠,”


    秦淮茹咬牙確定,她對何雨柱,絕不會輕易放手。


    何雨柱手腳很快,五桌飯菜很快就陸續擺上桌子。


    院裏鄰居們,也紛紛尋了桌子坐下,等著開飯。


    三大爺一家六口,這時也磨磨蹭蹭的來到中院。


    昨晚的五塊錢,他三大爺可是帶著全家,堵在一大爺家,嘰裏呱啦的花了一個多小時,給拿走了的。


    現在又跑來吃飯。


    雖然三大爺愛算計,倒也不能這樣厚臉皮吧。


    看到桌上的美食,還有坐在桌前的街坊,三大爺他們,也樂嗬嗬的準備找位置坐下時。


    一大媽卻走了過來。


    “這不三大爺一家嗎,你們怎麽跑來吃飯了,五塊錢不是已經還給你們家了嗎。”


    三大爺臉色羞得漲紅,正要說話。


    一大爺也走了過來,板著臉說道。


    “老閆,你們家可沒資格來吃飯,沒準備你們一家的飯,請迴吧。”


    三大爺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隻能帶著全家人,往前院走去。


    看著那麽多好吃的,賈家人都開始淌著口水,準備大幹一場的。


    尤其賈張氏,都已經擼起袖子,將桌上的飯菜都掃視了一遍。


    那些是肉菜,那些是素菜,她要看好了,待會兒吃飯時,就先把那幾碗肉菜給吃了。


    不過何雨柱哪會給她們這個機會。


    直接把易中海叫過來。


    “一大爺,賈家人怎麽坐下來吃了,不懂規矩嗎?我這裏還沒忙完,作為主家人,怎麽坐下來就要開吃了,讓她們賈家人過來幫忙。”


    何雨柱拿著鍋鏟,不高興的說道。


    一大爺轉頭,看到賈張氏和秦淮茹,已經拿著筷子,在桌子上開始搗鼓了。


    “秦淮茹,賈張氏,你們怎麽坐下了,過來幫忙,待會兒再吃。”


    賈張氏正要發飆,就看到一大爺一臉的冷色。


    “要不是現在,還要靠你這個老絕戶,老娘一頭撞死你,老娘先忍你一次。”


    賈張氏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秦淮茹過來灶台這邊,幫忙打下手。


    何雨柱故意慢慢炒菜,就是不讓賈家人去吃飯。


    鄰居們難得吃上一頓宴席,一個個狼吞虎咽的。


    別看桌子上菜不少,但架不住群狼啊。


    十幾分鍾,桌上的菜就跟龍卷風過境一般,毛都不剩一根。


    那盤子舔的,比狗舔的還幹淨。


    等何雨柱把所有菜炒完,端上最後這個素炒白菜後,十二道菜也就算全上完了。


    當賈張氏和秦淮茹端著炒白菜,站在桌子前,看到空空如也的盤子,兩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何雨柱也脫下圍裙,轉身迴家了。


    把昨天沒吃完的小雞燉蘑菇,從空間倉庫裏拿出來,熱了熱後,一個人在家自酌。


    許大茂又去他父母家去了。


    所以全院,除了三大爺一家,還有賈家兩個寡婦,其餘鄰居都吃得非常滿足。


    一大媽和一大爺,尤其滿意柱子的廚藝。


    心想以後要是讓柱子給他們養老,每天都能吃到這樣的飯菜,兩口子就激動無比。


    棒梗跟小當,吃得肚皮都跟個球一樣。


    “小當,以後要是每天都有這麽好吃的菜,那就太好了。”


    小當點點頭,對正在低頭吃炒白菜的秦淮茹說道。


    “媽媽,你跟傻叔說,以後每天,我們都要吃這樣好吃的飯菜。”


    秦淮茹看了眼何家,長歎一聲。


    這事難啊。


    而賈張氏,也罵罵咧咧的,一邊吃著炒白菜,一邊把院裏鄰居都罵了個遍。


    賈東旭下葬了。


    第二天,易中海也要去上班了。


    他還要打聽,有關賈東旭工位,還有撫恤金的事。


    不過還算好。


    易中海剛到廠裏,楊廠長就把他叫到辦公室去了。


    廠裏決定,這個撫恤金的申請已經交上去,過些天就發下來了。


    現在先把賈東旭工位的事,先解決了。


    “易師傅,你今天迴去時,跟賈東旭家屬說一聲,賈東旭的工位還是給他家人,你問問,賈家人誰來頂崗合適,明天就帶到廠裏辦入職。”


    易中海高興的點點頭。


    “謝謝楊廠長,謝謝楊廠長,我一定通知到。”


    這不,一下班,一大爺就馬不停蹄的迴了四合院。


    看到秦淮茹正在水池邊洗衣服,一大爺走過去對她說道。


    “今晚到菜窖一趟,有事給你說,是頂你男人班的事。”


    說完,一大爺就迴家去了。


    雖然說得不明不白的,倒是秦淮茹還是聽明白了。


    自己頂賈東旭班的事,有眉目了。


    不過為什麽要自己晚上去菜窖,這個老東西難道??


    今晚,自己怕是貞節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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