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靜安寺的相隔不遠的“四明邨”,在這個文藝界人士聚集的地方。


    這裏屬於弄堂內共有“磚木結構聯體房屋”,每一戶都是獨家獨院相互緊靠在一起。每幢都有帶銅環的烏漆大門,紅磚牆清水勾縫。


    一樓客堂前為天井,後為廚房;樓上前部為臥室,另有有現代設備的衛生間。後披屋為三層,底層作灶間,上有二樓亭子間和三樓亭子間,亭子間上麵設曬台。


    在一樓的大廳中坐著兩個人,麵前的茶幾上擺放著泡好的茶水。


    “老鄭,你這個地方選擇的不錯。價格可不便宜啊。”譚新建上下打量著屋中的陳設,由衷的讚歎說道。


    “你們上海人不是有的說法,將上海灘的房子檔次分為:弄、裏、坊、邨、公寓、別墅和洋房。我這個房子可是上海的四明銀行的一個高管準備調往外地後留下租賃的。這邊都是各個文化界的人士,組織上讓我多爭取這些左向人士的的支持。不然每個月十五塊大洋的費用,我是真心的舍不得。”


    老鄭解釋的說道,現在上海的情況比較複雜。住在這邊的人都是有點身份的,所以為了避免魚龍混雜,最後再三考慮以後將住所安排在這邊。


    譚新建立馬笑著說道:“這邊還不錯,和你這個留學法國喝過洋墨水的人比較相稱。四明銀行的掌舵人是個厲害角色,雖然從來沒接受過係統的文化教育,但他是上海金融界唿風喚雨的人物之一。自從他執掌四名銀行以來,不僅僅在金融上是個好手,而且眼光獨到,在房地產和民生水電上的投資都有獨到的眼光。”


    老鄭聽到他這麽說也是讚歎道:“這個人還是明事理的,發達以後在家鄉創辦了小學,修橋鋪路。並且對於我們還是有著同情的傾向。是個可以爭取的對象。他住的不遠,等有時間的話我會和他創造見麵的機會。你這邊的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兩個人的閑聊基本也差不讀,說到了正事,譚新建也嚴肅起來。


    隨即正色地說:“常冬青最近遇到了麻煩,被中央黨務調查科上海站的家夥盯上了。前一段時間他的未婚妻被青幫的人報複,綁架了。最後不知道怎麽的就和日本領事館那邊聯手將這些匪徒給擊斃了。我看他現在的社會關係太複雜,所以就沒有將組織上的決定告訴他,想再觀察觀察。”


    聽完譚新建的講述,老鄭也陷入到思考中。


    他這次迴到總部那邊,匯報了上海這邊的鬥爭情況。


    因為在武漢的紅黨特科最重要的高層出現了叛徒,為了保障上海骨幹分子的的安全,全部進行了撤離。老鄭得到指示來主持上海的工作,他急需對現有的殘破的情報網絡進行整合和改組。


    在這個節骨眼上,譚新建傳出來的消息,使他在工作的思路上產生了不小的變數。


    沉吟了一會,老鄭開口到:“根據你的了解,這個常冬青的情況,有沒有繼續接觸下去的必要?“


    他也是怕組織上交代的事情所托非人,叛徒的出現是個重大的事情,組織的最高負責人,已經開展了對各個地方基層的清查和改組工作,原有的很多事情都產生了變化,這個時候每接觸一個人新人都要慎重的考慮。


    譚新建也知道最近的變故,謹慎的開口到:“根據我的了解,常冬青是主動對我們進行接觸的,而且曆次接觸的經曆和我對他的了解。他這個人是個很有主心骨的人。並且這個人的身份對我們以後開展工作十分的便利。不僅僅是他父親遺留下來的國府那邊的社會關係,而且他的廣播電台也是我們對中央聯係的最終要的通道和掩護。”


    然後停頓下了下,斟酌下語言說道:“並且他有留學日本的經曆,動日本那邊的文化和語言的優勢。最近他和意大利人費達爾還聯合成立了貿易商行,這個商行專門作為進出口貿易的,也能在他的幫助下將根據團所需要的物資進行調配。”


    聽到譚新建的意思是建議他和常冬青建立組織關係,老鄭笑著說道:“你這個發小還是真的很能幹,不僅僅是個醫生,還是很有經濟頭腦的嘛,是個人才。但是他曾經在國府的隊伍中當過兵,行事比較強硬,我是怕他過於接受不了我們組織的那些條例。”


