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古城;


    數十名以商隊為掩護混入遷移大軍進古城的細作身手不凡,砍殺城門區域的鐵血旗軍士遂即打開城門放出煙花。


    翻滾著硝煙的振武古城上方煙花綻開。


    “殺”


    城外軍陣早就等待著的女真精兵碾殺而來。


    城防兵力多半都被牽製,先於周懷南的調度,羅啟、李富貴等人廝殺了過來。


    “呯,呯”夜『色』下火繩槍『射』擊的聲響連接在一起。


    李富貴前方的女真細作頭部炸開,血水衝上天空。


    側翼一名細作被鉛彈擊中身體,人並沒有倒下,看到撲過來的李富貴後兇悍的揚起長刀。


    李富貴奔跑中納氣,按照羅啟的指點,全身氣力集中在手臂之上,靠近時斜向斬出一刀。


    劇烈的聲響,對方連人帶刀被斬飛出去,胸腔劈開大半,觸目驚心的鮮血嘩一聲潑灑了出來。


    簡單粗暴幹淨利索的一刀讓李富貴自己都有點不可置信。


    其實是必然,本身就身強力壯,屠宰場殺豬宰牛,長年累月練出了一身臂力,自我要求苛刻的練習八極拳一年,而對方又被鉛彈命中氣力十去存一,那能招架得住李富貴集全身力量為一點的劈砍。


    “撤,撤”


    李富貴、羅啟撲上去的時候城樓方向衝下的一名鐵血旗連長竭斯底裏指令著。


    “城門要破了”李富貴大喊。


    “撤”鐵血旗連長依舊揮喊著。


    羅啟轉身


    “撤,軍隊說什麽就是什麽”


    四門寨軍令的嚴明民眾深有體會,反之民眾對軍士指令也產生了潛意識的服從。


    紅著眼睛撲向城防的鄉民快速在鐵血旗分流下後撤向兩側。


    興武古城城牆被韓代大軍迴迴炮砸塌陷,周瑾之有應對之法,振武古城同樣如此。


    相對充足的時間讓四門寨備戰幾乎達到了巨細無遺的程度,其中就包括城牆、城門被攻克後的各種預備方案。


    包括以手弩、火繩槍、手雷輔助各種裝備的巷戰。


    四門寨以弱變大,卻還沒有發展到可以逐鹿一隅的程度,所以四門寨在保證主力部隊攻擊『性』的同時將戰術防禦演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而服務於軍隊的兵工院、墨社又讓軍隊擁有了火器之外種類繁多的裝備。


    李富貴等人退卻時同樣有煙花連續打向夜空。


    城門陡然間變成不設防的區域,六百多名女真、蒙古精銳極短時間內唿嘯進入。


    戰術嫻熟,三百多人縱深攻擊拓寬防禦麵,保證後續兵力進入時的衝刺空間,兩百多人殺向城樓。


    巷戰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


    城外軍陣方向,看著煙火中源源不斷的軍士衝入古城,有笑意浮現在穆裏馬臉上。


    數十名女真精兵順主街方向快速推進。


    硝煙中有火『藥』燃燒的味道冒出。


    下一刻,半條街區震動了起來,隨後巨大衝擊瞬間吞噬了進入街道的數十名女真士兵。


    光焰、泥土、雜物


    充斥了整個空間,有女真士兵被衝擊波掀飛,亦有士兵被塌陷的牆壁砸成血跡模糊一團。


    “火『藥』,火『藥』攻擊”


    進入巷街的十多名女真士兵當中響起示警聲,近在咫尺的爆炸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來自多角度震動也看到衝上夜空的硝煙烈火。


    “砰,呯”街道兩處宅院的木門被踢飛,兩輛槍車快速被推出。


    四名預備役軍士推動一輛槍車,沿著街道對向衝了過去。


    槍車有護板,能抵禦箭矢攻擊又完全的封堵住了街道,兩輛槍車死死的將十多名女真士兵困在當中。


    “風,風,風”


    竭斯底裏的呐喊,槍車推進,尖銳的槍鋒將一名名女真士兵穿戳在地麵。


    女真士兵氣力超出預備役軍士,但卻沒有著力點可以抵抗槍車,連續的將多名女真精兵穿戳在地麵後利用死亡士兵屍體,殘餘十名女真士兵勉強抵擋住槍車的推進。


    但同時也被擠壓在一起。


    數枚手雷就從街道屋簷走動的烈火旗士兵手中投擲出。


    “轟,轟”


    猛然的爆炸帶出無數的血線,槍車護盾被鐵砂擊打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手雷的轟爆導致了對方多人傷勢嚴重,勉強被阻擋的槍車力道頓然減弱了下來。


