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特瑞西已經著手開始查找哈利父母的消息了,從霍格沃茨學生年鑒開始,再找獎懲記錄表、期末成績表,還有放在圖書館舊檔案區的o.w.l、n.e.w.ts成績單存檔。當然有些是公開的資料,不公開的也並不難弄,反正說到“借”資料、引開平斯夫人,特瑞西和哈利手段已經層出不窮了,還有雙胞胎友情提供無限歪點子,闖禁區更是兩人的拿手好戲。不過現在,查資料的進度可能要被耽擱了。


    哈利慢慢騰騰地到了秘密基地——南塔背後的小草坪——去找特瑞西。按照計劃,他們今天本應該好好整理一周以來取得的資料,晚上去海格的小屋問他一些事的。


    “特瑞。”哈利心虛地和特瑞西打招唿。特瑞西看起已經在這兒呆了不少時間了,資料亂翻翻的擺著,他哼著小調趴在地上抄抄寫寫,迴頭看見哈利來了,愉快地說:“快來看哈利,你的媽媽和你爸爸在一年級的時候關係真不怎麽好,他們還因為在走廊互發魔咒被罰勞務。”


    “我看看。”哈利立刻丟開憂心跑過去,那些雜亂的資料即使被整理出來,仍然隻是幾張卷邊泛黃的羊皮紙。“哈哈,他們那時候關係真是不太好。難怪海格說他們結婚的時候,有人懷疑我媽媽是喝了迷情劑!”


    “還有這個,這是你爸媽在霍格沃茨當學生會主席時,開出的懲罰單。你的媽媽曾經罰了一個叫‘丹尼斯巴頓’的學生一周的禁閉,原因是他‘調換了自己和室友的變形術作業,企圖欺騙教授’,聽起來她是個好好學生兼正人君子啊。你爸爸就不一樣了,看這個,他處罰‘傑克克魯’的原因是,‘他亂泡別人的女朋友’。”特瑞西把整理好的資料指給哈利看,“你爸爸還曾經和‘小天狼星布萊克’、‘盧平’、‘小矮星彼得’一起偷渡了一隻渡渡鳥到學校,他們四個人似乎是很好的朋友,一個月一起闖了三次禁林,勞務懲罰一直累積到期末了,酷!”


    哈利聽得趣味盎然,明明隻是幾張生硬老舊的單據,被特瑞西這麽一說,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父母在學校做這些事時的樣子。


    “看這兒,在一次魁地奇比賽裏,你爸爸為了抓住飛賊導致肋骨斷了四根。”特瑞西念到,然後噓聲,“看吧,魁地奇。”


    哈利聽著忽的一窒,想起來他一開始想說的事兒來。特瑞西還在喋喋不休地講他的那些單據背後的故事,他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哈利忽然猶豫起來,他們的計劃很多,要學的東西很多,要做的事很多,而時間隻有那麽少。特瑞西卻願意用一切能擠出來的時間,查這些枯燥單據,他怎麽能把這些繁瑣枯燥的事情統統推給特瑞西,自己去享受作為學生的樂趣呢呢?


    “哈利,你怎麽在走神?”特瑞西說。


    “啊,哈哈。”哈利支吾過去。


    “說起來你早上也遲了好久,出了什麽事嗎?”特瑞西問。


    “沒,哈哈,哈哈哈。”哈利繼續幹笑。他真的很喜歡魁地奇,特別是知道他的爸爸是格蘭芬多的最佳找球手以後,魁地奇對他而言更是多了一種意義。就像一種血脈傳承的天賦,這對他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確實不是全心享樂的時候啊。哈利吸吸鼻子,遺憾地在心裏向“百年以來第一個在一年級就成為格蘭芬多魁地奇隊正式隊員”說再見,然後和特瑞西投入到原始資料的海洋裏。


    下午趁著晚飯的時候,哈利把他拒絕加入魁地奇隊的決定告訴了伍德隊長。伍德差點一口南瓜汁噴出來,嗆得鼻涕眼淚一起下,一臉狼狽也來不及擦擦,像見鬼一樣看著哈利:“你,咳咳,你開什麽,咳,玩笑?”


    “我,我沒什麽時間,不,嗯,我是說,我覺得這樣做對其他一年級生不公平。一年級生又不能參加選拔,要是忽然讓我進隊了,大家肯定以為我有什麽特權,說不定他們會對著我喝倒彩的,對,就是這樣。”哈利說到最後肯定的點頭。


    “胡扯!”伍德抹了一把臉,惱火地說,“你就不肯犧牲一點點個人的名聲為學院對一點貢獻嗎?我們沒有找球手,而你是最合適的。等你為學院贏了比賽,說你的人自然就閉嘴了。你要為學院考慮!”


