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到了軋鋼廠,找到楊廠長他們。


    楊廠長他們也是頭疼。


    這個賈東旭不是死在工位上,說他是工亡,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他又是死在工廠裏,最多說他串崗。


    至於為什麽死在物資倉庫,這就有待考察了。


    倉庫盤點後,發現有部分,倉庫裏的黃銅件丟失了。


    至於是不是賈東旭拿的,這不知道,畢竟沒有現場逮住他。


    而且現在人也死了,更說不清楚。


    易中海聽到楊廠長的話,知道這是要給賈東旭定性了。


    於是易中海說道。


    “楊廠長,還有各位領導,我有些話要說。”


    易中海是軋鋼廠的八級工,在廠裏還是有些分量的。


    所以廠裏的領導,多多少少也會給點麵子。


    “易師傅,你有什麽要說的,就請說吧。”


    易中海清清嗓子說道。


    “各位領導,昨天下班前,是我讓賈東旭去倉庫拿個零件過來加工的,誰知道,會出這個意外。”


    “我有責任,我願意接受廠子的處罰,但是,現在人已經死了,但賈東旭的家人還要繼續生活。”


    “賈東旭的爹就是死在軋鋼廠,現在賈東旭也赴他爹的後塵。”


    “一家兩代人都為軋鋼廠獻出了生命,如果廠子對賈東旭的遺孀不管不顧的。”


    “其他工友們會怎麽想,他們還會為軋鋼廠盡心盡力的工作嗎。”


    “所以我請求,能給賈家人一個活路,也讓工友們覺得,軋鋼廠是個有愛心,是個有溫度的工廠。”


    “這樣大家,也會在以後的工作中,更加盡心盡力,為廠子的生產做貢獻。”


    易中海的話,很有煽動性,而且還很有道理。


    這讓軋鋼廠的領導,紛紛點頭認可。


    “易師傅,這個賈東旭家裏,是不是還有個二十幾歲的媳婦?”


    楊廠長詢問易中海。


    易中海點點頭說道。


    “有個媳婦叫秦淮茹,家裏三個孩子,最小那個,才出生不到十天,一大家子,就靠賈東旭那點工資。”


    “這不,賈東旭剛升到二級工,還說日子會好過一些,沒想到……,哎!!”


    易中海盡量將賈家說得淒慘一些,好讓這些廠領導,能酌情考慮一下賈家。


    “行了,易師傅,這些情況我們都會去了解的,我們也會酌情考慮你反映的這些情況,你先迴去,我們稍後會派人去慰問的。”


    楊廠長對易中海說道,而易中海也退出了辦公室。


    接著楊廠長他們一眾廠領導,就開始討論賈東旭這個事,要怎麽處理。


    易中海懷著忐忑的心情迴了四合院,他也不確定,廠裏會怎麽給賈東旭定性。


    雖然賈家在四合院,不怎麽受鄰居待見。


    但是今天,還是不少沒上班的街坊鄰居,來賈家幫忙的。


    看到一大爺迴來。


    秦淮茹就上前,一把抓住一大爺的手,詢問道。


    “一大爺,廠裏怎麽說,不會真的定性為盜竊吧?”


    賈張氏也走了過來,也拉住一大爺,急切的詢問道。


    “是啊,一大爺,你可是東旭的師傅,你可要幫幫我們家。”


    易中海看了看漂亮勤勞的秦淮茹,還有她那溫暖的小手。


    又看了看一臉褶皺,滿頭銀絲的賈張氏,頓感厭惡。


    忙推開賈張氏拉自己的手說道。


    “我該說的,都給廠領導們都說了,具體要怎麽定性,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又不是領導,做不了主。”


    賈張氏聽到一大爺這樣說,內心也是窩火。


    嘴裏嘀咕道。


    “讓你去辦個事都辦不好,活該是個絕戶,我兒子死了,我還有孫子,以後我可有人養老,倒是你……!”


    “以後連個墳頭磕頭燒紙的人沒有!你要是把這事辦不好,別想我們棒梗叫你一聲爺爺。”


    說完,賈張氏坐到一旁就閉目養神去了。


    一大媽抱著小槐花,這是賈東旭死之前,給取的名字。


    聽到賈張氏的爭吵,也從屋裏走出來。


    看到自己老伴兒出來了,易中海這才不情不願的,從秦淮茹小手中,將手抽出來。


    “老易,廠裏怎麽說,有撫恤金沒有。”


    一大媽也是關切的問道。


    一大爺歎口氣坐在凳子上,小聲的把今天在辦公室和領導們的事,都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到一大爺這樣說,秦淮茹也無話可說了。


