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不是為誰洗白,更不是抹黑任何人,而是實話實說,許多犯人之所以打破法律,道德的束縛,其實就被幾近絕望之後的爆發,犯法殺人不過衝冠一怒。”


    “許多看客覺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是誰又看清楚一樁樁案件背後的實質?這些罪犯真的就是為了故意打破道德,挑戰法律?”


    “在我看來,有人為牟利而違法亂紀,但也有因為遭受不公,遭受壓榨而暴怒,暴怒之下害人性命,確實該罰,法律也給予了他們應有懲罰。”


    “可他們一樁樁案子也反映如今龍國社會的實質問題,人類社會永遠是光明伴隨著黑暗,就拿古代舉例,隻要吃飽穿暖,誰願意舉起反叛的大旗?”


    “簡單舉個舉例,我的一個朋友曾經也是紈絝子弟,整日就是泡妞喝酒,無所事事,純純社會的渣渣,但他背後家族有權有勢,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欺負普通人,哪怕那些普通人想要控訴,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控訴的人閉嘴。”


    “直到後來他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對麵的略施小計再搭配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直接讓他的家族分崩離析,一朝化為泡影。”


    “那時他才明白,有權勢時是王,但遇到更有權勢的人時,他就是被壓迫者。”


    “許多人遇到過類似的事,他是個懦弱的人沒有反抗,但有剛強的人起身便是反抗,這就出現了所謂‘違法行為’。”


    “所一句話概括就是【權勢的來源永遠是壓迫】,反抗者、違法者永遠是【被欺壓者】。”


    陳牧麟摸出早上收繳來的禦龍天下點燃一根,吐了個煙圈,繼續說道:“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拙見,做不得數!”


    許多人因為陳牧麟的話陷入深思,就連他身旁的獄友們也是表情凝重的思考起來。


    魏珞珈若有所悟的望著陳牧麟:“今天課到此為止,其他人先迴去,你留下!”


    聞言,教室內所有人化作鳥獸一哄而散。


    偌大的教室就剩下陳牧麟和魏珞珈兩人,後者邁著步子走下講台,來到陳牧麟麵前,盯著他的臉說道:“你的話還沒說完對吧!”


    陳牧麟微微一笑:“霸王花不僅僅有霸道,還有細致入微的捕捉能力。”


    魏珞珈聽見他當著自己的麵喊自己綽號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是轉身坐在過道隔壁的椅子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剛剛那番話什麽意思?”


    “攘外必先安內!”陳牧麟微笑道。


    魏珞珈瞳孔驀地一縮,陳牧麟這句話讓她心髒一顫。


    “龍國現如今最大的毛病就是各種世家大族的權勢滔天,他們並不是建國之初時的助力,而是阻礙國家前進的障礙。”


    “縱觀曆朝曆代,諸多王朝雖然明麵上是亡於土地兼並,但實則因為世家壟斷資源導致百姓民不聊生。”


    “可是如今龍國得經濟體早就不靠農耕了!”魏珞珈說道。


    “你沒聽見我說了‘資源’二字?”陳牧麟眼睛一眯:“知道清朝八大皇商嗎?”


    “當初明末,晉商已是富可敵國,有錢便盯上了權,他們大把銀子扔進官場,腐蝕掉朝廷絕大部分官員,買賣官職。”


    “有了權之後還不滿足,甚至與建奴暗通曲款,私自販賣鹽鐵給建奴,更是暗地裏倒賣關防,將吃飯砸鍋的婊子演繹的淋漓盡致,導致明軍一敗再敗。”


    “清朝建立後,晉商八大姓直接雞犬升天,躋身皇商!”


    “將這個問題轉嫁到你剛剛說的問題上,如果龍國和米國開戰上,你還覺得這個問題就是過過嘴癮?”陳牧麟玩味的吸了一口煙,打量著魏珞珈。


    後者皺著眉頭不斷迴味著陳牧麟的話。


    隨著不斷深思,魏珞珈愈發覺得此前自己的思考屬實太片麵了。


    忽然,魏珞珈低垂得眼眸望向陳牧麟:“你叫什麽?”


    “陳牧麟!”陳牧麟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望著消失在門口得懶散背影,魏珞珈秀眉忽然一挑:“原來你就是當年的廢少爺。”


    “可是一個廢少爺怎麽會在這,何時有這種遠見了?”她疑惑的望向窗外,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不知不覺,魏珞珈對這個突然出現在第四監獄的家夥多了幾分好奇。


    迴到69號牢房之內,楊偉幾人剛剛洗漱好爬上床。


    在監獄裏麵沒什麽娛樂,有課就上課,沒課就統一去看新聞聯播。


    除此之外就隻能迴牢房睡覺。


    見到陳牧麟迴到,楊偉幾人急忙跳下床跑來問東問西。


    “老大,你和霸王花約會怎麽樣了?”楊偉賤兮兮的笑起來。


    魏珞珈是第四監獄少有的女性,有句話叫坐牢三年,母豬賽貂蟬。


    一旦有女性出現在監獄,那都是萬眾矚目的,再醜也是獄花。


    而且魏珞珈長得也不賴,唯一缺點就是思想激進,行為暴力,個性狂躁。


    所以無數囚犯都是有色心沒色膽。


    陳牧麟頓時無語,又是哪來風言風語,白了他一眼:“少八卦,我先去洗個澡!”


    說著,陳牧麟就打算去洗澡,可楊偉幾個人眼巴巴的望著,眼神中透著饑渴。


    這種眼神嚇得陳牧麟一跳,不禁菊花一緊:“幹嘛?”


    潘武達搓著手,低聲下氣的說道:“老大,可以給我一根煙嚐嚐鮮嗎?好久沒抽了!”


    陳牧麟鬆一口氣,原來就是為了抽煙,隻要不是gay就行,不然看著就惡心。


    他豪氣的扔出還剩半包的禦龍天下:“你們自己分,給我留一根就行!”


    說罷,陳牧麟走進了浴室。


    潘武達小心翼翼的拿起半年沒摸到過的煙,抽出一根煙在鼻尖細細長吸了一口,露出沉醉的神情。


    感歎道:“就是這個味!”


    隨後一人發了一根:“喂,老頭你要不要?”


    躺在床上的老頭翻了個身,老臉上皺紋都開心得散了一半:“來一根!”


    潘武達扔給他一根,看了一眼葉塵:“小葉子你要不要?”


    老頭插嘴說了一句:“他毛都沒長齊,抽個幾把,給我就行!”


    葉塵:“……”


    唉,誰讓老頭是他師父呢?忍著吧。


    潘武達也不吝嗇,再次每人發了一根。


    他們視若珍寶的放在枕頭下保存下來。


    在牢裏,煙可是稀有物,尤其是禦龍天下這種頂級名煙更是有價無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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