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看著潘華,漸漸的失神。


    一個人和兩個人還是有區別的,整個庭院顯得空牢牢的。


    潘閭的離開,讓這個家少了很多嘈雜。


    人心都是肉長的,說是不想不擔心那都是假的。


    門口的護衛在這時跑了過來,“老爺,門口有人拜訪。”


    “請。”


    無事不登三寶殿,對於這種情況潘鳳已經習慣了,隔三差五就會有人來。


    “錢老哥,你怎麽有空來我這?”


    錢煒也是這泰安縣的富商,年少時跟潘鳳多有來往,後來因為身份上的變化兩家就疏遠了。


    但以前的情誼還在,潘鳳看見他還是滿心歡喜的。


    “賢侄,可是進山了?”


    潘閭的事在這泰安縣中已經不算什麽秘密了,畢竟包奕的死影響很大。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潘鳳皺了一下眉頭,“家門不幸,不提這個了。”


    “我此次前來沒有別的意思,而是有事相告,昨日城南的齊老爺娶第九房小妾,我也收到了請柬,正好閑著沒事也就去了。”


    “到了晚上一夥賊人闖進了鄔堡燒殺搶掠,這領頭的就是賢侄。”


    乍一聽潘鳳不敢相信,可錢煒也不至於無的放矢,“老哥,可是看清楚了。”


    “說來慚愧,昨晚我還是報了兄弟的名號,才逃過了一劫。”


    “逆子。”


    潘鳳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就想帶人把潘閭抓迴來。


    可是被錢煒攔住了,“兄弟你別衝動,你這麽冒冒然的去抓人,估計連人都見不到,他畢竟是你的兒子。”


    “我來是想提醒你,這事不小,新上任的縣令快到了,小心被抓了把柄。”


    “老哥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錢煒既然來了,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新上任的縣令名叫崔建,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前幾年在南方當官。”


    “得罪了當地的大族被免了官,沒想到幾年之後死灰複燃,又弄了一點錢財,在西園捐了個官,也就是這泰安縣令。”


    “說來也巧了,兄弟跟他打過一次交道記憶深刻,知道他的為人,他來到這泰安縣後肯定不會痛改前非,隻會變本加厲,我這不是要去洛陽了嗎?臨走之前怕你吃虧。”


    這下子潘鳳就知道他為何而來的,前麵說的那些都是鋪墊。


    這最後一句話,才是他想說的。


    “勞煩老哥掛心了,兄弟在洛陽還有幾個相熟的人,我這就修書一封,為老哥打點打點。”


    “那就卻之不恭了。”


    錢煒沒有久坐,而是很快就離開了。


    潘鳳思來想去,還是要把潘閭抓迴來。


    可這次直接被王氏堵在門口,“老爺,你就放過閭兒吧!他可是我們的長子啊!”


    “慈母多敗兒,你可知道他闖了多大的禍嗎?”


    “他闖再大的禍也是我們的兒子啊!這地方事自有縣令掌管,老爺是想私設公堂嗎?”


    王氏一生恪守婦道,為了潘閭她也是破例了。


    看著自己的發妻,跪在冰涼的雪地上,潘鳳也是心中不忍,“罷了罷了,隨他吧!”


    “謝老爺。”


    不知為何,當潘鳳做出如此決定的時候,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也許在他的心中也不想麵對潘閭吧!


    對於潘府發生的一切,潘閭都一無所知。


    他此時正在山上大興土木呢?按理來說這些事都要等到穿暖花開去做。


    可也是時不我待啊!這房屋要是沒修建好,那這冬天就得挨凍。


    這山寨的大門要是沒遮擋,那睡覺都不踏實,都是迫在眉睫的事。


    山寨雖小,五髒俱全,什麽都要讓潘閭操心。


    其實這些事李林甫都可以做,但他卻想鍛煉潘閭一下,就什麽都不管了。


    潘閭也是沒辦法,召喚出來的人物,除了容嬤嬤其他的都是大爺,一個兩個任性的很,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吧!


    別說這山裏的土地是真硬啊!幾鎬頭下去隻能挖開一點,最後隻好用熱水澆灌,可這水一會又變成了冰,周而反複惡性循環。


    半天的工夫,潘閭就感覺自己的手上磨出繭子了。


    馮敖就在潘閭身邊,“寨主,這門口挖壕溝用不著吧!”


    “怎麽用不著,當初要是這山寨門口有壕溝我能進的來嗎?”


    “這麽說是沒錯,但這有點多此一舉了,如果真的遇到強敵,我們直接藏山裏就行了,不用據險而守啊!”


    潘閭不得不說兩句了,“馮敖,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缺少一點魄力,做事太保守了,你隻要把人打退了還用藏嗎?”