    比起她那個蠻不講理的婆婆,秦淮茹可聰明多了,也明事理多了。


    所以何雨柱前世印象中,秦淮茹是一個孝順長輩,疼愛子女,勤勞善良的好女人。


    而這一切,都是秦淮茹給自己設計的人設。


    她深刻明白,這個社會,好口碑會給她帶來什麽。


    所以即便賈家在四合院不受待見,但是院裏鄰居們,對秦淮茹卻有不一樣的態度。


    幾乎所有人說起秦淮茹,都會豎起一個大拇指,說一聲賢惠。


    一大爺和一大媽,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一大媽才會關心,秦淮茹和孩子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我想最起碼,撫恤金是有的,不過應該不多,至於賈東旭的那個工位,就不知道了,隻有等廠子派人來了解後,才能有結果。”


    正說著,兩個中年人走進四合院。


    易中海見過這兩人,軋鋼廠辦公樓的幹事員,應該是來了解賈家情況的。


    易中海自然上前打招唿,然後招唿兩位坐下。


    秦淮茹也馬上倒上兩杯熱茶,給兩位幹事員端過來。


    經過院裏對鄰居的詢問,初步確定了,賈家確實生活困難。


    “好了,我們都了解了,具體情況,我們會如實反應給廠領導,不過具體怎麽處理,還要等一段時間。”


    兩名幹事員站起身,也就告辭了。


    易中海將他們送出了四合院。


    中午飯,又是一大媽做的棒子麵。


    賈張氏因為前幾天天天大魚大肉的,嘴巴早吃饞了。


    哪裏還吃得下棒子麵。


    賈張氏一邊吃一邊罵道。


    “這棒子麵拉嗓子,就沒有白麵嗎?”


    “一大爺,你一個月那麽高的工資,就不會去買點肉吃嗎,整天就給我們家吃這個。”


    “看看我們家棒梗,都餓瘦了。”


    一旁的棒梗,也是極為配合,馬上碗一推,就哭鬧起來。


    “奶奶,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一旁埋頭吃棒子麵的小當,也學著哥哥棒梗,吵著要吃肉。


    秦淮茹看了眼一大爺兩口子,見他們沒表示什麽,馬上眼淚就飆了出來。


    抹了一把眼淚,抱著棒梗和小當說道。


    “棒梗,小當乖,家裏現在出這麽大的事,哪裏還有錢買肉,都怪媽媽,媽媽沒本事,沒能讓你們吃上肉,嗚嗚嗚……!”


    還真別說。


    這個秦寡婦(現在可以稱寡婦了),演技是真的好,尤其那眼淚,說下來就下來,簡直堪比奧斯卡影後。


    一大爺一大媽也是一臉的難看。


    一大爺皺著眉頭,小聲的在一大媽耳邊說道。


    “你去把盒子裏那一斤肉票給馬上,去買一斤肉迴來,給孩子們吃吧!”


    一大媽一臉的不情願。


    現在可是計劃經濟。


    自己家幾個月都分不到幾斤肉票,這還是自己家老易,是紅星軋鋼廠的八級工。


    廠子裏的特別照顧,才能幾個月分點肉票。


    要不就得冒險去黑市買高價肉。


    易中海一個月九十九塊工資,即便在軋鋼廠,也是高工資的存在。


    但是在四合院,他是一大爺。


    有錢也不敢經常買肉吃,他要維持人設,不能讓別人說自己生活太過享受,不懂得吃苦。


    這樣不利於他管理四合院。


    所以有時吃點肉,都是在夜深人靜時,關上門窗,躲起來悄咪咪的吃。


    看到一大媽不願意。


    一大爺板著臉,還是讓一大媽趕快去買肉。


    一大媽這麽些年,蛋都沒有給老易家生一個,哪裏敢違逆一大爺的話。


    隻能不情不願的迴家去拿肉票和錢,又風風火火的出門去買肉。


    做好的紅燒肉,端上飯桌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飯桌上,除了秦淮茹,其餘人賈家人都惡狗撲食一般的,對著那一碗本就不多的肉菜,展開了總攻。


    這碗紅燒肉並不正宗,按何雨柱的意思,這不是什麽紅燒肉,根本就隻是味道難吃的,普通燉肉而已。


    但是,這並不影響賈家人狼吞虎咽。


    尤其賈張氏,就差沒有把裝肉的碗,放自己麵前了。


    氣得一大媽筷子一甩,迴家去了。


    秦寡婦看到自己婆婆這樣沒有禮數,還把一大媽氣走了。


    正要出言安慰一大爺。


    一大爺也一拍筷子,起身迴家去了。


    “一大爺,一大爺,飯還沒吃完呢!”


    秦淮茹本想起身,追上去的,卻被賈張氏給攔住了。


    “秦淮茹,我可告訴你,我家東旭雖然沒了,但是你生是我賈家人,死是我賈家鬼,別想些有的沒的!”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易中海那個老東西,這兩天和你眉來眼去,拉拉扯扯的。”


    “你要敢做出對不起我賈家的事,我馬上去街道辦,告你們搞破鞋,讓你們吃槍子兒!”


