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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房間,看上去像是個辦公室, 裏麵隻有一台電腦在閃光, 並且不停發出‘噠噠噠’的鍵盤聲。


    有人正在鍵盤上奮筆疾書。


    打字的人年紀在三十五上下,戴眼鏡, 齊肩短發, 穿著低調但大牌的衣服,看上去就像個身居高位的人, 她是現在正擔任某大型報社總編輯的李娜。


    她正在寫一份迴憶錄,記錄她這輩子記者生涯中,遇到過的最為奇怪詭異的一件事。


    事情發生在十年前。


    以下是迴憶錄的正文。


    前略。


    我叫李娜, 十年前,我從大學新聞專業畢業, 應聘到了當時一個叫‘科技世界’的雜誌當助理編輯,開始了我的新聞生涯。現在十年過去了,這本雜誌早就停刊了,隨著互聯網崛起,傳統紙媒也走向了落寞, 我也跳槽了很多次, 參與了很多曆史上重大新聞的播報, 但是和後來的事情相比, 唯獨在十年前在那個雜誌工作的經曆最讓我記憶深刻。


    那時我還是個小跑腿的,整天為寫稿子傷腦筋。我們雜誌主要報道一些前沿科技,刊登一些別人投稿的科幻小說。當然光這樣還不夠,當時同期這類型的刊物有好幾本, 競爭非常激烈,為了爭取更多的市場份額,我們除了花大錢買優秀的科幻作者的稿子外,還得絞盡腦汁寫些有噱頭,能搏人眼球的原創。有一天早上剛上班,我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放下包,就被主編叫道辦公室,說精神衛生日快到了,為響應宣傳部號召,下期準備搞一期精神疾病的科普,不過為了有獨創性,他準備派我去附近的精神病院做個案訪問,各方麵關係都已經給我疏通好了,馬上就上路。


    就這樣,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坐上了去精神病院的巴士車。


    領導安排的這家精神病院名字很奇怪,叫‘春山’,一開始我以為是南昌江附近的那家,因為那家也叫‘春山’,隻不過全名是‘江西省立春山精神衛生中心’,而我去的那家‘春山’,卻在一個連地圖上也沒有標出來的大山裏頭。大概是山裏頭土地不值錢的關係,這家醫院占地很大,但是看起來又舊又破,整個醫院外麵都用鐵絲網圍著,外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個牢房。我坐的巴士在醫院門口把我放下,走進去的時候,一個高大健壯的像是門衛的男人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我幾眼,這才讓我走進去,直到我走出幾步遠,還一直盯著我,讓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那時我還年輕,正是一腔熱血的年紀,可就算這樣都起了一身寒粒,我突然有些懷疑,自己這次究竟來的對不對。


    走進醫院是個很大的大廳,跟一般醫院差不多,牆上塗滿了讓人看了舒服的綠色油漆,不同的就是窗戶上不是玻璃而是豎著一根根生鏽的鐵管子。這個醫院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又窮又破,其他醫院地上都鋪大理石瓷磚了,它還鋪的是水泥地,頂上是一排長管日光燈,有一根還在閃。前台也沒有值班護士,可能平時來的人太少了,整個大廳裏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看不見,也聽不到聲音,我都懷疑這裏是不是廢棄了。正在遲疑的時候,有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背後出現,問我‘你是不是李娜’,嚇了我一跳,我說是,他說是院長叫他來帶路的,就把我帶到了大廳旁邊的院長辦公室。


    院長姓洛,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禿頭,啤酒肚,外麵套著件看上去就穿了很多,磨的起毛的白大褂,不過他態度不錯,熱情的接待了我,還親自給我倒了杯茶,看來我們主編的公關工作做得挺到位的。洛院長問我要呆幾天,做哪些工作,需要院方怎麽配合,我就老老實實說,呆一個禮拜,就是采訪幾個不同病例的病人,了解一下他們的經曆,成長環境,發病時的感受等等,配合病情內容寫個科普,希望院方能讓我自由的接觸病人。洛院長聽完思考了下,說可以讓你自由接觸病情較輕的病人,但是重症病人隻能在醫生陪同下接觸,我問為什麽?重症精神病人真的跟傳聞的那樣,一個不小心就要砍人嗎?洛院長笑了下,說不光這樣,有些病人你甚至不能跟他有接觸,否則連世界觀都會改變,我問真的有這麽神奇,洛院長就笑笑,不再說話。


