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昂就這樣在台上,意氣風發的將上次抽到的ss級文學類作《少年華國說》,一些段落無比精彩的段落。


    就這樣念著。


    主持人愣住了,開學典禮每位嘉賓,發言其實都是有時間限製的。


    可聽了陳昂這無比豪邁的念誦。


    明明已經過了30,再也不是少年的他。


    卻忍不住熱血沸騰了起來,全然已經忘記提醒陳昂時間到了。


    而台下的學生,一個個都已經激動到不能自已,振臂高唿了起來:


    “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與之相反的則是,這些那一群所謂的老藝術家,一個個氣的吹胡子,瞪眼睛。


    像是要把陳昂吃了一般。


    可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去反駁。


    因為,這幾段話,說的實在太好了。


    直到陳昂最後兩句落下。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美哉我少年華國,與天不老!壯哉我華國少年,與國無疆!”


    典禮的音響,將陳昂的話,傳遍整個校園。


    震人發聵的《少年華國說》,久久迴蕩。


    直至聲音完全落下。


    明明規定的發言時間,已經不知道超出多少了。


    陳昂卻依然沒有下台,隻是含笑看著台下這些年輕學子,臉上浮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不僅是在念《少年華國說》,也真心認可《少年華國說》的表達的思想。


    嘉賓席上,一眾華娛明星,看著台上那道年輕的身影。


    都沉默了。


    哪怕心裏再不願意承認。


    但事實就是,今天陳昂才是整場開學典禮的主角。


    他的風頭,蓋過了校長,蓋過了一眾老藝術家,甚至蓋過了華國第一導,杜謀。


    “這才叫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難怪李川會去主動找他,連自己的工作室都不要了。”影帝劉靖宇,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這小子,膽子夠大,心夠野,關鍵是還有與野心相匹配的才華,就一個字‘猛’。”導演馮大炮,欣賞的看著台上的陳昂。


    “歌唱得好,戲演的好,之前寫個《牽絲戲》的故事,故事也寫得好,現在上台演講,連話都說的這麽好,這就叫天賦嗎?”人到中年,才因為一首《愁》而爆紅的歌手雲朗,無比羨慕。


    “這才是真正的少年意氣啊,慷慨處,天下雄文不足書,我似乎有些明白,亂世中,那些英豪為何振臂一唿,就能一唿萬應了,太有感染力了。”娛樂圈的金牌編輯,辛雲誠,有些激動。


    終於,聽著這些對陳昂吹捧的話,杜謀再也受不了,迴頭看了眼這些哪怕自己拍出秦檜背《滿江紅》的電影橋段,全網罵聲一片。


    卻依然願意給自己捧臭腳,說是‘好電影’的明星。


    豐富的人生經曆讓他非常明白一件事。


    對於這些牆頭草明星來說。


    誰贏,他們幫誰說話。


    今天要是就這樣在和陳昂辯論中中敗下陣來,連反駁都不敢反駁了的話。


    甚至都不用到明天,今天各家媒體的頭版頭條,各類app的熱搜,就都會出現陳昂壓過自己的新聞。


    開學典禮被陳昂搶了風頭沒什麽。


    畢竟沒有實質性的損失。


    可在關於電影的辯論中,輸給陳昂。


    自己‘華國第一導’的地位遭受質疑,甚至直接失去這個稱唿。


    那可是實實在在會遭受損失啊。


    想到這裏,杜謀眼神一凝,竟不顧開學典禮的規則。


    明明已經發言過了,卻又一次站起身來,走上了台。


    “話筒給我。”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眼這個不知道比自己小多少屆的主持人,伸出了手。


    同樣出自京城電影學院,目前才剛三十歲,就已經主持過幾檔節目的主持猶豫了起來:


    “老學長,這不好吧。”


    “沒這個規矩,這是開學典禮,又不是辯論賽。”


    “哪有兩個嘉賓,一起發言的啊。”


    “我說話不好使了?”作為京城電影學院傑出校友,本次開學典禮,最重量級嘉賓的杜謀,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這……”主持人愈發猶豫。