    “風,風,風”齊聲呐喊,兩方向槍車推進合攏在一起。


    血水、碎石鋪滿了整個巷道。


    主街區域巷戰開始的同時城門側翼有二十輛木輪小車,六輛大車快速被軍士推出。


    二十四輛小型木輪車是弩車,大型車則為塞門刀車。


    塞門刀車不算是墨社的創新技術,作為一種城門被攻破時用於堵塞城門的守城器械,已經發展了近千年的時間,但塞門刀車卻在四門寨墨社手中被發揚光大。


    前刀壁裝有58把鋼刀,使用時將車推至城門缺口既可殺傷敵人,又可擋住敵方箭矢攻擊,


    且無法攀援,形成活動的壁壘。


    車體與城門幾乎等寬,車前有木架四層,各層固定尖刀,車體有長轅,每車十名軍士推動。


    塞門刀車居中,兩側是小型弩車,每方向隊列中還有五名手持火繩槍的烈火旗士兵和四名負責投擲手雷士兵,戰陣沿著城門內牆方向平推了過去。


    火繩槍、手雷、弩車、塞門刀車,冷兵器和算是熱兵器的結合。


    “『操』”


    一名城門口接引女真士兵進入的細作汗『毛』倒豎。


    細作接近城門時利用了城防吃緊大量民眾協防作戰的機會,自古城備戰以來始終在觀察局勢的細作那裏想得到四門寨在城防區域竟然部署了如此種類繁多殺傷『性』十足的裝備。


    弩車可以連『射』三支,就在細作意識到情況不妙向城門外移動時疾『射』出的弩箭發出割裂空氣的尖銳聲響平『射』了出去。


    剛勁的力道絕非角弓所能比較,有女真士兵直接被帶飛了出去。


    混『亂』的隊列中“噗”的聲響,一支弩箭從體形魁梧的


    女真士兵頸部穿出遂即劈開另外一人麵骨。


    弩箭『射』出的同時就有兩側而來的手雷轟爆在向城樓攻擊的女真、蒙古軍士當中,同時自城樓也有鐵血旗神箭手『射』殺。


    角弓、弩箭、手雷形成的攻勢瞬間將對方吞噬了進去。


    利用攻入城內女真士兵隊形的錯『亂』,左右六輛塞門刀車快速被推進向城門。


    沒有攻破的任何可能,單方向三輛塞門刀車形成了占據了近六丈的寬度,推動起來的塞門刀車攻擊力、殺傷『性』遠遠超出巷道內出現的槍車。


    衝入城門的女真、蒙古士兵被六輛塞門刀車擠壓向城門。


    “攻進去,攻進去”一名渾身是血的女真精兵手持狼牙棒叮叮哐哐的打砸在塞門刀車上。


    “盾陣”


    城內同時有鐵血旗將官指令。


    數十名從城牆兩側穿『插』過來的預備役新兵手持盾牌組成一道防線,已經衝入城內的女真、蒙古士兵在塞門刀車出現的時候開始收縮側翼兵力攻擊向弩車、塞門刀車。


    城門向內綿延的十多丈以內區域建築早就拆除。


    盾陣形成的時候開闊區域的地下有引線在燃燒。


    “轟”


    震動猛然自地下產生,熱浪、光芒翻滾著撕裂開泥土,埋藏在城門向內區域的火『藥』引爆。


    爆炸將鮮血、泥土和肢體帶入空中,形成一道血『色』的幕簾,埋藏在地下被火『藥』衝擊波帶出的碎石、鐵片迸濺疾『射』向四麵八方。


    盾牌被迸濺而來碎石擊打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硝煙和翻騰的火光下集中了數十名女真、蒙古精悍士兵的整片區域千瘡百孔。


    “不”手持狼牙棒的女真精兵竭斯底裏的嘶喊。


    衝進去的都是穆裏馬帳下的精兵。


    “推”有鐵血旗將官指令。


    “風,風,風”整齊的呐喊,塞門刀車被推動向城門。


    城牆外的女真大營。


    穆裏馬、奧巴看不到城內的具體戰況,但一聲比一聲震徹的爆炸卻猛的揪起了兩人心髒,遂即穆裏馬看到原本自打開的城門處蜂擁進入的士兵就像一頭撞擊在岩石停止不前。


    穆裏馬麵『色』陰沉了下來。


    夜間攻城作戰產生,女真大營方向亮起火把,而振武古城因為所打入燃燒著的石彈產生了火災,房舍燃燒翻出的火焰直衝夜空。


    女真大營方向火把如星火而古城又像是天火流瀉。


    自東北方向有煙花急促的升空炸開。


    “煙花,示警煙花”


    親兵快速匯報。


    穆裏馬扭頭遂即就看到東北方向一次比一次密集升空的煙花。


    穆裏馬對讚章、雪慕整編土默特部後的騎兵有絕對重視。大營東、西以及北向預警線擴散出十多裏,搭配上守山犬,沒道警戒線都以煙花為訊號。


    不同頻率釋放的煙花所代表訊號信息也不一。


    急促升空的煙花說明對方有實力強悍的部隊在衝陣,而且衝擊力十足,已經靠近到大營本陣外圍。


    這樣的衝陣速度,這樣的攻擊『性』,除了讚章、雪慕之外別無他人。


    前一刻還在陰騭古城方向戰事的穆裏馬全身血氣轟然炸向腦門。


    等待的就是這一時刻,自己對振武古城的強攻終於吸引出了對手最為精銳的力量。


    “發信號,圍殲四門寨騎兵”穆裏馬指令。


    城牆外的女真大營地方向煙花密集打向天空。


    始終在預防四門寨騎兵的女真、蒙古輕重騎兵自左右卷向東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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