    我是上午出發,中午到的春山,隨便吃了點午飯,放好行李,下午我就開始工作了。我一個人能去的地方是活動大廳,據說那些病情較輕的病人都在那裏。那個大廳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廳,裏麵很大很空曠,塗滿了綠色油漆,但是什麽娛樂設施都沒有,連台電視機也沒,就是 邊上放著幾個條凳,是給人坐的,另一邊的牆上訂著幾個鐵杆子,估計是給人扶著的還是怎麽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最明顯的是這裏的門都是很粗的鐵欄杆門,窗戶上都是鐵網,水泥地很髒,還有一片片深褐色的印子,不知道是汙垢還是血。


    那些病人全都穿著鬆鬆垮垮的藍白條紋病號服,穿著拖鞋,好像行屍走肉一樣在大廳裏走來走去,還有些坐在凳子上,對著空氣傻愣愣的發呆,有些人發呆著發呆著會突然大叫一聲,或者開始大喊大叫,甚至跳起來,然後就會有健壯的男護士跑過去,給他打針。


    我問負責陪同我的一個醫生,他姓馬,我叫他馬醫生,我問他,護士給病人打的是什麽針?他說是鎮靜劑,他們這都叫‘睡覺針’,有些病人會間歇性發作,狂暴打人,打了針就老實了,而且不光是打針,還要評估病情,如果感覺加重了,就不能放在輕區,要去隔離區,小房間加禁錮關起來,防止他傷人或自殘,如果吃藥打針還不行,那就得電擊了。當時十年前,電擊幾乎是對精神病最有效,最高級的方式了。不管什麽病,嚴重了就得電一電。


    我的工作很順利,花了兩天時間,基本已經把輕病情區的那些病例,比如心境障礙,輕度抑鬱症的訪問都寫完了。我的方法就是跟著馬醫生查房,那些病情輕的病人都分別住在幾個很大的病房裏,裏麵密密麻麻放著很多張鐵絲床,鋪著起毛發黃的床單,那些病人就光著腳緊挨著躺在床上。老實說第一次進去我都吃驚,現在居然還有設施這麽破的醫院,看起來就像個集中營,那些房間又陰森又冷,還滿是鐵鏽味和鎮靜劑的消毒水味,我真懷疑那些病人在這種地方能治得好嗎?而且這兩天裏,一個來看望的家屬都沒有,這裏就好像被人遺忘的垃圾堆一樣,醫生護士也不把病人當多大迴事,不發病就不去管,一發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打針,然後平時就吃很多藥,病人吃了藥,思維就會變得遲鈍,而且很嗜睡,整天在床上睡覺,這樣就不鬧事了。


    第三天我做完輕度區,就問馬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去重度區訪問?馬醫生說重度區都關的精神分裂症,狂躁症,或者重度抑鬱,比較危險,要請示院長,但是院長出去辦事了,要明天迴來,今天所以今天我就隻能繼續在輕度區。不過馬醫生同意我進入中度區先走走,不過他忙著查房,就叫了另一個男護工陪我,臨走之前他還千叮囑萬囑咐,叫我一定要隨手鎖門,另外要注意背後,不要讓人接近沒有防備的背後,還有如果站在病房裏,一定要站在門口,如果在牆邊,背一定要貼著牆站。我問為什麽要這樣?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說,誰知道病人什麽時候犯病,重症病人一犯病隨時會翻臉打人,叫你這樣就可以少挨打。


    然後我就去了中度區。到中度區要過三道鐵門,裏麵不像外麵那樣是通鋪,而是跟小牢房一樣是一個一個小房間,我在一個房間門口望了望,裏麵就是一張鐵絲床,一個馬桶,一個洗手台,還有就是一張小桌子小椅子,名副其實的牢房。這裏的環境衛生甚至比外麵還不如,空氣裏漂浮著一股很奇怪的異味,總之很難聞……護士就說裏麵的病人吃了藥,控製不了下巴的肌肉,會流口水,還有的會失禁,有時候來不及打掃,就會留在裏麵。我聽得很惡心,都要吐了,於是趕緊問他要了一個醫用口罩戴上。


    然後就一個一個房間看過去,裏麵有些人就這麽筆筆直在桌子前坐著,有些人卻亢奮的跳來跳去,還有人貌似是強迫症,不停地打開關上水龍頭。這還算好的,有一個是個頭花花白的老太太,卻被幾條拘束帶捆在床上,護士說這個老太太有極度自殘行為,一鬆綁就要自殘,不光是捆,手都要用布包起來,防止她抓傷,說之前沒這麽做的時候,指甲都抓掉好多,弄得床單上全是血。我就問那也總不能24小時都捆著啊,皮膚都要捆爛了吧,上廁所怎麽辦?護工白眼一翻,就說,包尿布,然後再說,不捆著也行,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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