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慕容楷太累,直接在宇文櫻後背上睡著了。眾人從後門進府後,宇文櫻命烏蘭迴去將東西放下,再好好清點院子裏的人,看看是否都準時迴來了。她自背著慕容楷到了房間,輕輕放到床上,才輕手輕腳和賀蘭氏一起出去了。

    賀蘭氏見她也有些疲憊的樣子,忙說道:“夫人迴去了好好休息,今日累壞了。”

    宇文櫻見她如今說話,語氣真誠了不少,想想今日這趟門出得也是值了。她伸了伸懶腰,才說道:“賀蘭姐姐你也早些休息!”

    說完這話,宇文櫻徑直迴去。一路上想到自己和賀蘭氏還有楷兒關係親近了不少,心裏一陣歡喜,一路上哼著歌。步子也輕快了不少。

    她一進院門,就發現院門口托婭守著,笑道:“不錯,你倒是準時迴來了,今日你都去哪兒逛了?她們都迴來了嗎?”

    聽了這話,托婭並不迴答,隻說道:“公主先迴房吧!”

    宇文櫻打了個哈欠,“讓人給我備水,我要沐浴,今日瘋玩了一天,出了一身汗!”

    托婭領命,又說道:“公主抓緊迴房吧,將軍一直在等著。”

    這話倒是讓宇文櫻驚了一下,她隻記得和賀蘭氏出去玩,倒忘了慕容恪了。昨晚他什麽時候走的自己都不知道。想來大概半夜就離開了,今日怎麽又過來了?

    托婭看著自家公主還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催道:“公主,你還是抓緊迴房吧,將軍一直等著,看麵色,心情有些不太好。”

    宇文櫻聽了她這話,更不想進房了,隻勉強應了,又提醒她道:“立馬去準備熱水,備好了之後,立馬送進屋裏去,要是耽誤了,扣你這個月月錢。”

    她這麽吩咐,自然是已經打算好了,自己真要再和慕容恪吵架了,讓她們送水進去,就說自己要沐浴了,他還能繼續待著不成。這麽想了想,她笑了笑,放心進屋去了。

    屋子裏,慕容恪?著臉坐著,烏蘭在一邊候著,心裏有些擔心。

    宇文櫻滿臉堆著笑,問道:“將軍什麽時候過來的?”

    這個問題問出來。慕容恪心裏更不痛快,隻說道:“你倒還記得迴來!”

    宇文櫻直接忽略他滿臉的不快,開心地說道:“將軍,我今日和賀蘭姐姐還有楷兒一起出去逛了逛,外麵可真熱鬧,好多好吃的,還有一堆好玩的東西。”

    說完這話,宇文櫻衝著烏蘭問道:“烏蘭,我讓你帶迴來的東西

    你放到哪兒啦?”

    烏蘭心裏隻想撫額,內心直歎道,公主到底是什麽眼神,看不到將軍現在不太開心麽?

    慕容恪看她又是一副裝傻的樣子,更加鬱悶。

    烏蘭想了想,決定溜之大吉,忙說道:“將軍和公主都未用飯,奴婢去看看她們飯菜是否準備好了。奴婢先告退。”

    烏蘭退下了,宇文櫻依舊當沒看見那人的臭臉,徑直倒了幾杯水喝下。門外果真響起一陣敲門聲。隨後,托婭的聲音傳來,“公主熱水已經備好了,公主是要現在沐浴,還是先用飯?”

    宇文櫻心裏開心,笑道:“現在就沐浴!你讓他們把水抬進來!”

    丫頭們將熱水倒進浴桶裏低著頭出去了,宇文櫻看著慕容恪笑道:“將軍,妾要沐浴了,將軍要不先去用飯?或者將軍移步,去崔姐姐的院子?”

    慕容恪看她滿臉假笑的樣子,心裏更加生氣,麵上平靜道:“今日玩得很開心?”

    宇文櫻看他那滿臉別扭的樣子,直問道:“慕容恪,你今日怎麽了?怎麽感覺有些生氣的樣子?”

    慕容恪看她終於不再裝傻,心裏覺得舒服了些,指責道:“今日我過來的時候,你這院子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宇文櫻看他那樣子,有些生氣地說道:“我一進門你就?著臉。一直沒給我好臉色,就因為這個生氣?我早上醒來的時候,你就不在了,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難不成我還要整日在院子裏候著你才行?”

    慕容恪看她那樣子,心裏莫名其妙覺得舒暢了不少。隻看著她笑道:“我並非因為這個生氣!”

