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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清明節第一天的太陽終於升到了正上頭。陽光很耀眼, 帶著讓人皮膚滋油的熱量, 就這麽當頭照著,曬得人犯暈。但同時也將所有背光的陰影一掃而光, 將封門村, 這個頗有神秘色彩的深山荒村照射的一覽無遺。


    我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


    其實大太陽下看,這個村子也沒夜晚時感覺的那麽大, 乍一眼望過去,整個村落大概也就三四十戶,依著山勢錯落矗立著。這些屋子的建築風格也極具河南特色, 都是用大石塊和木頭壘起來,外麵統一糊著黃泥, 戶型大都很高聳,方方正正的,一般都有二三層。比較特別的是,這裏的房屋都是東西朝向的。


    說道房屋朝向這個事,大家都知道, 一般不管是商品房, 還是自己造的房子, ‘南北’朝向都是最理想的。所謂‘南北向’, 也就是臥室陽台,還有窗朝南,客廳和大門朝北。這樣的戶型第一采光好,第二南北通風, 室內空氣可以流動,符合人體的健康規律。人這種生物,身心都極易受自然環境影響,精神狀態也跟季節緊密聯係。就好比現在,正值春季,正是精神疾病的高發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春天氣候不穩定,時長會遇到連綿的陰雨天,人長期曬不到太陽,就容易抑鬱,導致心境障礙,甚至會誘導分裂症。


    但全世界的房子都是南北朝向的,唯獨封門村是東西朝向的,終日不見天光。不光如此,它整個房屋設計裏,門和窗戶都造的極小,極窄。大門台階很高,木製的門框非常窄,稍微壯點的男人通過就要低頭側身,要不就容易卡主。而且房子背麵隻有朝門的那麵有窗戶,背麵沒有窗戶,這讓它們看上去就像隻挖了個口子的火柴盒,即使在這樣的大太陽下麵,門和窗戶裏麵也都是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見。


    這樣沉重而壓抑的房屋,一個緊挨著一個遍布在我們所在的這個半個籃球場大小的平台周圍,身邊的樹上又吊著個莫名橫死,死相血腥詭異的屍體,所以即使大白天,也讓人心情煩躁,那種讓人坐立不安的焦躁和不安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我甚至在被熱的滿頭大汗的同時,後腦勺和背上卻又一陣一陣的豎著寒毛。這我有點分不清,自己這會兒到底是冷,還是熱?也不明白,為什麽現在都死人了,我還能這麽冷靜,甚至冷酷的思考著怎麽置人於死地?


    難道是太陽太曬,把我曬成精神錯亂了嗎?


    抹了把額頭熱出來的汗,我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曼兒身上。


    這當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曼兒身上,就像盯著條熱鍋裏的魚,看她怎麽蹦?。曼兒這時也沒了剛才質疑我時那氣勢洶洶的架勢,不安的雙手緊緊抱著胸,眼神漂移來漂移去,似乎正搜腸刮肚想著要說的話。


    “額……我……啊!我,對了,昨晚我哪都沒去,一晚上就在帳篷裏睡覺!”


    眼神遊移了會兒,曼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大聲喊道。


    “那誰能證明呢?”


    自始至終冷靜的盯著曼兒的舉動,白焰又問道:


    “昨晚樂樂跟你睡一個帳篷,如果是你下的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不會驚動其他帳篷的人。但反過來說,如果是別人下的手,必然要把樂樂誘騙出帳篷再動手,肯定會鬧出點動靜。你就睡在她旁邊,帳篷這麽小,又是荒山野嶺,半夜有人出入還沒發現,你不會連這點警覺性都沒吧?如果你再說不出點實際內容,是兇手的嫌疑就最大!”


    白焰語帶恐嚇的逼問完,其他人的臉色一下全變了。大概是默認了他這番話的邏輯,又或者是被他的推理拐去了思路,所有人的眼神都逐漸從懷疑變成了篤定,那個一直悶不吭聲的小個子特種兵餓狼甚至還‘哢哢’的掰了掰雙手,一副準備衝上去把曼兒製服的架勢。


    真是牆倒眾人推,麵對這番架勢,曼兒徹底沒了剛才的氣焰,慌得哭喪著臉,露出副被冤枉的表情,淒聲叫道:


    “你!你少誣陷我!昨晚我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麽魔了,真的睡得特別熟,什麽都沒感到!現在你要叫我說什麽??”


