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昌在詢問另外兩個女學生的時候,為了她們兩個安心,隻留下了沒有露出真麵目的譚新建在那邊保護著。


    兩方人的對話都在他的耳朵中,這也是為了想能最快的時間給常冬青準確的信息。


    “你說她們不知道還有捐款的事情?”常冬青驚訝的說道。


    譚新建確定的說:“是的,她們是在校的大學生,家中都是比較富裕的家庭。是通過當地的進步組織的帶領下才才來到上海的。我們這邊犧牲的那個接頭人是她們的組織者,”


    “那你覺得其他的那些人,比如是被任斌抓的那些學生?”常冬青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說道。


    “很難,因為他們從上船來到這邊全部是生活在一起,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先不迴不露出點風聲的。根據我和老鄭的旁敲側擊的詢問,她們看樣子是真的不是很清楚這件情。”譚新建肯定的說道,現在各方的情報出現了偏差,也讓自己摸不著頭腦。


    冷靜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常冬青也是明白其中道理。


    他沒有慌張的說到:“你現在再去和老鄭去確認下捐款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煙霧彈,或者其中有著什麽誤會。另外我的建議,人比什麽都重要。現在紅區那邊雖然什麽都缺,但是人才是最重要的。我這邊繼續打聽另外四個人的下落,先救人,其他的等待事情過後再說。”


    常冬青的決定是正確的,現在不是糾結捐款的事情。日本人那邊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人在任斌的手中,生命危險是存在著不確定的緣故。


    存人失財,人比財重要。存財失人。那麽以後的路就會被堵死了,這個是馬虎不得的事情。


    譚新建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隨即點頭知道。他現在重要的聯係鄭永昌,將常冬青的決定告訴他。


    王少榮還沒有迴來,自己安排他去尋找任斌關押人的地方,現在也是需要時間去等待。隻有確定了。常冬青才能安排後續的營救計劃。


    “咚咚咚……”就在常冬青焦急的等待的時候,督查科科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常冬青整理了下自己的神色,顯得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這時候陳力從外邊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邊,看到周圍沒有人,仔細的關上門。


    “你這是幹什麽?”常冬青好奇的問道。


    “科長,我找到了任斌那幫孫子的秘密了。這些家夥真夠雞賊的,其實在那天晚上突襲日本人的租界的時候,他們已經抓了兩個人。並且秘密的關押審訊起來。”


    陳力到時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常冬青。


    “哦,你的效率還是蠻高的。就一天的功夫就打聽到了這些。“踏破鐵鞋無覓處,常冬青還正在這個時候為這些人的下落著急,馬上就送消息上門來了。


    陳力笑著說道:“我這不是尋思著行動隊翹了咱們的買賣不是?我這就故意的去行動隊那邊打聽,你猜怎麽著,我還是發現了些東西。”


    ”行了,剛說你胖,你就開始喘了。直接說正題,現在大家上上下下都在關心這件事情。“常冬青給陳力氣樂了,本來挺靠譜的一個人,現在也這樣虛頭巴腦的。


    陳力點點說道:“哎,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陳力是有經驗的老特工了,他知道自己要是明目張膽的去監視行動隊的動向,一定會給別人發現的。


    所以他從行動隊的用車記錄上邊進行檢查,他首先去總務那邊查詢了行動隊借車的記錄,就在這裏邊讓他發現了端倪。按照道理來說行動隊在前天的行動中,是將汽車停靠在遠離日本租界的地方,然後手底下的悄悄的潛入到虹口。


    所以隻要計算這些油料的使用情況,就能發現其中有沒有多用的地方。


    果不其然,陳力發現。在借車的時候,整個三兩汽車的油料使用情況發生了問題,其中兩輛汽車的油料是相等的,隻有一輛是耗油比較厲害的。


    這個時候中國的汽車並不是很多,所以在國府的一些機構是所有的汽車大部分是公用的。而且因為當時的中國汽油是緊俏商品,所以這些油料都必須進口,所以價格昂貴。每次在中統上海站用車的時候,全部是統一管理,借出去的時候,都會將油料加滿。


