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準!”


    郭嘉和程昱也是一臉壞笑地互看了一眼,心道怪不得世人都說曹操是一代奸雄,果然夠奸!


    陸遜和顏良的矛盾日益突出,對於這條小青龍袁紹也持有保留的態度,不可以讓陸遜坐大,但是近日的曹操一改往日咄咄逼人的氣勢,步步為營地向前蠶食,一向依附於自己的劉備也突然打出了匡扶漢室的旗號。想到此處,袁紹猛地一拍桌子:“這大耳賊不但侵占孤的領土,還說孤是亂臣賊子,賊喊捉賊,著實可惡!”明眼人都知道,袁紹有自立之心,在他重出江湖之後,這種心態就愈加明顯了。但是偏偏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占據道德高點,此刻遷都長安,和漢室的關係又趨暖,在百姓心中儼然成為了漢室中興的頭牌人物。


    尼瑪,真是好尷尬啊!無論是民意還是戰況,都讓袁紹沒來由的產生了一通怒火。這幾年自己偏安江東,一則是為了囤積力量,一則是為了那一個青龍出世的傳說。可現在陸遜才是那條小青龍,自己不過是九虎之一,難道會有主賓易位之險?袁紹的眉頭皺成了一字,他絕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否則自己的這所謂“重生”還有狗屁意義。


    “來人,招沮授、田豐、顏良、顏迴四位大人到孤書房一敘!”


    “諾!”


    “主公,如今曹操遷都長安,又得潁川氏族的青睞,氣勢頗盛,我軍若是還是如此混沌一氣,打哪算哪,怕是支撐不了多久!”田豐鼻孔朝天,這家夥說話還是那麽欠揍,袁紹猛地嗅了嗅鼻子,當了這麽幾年逍遙門主,他的脾性是下降了不少,這股猛揍田豐一頓的衝動被生生地按捺了下來。


    沮授冷哼一聲道:“田先生如此不看好主公,難道另有良木可棲?”


    呃,這話讓田豐頓起了一身冷汗,連忙端坐起身軀,神色也凝重了不少。眼下的袁紹比官渡之前氣勢更盛,連奪冀南、冀北大片領土,已成河內四州之偶像,其態度也愈加謙恭,算得上是仁義之主。自己方才的話語的確有些問題,但是田豐可不是輕易推翻自己論調的人,他悲觀地道:“沮兄,你我相交莫逆,無須落井下石,主公乃賢明之主,自然也聽得進逆耳忠言,如今我軍重用江東小將,有喧賓奪主之嫌,某怕著江山即使打下來也是為他人做嫁衣爾!”


    雖然這田豐一口一個江山顯得很有種,袁紹心裏聽得卻是直抽抽,心道田豐啊田豐,把你這二愣子作為心腹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呢!當然這是自己召集的核心層會議,他自然不會輕易地反駁田豐的話語,這小子雖然如同茅廁裏的石塊—又硬又臭,但是對自己的忠心那確實是可昭日月。


    袁紹擺了擺手,糾正道:“田軍師此言差矣,切莫忘卻我等乃是漢將,匡扶的是漢室江山,清君之側是我等使命,至於這大好江山,則率土之濱莫非王土!豈能濫用打江山一詞!”咳咳,袁紹連續咳嗽了幾聲,顯得有些惶恐的樣子。


    田豐沒好氣地看了袁紹一眼,沒有把他的瞎掰給聽進耳朵。


    不過,田豐這番話倒是得到了沮授和軍方代表顏氏兄弟的認同。陸遜年紀雖小,但是極擅收買人心,目前軍事統帥的身份又為他添了無數的忠粉,如今,他在軍中的地位已經隱約在顏氏兄弟之上,直接威脅到了袁氏的統治地位,這不得不防。


    這次重要會議沒有讓陸遜參加,已經透露出了袁紹的態度,這些人精哪裏會不解其意,都抓緊機會好好地吐槽了陸小將軍一通。坊間可是有陸遜乃是龍係氏族出身的傳聞。他是陸康之後,據說陸康慘死之時化為一縷青龍隨風而去,其冤魂繞江東數日不滅。那些日子,出江的漁船翻覆了近百條,後來出了所謂“蒼龍死,青龍生”的詭異口傳,說的就是陸家後人要對漢室進行瘋狂的報複。如今陸遜瘋狂崛起,讓整個冀州集團惶惶終日。


    事實上,他的心意就讓人懷疑。他一邊自稱是投身明主,一邊又強力打壓袁紹舊部,其意難測。是迫於利害不得不如此,還是別有用心,誰也不敢保證。在這種情況下,對他保持警惕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除此之外,袁紹還有另外一種想法:他要借力打力。這些日子玉玲瓏等人易容紮在陸遜軍營就是為了反製他。這次會議大家也就交換了下心思,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但是大家卻從袁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鼓勵之光芒,這是讓大家聯合起來的信號麽?


