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人在有的時候計劃的很好,但是事情的變化並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


    俗話說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計劃沒有變化快。


    常冬青接到中統上海站行動隊失敗的消息,要不吳亞醒通知他去會議室開會的時間要早。


    昨天晚上,和譚新建兩人商量好,由他帶領著水排幫的兄弟們躲在暗處。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就在任斌帶著人進去想要營救那些南洋過來大學生的時候,外邊突然出現了大批的日本人的軍隊。


    一時間整個是亂成了鍋粥的模樣,整個上海虹口區的日租界中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全部沸騰了起來。


    好在譚新建還有著營救的心思,在趁著混亂的時候將其中的兩個救了出來,剩下來的四個人當中,兩個被任斌強行給帶了出來,另外的兩人卻沒有那麽幸運,被日本人在半途的時候抓獲,甚至連藏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混蛋,你們是怎麽做事情?就是去營救幾個人事,都辦的稀裏嘩啦的。任隊長你還真的出息。”


    常冬青還沒有走進會議室,在門外就聽到了吳亞醒的咆哮聲。


    輕輕的推開緊閉的會議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任兵那個帶著土灰色的容顏。


    看樣子這個家夥沒有迴去,臉上還帶著煙熏火燎的痕跡,看來昨天晚上去營救人質的實話是用了心了。可惜事情卻沒有辦好。


    黃成濤卻在那邊陰沉臉頰,沒有說任何的話,保持著沉默。


    吳亞醒看到了常冬青過來以後,也是沒有表示,隻是看了看他。


    常冬青明白這是站長讓他找地方做好的,這件事情弄的已經不著四六了。


    雖然是行動隊的事情,但是現在是整個中統上海站的顏麵。就連邵副站長,也帶著情報科的趙紅河來到了會議室。


    “站長,整個事情真的不怪我啊。為了謹慎期間,弟兄們都被關在咱們上海站,就是出發到了目的地以後,才告訴他們行動的目標。可是就不知道怎麽地,我們剛進到屋子當中,外邊的日本人就將整個街道封鎖了,要不是我們兄弟們不怕死,我們到現在還跑步迴來了。“


    任斌在解釋著,他也是想不通,自己的運氣為什麽這麽背,自己猜開始行動就被日本人發現給包圍了。


    ”說吧,你們行動隊出現了多少的傷亡?兄弟們損失了多少?取得了什麽樣的戰果?“吳亞醒現在也是氣的過頭了,反而定下心來稱身的說道。


    邵副站長看了看黃成濤,看到這個家夥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眼神中帶著絲好奇。


    任斌立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站長,昨天我們整個行動隊一大隊和二大隊的兄弟們攏共五十五人出去,死了五個,重傷兩個人,輕傷的弟兄八個。可以說整個四分之一的損傷。但是我們真的很勇敢,對方的傷亡比我們還多……“


    ”人哪?我說的是你們營救的那些華僑的人?代價都這麽大了,總是不能連根毛豆沒有撈到吧。“吳亞醒根本不想聽任斌訴苦,隻是問著取得的戰果。


    任斌錘頭喪氣的說道:”人沒有帶迴來,其中我們看到是那些在屋子當中逃跑的人被日本人抓了,其他的也是不知去向。“


    常冬青這時候心中來了興趣,任斌說的話不是真話,。昨天譚新建很明顯的說,這幫家夥是接活了華僑大學生的兩個人消失在黑暗當中去的。


    看樣子這個任兵也是有著其他的意思,不過在談話當中,很顯然並不知道中統和日本人的兩方當中有著第三股的力量。


    吳亞醒帶著嗤笑的神情看了看坐在那邊的黃成濤:“黃副站長,這件事情是你們主管的行動隊下邊的人幹的,本來這件事情,你們主動請纓,我是從心底中答應的,現在事情辦成這個樣子,你總是要給我點交代吧。上邊可是很重視這幫子南洋人的,現在給日本人連鍋端了,你看事情怎麽辦?”