    然後依據這個情況,陳力就找到了當天開那輛損耗油料大的汽車司機,說車子出現了問題,總務那邊要進行修理。


    最後這個家夥經不住陳力的旁敲側擊,終於在話中讓他發現了,行動隊在外邊布置的安全屋,最終發現了唄任斌抓獲的兩個南洋華僑大學生的下落。


    聽完陳力的話語,常冬青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隨即說道:“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沒了,我怕電話當中有什麽意外。所以確認好了地點,我這邊就立馬的迴來報告給你。科長,咱們是不是要先將人搶過來,然後這件事情重新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這幫家夥將事情隱瞞了,我看他們沒有安好心。”陳力在邊上說道。


    常冬青看了看他,帶著責備的說道:“你是豬腦子?咱們將人搶過來,你不是私底下打聽的事情就會被行動隊的人知道了?還嫌棄自己的小鞋沒有穿夠?是,他們能吃啞巴虧,沒有什麽占據道理的地方,但是你要知道任斌背後的人是黃副站長,咱們拿雞蛋碰石頭不值得。”


    陳力知道自己想的有點簡單了,臉色蒼白的說道:“那怎麽辦?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些家夥將咱們的功勞給占了?”


    常冬青笑笑說道:“也不會,他們做初一,我就做十五。這件事情要用陽謀,你現在過來。我安排你去辦點事情。”


    吩咐完陳力如此這般以後,常冬青也是整理了下衣服,來到了吳亞醒的辦公室。


    “站長,我有個重要的情況向你匯報。”


    “哦,冬青啊。怎麽你現在不忙?”


    吳亞醒正在那邊批閱文件,看到常冬青進來了以後不動聲色的將卷宗關好,放置在邊上。


    常冬青眼睛沒有亂轉,這個是在國府情報機構當中的規矩。


    不能看的不看,不能問的不問。不能說的不說。


    “站長,我接到下邊弟兄的匯報。說前天晚上行動隊那邊去日租界的時候並不是一無所獲,他們是抓到其中的南洋華僑大學生。但是沒有向上海站匯報,而是將人給藏起來了。”


    常冬青現在隻是將這些事情匯報給吳亞醒就好,至於消息的來源他並沒有說,其實這樣也是正常的,自己被別人將功勞給劃拉走了,安排手底下的弟兄去查查這些事情也正常。


    最關鍵的是他並不是無功而返,而且是查到了證據,這個就讓吳亞醒心中想的不一樣。


    難道是黃成濤是想將這筆捐款想辦法弄到自己的腰包當中?


    難道是任斌有著雁過拔毛的心思?


    但是不管怎麽樣,知情不報,隱瞞上司,這件事情是違反紀律的。


    吳亞醒陰沉臉色說道:“你確定?”


    常冬青科不能用肯定的語氣說話,因為譚新建告訴自己的事情是那天晚上在暗處看到了任斌將兩個南洋華僑大學生給帶出了日本人的租界的。


    隨即說道:“這個是下邊匯報的,他們行動隊有個安全屋。我的兄弟想辦法接近以後,發現在裏邊有著;兩個人。”


    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隻要吳亞醒將任斌找過來問問就好了。他是不敢將這些人私自的弄死的,因為現在的情況是寸功沒有。留下兩個南洋華僑大學生的命,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也是收獲。


    “行,我明白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這邊讓黃副站長讓任斌將人送到我們上海站來。你這邊插手不合適。我讓趙紅河去將那些人給帶迴來。還有最近你不要亂出頭,現在情報科和行動隊兩個部門聯合起來,也是因為我們做事情風頭太大,要懂得韜光養晦。”


    “明白的,現在我的人要麽在萬華的帶領下搜集日本人的軍事動向,要麽在青浦那邊協助法租界的警察署的人維持治安。我這邊不會亂得。”


