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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工說完之後, 大家全都陷入了一陣若有所思的沉默裏, 尤其是白焰, 這當口聽到徐工講述他的另一個人格,那個叫白夜的人的事情的時候,他聽得格外認真, 而且一臉複雜的表情, 似乎又想聽又不想聽,……不過總得說來, 我能感覺出來, 他還是很想去了解那個叫白夜的人的, 雖說他嘴上總是不承認,總是說什麽‘我就是我, 不是任何人’啥啥啥的, 但是我總覺得,他對那個叫白夜的人, 其實充滿了好奇和羨慕, 甚至還有種淡淡的嫉妒在裏頭的。


    ……或許人都是喜歡攀比的, 尤其是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人, 這一點就連白焰都無法免俗。


    不過,聽完徐工剛才說的那些後, 我倒是對他說的所謂‘培養皿’環境有了很強的好奇心,按照他的說法,有這種類似特征的環境,比如現在我們在的這個巨大的地下洞穴, 還有當初我得少女病時呆的那個第七人民醫院,以及白夜所在的春山精神病院,其實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們全部都是這種‘培養皿’。


    那麽問題來了,這些地方,究竟是什麽人,出於什麽目的製造出來的呢??


    還有,徐工剛才說到,在這種‘培養皿’環境裏麵,不管是人造非人比如出自春山病院的白夜,還是體內有非人因子,但沒有覺醒的半非人比如我這樣的,抑或是‘夔人’這樣的非人遺族比如封門村裏這些殘存下來的村民,隻有在‘培養皿’這種環境裏麵,才能使用自己的‘非人’的力量,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我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的話,就能想起更多過去的迴憶??……我會不會像那個男人所說的一樣,變成真正的非人???


    ……


    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迴憶起了很多事情。


    我迴想了起來,當初我在第七人民醫院的時候,在少女病發病的末期,當時在我住的那個病棟裏,好像所有人都開始變異起來,……有人變成了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花的東西,有人變成了一團泥,裏麵還鑲嵌著無數金銀珠寶,就連小橘也變了,她長出了一條巨大的金紅色的蛇尾巴,那尾巴堅韌的就跟鞭子似的,在空氣裏隨便的一揮,就能輕輕鬆鬆的把很厚的一堵牆給劈成兩半。


    當然的,我也發生了變化。


    隻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我既沒有變成怪物,也沒有變成人身蛇尾,我的變化跟其他那些人都不一樣,而是……溶化了。


    我還記得很清楚,那天明明是個酷熱的大太陽天,但是整棟少女病大樓裏全都電閃雷鳴,下著狂風暴雨,然後不知道怎麽的,我心裏好像一直都有種衝動,想要殺光眼前看到的一切活著的東西,於是就在這股衝動的催動下,我徒手把平時掛鹽水的那個吊架,上麵橫著的杆子給拆了,再把裏麵裸-露出來的那個豎杆子尖端給磨的很尖,讓它就像個鋒利的刺一樣,然後我就拖著這根鋼刺,在下著暴雨的少女病病棟裏漫無目的的到處走。


    中間經曆了很多,因為我才想起來不久,所以很多東西還是模模糊糊的,……隻記得沒過多久,因為變異的少女病患的自相殘殺,所以全都死的差不多了,然後剩下來的人裏頭,不管是我還是小橘,我們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更深層次的異變。


    ……當時我有種特別神奇的感覺,就是突然覺得,自己的**似乎一下子不存在了,……我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而我的腦子裏好像瞬間湧進了一陣颶風似的巨大的信息流,那感覺就仿佛無數個人同時你在腦子裏大聲而快速的說話,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甚至還有連人都不是的東西,那些聲音一直在不停的說話,這讓我感覺到,我好像有了超能力,可以同時聽到全人類的心聲一樣。


    然後更神奇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和天靈蓋消失了,我的腦漿跟四周圍無限遙遠的空氣,還有高高的天空連接在了一起,……我甚至不需要睜開眼,就能看見四周圍的一切,而且視野居然還是360°的,同時隻要我一個唿吸,就能控製身邊唿嘯的狂風的方向,隻要我一個念頭,就能讓天空中的雨滴結成冰,簡直就跟神一樣。


    說真的,這種非人類般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的心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甜蜜,我覺得自己就要和這個世界合二為一了,……我想乘著風飛起來,向無邊無際的天空中飛去,但是這個時候**卻成了我的阻礙,人類的身體就像沉重的包袱一樣,向下拉墜著我,似乎想將我束縛在地球表麵,……於是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身體能消失就好了,隻要身體消失了,我也就能成為真正的我了。


