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臨大地,將鹹陽照耀得金黃炫目,似乎影象著這個國家渡過了黑暗,迎來新的初升。


    “太尉大人,張良在府中吵著要見您。”


    蒙恬剛迴到鹹陽,就先麵見了子嬰,自己私自與項羽結盟,應當對子嬰明。


    迴到太尉府,霧中樓向他稟報張良之事。


    忍不住了嗎?


    蒙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沒有將張良關入大牢,而是關在太尉府,交由霧中樓之人看管,交代無論張良在府中任何要求都可以滿足,就是不能出去和與他話。


    霧中樓每送進酒菜,都在站在張良身邊,看他默默吃完,再收拾碗碟離開。


    張良要求筆墨琴書等一律送去,但就是沒人開口一句話。


    開始幾日,張良還落得清淨。


    時間一長,他開始覺得不自在,府中之人對他都是閉口不言。


    張良試著與送飯之人打招唿,還是不開口,他又與打掃衛生的丫鬟話,別人視而不見。


    他快瘋了,每一個人對他就如同空氣,在身邊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對於一個長有三寸不爛之舌的謀士,沒人和他話,比痛打一頓還難受。


    不管張良是裝瘋賣傻,還是誠心相邀,求這些人開一句口,但每人就是雙唇緊閉,宛若他是空氣。


    張良無奈,唿叫著要見蒙恬,他寧願去牢房,也不想待在這裏。


    蒙恬吩咐人拿來兩壺酒,提著跨進張良住的院。


    他看到了張良站在一個桃樹下,正對桃樹上的桃花發呆。


    突然想起電影裏《唐伯虎點秋香》的台詞,不由念道: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張良兄,你不會是想摘掉蒙某的桃花去換酒錢吧,來來來,我這裏有好酒。”


    完,將酒壺朝桃樹下的石桌一放,拔開塞子,一股酒香撲鼻。


    張良雙眼幽怨的看了一眼蒙恬,不客氣走到桌前拿起一壺酒灌了幾口。


    “關在這個不見日的院,這幾顆桃樹就是我的全部,別我摘,就算是別人敢摘,我也會拚命護著,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蒙恬睜圓雙眼盯著張良,想伸出手去摸摸張良額頭,他不會是被自己關傻了吧?


    張良沒好氣拍掉他的手,氣道:“你把我關在這裏,又不許他人與我話,你可知這段時間我是如何度過?”


    “你不會是看這幾棵桃樹吧?”蒙恬指著桃樹笑道。


    張良很正經看著蒙恬,嚴肅的點點頭。


    “這裏無棵桃樹,我分別為他們取名紅塵、雪姬、百香、姬元、神落,其中紅塵開花一百零九朵,花瓣五百零三片,雪姬開花一百六十有二,花瓣七百九十六片......”


    蒙恬拿起酒壺,目瞪口呆聽著張良報的數字,都忘記坐下。


    多無聊的人才會去數樹上幾朵花,花瓣有幾片,但他偏偏這樣做了。


    他突然一樂,指著張良頭頂笑道:“若我在不來,你會不會數一數自己有幾根頭發?”


    啊!?


    張良似乎找到了新鮮事,扯下自己的一撮發絲,認真道:“對呀,數頭發就不用站在陽光下曬,可以在屋裏躺著數。”


    蒙恬無語了,張良不會真的給關傻了吧。


    沒好氣道:“行了行了,你再怎麽裝瘋賣傻我也不會放你出去,若你真的瘋了,我就扒光你的衣服,脖子上掛個牌子推出去遊街,寫明你就是張良。”


    “你真毒。”張良身體一個哆嗦,他相信蒙恬能做出來,這種人就沒有他做不出的事。


    “來,陪你喝完這壺酒我就要去征伐劉邦了,你又要數幾個月的花瓣。”


    蒙恬拿起酒壺敬了一下發愣的張良。


    “虎牢關,你攻下來了?”張良失口道,蒙恬才離開二十幾,就攻下下第一險關之稱的虎牢,秦軍戰鬥力如此可怕嗎?


    他知道,項梁去年可是集六十萬人也不曾在虎牢關下前進一步。


    “不但攻下虎牢,順手也把襄陽給拿下了。”蒙恬語氣有些調侃道。


    “你是跑去轉一圈再跑迴來吧?”


    張良無語,大軍開到襄陽也要七八吧,一來一迴就要了大半時間,根本沒有時間攻城呀。


    “嗬嗬,先生不信?我不但不損一兵一卒,還多出了十萬戰士。”


    這句話一點不假,虎牢收編了五萬,襄陽城內兩萬,又加上被項羽追趕過來的三萬士卒,蒙恬這次轉一圈就白撿了十萬大軍迴來。


    且這些戰士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並不是毫無經驗的新卒,怎能不得意。


    “太尉大人不打算勸降漢王?”


    張良似乎不願意蒙恬這麽快離開,繼續道。


    “降?可以,讓他放棄軍權,迴去做個亭長,我接受劉邦投降。”


    蒙恬願意接受任何人才,唯獨劉邦不可留,一是懼怕道,而是劉邦此人太過反複,隻要給他一絲機會,便可以卷土重來。


    曆史中他都被項羽幾次逼進死胡同,但還是頑強的活了過來。


    張良苦笑,劉邦獻妻殺主,才坐到了現在這裏位置,讓他迴去做亭長,如何願意。


    “太尉覺得,若漢王借蜀道之險,與秦軍周旋,秦軍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攻入成都?”


    鬼使神差中,張良不覺中問出了這句話,可能他也想找個答案吧。


    他沒有問劉邦會不會勝,而是問劉邦能守多久,心中已經默定劉邦一定會拜。


    蒙恬舉起酒壺晃了晃,等酒香溢出,喝了一口才道。


    “若劉邦將軍權交給韓信,或許我永遠也打不進成都,若其他人,三個月有多。”


    張良一驚,又是韓信,蒙恬真的如此看重韓信嗎?


    接來下蒙恬又是一笑。


    “但我不迴給韓信迴成都的機會,他想攻下西涼,現在已經大半落入他手,我會在西涼就將他消滅。”


    蒙恬十分清楚,益州關隘險眾多,道路崎嶇難行,四處可以埋下伏兵。


    若韓信這種人在益州用兵,簡直就是如魚得水,蒙恬就算有百萬大軍,在蜀道上也無法施展,不定還會被韓信一把火或一場雨給滅掉。


    而西涼則不同,地勢開闊,戰馬士卒可以發揮所長,派兵布陣與韓信硬碰。


    韓信雖然善計能謀,但計謀無非就是用假象迷惑對手,隻要自己堅守不為所惑,就算他萬般計謀,也能以不變應萬變。


    韓信,他必要生擒迴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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