    常冬青做著保證,隨後就離開了吳亞醒的辦公室。


    他能夠想象吳亞醒現在的心思已經是氣惱的不成樣子,甚至他還懷疑就是在任斌帶隊去日本租界的時候,消息說不定是從內部出去的。


    但是這些話他沒有說,現在的情況緊急,日本人抓住的那些人還是沒有消息的。


    上海虹口日本租界,竹內聯下貪婪的看著麵前那麽一遝子的美鈔。


    坐在他對麵化過妝的王少榮帶著不屑的神情,品嚐著茶水。


    “呦西,這些真的是太多了,我受之有愧。”竹內聯下的話是這麽說,但是咽喉的吞咽出賣了他的內心活動。


    在戰爭之前,他隻不過是個平民家的孩子,自己有弟弟和妹妹。生活上邊也是吃過苦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一筆錢,而且還是比日元更值錢的美鈔。


    “你的消息還是很準確的,我們上邊的老板非常的滿意,這個是你應該的得到的。老板說了,你要是表現的好的話,他說不定還能有辦法將你在家鄉的親人辦理出國的手續,這樣你也是滿意後顧之憂了。”


    王少榮的話滿意提情報兩個字,隻是說消息。就是弱化了竹內聯下的羞恥心。出賣情報和販賣消息雖然是同一個意思,但是最起碼聽著舒服。


    “阿裏嘎多,我知道我現在的位置。已經滿意迴頭的路了。被你們抓獲的那天,我就已經知道。您放心,我會聽從指揮的。隻要能保障我的絕對安全。“


    竹內聯下是賊心不死,在說話的時候,還是給了自己留下了餘地。


    “不要廢話,我想知道的是前天晚上你們抓的那些人關押在什麽地方?那些人交代了些什麽?王少榮是不怎麽待見這個軟骨頭的,所以說話也是非常的直接,沒有拐彎抹角的。


    竹內聯下想了想說道:“那天的行動我是沒有參見的,但是最近佐藤信介手底下死傷嚴重,所以我就被安排負責這件事情。被抓的是兩個人日本人,這個是戶籍上有名有姓的,女的是屋主的遺孀,男的是他的遠房親戚。現在他們被關押在跑馬場那邊。”


    “你們沒有給他們上刑?”王少榮感覺不可思議。


    按照日本人的做法,要是抓到異己份子。最起碼先拷打一下才對的,這個是怎麽迴事?“


    “咳咳咳……這個還真沒有。因為這個女的寡婦是前年的年底跟隨他的丈夫來到上海的。但是很不湊巧,在海上的時候發生了海難,所以就單獨住在那邊。並且她和周圍的鄰居的關係非常的好,周邊的住戶都能給她作證。按照她的說法,她是被這些人劫持的。所以上邊也是想等到搜查到其他的人員以後再審問。”


    竹內聯下沒有隱瞞,這件事情弄得佐藤信介也是非常的被動,現在是女屋主說什麽就是什麽,而且在人口報備上邊也是白紙黑字寫著的。


    “那麽這個屋主是日本人?”常冬青在邊上仔細的問著,他也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是的,她的所有資料都是正確的,我們查詢了日本那邊的資料,和她說的都對對的上。”竹內聯下肯定的說道,這件事情已經被確認的資料,說出來也是滿意什麽。


    王少榮也是迴答道:“那行,你將跑馬場的具體情況和我說說……”


    任斌現在的臉色已經是氣的和豬肝一樣的發紫,就在剛才的時候他接到消息說,吳亞醒通知黃副站長那邊,讓他將抓獲的南洋華僑大學生送到中統上海站那邊關押。


    他沒有想到這邊小特務剛說完,外邊情報科的人跟在屁股後麵就已經到了。


    “兄弟,王三橋。是情報趙科長的手下。俺們科長說了,讓我們將人送到上海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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