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朱媽媽,我們來了~”嬌滴滴的女子們應聲,掐著帕子款款而來,將幾人圍得團團轉!“參見王爺!”


    絲綢揮來舞去,晃開時又是一雙接一雙塗抹亮粉,媚態百出的眼。


    江玉隕被她們轉得頭昏眼花,偏偏帝贏還在他頭頂問:“有沒有看上的?”


    江玉隕衝那些花蝴蝶似的大花姑娘尬笑兩聲,繼而掩嘴,壓低聲音問帝贏:“王爺帶我來這種地方,有何貴幹?”


    帝贏:“本王不幹,你幹。”


    江玉隕:“啥?”


    帝贏袖子一背:“知道你伺候本王辛苦,帶你來消遣消遣。”


    或許,隻有你放蕩不羈,拈花惹草,本王才不至於,對你如此上心。


    以至於,你打碎小桃花送給本王的血麒麟,本王亦,未曾動怒。


    …


    鉤玄抱著膀子,一臉冷漠,明顯,對這些女人,不感冒。


    攬月卻笑得賊眉鼠眼,折扇遮住江玉隕的耳,下巴逼近:“江公子該不會,從未涉足過青樓吧?”


    江玉隕苦大仇深,我他媽23世紀的文明人,就算要消遣,也是上網打遊戲,或者來點極限運動啥的,最不濟,也是酒吧買醉……


    來青樓幹啊?


    女人見江玉隕麵露迷瞪之色,頓時了然於心。


    帕子一甩,眼含笑,點在他胸口,“這位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這些胭脂俗粉,定是瞧不上。不如幾位爺裏麵請,我這萬花樓,剛好新入了位,樓蘭來的花魁春夢姑娘,包幾位爺滿意!”


    江玉隕心說:與其在一群人眼皮子底下逃走,不如擇一人。


    洋裝興衝衝的點頭:“好,花魁好!隻是這名字…”


    女人:“這名字有問題嗎?”


    江玉隕:“沒,挺高大上的…”


    帝贏並未作聲,隻是撒眼四看。


    女人又客套一番,領著他們,一路吹捧著花魁春夢,入了內樓。


    和外麵的嘈雜不同,內樓隻聞琴聲悠悠,大廳人滿為患,卻靜得出奇。


    不同於外麵的普通嫖客,這些人皆是年輕公子,五官端正,身著各色服飾,小學生看動畫片似的,目光癡迷,拉長脖子,望向二樓朦朧的珠簾內。


    女人壓低聲,神秘道:“幾位爺,若想獲得春夢姑娘青睞,就認真聽琴,聽完琴,春夢姑娘還會考驗眾人,獲勝者,方可入閨。”


    她說完,便笑盈盈退去。


    隻見珠簾兩邊,白皮燈籠高懸。簾內隱約可見一紅衣女子,端坐撫琴。


    琴聲纏綿,伴隨一股極其濃鬱的香氣襲來,浸得江玉隕整個人,都有種飄飄欲飛的錯覺!


    帝贏卻眉峰緊蹙,凜冽視線剜向青煙縈繞的香爐,棱唇翕動,喃聲道:”佛香燃骨,人皮燈籠!”


    作者有話說:


    我有個兄弟,臨死前想看看推薦票長啥樣,不知誰能滿足他,哎!


    第16章 雌雄同體!


    此時,閣中琴聲已止,廳內掌聲雷鳴。


    有人大喊:


    “好!”


    “妙!絕妙!”


    “得聞春夢姑娘曲一首,不枉人間走一遭……”


    江玉隕同樣雙頰生暈,眸含桃花,跟著眾人拍掌叫好,還偏頭接過帝贏的話頭,“你說的沒錯,的確好香!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這春夢姑娘,果真名不虛傳。”


    見他鬼迷心竅的樣子,帝贏悶哼一聲:“哼!蠢貨,待會有你受的!”


    江玉隕春心蕩漾,那能聽進他所言?繼續扭頭,望向閣中紅影。


    燭火瀅瀅,香氣彌漫。


    兩名紅衣玉女至簾後而出,人手一副長聯,隻見聯上寫著:冬雪霧裏賞冬梅,冬坤先生隨冬去。


    “此乃我家春夢姑娘出的上聯,在場諸位若是能對出下聯,且被春夢姑娘相中,便可入閨,與我家姑娘秉燭夜談。”


    “想出下聯的人,那邊有紙筆,寫好備上姓名,大家不要著急,春夢姑娘會給諸位一炷香的時間。”


    玉女櫻唇一開,眾人開始哄搶紙筆,有人交頭接耳:“這個冬坤先生,據說是春夢姑娘的心儀之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冬坤先生,說好要替她贖身,卻故意玩起失蹤……”


    “男人嘛,誰不是塗個新鮮,玩膩了就扔?誰讓她那麽較真?再說這種地方,誰會當真?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江玉隕擠開兩個男人,一雙狐狸眼噙著粉紅桃桃,拿走他們手上的紙筆,衝倆人笑了下:“你們怎麽知道,他是故意玩失蹤,而不是死了呢?”


