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沈希看到豬籠草,雙目發光,心通通跳個不停。豬籠草可煉製化屍水,是毀屍滅跡的好東西,隻需弄上指甲蓋那麽點,便能將整個人都化成一灘泥。


    不過化屍水太強,普通的容器根本盛不了,鐵器、玉器、石器、瓷器都不行,唯有一種富含仙力的桃仙木才能不被它化成水兒。


    看看這豬籠草,沈希隻能無奈搖頭,縱使得了這好東西,卻無法下手,隻能先將它移栽到角落裏,以免被人誤毀。


    天色漸晚,日頭西落。沈希拿了家生,匆匆地離開,這次恐怕到家天已全黑。她剛出院子,就感覺到背後有異常的感覺,似是有人一直在背後盯著她。


    會是誰?沈希膽子大,猛迴頭,卻不見任何人。難道是錯覺?這不太可能,隱隱約約有一股仙力,恐怕是個修仙者在跟蹤她。


    月亭鎮,沈希認識的人不多,結怨的人更是屈指可數,此事恐怕與許常脫不了幹係。


    此人心胸狹隘,行事狠毒,若不是上次運氣好,從他手底下跑了,恐怕已經死了。這次,他又想做什麽?


    上次鼠疫來時,原本他可以發大財,哄抬仙靈膏的價格,可是我卻賣給趙濟許多仙靈草,讓他的美夢破滅,就這事兒,他就有理由殺我。今日恐怕不得安寧,沈希眉頭微蹙,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黑鐵杖。


    離開鎮子沒多久,沈希就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此處荒涼,隻有一條窄道,一側是山,一側是湖,隻容得一輛馬車通過。


    隻聽一聲唿哨,窄道的前方出現了三個人,他們的手中我著一式的鋼刀,穿著紮口的夜行黑衣,蒙著麵。沈希一迴頭,後頭也有兩個,也是同樣的打扮。


    黑衣人隻捂住口鼻,並未擋住額眉處,沈希依舊能夠認出其中一個。“王凱!”沈希冷笑,“你蒙著臉做什麽?怕我認出你來嗎?還是怕你殺人的時候被人發現?”


    那人先是愣住,然後釋然,他一把抓下蒙臉的黑巾,“今兒反正你也活不成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怎個明白法?是你要殺我?還是許常要殺我?若是許常想殺我,他為何自己不來?”沈希麵無俱色。


    王凱說道:“殺雞焉用牛刀。就你這種後天的貨色,怎配讓煉氣中期的許公子出手。”


    周圍的黑衣人同時釋放仙力,兇光畢露。他們握著明晃晃的鋼刀,隨時都有可能朝沈希的腦袋劈去。


    沈希並沒有被他們的仙力嚇到,因為除了王凱,其他人都隻有後期的修為,根本不足為慮。犬狼獸的獸丹仙力充裕,不僅讓她突破了後天的修為,還讓她內力的仙力幾近煉氣中期,再要再給她個把月的時間,她便能有所突破。


    王凱此時的修為,應該和她所差無幾。先把幾個小嘍囉收拾了,再對付王凱,以免打到半途,被人偷襲。小看敵人,隻會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但在動手之前,沈希有件事尚要弄清楚。


    “慢!”沈希微抬手,說道:“那就是說的確是許常想殺我。既然你準備讓我死得明白了,那我問你,許常為何想殺我,是因為我和他一樣會製仙靈膏嗎?”


    王凱此時看沈希就像看死人,有種說不出的優越感,他朝前一步,說道:“說起來,我們還是帶些血緣關係的親戚。我就不瞞你了,讓你死得明白。你會製仙靈膏這事,許公子不甚在意,隻是你在錯的時間賣了仙靈膏,壞了他的財路,他才想要你的命。”


    “什麽財路?”沈希追問。


    “你以為鼠疫怎麽就突然發生了?哪那麽容易出現鼠疫。說起來奇啊。那日許公子帶人上山除鼠妖,死了兩個家丁,你卻日日上山也沒事。那兩個家丁迴來就死了,身上烏黑,被瘟氣侵遍全身。許公子他……”


    還未等王凱將話說完,旁邊的人扯了他的袖子,低聲道:“禍從口出。”


    王凱這才閉嘴。他瞪著沈希道:“死都要死了,知道那麽多做什麽!兄弟們一起上,弄死這惹人嫌的東西。”


    要不是王凱一直囉嗦,他們早就殺了她,迴家吃飯去。在這兒蹲了好久,煩都快煩死了。王凱的修為比他們高,地位自然也比他們高,他們不敢違逆他。現在得了他的令,個個兒精神抖擻,欲殺沈希而後快,舉了刀,就朝沈希撲來。


    沈希哪裏會怕,掣了黑鐵杖,動作絲毫不含糊,直接往那些人的腦袋砸去。隻聽得三聲悶響,瞬間就倒了三個,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王凱一見,又驚又怒又懼,可他此時已無法收手,隻能咬牙將刀朝沈希的身上砍去。


    沈希用黑鐵杖格檔,釋放仙力,將王凱震開。王凱到此時才發現實力的差距,即驚懼,又不可思議。他心生怯意,收刀想逃。沈希哪會放他走,若是讓他跑了,自己一直隱藏的實力就會暴露,到時候許常就會提高警惕,對她極為不利。


    王凱和剩下的那人,分明朝兩邊逃離。沈希先追上去殺了王凱,再迴頭殺那蒙麵的小嘍囉。沈希是個用劍的高手,這鐵棒雖有勁兒,但不好掌控,一記打偏了,隻敲到小嘍囉的肩膀。


    小嘍囉疼得大唿,“啊,救命啊!救!”


    沈希沒讓他繼續喊,讓他永遠地閉嘴。殺人從非她所願,可總有人送上門來。這是世道的錯,不是她的錯,若世上少些私欲,少些陰謀詭計,她就不必傷人性命。她從不噬殺,卻總有人迫她動手。


    她若不傷人,人必傷她。


    沈希在湖邊將黑鐵杖洗淨。她的臉映在水中蠟黃、瘦弱、幼小,唯有那雙深沉的眼睛泄露了她的秘密。殺了人,她並未覺得暢快淋漓,反而更加凝重,之後,恐怕還得殺更多人。


    許常不除,永無寧日。


    沈希扛起黑鐵杖,暗暗盤算,如何才能廢掉許常這可惡的東西。


    夜已來臨,沈希幼小單薄的身軀,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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