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寧詢問林言溪。


    “林姑娘,這是哪個大尾巴狼,這麽能裝?”


    這句話,惹得一旁的常山哈哈大笑,就連林言溪和程錦和都忍不住用衣袖擋住了嘴巴。


    “我乃宜城郡侯楊驍。”


    不等林言溪說話,楊驍就自報家門,自從得了這個世襲罔替的郡侯爵位,楊家的門第一下子高了不少。


    特別是皇帝還封了楊驍寧遠將軍,雖然隻是個榮譽封號,可也算是有了官職。


    以往那些看不起楊家的人這時候又和他家攀扯關係,甚至有媒婆上門給他做媒,即便明知道他有婚約。


    “哦,原來是宜城侯呀,你爹倒是個漢子,你嘛,滋滋滋。”


    顧承寧這話明顯就是看不起楊驍。


    “顧承寧,你不過是仗著父輩的功勳和陛下的恩寵,才得以受封會寧侯,堂堂侯爵,整天不務正業,京城誰人不知,你就是個廢物。”


    哎呀,自己和他半斤八兩,這家夥還狂起來了,顧承寧可不會慣著他。


    “我呸,你有臉說這話嗎?你這爵位不也是靠你爹的來的嗎?還有臉說我,我不務正業,你就務正業了?”


    “據我所知,你還比我大一歲吧?你整天不也無所事事,有本事跟我比試比試再說?”


    楊驍很想跟顧承寧打一場,畢竟他現在是正牌武將,可是京城都傳顧承寧武藝高強,他肯定打不過。


    “哼,男子漢當馳騁沙場,調兵遣將,運籌帷幄,武功好有什麽用?”


    “你他娘的就會打嘴炮,有本事就跟我打一場,不敢打就滾蛋。”


    見周圍人都看著自己,楊驍臉上掛不住,這要是不敢上,以後自己還怎麽在京城混,於是楊驍一個激動上頭,便應下了。


    “好,我就跟你打一場。”


    顧承寧很得意,他對自己的功夫還是很自信的,京城年輕一輩中,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要不要我讓你一隻手?”


    這句話明顯就是羞辱楊驍。


    “廢話少說,動手吧!”


    說完楊驍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一拳打出,可惜被顧承寧躲過。


    接下來,楊驍一直處於攻擊狀態,而顧承寧一直在躲避。


    “行了,玩也玩夠了。”


    說完這句話,顧承寧開始反擊,打的楊驍節節敗退,不到十個迴合,他就被顧承寧一腳踢中胸口,摔出了七八步。


    顧承寧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屑的看了楊驍一眼。


    “垃圾,就你這樣的還上戰場呢,去了也是送人頭的炮灰。”


    林言溪趕忙上前將他扶起來。


    “楊大哥,你沒事吧!”


    楊驍無地自容,什麽話也沒說,一甩袖子直接離開了。


    “楊大哥!”


    林言溪轉身對顧承寧說道:“顧大哥,我先走了。”


    隨後跟著程錦和追了上去。


    “這林姑娘和楊驍啥關係呀?”


    常山嘿嘿一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聽我爹說了,楊驍的父親和林大人是結拜至交,所以從小楊驍和林姑娘從小就被定了婚事,你是沒機會嘍!”


    顧承寧照著常山的屁股就是一腳。


    “你瞎說什麽呢?”


    楊驍受了氣,林言溪和程錦和緊隨其後來到了宜城侯府。


    剛進門,楊夫人便看見一臉怒氣的兒子。


    “驍兒,你幹什麽去了?”


    麵對母親,楊驍是很怕的,畢竟自己這個母親,連他父親在世的時候都怕,很強勢。


    “母親,孩兒去街上轉悠了一圈,孩兒累了,先迴房休息了。”


    楊驍說完便去了後院,他的親隨卻被林夫人攔下了。


    “驍兒到底怎麽了?”