    於是接著,最讓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我居然渾身發出紅光,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居然真的開始消失了。……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又是驚恐,又是期待,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但是我依然記著那個麵容模糊的男人的話,他說,我們遲早有一天會成為真正的非人,……於是我也就不再恐懼,而是任由自己的皮膚肌肉以及內髒逐一脫落,全都化作光點,飄散在空中。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大記得了,隻知道最後我還是沒能成功擺脫**,徹底變成非人,……後來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全身綁帶包的跟木乃伊一樣,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裏了,再後來,因為每日每夜身體的痛楚,讓我終日昏迷,然後我就開始不斷的做起夢來,……在夢裏,我幻想著這一切全都沒有發生過,我隻是個普通的中學生,然後不知怎麽的,我就一直沒徹底醒過來。


    這六年來,我一直都在做著清醒的夢,我夢見自己病好以後中考的樣子,我考進了杭州當地的一所重點高中,然後在課本,試卷,遊戲還有漫畫堆裏度過了高中三年,接著又高考,進了現在讀的這所大學,然後又經曆了暴食和anna的派對,認識了同樣喪失了記憶的寫手圈菊苣小橘,還有在微博上賣銀飾,心血來潮時也兼當心理醫生的psycopath,……總得說來,我覺得這六年夢境一樣的生活,雖然也有不少痛苦的時候,但是終究過得還算是愉快的。


    但是自從進入這個封門村之後,我突然就清醒過來了。


    而且清醒的方式很特別,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叫我朱紅衣,就連在我夢裏活著的那個‘我’也是這麽叫的,很奇怪是不是,她明明就是我做夢的時候幻想出來的人,是我的□□,為什麽居然連真正的我都認不出來呢??


    因為很麻煩,所以我決定不再這麽渾渾噩噩的做夢了,我要親自醒過來,來麵對現在我眼前的這一切,……但是問題是,隨著我的完全醒來,我心裏那種暴虐和想殺人的**又開始不斷湧上來,與此同時,對成為‘完全的’非人的渴望也變得越來越劇烈,我……我想再一次體驗那種,溶化在空氣裏,跟全世界融為一體的感覺。


    這麽一想的話,既然現在我們身處的這個地下洞穴,恰好是個‘培養皿’,那不就是說,如果我在這裏呆的時間更久一點的話,就能跟之前得少女病那時一樣,變成真正的非人了??


    ……如果是真的話,那麽我現在就不急著殺人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把這個地方徹底弄明白,然後好好利用這裏得天獨厚的環境才對。


    ……


    想到這裏,我的主意已定,所以也沒再糾結,直截了當的衝徐工道:


    “徐工,照你的說法,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在的這個洞穴,就跟過去的春山病院一樣,是模仿史前非人曾經最鼎盛時候的大氣環境氣候,所製造出來的一個‘培養皿’??”


    “對,就是這樣。”


    看了我一眼,徐工點頭道。


    “那也就是說,如果在這裏呆的時間夠長的話,那些什麽人造非人,或者遺傳有非人基因的人,沒準就會慢慢覺醒出自己的力量?”


    “有這個可能。”


    “然後你又說,以前白夜曾經告訴過你,之所以會形成這種‘培養皿’環境,是因為人為的製造了一個‘發生源’,就好比是春山病院的那種,收集了大量人祭品,不斷的對他們施加痛苦的一個類似的裝置,……那可不可以認為,在現在我們呆的這個史前洞穴裏,也有個差不多的東西,正好就是這樣的‘發生源’呢??”


    “對,這就是我想跟你們說的。”


    聽我說到這裏,這當口徐工又不明所以的定定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衝我們說道:


    “之前白焰說的你們也聽到了,這個洞穴裏,為什麽聲波半個小時都沒反彈迴來?很顯然,不可能是因為大,那麽自然是有什麽東西把聲波吸收了,……再結合之前我們分析的,這個洞穴會形成這麽得天獨厚的‘培養皿’環境,極有可能是因為在這裏的某個地方有個‘發生源’,那麽隻要我們能夠找到發生源,破壞它,就能找到從這裏出去的辦法了。”


    “而且動作要快,”


    徐工說道這裏,這當口白焰又插進來補充了一句:


    “這個地方看似很平靜,好像沒什麽威脅的東西,但其實隻是表象,……這裏就是個典型的溫水煮青蛙的陷阱,建造這個的人,從一開始就打算活活困死所有意外闖入的人,現在我們隨身帶的水隻能再維持1天,食物能維持2天,如果不能及時找到離開這裏的路,那麽很快就會因為饑渴而造成體力流失,……所以要抓緊。”


    白焰說完之後,我們所有人又一致同意,去找那個所謂的‘發生源’,然後想辦法破壞掉,這樣就能找到出去的路,……當然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破不破壞,不過我也同意去找那個,一來,接近那個‘發生源’,沒準能夠讓我重新迴憶起當初非人化時的感覺,二來,目前我的力量也沒大到能夠自由出入這裏的地步,如果真被困死在這了,那等著我的也是死路一條。