    哈利本來就心虛,對著發怒的伍德隻好抓了了麵包落荒而逃:“我,我還有事,哈哈。”


    他沒走出兩步,身後傳來伍德巨大的咆哮聲:“懦夫!一點格蘭芬多精神也沒有的自私鬼!”


    哈利不得不頂著所有人地異樣眼光穿過禮堂,他幹笑著向周圍的人小聲解釋:“他不是說我。”


    周圍的人明顯不相信。


    “哈利波特,你這個膽小鬼!”伍德吼道。


    看吧。周圍的人用眼神說。


    飯後兩人去海格小屋的時,特瑞西自然問起下午的小騷亂。


    “我說哈利,你怎麽得罪伍德了,你不是想在二年級的時候去參加魁地奇隊選拔嗎?聽說他人很小氣的,他肯定把你記在黑名單上了。”特瑞西揶揄他,“你可要當心喲,等選拔的時候,他肯定要為難你的。”


    “是啊,哈哈。”哈利覺得他的臉都要變成幹笑的模子了。


    “你知道你爸爸是格蘭芬多最佳找球手以後,不是就一直念叨著要去參加選拔賽嗎?不過反正你這麽遜,去參選也是重在參與嘛,我會為你祈禱的,到時候丟臉不要丟太大!”


    “哈哈,哈哈哈。”哈利繼續幹笑。


    “你今天不對勁。”特瑞西突然停下來一本正經地說,“你瞞著我什麽。”他用的是陳述語氣。


    “沒啊,哈哈。”哈利在腦海裏把自己剖腹腰斬,心裏直念:停止幹笑、停止幹笑、停止幹笑,說點什麽好玩有趣的,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啊,笨蛋!


    “你一定有事瞞著我,”特瑞西板著臉說,然後猛地一把勾過哈利的肩,用拳頭攥他腦袋:“就你這點小智商,想騙智者特瑞西大人,門兒都沒有!說,是不是什麽和我有關的事?肯定和我有關。”


    “別弄,別弄。”哈利撥開特瑞西的手,“說啦,我說。”


    特瑞西放開他環保胳膊立著:“交代吧。”


    哈利使勁兒扒順頭發。


    “就你那頭發,弄一百年還是那個樣兒。快說。”


    “催什麽,”哈利小聲埋怨,“就是,就是魁地奇的事。”


    “嗯?”特瑞西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就是昨天伍德隊長說他看我上魁地奇課表現不錯,想招我進格蘭芬多隊做正式隊員。”哈利飛快地說。


    “什麽?”特瑞西愣了一下,問:“你上一次飛行課上不是又被扣分了?”


    哈利這學期的飛行課從第一節開始一直保持每節課扣五分以上,這讓不明實情的特瑞西多多少少有些竊喜。就像你數學不及格,有個同樣不及格的哥們兒也是一種安慰。


    “那是因為我又和馬爾福幹了一架,把他和他的小跟班從掃把上撞翻了,正好被伍德看見了。”哈利聳聳肩,“像你說的,金子總是要發光的。伍德當天下課就找到我問我要不要去格蘭芬多隊打球了。”


    特瑞西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對於哈利瞞著他魁地奇的事有些不滿,不過更多地是高興,他總算不用一直為二年級哈利競選球隊失敗準備安慰詞了,而且看起來哈利又可以在巫師界續寫他的球星路了。不過他怎麽又和伍德吵起來的?“那現在你不是他正中意的隊員嗎?他中午幹嘛吼你?”特瑞西問。


    “我拒絕了。”哈利小聲說。


    “什麽?!”特瑞西瞪大眼睛,“開什麽玩笑?雖然魁地奇這種東西無聊無趣愚蠢野蠻不好玩還硌屁股,但是——一年級的魁地奇球員?!你、拒、絕、了?!為什麽?”