    “這話說的沒錯。”


    赫連勃勃跟個監工一樣在旁邊站著就是不動手。


    潘閭不是沒說過他但沒用,他還挺有理,說什麽養精蓄銳,自己是殺人的不幹這苦力活。


    恰時李林甫從山下走了上來,身上還有傷。


    潘閭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先生,你怎麽了?”在潘閭的心目中,吃虧的事李林甫就沒幹過。


    一旦他吃虧了,那肯定都是大事。


    “不小心,摔倒了。”


    潘閭鬆了一口氣,“你沒事下山幹什麽?你也想禍害村裏那些小姑娘啊!”


    有些事潘閭是睜一隻閉一隻眼,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山賊就是山賊,那腰帶跟沒有一樣,說脫褲子就脫褲子。


    潘閭不是不想管,而是得一步一步的來。


    李林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都流血了,“公子,你說什麽呢?我也是個讀書人,我下山是有正事。”


    “什麽正事說來聽聽?”


    “這不八字還沒一撇呢嗎?”


    赫連勃勃對待李林甫可沒什麽好臉色,“讓你說就說,賣什麽關子。”


    李林甫要是再不說,赫連勃勃就要打人了。


    “我說還不行嗎?我這不是想給公子找一個壓寨夫人嗎?”


    潘閭壓根就不信,“你別開玩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開枝散葉那可是大事。”


    潘閭還是小瞧了古人,對這種事的熱衷。


    “我用不著。”


    “人我都給你選好了,就是那個梁雪,雖說她出身有點不好,但當個小妾還是沒問題的,我已經讓人去提親了,人過幾天就給你領過來。”


    在女人這件事上,赫連勃勃跟李林甫是站在一邊的。


    “用得著那麽麻煩嗎?直接綁迴來不就行了。”


    “你懂什麽?這玩女人要的就是心甘情願,像你那樣能品出滋味嗎?細水長流這件事必須聽我的。”


    赫連勃勃已經拔刀了,“找死。”


    “住手,都給我哪涼快哪待著去,我的事還用你們管了。”


    對於這事潘閭也沒放心上,可是到了晚上潘閭剛睡下。


    一個不著寸褸的女子,就走了進來,躺在了潘閭的身邊。


    那種肌膚之親,把潘閭弄醒了。


    迴頭一看,“梁雪..?”


    “公子是我,求你不要難為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怎麽了?”


    “被一個惡漢綁上山了。”


    不用問這個惡漢就是赫連勃勃,他到會先斬後奏了。


    潘閭也是血氣方剛,這麽一個美嬌娥就躺在自己的身邊,說是不動心那是假的。


    “你放心我不會難為他們,明早我就把他們送上山。”


    “請公子憐惜。”


    潘閭要是什麽都不做,那就真不是男人了,反正已經送上門了不吃白不吃。


    這萬惡的古代,讓潘閭墮落了。


    搖晃的床榻,交織的身影,再加上天然的樂章,讓在外麵偷看的赫連勃勃為之一笑,這事成了。


    次日正午潘閭才睜開眼睛,看著臂彎處的女子,潘閭覺得就像做了一場春夢一樣。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李林甫的聲音,“公子,快點起來,外麵還有事等著你處理呢?”


    潘閭起身,梁雪也跟著醒了臉色羞紅,“公子。”


    這個小妖精,差點又讓潘閭躺下了。


    真是溫柔鄉,英雄塚啊!


    “你再躺會,我一會讓人過來伺候。”說著潘閭就出去了,他可不會穿上褲子就不認人。


    誰曾想赫連勃勃也站在外麵,“怎麽樣兄弟還是我對你好吧?”


    “下不為例。”


    李林甫是一臉的晦氣,“赫連兄,你綁人就綁人了,怎麽還把她的家人也綁來了,你讓我們怎麽處置?”


    “你不說的要心甘情願嗎?我如果不綁她的家人,昨晚那小美人能那麽乖嗎?”


    “一件事有很多解決的辦法,你偏偏選擇最糟糕的那種,屋裏的小美人成了壓寨夫人,她的家人你是放還是不放,放就會暴露我們的位置,不放會憑添很多麻煩的。”


    “那就殺了,哪來那麽多事?壓寨夫人有的是,再找一個不就完了。”


    潘閭還沒說話呢?梁雪就跑了出來,“公子,你不能啊!”


    “別聽他胡說我不會動你的家人,你先進去外麵挺冷的。”


    李林甫就知道潘閭會這樣,要不然這事就好辦了。


    潘閭是個重情誼的人,這是他的優點,同時也是他的缺點。


    這可不是一時間就能改的,那需要時間的曆練。


    “公子,你還是先去見見吧!”


    “隻能這樣了。”


    這事不好辦,剛把人家女兒睡了,就要去見其家長。


    而且還是被綁來的,潘閭想想就不靠譜。


    心中也開始埋怨起赫連勃勃了,做事怎麽不動腦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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