    兩個男人一愣,一驚:“你誰呀?”


    “呃,那是我們的紙筆……”


    江玉隕像是被勾了魂,飄乎乎地晃迴帝贏身側,拽住攬月:“攬兄,你文采好,快幫我想想?”


    攬月卻搖著折扇,眼睛警惕性極強的打探四圍,“江公子,這個得你自己想。”


    鉤玄已不見了蹤跡。


    帝贏的視線,亦落在房梁高懸的燈籠間,眉宇間有冷肅的殺伐之意。


    江玉隕見他倆皆是心不在焉,低低道了句:“無趣。”


    琉璃瞳一轉,腦海靈光一閃,“有了!”


    他將紙摁在帝贏寬挺的後背,一筆一劃認真寫:春宵樓裏生春意,春夢姑娘扶春琴江夢生。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便有玉女前來收答案。


    玉女們個個膚白貌美,手腕腳踝皆係銀鈴,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江玉隕期待滿滿地,將紙筆放在玉女手中的托盤裏,還甜甜說了句:“仙女姐姐,辛苦了!”


    玉女衝他嫵媚一笑,端著托盤離開。


    春夢查閱答案時,又有玉女送來美酒,在場眾人,人手一杯。


    玉女嬌聲道:“各位公子久等了,此乃我樓蘭名酒:一念千夕。春夢姑娘特意請諸位小酌一杯。”


    隻見小巧晶瑩的琉璃杯中,紫紅色的酒液澄清晶亮,酒香撲鼻!


    江玉隕一看,樂了。


    這不是葡萄酒嗎?


    不想,竟取了個如此別致的名稱,一念千夕!古代人真會玩!


    見周圍人,又是對春夢姑娘讚不絕口,又是痛快飲酒,忙淺抿一口。


    “哇!好酒!王爺,你要嚐嚐嗎?”


    他將酒杯遞給帝贏,帝贏卻冷冷別過臉:“不要!”


    “愛要不要,不要拉到!”江玉隕懶得理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一杯下肚,他臉頰燒得發慌,心跳加速,頭頂癢癢的,仿佛狐狸耳朵,隨時都要蹦達出來!


    正雲裏霧裏,一條紅綢突然從天而降,纏住他纖腰,將人硬生生扯上了閣樓!


    兩名玉女,一左一右,將他挾在中間,“恭喜這位江夢生,江公子,被春夢姑娘選中!”


    有人瞬間不滿:“不是吧?他誰呀?本少爺都來好幾天了,春夢姑娘怎麽不選我?!”


    “就是,我們天天來,他一個生麵孔,憑什麽能得到春夢姑娘的青睞……”


    “因為我不僅長得帥,還是個機智小天才!”江玉隕好不得意,衝眾人拱拱手,正想自吹自擂一翻,卻聞珠簾異動,一條紅綢再次飛出,纏住他往裏扯!


    天旋地轉間,紅綢翻飛,玫瑰花瓣飄零,濃香酥骨。


    待視線定格,一張俏眉畫眼,紅唇朱鼻的美人臉,出現在他眼前!


    隻見那女人斜支著婀娜多姿的身子,橫躺案桌,翕動紅唇吃葡萄。


    她渾身上下,僅有一條紅綢交叉纏繞,遮住重點部位!


    紅綢雪膚,美人如畫。


    這畫麵要多勁爆,就有多勁爆!


    母胎單身了二十年的江玉隕,險些腦梗塞,鼻血爆噴而亡!


    好在他身體貧血,才保住鼻血,不至於出醜。


    嘴巴嘟嘟,笑得人畜無害,“美!春夢姑娘簡直人如其名,太美了!簡直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


    “是嗎?”


    春夢探出舌尖,舔了舔殷紅的唇,從桌上緩緩坐起,聲如泉韻:“小女子還有更美的,江公子要看嗎?”


    “可,可以看嗎?”江玉隕唿吸急促,纖長睫羽撲朔,“不花錢吧?”


    春夢晃了晃滿身纏繞的紅綢,媚眼如絲,一條玉腿高高翹起,蘭花指在腿上遊走,喉嚨發出吞咽葡萄黏膩的咕嚕聲,“談錢論財,多俗!我與江公子有緣,自然是要,與身相許~”


    語落,她收起腿,像條被紅綢纏住,白花花的蛇,在桌案上滾了一圈,雙腿勾住江玉隕的腰,再次坐起,“不知江公子,有沒有聽說過,雌雄同體?”


    “雌,雌雄同體?!”


    美人已近在咫尺,香氣簡直要將人溺死!


    江玉隕震驚得瞪大眼,雌雄同體,那不是傳說中的雙性人嗎?


    難道這春夢姑娘,是泰國人妖?


    不應該啊,古代有變形手術嗎?


    “小樣!”


    春夢姑娘勾了勾他下巴,笑得春潮盈盈,“一看你就是玩風弄月的老手了!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就憐香惜玉!”


    江玉隕還沒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女人卻如蛇精一樣,纏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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