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人上水來洗了把臉,這樣便有了精神,對她說:“不用,你說。”


    婉心見他水濕了頭發,本能的想伸手為他擦拭,但伸手的瞬間感覺唐突了,忍住規矩的站一旁,說道:“你能想辦法找到當年叫走於叔的那個丫頭嗎?”


    薛之平看她有把那事查清楚的決心,便讓她坐下,想了一番說:“薛府的丫頭仆人一直都有在冊記錄的,寫明他們的來曆和住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能打聽到她的消息。”


    婉心想是看到了希望,馬上說:“她肯定知道些什麽,你快去查查。”


    薛之平卻遲疑著說:“現在那些都由大太太管理,豈是我能隨便看的?恐怕沒那麽容易。”


    婉心一下冷靜下來,早該知道做什麽都得撥雲見日,哪有那樣簡單的?


    她沉寂了一下,想著說:“像這樣有些久遠的事物,大太太肯定已經存放一邊,平時是不會去查看的,隻要知道記錄的本子在哪,看上一眼應該也不難。”


    薛之平覺得她說的有理,認可的說:“想辦法打聽一下好了。”


    說罷又疑慮道:“當年她就什麽都不肯說,現在就算找到她又還能問出什麽來?”


    婉心也不確定,隻說:“走一步看一步,先找著人再說。”


    薛之平想著也隻能這樣了,便不再說什麽。


    婉心談完這些便起身,再次說:“看你熬夜臉色不太好,還是迴屋休息吧。”


    他看著婉心,突然說:“我去你那休息怎樣?”


    婉心不解的迴看他,不得不問:“為何去我那?”


    他站起來一副準備走的模樣說:“自從我娶了春桃就從不進你的屋,這事在外人眼裏顯得我多冷落你,我也不能表現得太喜新厭舊對吧?”


    他說得像是句句在理,然後要求道:“你的床借我躺半天,天黑我就走。”


    對他這樣的要求,婉心沒有理由反駁,其實想來也是好事,別讓府裏人以為她不受二少爺寵愛,降了地位。


    她默認的讓薛之平走在前麵,自己隨後跟著。


    到了院裏他直接進的臥房,婉心很聰明的跟了進去,這樣才顯得恩愛夫妻的關係。


    到了屋裏她親自整開床榻讓他躺下,自己拿著書坐在不遠處安靜閱讀。一會兒抬頭看薛之平已睡得熟,眼光便被他吸引住,他在睡夢中顯得特別平靜,就像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若沒有經曆痛楚,必定是笑容溫暖如陽。


    婉心看著他眉宇間的英氣,與薛老爺並不太像,或許像他母親吧,她母親該是個美人兒。


    如今看來薛之和長相倒更像父親,但性格卻相反,薛之平長得隨了母親,性格卻像極了父親。


    她開始分析他的種種,也看著她入了神。這時發現他眉宇間不再隻是英氣,他開始皺起眉頭,然後神情緊繃起來,甚至能感覺他抽搐了一下全身,婉心猜想大概是做噩夢了,而且表現得如此緊張,該是不同尋常的噩夢,這讓她有些擔心,趕緊起身上前去坐在床沿輕叫了他兩聲,很顯然他入夢很深,並未被吵醒,她伸手去輕拍他的胸前,希望能讓他平靜下來,卻聽他夢中叫了句:“若柳,別走。”


    婉心見他滲出了汗,停住手看著他,知道他用情至深,若柳就是他的心病,在這種時候,夢中別離讓人不舍,可叫醒了他,現實會更讓人痛苦,她便又輕拍著輕撫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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