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伯文正焦躁不安地等待小主孟贏雀的答複,但孟贏雀臉沉如水,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唉,小主你這……


    蒲伯文心裏一陣牢騷,無奈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馬正大人朝他悄悄使了一個眼色。


    在父親的示意下,蒲伯文又把目光投向了邑城的最高主宰,邑正大人。


    可惜邑正大人此時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一副入定的樣子,大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架勢。


    “次奧,這個老狐狸,平時我父親可沒少孝敬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說句話……”


    蒲伯文心裏暗暗咒罵。


    這個時候,柳葉和樟伯從外麵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


    因為子壯是以找初姑娘的借口而得以進入鬥玉台的三層,這讓小主孟贏雀頗為不解,所以小主才讓柳葉去鬥玉台找初姑娘了解此事。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去鬥玉台不方便,所以才讓樟伯陪同一起前往。


    現在見柳葉和樟伯都迴來了,堂內的人自然有些好奇,想知道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葉給小主請安施禮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堂內的各位大人,忐忑不安地跪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小主仍然是一臉鎮靜,淡淡地說道,“柳葉,知道什麽盡管說就是了,這裏都不是外人。”


    是的,大堂內裏的各位,除了柳葉和樟伯兩個奴婢外,其餘的人都是贏姓蒲氏族人。對於孟贏雀來說,這些人既是她的族人,又是輔佐她父親的家臣,的確算不上外人。


    而且,有話說在明處,也免得其他人在背後猜疑。


    “啟稟主子,那初姑娘說是身體不適,沒有見奴婢,但奴婢見到了她的貼身侍女,青兒姑娘。”


    既然小主吩咐,柳葉恭恭敬敬地說道。


    一聽到柳葉提到青兒姑娘,蒲伯文在旁邊插嘴說,“青兒姑娘我也見過,的確是初姑娘的貼身侍女——青兒怎麽說……”


    旁邊忽然傳來了一聲重咳,打斷了蒲伯文的話。


    蒲伯文順著咳嗽聲望過去,看見父親一臉不悅地看著自己,連忙閉上了嘴。


    小主依然是麵無表情,兩眼望著柳葉,“繼續說吧……”


    “是。”


    婢女柳葉低聲應著,小心翼翼地說道,“小青姑娘說,她家主子初姑娘見子壯還有些眼力勁,也有些小聰明,所以本想帶他去宋國謀個差事。不過子壯說他和別人有約在身,不能輕易離開邑城,當時婉言謝絕了。因為小青姑娘主仆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蒲城邑,又擔心子壯臨時改變了主意,所以才告訴鬥玉台的護衛不要阻攔子壯過去找她們。不過,小青姑娘也說,自白天和子壯辭別後,她們再也沒有見過子壯,包括今天晚上。”


    呃……


    小主微微點頭。


    初姑娘那邊得來的消息,和鬥玉台護衛的說辭基本吻合。


    隻是,子壯竟然和這宋國來的初姑娘給勾搭上了,這才是讓小主感到意外的。


    說是看子壯有些眼力勁,也有些小聰明,所以初姑娘給想帶他去宋國,哼,說的輕巧,騙鬼呢!


    與鍾吾國想比,宋國地大物博,人才眾多,你初姑娘會因為子壯有點小聰明就要帶走他?


    誰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背後做了什麽勾當!


    這個死淫賊,怪不得昨天來問了許多初姑娘的事情,還難得討教了一些采風和夷風的學問,原來是別有用心,想討這初姑娘的歡心而已。


    想到這裏,小主莫名地覺得心底泛酸。


    不過,沒想到子壯還有些良心,竟然還記得和車穩的約定,沒有立刻跟著這初姑娘遠走宋國,讓小主稍稍安心一些。


    一個下賤的歌姬而已,死了就是死了,再死上三五個,孟贏雀也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一想到這歌姬竟然是被子壯*殺,這才是讓小主孟贏雀火冒三丈的根本。


    子壯你這個狗淫賊,怎麽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那當初他對自己做下的那件醜事,到底對他意味著什麽?


    難道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和鬥玉台那個低賤的胖歌姬,竟然沒有什麽分別……


    ……


    不過,小主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如果按照樟伯的說法,子壯今晚出去,分明是追查那兩個歹徒的消息才是,怎麽會突然跑到鬥玉台呢?


    想到這裏,孟贏雀抬起頭來,望著堂下的蒲伯文。


    “伯文,把子壯帶進來,我要問他幾句話。”


    “小主,這沒有必要了吧?”蒲伯文遲疑了一下,稍稍有些不耐煩,“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何必多費唇舌?再說了,這小子滿嘴噴糞,讓他多說一句,都會汙了各位了耳朵。”


    “這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小主終於斂起了臉色,目光中多了幾分怒氣,“把他帶上來!”


    旁邊的邑宰大人不易覺察地點點頭。


    蒲伯文瞟了一眼邑宰大人和一邊的父親,一咬牙,朝外麵大聲喊道,“把那個狗奴才給我帶上來!”


    不多久,五花大綁,鼻青臉腫的子壯,被兩個馬正府的護衛推推搡搡地帶了上來。


    從在胖歌姬的房間裏被人逮住,到現在被押送到蒲府,子壯可謂是吃足了苦頭。


    他事前已經惹過兩次蒲伯文,讓他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無地自容。既然現在落在了蒲蒲伯文的手裏,他自己不會輕易饒過了他,拳打腳踢自然是少不了的。


    子壯不想任人宰割,也不是不想逃走,隻是這次陰溝裏翻了船,自己無計可施而已。


    胖歌姬房間的窗口隻有臉盆大,行動很不方便。張駱帶人衝進去的時候,他的身體恰恰卡在了窗口的中間,可謂是進退兩難,行動自然受限。


    不過,如果他當時拚死一搏,也不是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隻是,子壯瞻前顧後,還是放棄了。


    胖歌姬畢竟已經死了,和張駱一定脫不了幹係,十有八九就是他自己動手的。


    如果自己這麽一走了之,估計這屎盆子實實在在地扣在自己的頭上,就再也洗刷不掉了。


    唉,兩害相權取其輕,子壯不得已隻好束手就擒,就是爭取一個說話的機會。


    隻要能見到了小主,自己也未必不能扳迴一城。


    張駱啊張駱,這可都是你逼的。


    你以為胖歌姬死了,什麽都可以栽贓與我?


    算你狠,可惜瞎了你的狗眼!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若是說起了栽贓陷害,構陷罪名,小爺才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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