    “陸遜,你想當那青龍,還要問問我泱泱河北軍兵的意見!”沮授和田豐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持。二人會心一笑。


    顏良則迷茫地看了一眼顏迴,顏迴卻隻是淡然一笑,他也是虎係命脈,無論是陸遜還是袁紹,他都天然地保持了一種警惕和疏遠……


    這些日子錢塘江的大潮頓起,附近的老百姓受災者眾。為了顯示自己是一方守護神,曹丕攜錢青蓮也是來到了救災一線,這些天賑災散糧,讓他也是收了不少人心。


    入夜時分,他在大帳內來迴踱著步,臉色稍顯慌亂,那嘴角微微挑起,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詭異笑容。


    此刻桌案上放著兩份緊急軍報:一是曹操在壽春強勢地拿下了黃忠的遠征軍,二是劉備暗度陳倉捅了冀州南的菊花。


    此刻大家都不平靜吧,曹丕看了看手中的文書,雖然天下諸侯異動頻頻,讓他關注的莫不是這臨近的幾支力量,特別是最近大家都在玩戰時取舍,一個比一個玩的大,這讓曹丕的戰略思想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諸侯之中,偏安一隅也許就是自己了,除了這杭州數城之外,一直沒有擴展地盤,這次劉備送給自己這麽好的一次機會,若是輕易放過了,那豈不是是在暴殄天珍。他在囚龍渡布下了六萬兵馬,做好了向王朗進攻的準備。


    這場仗遠離中原本土,舍近求遠,沒有得到手下眾將的支持,甚至枕邊人錢青蓮也認為是舍本逐末的行徑。


    他曹丕乃是胸懷天下之人,如今確認曹操已沒的信息,更是心無所忌地爭雄天下。這杭州城乃是一座水城,四麵皆海,若是不能建立自己的水軍基地,那麽遲早被水軍力量當時第一的江東集團所蠶食,王朗駐地雖然遙在黃海之濱,但是那裏卻是天然的水軍基地,一則地理位置突出,攻占之後略加改造可與杭州成犄角之勢,抗衡江東;二則地肥土沃,錢糧充足,可養十萬雄兵,他曹丕又豈是守一座城終老之人。


    “哼,燕雀們又焉知某的鴻鵠之誌!”曹丕的眼神堅毅而悠遠,為了這支夢寐以求的水軍,再多人不理解他也一定要去做,這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他曹丕就是這天下間少有的“少數人”。賑災是他的幌子,他的大軍已經從杭州十三城集結,出囚龍渡口之後離錢塘江隻有二十餘海裏。他還真是膽大,居然選擇了錢塘大潮時候出兵,從靈璧、泗、下縣通往黃海,這裏浪高風急,百餘艘戰船浩浩蕩蕩,進入黃海腹地。


    這下楔乃由十餘小島組成,各島嶼之間聯絡並不順暢,加之陳到大軍已經出發支援劉備的陸戰,此刻已經是待宰羔羊一般。曹丕不按常理出牌,他動了,王朗也隻有隨之而動,一方麵向曹操發出了求救的文書;二則讓陳到大軍折返。


    曹丕異動,不過幾天時間,天下形勢又生了變化。這王朗數日來一直唉聲歎氣,他四處逢源,也算是一方小諸侯,過的是遠離戰火的日子,如今曹丕一來,這好日子算是到頭了!投降麽?還是戰上一戰?該怎麽做,他卻是卻沒有任何頭緒。這自己最依重的大將一個是陳到,一個是太史萌,陳到是劉備的人,太史萌和江東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是這些諸侯早早布局了吧。


    麵對曹操的斥責文書,曹丕竟然是選擇了不理不睬繼續進攻,絲毫沒有把這個便宜老爹放在眼裏。對曹丕這樣一個謎一般的對手,王朗有些束手無策。陳到占據冀南之後,劉備絲毫沒有放迴猛將的意思。那支援出去的兩萬下楔軍兵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王朗長歎一聲,看了看江東方向道:“來人,招太史將軍進見!”


    江東人都是瘋子,這是一場荊州戰役打完之後,世人對他們的評價。賴以為生的水軍竟然可以全部作為籌碼,去打一場讓天下人訝異無比的戰鬥,好在最後是贏了,但是看上去還是有些慘勝的味道,這水軍在當世可精貴著呢,這一甩手,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恢複元氣的。


    這些天的江東人繼續自己瘋狂的傳說,大戰過後,周瑜竟然把整個荊州留給了複生的孫策。要知道當下的建鄴孫權位置不穩,他周瑜也是被世人看好的可以逆襲的隱侯之一。如此光棍地就交出了大權?僅僅是為了全了兄弟之誼,這周公瑾如此聰慧之人難道想不到功高震主的下場?再說了,江東還有孫老二坐鎮呢,這麽光棍地甩手,豈不是把當前的大好形勢白白浪費,從而使得整個江東陷入內戰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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