    宇文櫻看他態度好了些,才平靜了下來,解釋道:“今日我就是覺得在院子裏躺著無聊,就想出去走走,正好賀蘭姐姐和楷兒過來了,就帶著他們一起。楷兒今天玩得很開心,隻是迴來的時候有些累。你若是擔心楷兒的身體,我下次不帶他出去就是。”

    慕容恪隻笑著說道:“楷兒身體不好,你跟馨兒帶他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他老在屋子裏憋著,不見得好。”

    聽他這意思。不是因為自己把賀蘭氏和楷兒帶出去的緣故?

    她隻得又解釋道:“我今日準了院子裏這些人一天假,所以你來的時候才一個人都沒看見。我當時光想著自己今日不在,她們也不必伺候,我倒是忘了你過來了也需要人伺候。這倒是我疏忽了,下次再出去的時候。院子裏一定留著人,保管不會讓你餓著肚子。”

    宇文櫻剛說完這話,接著埋怨道:“你來的時候,看我這兒沒人,就不知道去別的院子麽?你自己非要在這兒等著,等到肚子餓了,倒還衝著我撒氣!我今日在外麵吃得很飽,不吃飯了,我現在隻想沐浴休息了,你要吃飯就吃飯。要去別的院子就去別的院子。”

    慕容恪聽了這話,心裏生氣,直接出了院子。

    宇文櫻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莫名其妙。

    慕容恪出了宇文櫻的院子,往賀蘭氏院子裏去了。他剛進屋,看到的就是賀蘭氏正拿著今日買的東西一件件在看。

    看了這場景,慕容恪剛有些平息的怒氣又有些湧了上來,有些遷怒賀蘭氏,“她這個人瞎胡鬧。你也跟著她瘋,還把楷兒也帶了出去。”

    賀蘭氏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忙解釋道:“夫人也是一片好意!今日楷兒玩得很開心,到了晚上迴來的時候才覺得累了,還是夫人背他迴來的。”

    聽她這麽說。慕容恪倒覺得有些意外,“我倒沒想到你會替她說話!”

    賀蘭氏笑了笑,說道:“夫人這個人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說話不中聽。還有些跋扈,哪裏像是一個公主的樣子。隻是這幾次接觸下來,我才發現,比起那些溫柔有禮的大家閨秀,夫人倒是比她們真誠。她不理會別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別人覺得她沒規矩,一個人活得自由自在,光這點就很讓人羨慕。”

    慕容恪聽出她話裏有話,不再說話,自去榻上躺著。

    賀蘭氏從衣櫃中抱出一床被子。走到榻前,恭敬地說道:“妾以為將軍今日不過來了,才把被子收了起來,將軍還是等妾鋪好了再躺下吧。”

    “不用了!如今天漸漸熱了,不鋪也不妨礙!你今日出去逛了一天。也該累了,早些休息!”

    說完這話,慕容恪閉目養神,賀蘭氏也不堅持,隻一人去床上躺著。

    良久,賀蘭氏才試探著問道:“夫人又惹將軍生氣了?”

    慕容恪沉?!

    “將軍大度,也從不輕易生氣,夫人嫁過來之後,將軍倒是比以前更容易生氣?”

    慕容恪聽了這話,隻冷冷問道:“馨兒。你到底想說什麽?”

    賀蘭氏隻笑道:“妾還以為將軍的喜悲也就和那人又關係!”

    聽著她的話,慕容恪皺了皺眉,歎了口氣,才說道:“馨兒,我知道我一直冤枉了你!我一直以為

    。有些事情我雖然沒說,你心裏也該明白。我放心把整個府邸交給你,連楷兒也托付給你,這大概能說明我一直相信你。”

    賀蘭氏聽了這話,有些心酸地說道:“當年我跟將軍解釋過,有人在我屋子裏塞了張紙條,引我帶著玉兒妹妹進書房。若是我知道玉兒妹妹會因此動了胎氣早產,無論我心裏有多記恨她,我也不會帶她去。我將一切告訴將軍,可是將軍你是怎麽做的?你以為將後院交給我打理,將楷兒給我養,那些人心裏就不會懷疑我了嗎?他們不會相信我的清白,相反,他們隻會更加確定我是一個害死了正室夫人、還妄想取而代之的奸人。”

    慕容恪聽了這話,沉?半晌才說道:“對不起!”

    這句道歉賀蘭氏等了太久,聽了這句“對不起”,她心裏五味雜陳,頓時淚流滿麵,擦了淚才說道:“夫人當時堅持要找將軍問明真相,妾還勸夫人不要跟她鬥,沒想到夫人竟然贏了。將軍心裏對夫人已經在乎到了這種程度,妾該恭喜將軍!”

    她說完這話,發自內心地一笑,慕容恪聽了她的話,心裏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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