    這個皮球是吳亞醒踢給了黃副站長的,現在要是不幫下屬說話,黃成濤以後在下邊的人麵前威信盡失、要是幫下邊人說話,那麽這個事情的責任就必須他承擔。


    黃成濤心中咒罵著任斌的辦事不利,也腹誹著吳亞醒的落井下石。


    隨即清清嗓子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但是其中的波折我也是聽任斌講了。日本人是有備而來,這個其中也是有著緣由的,我們中間是不是走漏了風聲,或者行動當中出現了失誤,這個還要等待調查。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沒有失敗的。現在日本人的損傷不小,而且兩方在交戰當中,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所以看在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我覺得再給任隊長一次機會,戴罪立功。這個也是可以的。”


    說完,還是想著邵澤剛那邊看去。當他知道這次的行動失敗的時候,反而第一時間去找了另外的副站長,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吳亞醒得勢,整個中統上海站這邊,不能一家獨大。


    邵副站長其實也是在心中打著整個心思,本來這件事情他不想摻和。但是黃成濤帶來的消息說,這些南洋來的華僑大學生,不僅僅是為了去紅區,而身上還帶著南洋那邊的大量的捐款,這個事情就不能坐視不管了,人倒是沒有什麽,錢可不能讓他跑了。


    看著黃成濤給他打眼色,邵副站長隨即勸說道:“站長,這件事情也是非站之罪,本來因為兩邊都在打仗,任隊長組織營救能夠活著迴來,說明他們還是為國府的事情盡心盡力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們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有沒有給日本人全部抓住?到底抓了有多少?日本人知道了多少事情,我覺得我們情報科這邊也可以參與下這次的事情,現在丟臉的是我們整個中統上海站,所以先辦事,至於懲罰這件事情,我們看看後續的結果就好了。”


    邵澤剛的這些話雖然帶著偏向性質,但是他將整個事情上升到了中統上海站麵子上的程度,吳亞醒也是在那邊思考著,畢竟內部的爭鬥是可以的,要是禍害了上邊的大事,那麽首發的就不僅僅是任斌了,整個上海站都要跟著吃瓜落。


    吳亞醒看了看邵副站長,心中也是有了想法,隨即說道:“任斌,你這個行動隊長上次被拿下來,最後在黃副站長的多次懇求下迴複了。這次你死罪能免,但是活罪難逃。現在你被降職為行動隊第一大隊大隊長,帶著主持行動隊的工作,然後你們情報科這邊聯合辦案。以情報科這邊為主,繼續跟蹤南洋華僑大學生的事情,這個決定你服氣不服氣?”


    吳亞醒說出了自己的決定。老狐狸不愧是玩政治的。他這樣的決定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首先,用這件事情打擊到後邊的黃副站長,看來是沒有什麽作用的。所以退而求次,將任兵這個爪牙給摁下去。


    其次,就是將情報科拉到這個渾水當中。你們兩個人聯合起來對付我。那我就讓情報科和行動隊產生間隙。本來這件事情是行動隊的獨食,現在情報科插了進來,而且作為主導的位置,成了自己是力挽狂瀾,不成這個情報科也跟著受罪。


    最後,這件事情當中已經有了其他的變數,讓情報科和行動隊在前麵擋槍,自己這邊也是能將事情的影響降至最小,到時候上邊問起來也是可以一推四五六,屁事沒有。


    這個決定是在公開場合上說的,黃邵兩位副站長在法理上位反對不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而在邊上仔細記錄著會議的情況的常冬青確實心中不再平靜。按照以前對吳亞醒的了解,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任斌這個人首先就會受到懲罰,可是現在的樣子是板子高高的舉起,但是落下來的時候卻是輕輕的放下,甚至還破天荒的讓行動隊和情報科聯合辦理這件事情。