    這麽琢磨著,然後這時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餓狼突然開口了,說他剛才跟徐工一起測試的時候,曾經拿戶外專用的望遠鏡往這洞穴的四麵八方?望過一下子,然後就隱隱約約的看見,在往東北角大概二十分鍾距離的路程那邊,似乎地麵上有個凹陷下去的大坑,感覺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在地麵上重重砸出來的似的,……不但如此,在那個大坑附近,還能看見一些橫七豎八插在地上的黑乎乎的杆子,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不過不管怎麽說,那裏很可能會有一些線索,所以經過徐工的判斷之後,我們就決定先去那個地方看看。


    然後就這樣,我們一行四個人背起包,在四周圍水一樣的涼爽的空氣包裹下,開始往東北方走去。


    ……


    一刻不停的走,身體擠壓著空氣,水流似的空氣向四處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將浸沒在空氣裏的光線撕裂成細細碎碎的光點,在我們身邊閃爍著,然後我一邊走,一邊不由自主的朝走在我身邊的白焰看了起來。


    ……為啥要看他?


    可能是因為好奇吧,因為我記得很清楚,自己好像很喜歡他,就算現在我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但是對他的那種熱情的衝動,卻依然殘留在我的大腦裏,我的身體裏,……之前沒徹底醒來時,因為腦子渾渾噩噩的,所以對他的感覺還是殺人的**占了上風,可是現在細細感覺了一下,我卻發現,……我還是很喜歡他。


    可是為什麽呢?


    是因為他長得帥嗎?……因為他聰明又厲害??……還是因為他脾氣好又總是甜言蜜語,讓我作為一個女人,感覺很受用呢??


    或許全都有,但是現在想想,似乎又不光是這些,……如果再深究下去的話,我覺得,或許從一開始,他身上那種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非人的氣質’,這才是吸引我對他一見鍾情的最關鍵的原因,因為這讓我感覺到,我跟他其實是同一類人。


    我們是一類人,既不是人,卻也不是真正的非人,而是似人非人的東西。


    ……不知道他對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呢??


    這當口邊走邊想著這些,然後我突然想要做點惡作劇,於是又往他身邊走近了幾步,幾乎快要貼著他了,然後我故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始擺起手來,然後擺著擺著,就跟他的手碰在了一起,很自然的,白焰迴頭看了我一眼。


    “你幹嘛。”


    慢悠悠的看了我眼,白焰衝我問道。


    “……沒什麽……,”


    “沒什麽為什麽手要晃來晃去的,這裏地方那麽空,你貼我貼的這麽近做什麽。”


    “因為我害怕嘛……”


    “我看你臉上一點都沒要害怕的意思,”


    我的隨口瞎扯似乎有點逗樂了他,所以有那麽一瞬間,白焰那雙又大又水潤的桃花眼又彎彎笑笑的眯了起來,纖長的銀白睫毛一眨一個撲閃,但沒持續多久,他的表情很快又重新沉下去,……說起來,自從徐工提到白夜的事情之後,我發現他就一直冷著個臉,很少笑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隻是個隨時可能會消失的人格,換成誰心理都不好受。


    ……隻是我從來不知道,白焰,在他平時那張總是輕鬆笑著的臉底下,居然還有這麽沉重的心事。


    不過想歸想,做歸做,聽他說完之後,我不但沒罷手,反而幹脆的往前一伸,直接握住他那雙修長又溫熱的手來:


    “我真的是害怕嘛,……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的,臉上看不出來,可是我心裏超級害怕的。”


    “害怕就要拉來拉去麽,這樣子黏糊不黏糊。”


    “這有什麽,……之前你不是也對我摟摟抱抱的,我都沒說什麽,我拉下你手,你倒是矜持起來了,……莫非你是比我還純的黃花大閨男嘛??”


    “嗬……”


    聽我說到這,這當口白焰再是繃著一張臉,也被我逗樂了,然後他朝我轉過頭來,定定的看了我幾眼,然後道:


    “……其實,我的本性跟表麵上看起來的完全不一樣,……沒那麽隨便的。


    “那跟我隨便行嘛?”


    依然拉著他的手,我歪著腦袋看他。


    “……這個……怎麽說呢,我也不知道。”


    然後看到我的臉,不知道為什麽,這當口白焰卻轉過頭去,眼神閃爍著,似乎在逃避著我的目光,……但他的手卻一動也不動,沒有掙脫我的拉扯,隻是安靜的讓我牽著。


    就這樣,我跟白焰一路走在徐工和餓狼的後麵,悄悄的手拉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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