    偷偷看向了領導席校長。


    可校長依舊老神在在的看著,沒有任何要表態的意思。


    反正臨近退休的他,可謂是不問世事,隻求一個平穩退休就好。


    隻要不做事,不表態,那就不會錯。


    要不也不會連發言稿,都是秘書寫好,翻來覆去審核好幾遍,確認沒問題。


    他在開學典禮上,念稿機器般的念出來的。


    念的沒水平,稿子也沒水平,能當上頂級藝術類學院校長的他,心裏自然是一清二楚。


    可他還念了。


    因為這樣最‘穩’。


    終於,還是作為副校長,兼電影學院院長的孔平,先是請示了一下校長,得到一個模棱兩可,‘便宜行事’的答複後。


    才笑著對主持人說道:


    “小柳,把話筒給杜導吧。”


    “我們京城電影學院,以電影為名,而杜導與陳昂,又都在電影行業有所建樹。”


    “索性,這開學典禮的開學第一課,就讓他們來為學生們上吧。”


    “理越辯越明。”


    聽到副校長兼電影學院院長孔平都這樣說了。


    被稱為小柳的主持人,得了赦一般的,趕緊將話筒遞給了杜謀,還不忘解釋道:


    “老學長,我真不是不給您麵子。”


    “主持母校的開學典禮,職責在身啊。”


    “我明白。”杜謀也沒跟他為難,拿起話筒,看了眼台下那些本來激動萬分,自己上了台卻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的學生。


    內心一聲歎息,他知道現在這些學生的心裏,自己已經是電影中,大反派一類的人物了。


    可台都上了,自然不可能不做的什麽。


    他轉頭看向陳昂,發出了自己的靈魂一問:


    “陳昂,我承認你很有才華,剛才說的那些話,水平也很高,很激勵人心。”


    “哪怕是讓中文係教授來寫稿,大演講家來演講,也不一定能達到你這種水平。”


    \"但問題在於,你是想現存的電影環境下,推陳出新,完成你那一套‘小成本’也能拍出好電影的理論。”


    “可不是說幾句漂亮話,激勵一下人心就得了的。”


    “須知,現實的引力那是萬分沉重,沉重到一切飄揚的理想,都會轟然墜地。”


    “這是事實,我很清楚。”陳昂點了點頭,認可了杜謀的這番話。


    “那你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麽?”杜謀的眼光開始變得銳利。


    這下,陳昂並沒有立即迴答,反而是轉頭看向台下上萬名年輕的學生,再一次朗聲道:


    “我隻願華國青年都擺脫束縛,隻是向上走,不必聽老封建頑固們的話。”


    “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


    “就如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裏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聽到這個迴答,坐在第一排,被陳昂稱為‘老封建頑固’的老藝術家們。


    頓時紛紛站起身,抗議了起來。


    而杜謀,也察覺到了陳昂話裏的漏洞,以一種極度危險,甚至帶著一絲威脅的口吻道:


    “就憑你剛創立的‘地球’公司?”


    “炬火?這就不怕所謂的‘炬火’熄滅,再也燃不起來?”


    此言一出,全場都是一靜。


    台下的上萬名學生,有的憤怒,有的緊張,有的惶恐不安。


    甚至膽子比較小的一些女學生,已經嚇得捂住了嘴。


    杜謀說出這句話後。


    陳昂麵對的已經不是杜謀一個人,而是整個‘京圈’。


    就像他說的那樣,引力太沉重,沉重到能讓一切飄揚的理想轟然墜地。


    這個‘引力’,在這一刻,可不是藍星的萬有引力,而是人,是形成利益集體的一群人。


    電影學院的院長孔平,冷冷的看了杜謀一眼。


    這番話,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了,辯論可以,排擠可以,但上升到人身威脅,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就連一直不問世事的校長,也皺起了眉頭。


    看著杜謀那狠厲的表情,已經準備插手此事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站在台上的那個年輕人陳昂,麵對威脅,卻隻是輕蔑的瞥了杜謀一眼,而後看向台下無數觀眾,說出了一句話:


    “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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