    這個事情到處透著怪異,任斌沒有說出兩個人大學生已經被抓在手中,而在行動當中看日本人的樣子是早有準備。這個事情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這個事情太怪了。我們接到情報說中統上海站的人要營救這些華僑大學生,所以提前就做了準備,但是根據前線的匯報,中統那邊隻是帶走了兩個人,我們的人將抓獲的另外兩個人帶到了跑馬場那邊關押,那麽最後失蹤的兩個人是怎麽消失的。難道是第三股我們不知道的力量?“


    佐藤信介正在黑森森屋子當中仔細的思考著。事情已經出現了計劃外的變數。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這些南洋華僑大學生當中的人的流向去什麽地方他到無所謂,哪怕就是被紅黨的人給弄走了也沒有什麽可怕的。隻要能將那些捐款給弄下來就好。然後這些人給牛二頭當做政績,變成他上位的墊腳石。


    可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就在中統的人來到日本租界準備救人的時候,上海的派遣軍軍部卻主動的在沒有任何招唿下,出動了憲兵部隊,對這個別墅進行了強行的攻擊。要不是帶隊的憲兵隊長認識自己,這件事情就變成了自己窩裏鬥的狀況。


    而自己也是沒有辦法,隻能趁著混亂的時候抓獲了在這個別墅中的兩個人,可是根據初步的口供來說,其中的那個別墅的女主人,按照戶籍上的登記是日本女人,並且那個被抓的同夥是他的子侄,說是被另外四個人強行劫持在這個房間當中的,也是受害者。


    這樣的證詞,不能說不信,但是也不能說全信。因為在抓捕的時候,這兩個人都沒有反抗,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在同胞的麵子上是不能采用極端的刑罰的,現在隻能先囚禁在跑馬場那邊,等搜捕的人在其他的地方抓到漏網之魚後,再進行對峙吧,


    這件事情看來還是要和牛石進二見麵以後情報交換,再做打算,所以現在抓捕的當下的漏網之魚顯得十分的重要。


    佐藤信介頭疼的拿起了電話,隨即說道:”請竹內聯下到我的辦公室當中來,我有事情要交代給他……“


    中統上海站行動隊的安全屋當中,兩個南洋的華僑大學生被綁的死死的吊在橫梁上邊,這些人已經是衣衫襤褸,身體上海帶著被鞭打的傷痕。


    任斌坐在不遠處的地方,手中的皮鞭還帶著血跡,正在那邊大口大口的灌著茶水。


    “你們說不說?那些錢到底在什麽地方?是怎麽聯係上的紅黨這邊的組織者的。你們這次的頭是誰?”


    帶著些歇斯底裏,帶著些不甘的怒氣,任斌心中憋著團火氣。


    他沒有將自己抓獲的這兩個人交代出來,而是將他們隱藏在安全屋當中。其實是有著小心思的,這些華僑大學生帶著南洋那邊的捐款,他要先將這些錢給弄出來。自己是沒有辦法了,但是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們是在南洋的時候加入進步組織的。但是這次過來我們隻是投奔紅黨的。你說的那些什麽卷狂我們真的不知道。別打了,我們真的不知道。”


    “是啊,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過來就是和南哥日本的女房東接觸的,帶我們來的人將我們交代給她以後就消失了,到現在沒有露過麵,我們還以為他們不要我們了。”


    兩個南洋的大學生到是男生,但是他們從小養尊處優的,沒有受到過這些苦,所以三兩下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什麽?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在家中好好的帶著,還來這邊搞東搞西的,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麽讓你們好好的嚐嚐我們這邊中統的手段。”


    鄭永昌正在那邊撫慰著被解救的兩位女孩子。這些人是昨天在譚新建的帶領下營救出來的華僑大學生。她們比較幸運,因為在提前上海省委組織的地方安心的躲藏,雖然受到了驚嚇,最起碼人身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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