    “嗯。”聽著特瑞西再次重複一遍這個事實,哈利心都要痛碎了,但是他咬牙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隨意點點頭。“就是覺得這個太花時間了,你看我隨時都可以打球,不一定要加入校隊,周末什麽的也行。”


    “我的天,你不想當球星?”特瑞西問。


    “這不是忙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哈利含糊地說。


    “以後,你想六十歲才開始正式訓練魁地奇?喔,我想想看,到時候你恐怕成不了球星了,隻有當婦女之友了。”特瑞西哼哼兩聲,以示不屑。“我說,你到底怎麽想的?救世主可不是職業,不能靠這個吃飯的。”


    “我是想著要查我爸爸媽媽的事,還要對付伏地魔,要學的東西也太多了,魁地奇又太花時間,我——”


    “嘖嘖嘖,”特瑞西打斷哈利,“查你爸爸媽媽的事、對付伏地魔,也不是職業。再說魁地奇一周訓練一次,能占你多少時間?你隻要每天吃飯節約十分鍾,一周擠幾個小時來訓練輕而易舉嘛。”


    “一周一次?那隻是平時的訓練量,你不知道等學院杯開賽以後,幾乎每天隻有睡覺時間、上課時間和魁地奇時間,風雨無阻啊寶貝,和隊友們一起在暴雨裏穿行,即使雨已經大到看不見前麵五米的距離了,但是你憑著直覺躲過穿梭的鬼飛球,前麵要左轉,”哈利抽出魔杖點點自己的腳,給自己施了一個輕身咒,那是他和特瑞西摸索無聲漂浮咒時的副產品,可以讓人跳得更高更遠,身輕如燕。


    “躲過去,左邊!”哈利雙手握住魔杖,往屁股底下一塞,一躍而起,“向前十米,九點鍾方向有規飛球,成卡克斯球隊形,噢是的,用一個朗姆斯基假動作,晃過去了。”哈利變換著方向在空地上跳來跳去,“噢,在那裏,我看見了,金色飛賊拉布勒隊形掩護!”哈利用力向一顆橡樹躍起,“我要俯衝過去,加速,就要撞上了,我要抓住他!”哈利一手高高伸起,穩穩地抓住一顆橡子。“現在著陸!”哈利用手護住頭,背往樹枝裏壓過去,巨大的橡樹枝丫被壓成一個淺淺的彎,然後把哈利彈出去,他高唿,“科勒姆超級華麗大轉身!”抽出屁股下麵的魔杖,對著自己來了一記魔咒,“——羽加迪姆勒維奧薩!”哈利從容地從空中著陸。將手裏的橡子高高舉起,“完美!”


    特瑞西一路吹著口哨喝彩,兩人用勝利的手勢對擊一拳,哈哈大笑。


    “你不生氣我瞞著你我玩魁地奇的事?”哈利問。


    “當然生氣!這個星期艾瑪寄來的甜點都歸我了!”特瑞西重重地噴鼻息表示不滿,然後真誠地說,“你這麽喜歡魁地奇,你應該加入球隊的。”


    “你說得對,即使我不能成為球星,我也要以魁地奇為職業,做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多好啊,即使我一輩子默默無聞,至少我每天都很開心。”


    “相信我,兄弟。”特瑞西摟過哈利的肩,“你這輩子最不能聯係上的一個詞就是‘默默無聞’了。”


    “是啊。”哈利傻樂了一陣,然後說,“所以我不需要再用‘百年來第一個一年級的正式魁地奇隊員’來給我的人生掙名譽了。一年級還有飛行課,等二年級我就可以參加選拔賽了。我想要學會簡單的無聲變形術,自學黑魔法防禦,查清楚我爸爸媽媽的事,一年級已經很忙了,把飛行課的時間給魁地奇就好了。”哈利拍拍特瑞西的肩,“我知道你和艾瑪都很擔心,怕我因為老想著伏地魔的事,失去了自己的樂趣,但是,”哈利狠狠地擂了特瑞西的背一下,把特瑞西打得一個踉蹌,“怎麽可能嘛!我愛橄欖球、我愛魁地奇、我愛魔法世界、我愛霍格沃茨!”還有你,哈利心裏說,笑嘻嘻地看著特瑞西,“不忘記過去,不代表我活在過去,我也是個有追求的人!”


    特瑞西被哈利一掌打得齜牙咧嘴,痛了一陣兒會過神來,陰笑著走過去,說:“你能這麽想我就太欣慰了!”


    哈利見特瑞西的表情知道大事不妙,沒來得及躲開,被他一掌重重拍在肩膀上。


    “嗷!”哈利肩膀疼得抽抽,差點沒被一掌拍趴到地上去,他不甘心地報複。“你就是太愛擔心了!”惡狠狠地擂一拳。


    “嗷!我這是為你好!” 特瑞西使勁全力一掌拍迴去。


    “嗷!不要老拍一個地方!”


    “你也打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再讓他們天真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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