    紅黨的組織原則是不許用金錢收買、美色引誘和手槍恫嚇來獲取情報和發展關係。他是怕常冬青接受不了這些條條框苦。


    “這個根據我對他的了解,常冬青不是個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就難上次綁架的事情來說,他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我覺得他的作用還是在獲取情報和建立物資通道上最好。他這樣既能寫又能搞社會活動的人,放在行動方麵有點大材小用了。”


    譚新建沒有夾雜著任何的私人感情,隻是實事求是講述著他的建議。


    老鄭是和常冬則在上次的受傷事件中接觸過,兩個人在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也是對常冬則的信仰和能力有過了解的。


    思考了半天,下定了決心說道:”這樣吧,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見麵。我今天就上報中央,將常冬青的具體情況再次的進行說明,看組織上給什麽建議。而且我還建議你成為他的直接聯係人,這樣方便你們的工作。“


    看到老鄭做了最後的決定,譚新建也是沒有多說,最後將老鄭不在上海期間,發生的各個方麵的事情進行了匯報。


    而老鄭也帶來了中央的最新指示,和下一步工作的打算。


    幾天以後,常冬青接到了譚新建的電話,內容是告訴他去某個地方的咖啡館介紹個北邊來的礦石大老板出貨的事情。


    常冬青接到電話以後,連忙讓王少榮進行了精心的準備。


    今天是約定見麵的日子,常冬青沒有讓王少榮進行跟隨,獨自的開著汽車來到了愛文義路邊上。


    將汽車停靠在一個咖啡館的門口,他深深地唿吸下空氣,然後拿出了懷表看了下。


    他比預定的時間要早到了十分鍾,就是為了將周圍的環境打探清楚。


    這不是不相信譚新建,而是這是他做事的習慣,做好充足的準備。


    待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了。


    常冬青下了車,倘若無人鎮定的向著咖啡館的方向走去。


    隨著吊在門上的鈴鐺的響起,常冬青走進了咖啡館,站定環顧著裏邊的環境。


    這時候一個穿著侍者衣服的白俄女招待走了上來,詢問到:“先生午安,您是自己還是和別人約好了?”


    常冬青進來的時候看到了正在角落中一張桌子邊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譚新建在向著這邊招手。


    隨即微笑的對侍者說道:“我已經約好了朋友,請您給我送一壺卡布奇諾和一些糕點過來。”


    說完,就向著桌子那邊走去。譚新建看到常冬青過來,連忙招唿到:“冬青啊,你現在是個大忙人,整天的看不到你,發大財了吧。來見見我朋友,他剛到上海,想看看你們能有什麽合作。“


    他的聲音故意的放大,周圍的人聽到以後也以為是三個人在談生意上的事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上海流行在咖啡館裏邊談生意,顯得有格調也有派頭。


    常冬青走到了作為邊上,將頭上的禮帽摘了下來,放在了一邊。


    這時候,白俄的女侍者將常冬青點的東西送了上來,常冬青拿出了兩枚大洋給了她。


    並且說多出來的是小費,請她不要再安排人做到附近,說有重要的生意要談,怕別人打攪。


    白俄女侍者接到錢以前連忙答應著,兩隻大眼睛還散發著挑逗的光芒。


    可是常冬青沒有理她,揮揮手讓她退下以後。


    轉身對著麵前的那個人望去。譚新建壓低聲音說道:“這個人你認識,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說著介紹到:“老鄭,我的上級,也是我們以後的接頭人。”


    聽到譚新建介紹他,老鄭將頭頂上的帽子和眼睛摘下來,對著常冬青微笑著說道:“常醫生,我們又見麵了。”


    常冬青終於看清楚了對麵的人,是去自己家中接哥哥迴根據地的老鄭。


    雖然他今天很明顯是化過妝,看上去實際年齡比較大,但是開口以後和臉上的輪廓也是確認了這個人。


    常冬青當即笑道:“原來是你啊,這個真是太好了。”


    他做事一般喜歡喝熟人打交道,雖然和老鄭的以前的態度不是很好,但是他還是蠻佩服這些紅黨的人的,所以也能很快的放下芥蒂。而且,他和老鄭接觸過。要是其他的陌生人和常冬青接觸,他還是很不習慣。


    老鄭也是沒有廢話,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加入前進組織的情況,我們根據組織多方麵的考察和根據你自身的請求,今天我代表組織,正式的通知你。常冬青同誌歡迎你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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