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科夫和瓦西裏的思緒還正在沉浸在音樂當中的時候,擋在門上的鈴鐺響起。


    緊閉的店麵被人從外邊打開,眼光也隨著身影從外邊閃過來。


    兩個人的眼光看過去,看到門口進來的是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


    “你好,先生。我們這裏暫時不營業。你要有需要的請等下午以後來。“柳科夫看到來人禮貌的說道。


    這個年輕人沒有搭理他,隻是自顧自的來到吧台的位置,安心的做了下來。


    ”小子,你不要不識趣。趕快滾蛋。”瓦西裏沒有好氣的說道,今天本來氣就不順。


    因為沒有聯係上自己小組接觸的目標,所以心中有點煩躁。


    這個年輕人就是常冬青,昨天在借用機會的時候從邵副主任的嘴中得知了,情報買賣的地點,今天準備和這邊進行接觸。


    “請給我來杯冰雪中的威士忌。”常冬青帶著禮貌的話語說到。


    聽到他這麽說柳科夫和瓦西裏兩個人瞬間一愣。這個據點明裏是開著酒吧掩護身份的情報交易地。其實是他們是紅黨國際在上海的聯絡站。


    因為這樣的身份,在暗中得到了很多國家勢力的支持,一直沒有被發現。


    看到有人上門說出情報販賣的暗語,柳科夫不動聲色的說道:“冰雪中的威士忌沒有貨,但是用純正的白樺木儲存的伏爾加到是有,不知道先生你需要哪種?”


    看到常冬青是新的客人,柳科夫也是非常謹慎的說道。


    “最貴的那種,我需要知道最新的消息。”說完常冬青從隨身的公文包中掏出個文件袋遞送給了過去。


    柳科夫沒有看,隨手將他放置在櫃台下邊。


    說道:“先付定金,第一次交易兩千美金,等有消息以後,再根據等級付款。”


    然後從背後的酒櫃上拿出瓶伏特加倒在了準備的酒杯中。


    沒有含糊,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桌上:“這裏邊是三千美金,我要的比較著急。你們的信譽我很清楚。”


    常冬青笑笑隨手拿起,一口傾倒在口中。點點頭隨後走出這裏。


    “這個小家夥膽色不錯啊。看來很很和你的胃口,不然一般像這樣的陌生人初次來,你都不接待。”瓦西裏感覺很好奇,手中的酒杯趁機放在了柳科夫的麵前。


    柳科夫說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剛才在進來的時候他非常的自信,在和我講話的時候幹淨利落。”


    瓦西裏有點不明白,驚奇的說道:”你就因為這個?”


    “不,我認識他,黨務調查科的代理督查股股長,才上任的。新的情報更新昨天才從來,我連夜看了下。”柳科夫給瓦西裏倒上一杯酒,笑著說道。


    頓時,瓦西裏的心情變得鬱悶起來,還能這樣。


    常冬青走出來的時候沒有剛才那麽自信,他在剛進屋子的時候發現那個站在櫃台中的老板在看到他的瞬間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他。


    所以隻好迅速的交代了事情後,趕快的離開。


    在邵澤剛的口中,這家的信譽不錯,有錢什麽都不難買到。因為這邊的很多情報都不是直接交易的,隻有接受了委托以後,就會快速的幫你聯係,他自己也留下了在佟老那邊的電話信息,到時候再過來就好了。


    就在這時候,他準備迴到車裏的時候,就聽到後邊有人叫他。


    “常,你怎麽這麽早出來,來到這裏。你好久沒有去電台那邊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常冬青迴過頭來看到正是左格爾這個家夥。


    笑著說道:“還是真的很巧,老左你從我這邊辭職後就跑沒有影子了。好久沒有看到你。”