    親隨不敢隱瞞,將今天的事和盤托出。


    “哼,顧承寧。”


    雖然她心裏有恨,可她拿顧承寧是沒有辦法的,於是隻好把氣撒在剛進門的林言溪身上。


    林言溪和程錦和剛好進門,看見楊夫人,二人趕忙施禮。


    “見過林夫人。”


    楊夫人對林言溪是越來越沒好感了,在他看來,林言溪根本配不上自己兒子,門不當戶不對的。


    再加上今天的事,她越看林言溪越不順眼。


    “林言溪,你怎麽說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整天同男子混在一起成什麽樣子,你和驍兒是有婚約的,你卻當著驍兒的麵和別的男子廝混在一起,還是那個紈絝。”


    林言溪低著頭不敢說話,可程錦和可不慣著她。


    “楊夫人,你這話說的有失偏頗,小溪是和我一起上街的,我們也是偶然看見了巡街的顧侯爺,他在寧州救過小溪的,小溪也隻是表示一下感謝。”


    “這裏哪裏輪得到你插嘴,我教訓媳婦還有錯了?”


    程錦和看見林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生氣。


    “小溪,我們走。”


    林言溪雖然委屈,可也不敢反駁,這時候她趕忙給林夫人道歉。


    “夫人,我知道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那我先迴去了。”


    林夫人的態度讓程錦和很不爽,剛走出府門,程錦和就開始吐槽。


    “你看看她那樣子,一副高高在上,小人得誌的勁,小溪,你以後嫁過來還不知道怎麽受罪呢,攤上這樣的婆婆,真是倒黴。”


    林言溪自然是不想嫁給楊驍的,可她沒辦法抗拒的,她可不是程錦和,敢於反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又能如何呢?楊家對我們家有大恩,如今楊叔父不在了,楊夫人也是個可憐人。”


    程錦和不敢苟同林言溪的話,立刻反駁。


    “小溪,你就是太善良了,我聽說這楊夫人也是小門小戶出身,如今成了誥命夫人,連我們這等人都看不起了,看見她那樣子我就來氣。”


    “我還聽說了,到楊家的媒婆可不少,她可沒有拒絕,明知道兒子有婚約了,還不拒絕媒婆,明顯這就是有意思想退婚。”


    這一點林言溪當然知道,不過隱約中,她還有點歡喜,不過她父親可發愁了,迫於楊家的恩情,也不好上門去問。


    顧承寧迴到府中,吃了晚飯,直接迴了房間。


    往日這時候,他可是精神百倍,要拉著春桃夏荷鬥地主的。


    要問這個時代怎麽會有鬥地主的,當然是顧承寧“發明”的。


    府裏人還以為是他今日巡城累著了。


    自從從常山嘴裏知道林言溪有了婚約,顧承寧明顯感到不舒服,作為一個後世人,他清楚,這感覺意味著什麽。


    林言溪剛迴到家,就看到正跪在堂中的大哥林鬆。


    父親林誌遠正端坐正堂,似乎是在等她迴來。


    “父親,大哥,你們這是?”


    “跪下。”


    林誌遠一聲怒喝,嚇了林言溪一跳。


    她當即跪了下來。


    “老爺,你這是幹什麽,有話跟孩子好好說。”


    “好好說他們聽嗎?”


    今日朝會結束時,刑部尚書偷偷將他拉到一旁,告知了他一件事。


    林言溪看著大哥,想要詢問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林鬆根本不敢抬頭。


    “爹爹,大哥做錯什麽事了?”


    “哼,你還有臉問,我問你,前些日子我讓你大哥去刑部大牢看望會寧侯,你是不是也偷偷跟著去了?”


    林言溪大驚,爹爹知道了。


    “是。”


    林誌遠強壓著心裏的怒火再次問道。


    “我再問你,是不是你求你大哥,讓你一個人進了牢裏。”


    這時候了,林言溪知道瞞不住了。


    “是。”


    林誌遠突然走過來給了林言溪一巴掌。


    “老爺,你怎麽動手打孩子呢!”


    林夫人趕忙起身走到女兒跟前,摸著她的臉。


    “哼,一個女兒家,大晚上孤身一人去牢裏見一個男子,這要是傳出去,我林誌遠還有何臉麵立足朝堂?”


    “你難道不知道你有婚約在身?這要是讓楊家知道了,我該怎麽麵對嫂夫人,怎麽麵對逝去的楊兄。”


    站在一旁的林言溪二哥林柏突然跪了下來。


    “爹,兒子今天就大逆不道一迴,說句您老不愛聽的話,楊伯母根本看不起我們林家,宜城侯府的門檻都快被京城的媒婆踏斷了,您不是不知道。”


    “楊驍與小妹有婚約,楊家伯母還對媒婆來者不拒,這說明她根本沒把小妹當迴事,也沒把我們家當迴事。”


    “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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