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蒙恬堅毅的神情,張良又問:“如果韓信放棄西涼逃迴成都呢?”


    “嗬嗬,張良先生今日似乎有不完的話。”蒙恬也沒有掃他的興,一口將壺中的酒喝完,握拳道。


    “那我用火燒掉整個成都。”


    “火?”張良大驚,他早聽聞蒙恬攻打鹹陽,用的就是火相助。


    難道蒙恬真的可以請來火?


    這個好奇,蒙恬並沒有滿足張良,留下一句“得道者自有助”莫名其妙的話飄逸離去。


    唉——


    張良一聲歎息,不知是為劉邦惋惜還是因自己受困而歎。


    望著堆積如山的文案,蒙恬搖了搖頭,人人都向往位高權重,卻不知位高權重是要付出什麽,他不過離開二十多,這些積壓的文件就可以埋掉自己。


    若是能收服張良蕭何這等大能,他還用這麽幸苦嗎?


    可惜呀,這些人都是鐵了心的反秦份子,除非下太平不然又豈甘願臣服。


    蒙恬突然很羨慕曆史中的劉邦,他就是上安排來做皇帝的。


    從一個亭長,隨便扯起旗幟,就敢造反,而且命照顧,一開始秦國厲害的對人,章邯、王離這些全都讓項羽碰上了,他是毫發未損就進入了鹹陽。


    與項羽對決時,政事全讓蕭何去做,人事都是張良處理,而打仗更不用,韓信幾乎從頭打到尾。


    他在後防清閑出毛病,也想自己領一迴兵。


    於是帶著六十萬大軍拖家帶口圍攻彭城,就像去旅遊一般,他想著有六十萬人,用石頭丟也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彭城。


    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下誰可以衝進六十萬大軍來殺他。


    結果出乎意料,項羽用三萬人,直接把他的六十萬大軍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這一仗,他不但老婆、父親都丟了,為了逃命,連親生兒子都兩次踢下車去。


    若不是車夫心慈,將劉盈抱迴車上,極力勸劉邦,一個孩加不了多少重量,漢朝的第二任皇帝就會夭折在彭城。


    經過這一次,他才知道打仗並不是那麽容易,又把軍權給了韓信。


    韓信也的確沒令劉邦失望,直接滅掉項羽,統一了全國。


    所以劉邦做皇帝就是命。


    喝著酒,品著人生就當上了漢高祖。


    但現在的曆史還會使這樣嗎?道還是在眷顧劉邦?


    蒙恬不信,就算道答應,他也不會答應。


    秦國大軍二十萬開出壺關,衝西涼撲去,白恆也在臨戎出兵,十萬人從北而下,一次性動用三十萬大軍,這是蒙恬用兵最多的一次戰役。


    對韓信,他不敢絲毫懈怠。


    “韓將軍,秦軍來勢猛烈,蒙恬已經過了茨寧、下瓣,明日就可到隴縣,白恆也從並州進入了西涼,我軍腹背受敵,如何抵擋?”


    當晚,臨涇城中,樊噲著急對韓信問道。


    韓信正用一盞油燈查看地圖,氣定神閑漫條斯理道:“莫急,馬原降了我們,他可以幫我軍在北方擋一下白恆,隻要打退了蒙恬,就能揮軍上去幫他解圍。”


    “可蒙恬有二十萬大軍,豈會那麽容易打敗。”


    樊噲見韓信不急不躁,有一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恨不能一把掐住韓信的脖子,將他的想法全部倒出來。


    韓信微微一笑,把油燈放在蒙恬大軍位置後麵。


    “樊將軍,二十萬大軍是很可怕,但這麽多軍隊,用糧消耗也是巨大無比,若沒了糧草,蒙恬還能戰嗎?”


    “你的意思是到蒙恬後營去燒了秦軍糧草?”樊絕眼睛一亮。


    “不,蒙恬可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而是身經百戰的秦國第一帥才,怎會讓你進入後營燒糧,恐怕還沒到邊上,就被射成刺蝟了。”


    “那還有什麽辦法?”


    韓信沒有迴答,也沒迴頭,不顧樊噲急得抓耳饒腮,還是在仔細查看地圖。


    樊噲賭氣連灌幾碗酒,鼓著眼睛看韓信能從地圖找出什麽辦法。


    “你可知劉陽穀?”


    韓信突然將手中油燈放在桌麵,對樊噲問道。


    “不知。”樊噲沒好氣迴答。


    “劉陽穀可是蒙恬二十萬大軍的命門。”韓信此話就像是醒神藥,樊噲立即睜大雙眼看著韓信,等他繼續下去。


    “你來看。”韓信將燈光照在地圖上,指著一條路:“這裏就是劉陽穀道,是牧民放羊走出來的,可以從翼縣通往壺關。”


    “你覺得秦軍會走劉陽穀,在此埋下伏兵?”


    “不,這條道狹崎嶇,怎能容二十萬大軍通過,何況秦軍還會許多輜重。”


    樊噲不解看向韓信,既然如此,知道這條道有什麽用。


    韓信嗬嗬一笑,神秘道:“將軍你想,如果你帶五萬人從這條道繞到秦軍後麵,分成十隊不斷騷擾秦軍運糧隊伍,那蒙恬的補給就會不足,我隻要在此堅守半個月,秦軍無糧敗退,我們前後夾擊,定能大獲全勝。”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連夜出發。”


    ......


    西涼,人煙稀少,蠻族眾多,一向是華夏雞肋一樣的地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片幹旱的土地難以種糧,百姓都隻能牧羊為生。


    但是這裏民風彪悍,良馬成群,又是培養騎兵的然場所。


    自古出自西涼的鐵騎,無不聞名於世,禍亂三國的罪魁禍首董卓就是靠西涼鐵騎勇猛,在敢與中原十八路諸侯交戰。


    曹操青州兵和虎豹騎橫掃下,但對陣馬超的西涼騎兵,一觸即潰,弄得曹操割須棄袍才狼狽撿迴一條性命。


    幹燥的風夾著塵土吹來,蒙恬覺得連唿吸都不順暢。


    大軍已經圍城三,韓信就像躲進烏龜殼,無論蒙恬如何激戰,就是不願出來。


    “看來隻有強攻了,組織兵力,重點南門。”


    秦軍得到蒙恬軍令,立即組成盾牆,朝城門攻去,韓信則命士卒放箭,箭雨如幕射下,傷亡並不大。


    這歸功於秦軍鎧甲,當之無愧是這個時代最精良,不但參雜了蒙恬的一些新科技,還有墨家流水線作業,才能大量生產。


    秦軍步步緊湊推進。


    到城牆搭起雲梯開始攀爬,上到一半的時候,牆上忽然倒下滾油開水。


    就算盔甲再好,也擋不住油水滲入,頓時無數秦軍慘叫著從雲梯掉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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