    左格爾也是覺得事情蠻巧的,今天他接到通知,準備和上海這邊的地下聯絡人員進行見麵,但是陰差陽錯的錯過了碰頭時間。最後第二次唿叫的時候組織上讓他啟動這邊的線路。


    沒有想到在他往目標這邊走的時候,發現從裏麵出來的是常冬青。


    所以為了其他的目的,他叫住了常冬青,準備有話和他說。


    “哦,我的朋友。上次見麵的時候你可沒有那麽冷淡。你知道的我是陪我們德國大使去競爭廣播電台的股份的。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左格爾這段時間在上海和中國各個地方轉,到是學會了點中國話。


    常冬青也是被他的話給逗樂了說道:“我這是路過,我未婚妻想吃俄國菜。所以我到這邊看看有沒有好的店子,正好看這家酒吧裝飾不錯。我路過看看。可我沒有在上午喝酒的習慣,所以就出來了。”


    左格爾笑著說道:“你說這些白俄貴族?他們每天就知道喝酒。你還是幸福啊,有張小姐那麽漂亮的未婚妻,而我卻是孤獨,好久沒有見麵了,喝杯咖啡去。”


    常冬青這段時間也是工作上的壓力大,看到老朋友很開心。再加上站長的匯報工作是在下午,也是滿口答應下來。


    兩個人在這條街道的找了家咖啡館坐了下來,點上飲品。


    左格爾問道:“你現在很少去電台那邊。我因為工作的關係去了好幾次劉凱說你不在。你那邊的診所也是關門,我找了你好幾次。”


    聽他這麽說,常冬青也是很奇怪說道:“你去找我了?怎麽沒有人和我說。我還以為你現在發達了沒有時間搭理我。”


    隨後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你在《朝日新聞》的尾崎實秀先生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我還想找你們聚聚。”


    聽到他這麽說,左格爾隨後用手中的勺子攪拌著咖啡說道:“我看你對尾崎先生的興趣更大吧。常股長。”


    他的話說出來,常冬青感覺非常的驚訝,眼神中瞬間露出了兇光。


    然後迅速的鎮定下來說道:“老左,咱們是朋友。有些話你不能亂說。”


    左格爾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說道:“你剛才去的那個地方是個情報交易的地下黑市。我相信一般人不會去那裏。上海就這麽大,雖然你假借黨務調查科下邊報紙主編的名義,但是你的情報,我們德國大使館已經是有了備案了。”


    常冬青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別人早就知道了,而且還在自己的麵前揭穿,


    “那你老左是什麽身份?能知道這個情報地下黑市的人,看來也不簡單啊。”常冬青雖然剛才驚慌,但是看到左格爾是沒有而已,直接點出來,隨口問道。


    左格爾也沒有隱瞞:“誰都世道大使館的另外的作用就是情報搜集工作。我能進大使館工作也不是偶然,國府這邊的政府機構的情報工作和篩子一樣,你們的情報去和紅黨那邊對峙還行,在我們這些內行人中,還是稚嫩的很。”


    常冬青心中也是無力了,就像左格爾說的那樣,黨務調查科不斷被泄密,這個事情看來不是令人稀奇的事情。


    “你是什麽意思?”常冬青鎮定的問道。


    “重新認識一下,左格爾德國駐遠東的情報員。明麵的身份是記者。我是很好奇你今天來地下情報黑市是想買還是想賣情報。”


    常冬青這下明白了。原來左格爾認為自己是想進行情報交易才來都這裏的。


    隨即輕蔑的笑著:“你覺得我缺錢?最近我哪裏抓了兩個人日本人,我想查清楚他們的身份而已,沒有想到你這麽敏感。”


    “不,常。你不是一般的人。你的家庭是國府的元老。你所從事的事業是這個國家的政府部門,所以咱們我們可以相互的進行交流。說實話,在你的廣播電台的時候,我發現你是個有正義感的人。而且,我也很感謝你的資助,所以,我想我們之間可以有合作的。”


    既然左格爾已經開誠布公的說起來了,常冬青也是沒有完全相信。


    “那你先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讓我考慮考慮。”常冬青說道。


    “你們昨天抓的那兩個日本人,我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左格爾沒有隱瞞。


    常冬青很詫異:“你還在辦日本人辦事?”