    賈張氏說完,又是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


    她隻是訛秦淮茹而已,讓她不要東想西想的,老老實實在賈家待著。


    供養著自己和三個賈家的孩子。


    秦淮茹這兩天也感覺到了,一大爺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想法。


    作為過來人。


    她哪裏不知道一大爺心裏的算盤。


    她本想借著一大爺對自己的心思,從一大爺那裏得到一些好處。


    不然就賈家這一家子孤兒寡母的,怕是活不下去。


    但是自己還沒實施行動,就被賈張氏一通警告了。


    “媽,你放心,我會把棒梗他們養大的,也不會不管你的,但是你看看,我們家有什麽,現在吃的飯,還是一大爺家的,你真有骨氣,你別吃啊。”


    秦淮茹委屈巴巴的說著。


    這個死老太婆。


    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賈張氏看到秦淮茹依舊唯唯諾諾的,心裏頓時安心不少。


    以前有自己兒子掙錢。


    這個兒媳婦還能被自己壓一頭。


    不過現在自己的靠山沒了,兒媳婦還這麽年輕,又長得漂亮。


    萬一真的不要這個家,改嫁出去,怕是不少男人都會搶著要。


    到那時,賈家就三個孩子一個看不起的,怕是活不過一集就的全餓死。


    既然自己兒媳說了軟話,自己這個做婆婆的,也不能逼太緊。


    “淮茹,媽也是個寡婦,也知道寡婦難做,那也不是故意要綁住你。”


    “但是,你也看到了,家裏三個孩子,最大的才六歲,最小的還沒滿月。”


    “你要真的不管這個家了,我們婆孫幾人,可活不下去了。”


    說著,賈張氏也哭了起來。


    這次是真哭。


    兩個孩子也跟著一起哭。


    秦淮茹抱著兩個孩子,對賈張氏說道。


    “媽,你放心,我不會不管這個家的,為了孩子,我什麽都願意犧牲。”


    秦淮茹這句話,原劇中,也被她貫徹到底。


    為了幾個白麵饅頭。


    秦淮茹願意和工友去小倉庫。


    為了一頓飯。


    她可以跟許大茂去小樹林。


    為了這個家。


    秦淮茹同時和廠子裏,好些男人都不清不楚的。


    一大爺兩口子迴了家。


    一大媽氣得坐在床邊生悶氣。


    一大爺走過來說道。


    “你看看你,生什麽氣嗎,賈張氏就是那樣的人,多少年了,你還能不了解!”


    一大媽板著臉說道。


    “當家的,有件事我昨天就想跟你說了。”


    一大爺也坐到床邊,小聲問道。


    “有什麽事你就說,家裏就我們兩人。”


    一大媽嚴肅的說道。


    “當家的,以前咱們對賈家好,是因為想要賈東旭給咱們養老。”


    一大爺點點頭。


    於是一大媽繼續說道。


    “但是現在賈東旭死了,就算要棒梗給我們養老,但是他才六歲,以後的事,誰能知道,我看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一大媽的話,一大爺不是沒有想過。


    棒梗實在太小了。


    往後幾十年的事,誰能說得清楚。


    就賈家這個短命的傳統,這個棒梗能長多大,誰能知道。


    看來,真的要把目光盯向傻柱了。


    “行,我找機會,讓聾老太太幫我跟傻柱搞好關係,傻柱雖然有點混不吝,但是最起碼,人實在。”


    一大媽點點頭,但是又有點擔憂的說道。


    “柱子現在和我們的關係,我看挺難的。”


    一大爺歎口氣後,又自信滿滿的說道。


    “沒什麽大問題,他兄妹倆,在他們爹何大清走後,要不是我們時不時給點吃的,早就餓死了,他們還要感激我們才是。”


    一大爺甚至看到了,自己以後,在傻柱的照顧下,安享晚年的場景。


    “對,對,柱子聽聾老太的,老太太去,肯定沒問題。”


    “隻是,這賈家這段時間的飯菜,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去摻和了,就賈張氏他們一家,對她們再好都是白搭。”


    一大媽不想和賈家摻和。


    這位得到一大爺的認可。


    一大爺什麽人,拿別人的東西,慷自己的慨的玩意兒。


    吃虧的事,他可不願意。


    “行,晚飯我們就不和賈家摻和了,去買隻雞,燉上,我晚上端到老太太那裏,和她聊聊傻柱的事。”


    一大媽這次,對於要去買雞的事,沒有絲毫的抵觸,而是開開心心的出門去了。


    何雨柱今天下班,在異空間裏抓了一隻鴨子,準備今天燉個鴨子來吃。


    何雨柱這這時候,幾乎每天不是雞就是鴨,要麽就是大鵝。


    這日子,廠裏好多領導都比不過他。


    也讓院裏的人,羨慕不已。


    紛紛都想和何雨柱搞好關係,方便以後能得到一點好處。


    當然,何雨柱並不是那麽不近人情。


    除了那幾家外,對於其餘街坊鄰居,何雨柱並不是冷臉相對。


    這讓一大爺兩口子覺得,自己也有機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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