    “唯一能證明你在睡覺的樂樂已經死了,你當然怎麽編都可以。”


    “但我真的沒說謊啊!我真的真的是在睡覺啊!夭壽啊!樂樂你怎麽能就這麽死了呢,現在讓我一個人被懷疑,我真是百口莫辯啊!!!你倒是活過來,說句話替我證明啊……!!”


    那當口曼兒就跟演戲似的,整個人突然一下就橫撲在地,兩隻手一會兒捶胸一會兒捶地,哭的叫一個撕心裂肺。而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語的徐工這當口卻突然想起什麽似得,插話進來。


    “不對。”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白焰身子一頓,有些意外的朝徐工看去:


    “徐工,哪裏不對?”


    徐工習慣性的扶了扶金邊眼鏡:


    “你這個推理乍看很有道理,但仔細推敲卻是不成立的。”


    “為什麽?”白焰追問道。


    “理由很簡單,”鏡片反著光,頓了頓,徐工繼續道:


    “就像你剛才說的,曼兒跟樂樂一個帳篷,現在樂樂死了,所以昨天一晚上曼兒究竟幹了什麽,沒人能替她作證,又因為她離樂樂最近,有最佳的作案機會,所以就成了目前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有一點你沒說。”


    “哪點。”


    “你一味誘導大家相信你的判斷,認定曼兒就是殺人犯,沒說的卻是,其實曼兒殺人的可能性隻有一半。就像你說的,既然沒人能證明她沒殺人,自然也沒人能證明她殺人。法律上對這類重型殺人案的嫌疑人,采用的是‘疑罪從無’的推定方式,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充分完整的解釋嫌疑人的‘殺人動機,手法,在場證明’的話,一律視為沒殺人,這種做法正是為了防止冤枉無辜者。再反過來說,我們這些人,雖然兩兩能相互保證,但不能排除有團夥作案,或相互包庇的嫌疑,也有一半殺人的可能性,跟曼兒不是一樣麽?”


    “……”


    “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你這麽急著想給曼兒扣上殺人犯的帽子,你不覺得你的動機也很可疑嗎?”


    “哼。”


    麵對徐工冷不丁的質問,白焰眼神閃爍了下,卻隻是冷哼一聲,把頭轉向一邊。


    ……


    ……


    我突然有點懵了。


    難道剛才他真的是想置曼兒於死地??他明明知道自己說的都是亂編的,卻照樣說的理直氣壯,差點把我都忽悠過去了,就是為了讓曼兒背上殺人犯的鍋??


    ……


    好一隻心狠手辣的笑麵虎。


    突然就有點不寒而栗,大概因為白焰平時對我挺客氣,三番幾次接觸下來,出有點事也明裏暗裏幫著我,所以我本能的覺得他人很好,但卻忘了,他可是從來路不明的精神病院出來的,又幹著刀口舔血,黑白兩道都沾的營生的狠角色。


    他這麽急著讓曼兒背鍋,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難道樂樂的死,跟他有關係?所以他才急著找人當替死鬼?


    反正不管怎麽說,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就是白焰絕不是單純為了幫我說話才針對曼兒的。雖然他說過對我有好感,但我有自知之明,絕不會自戀的把玩笑話當實話。


    徐工一番話下來,剛才一麵倒的形勢又有了逆轉。這下曼兒也不嚎了,三下兩下就把眼淚擦幹,從地上爬起來,兩手叉著腰又是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喊道:


    “徐工哥哥說的是啊!封建社會判殺人犯,還得講個人證物證呢,到你這隨便一句就成殺人犯拉!?白弟弟,我看你長得這麽帥,心怎麽這麽黑呀!?這迴要不是徐工哥哥護著我,我的清白可就毀啦!討厭……你真是太壞了!”


    說完還衝他擠出個媚眼,然後又臉一番,咬牙切齒的盯著我,惡狠狠地衝我道:


    “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護著你這個腦袋有問題的女人,走著瞧,你遲早遭報應!”


    這話一說,本來就憋著一肚子不爽的我火氣馬上上來了,我冷冷盯著曼兒,一字一句說道:


    “現在隻是沒證據,我早晚會讓你有證據的。”


    “沒用的,王超虎已經去報警了,到時候警察會證明我的清白!倒是你,我勸你有什麽證據趕緊毀掉,殺人這樣的重罪,可是要以命抵命的!”


    “……說起來,”


    這當口一直沒說話的小橘突然出聲道:“王超虎怎麽還沒來?都快兩小時了,他不會是迷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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