    左格爾大笑後壓低聲音說道:“我想知道這兩個的消息,就是想明白,他們那天在醫院中使用的病毒到底是什麽。這個對我們很重要,並且關係著我和日本是否能夠合作。”


    常冬青從剛才進咖啡廳就觀察左格爾,看了半天後他譏笑著:“你在撒謊吧我的朋友,你不是德國情報員,你在詐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時候的常冬青已經開始目露兇光,兩隻手開始鬆馳著玩耍著麵前叉糕點的叉子。


    左格爾看到常冬青的情緒不對,就要慌忙的站起來,就要有所行動。


    常冬青說道:”我勸你別動,你看看窗戶外邊,是不是有輛汽車停在這邊?“


    他在剛才見到左格爾的時候,聽到要和咖啡,就背對著王少榮打了個手勢,讓他開車跟隨在後邊,沒有想到這下無心的舉動,反而現在呢變成了自己的籌碼。


    ”老實說吧,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還有你有什麽目的。今天你最好交代,你也知道我在黨務調查科工作,那是個什麽部門你是知道的。“


    常冬青已經發出了威脅,他不願意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下。


    ”別,我的朋友。“左格爾開始服軟了:“我是真的對你說的那個看門老頭手中的東西感興趣,所以想請你聊聊。我知道你的身份是黨務調查科,是我找你好幾次,你不在。我去你家後發現的。最後,我利用找到你的消息,你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你們黨務調查科的職員交談中得到你的消息的,你是怎麽發現我不是情報員的?”


    常冬青現在完全站住了上風:“左格爾,你是高加索出生父親是德國石油鑽探設備專家,母親是俄國人。年幼的時候迴到柏林。然後參加了德軍炮兵野戰部隊,最後手指受傷。最後在柏林經濟係上學。後來從德國農業報編輯部裏搞到一封介紹信,然後以該報記者的身份來到上海。然後在德國《法蘭克福日報》任職。你看我說的對嗎?”


    他在認識左格爾以後就一直覺得這個人對自己的興趣非常大,他是學心理學的總是帶著觀察的目光審視別人。尤其是在劉凱說過左格爾經常去找他,所以就留心,然後委托在德國留學的日本朋友調查了他的身份。


    看到自己的底細被揭穿,左格爾說道:“好吧,你贏了。沒有想到,我們會互相的算計。你準備拿我怎麽辦。”


    現在的他沒有剛才誌得意滿的神情,就像在那邊交代的罪犯,低著頭任憑處置的樣子。


    “本來我想找個時機和你談談的。沒有想到你親自送上門來了。那你還知道不,我們最近在輪訓。也開始加強情報的訓練。你落伍了。”


    常冬青這樣說不是無的放矢,他現在給人的一舉一動的變現,全部顯示在黨務調查科的培訓下來的成果,這樣可以掩飾自己在鄭永昌那邊學習的事情。


    細節決定成敗,所以他不得放鬆。


    隨後說道:“你為什麽要打聽那個東西,要是說不出理由來,我覺得我們會有其他的地方交談。”


    左格爾滴著的頭,但是常冬青要是能看到的話,他就會發現這個家夥得逞的神情。


    但是左格爾畢竟經驗豐富,隨後抬起頭真誠的說道:“我是想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有人出大價錢要進行購買這個情報,我今天來也是因為這個目的。但是,沒有想到你也在,所以我才臨時起意。”


    常冬青想到什麽隨後說道:“那你想不想掙錢?我需要你的日本朋友幫我查個人。我就不追究你騙我,還有有誰知道我在黨務調查科工作?”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知道後沒有和人說起過。不過你請你能不能告訴我那瓶子中是什麽?”左格爾還不死心的問道。


    常冬青也沒有瞞他:“那個日本名字叫虎烈拉,英文cholera,中文的名字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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