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前來鬧事的依舊跪在那裏,不了解具體情況的他們還等待著‘審判’。


    抓完人,商量好吃什麽東西的徐寶和馮媛轉身迴住處,馮媛要睡覺,大宋半夜,那邊淩晨的時候得帶早餐迴去。


    張屹帶人拿著紙和鉛筆下去。


    “起來起來,說出自己的名字,家住哪,還有什麽人,年歲多大,說完的帶米迴去,按人頭算,一人半斤小米,一個鹹菜疙瘩。”


    張屹與被煽~動過來的人說。


    聽到有小米拿,還有鹹菜吃,大家紛紛起來。


    米雖不多,總歸是不白來一迴,按人頭算,家中小孩子吃不了半斤小米,半斤米能蒸出來三大碗呢。


    吃不完的,是幹活的大人吃。


    鹹菜疙瘩更是不錯的東西,鹹菜就是鹽。


    “今天領完迴去,明後兩天下山,到衙門入籍貫,入了籍和其他人一樣,可以借油、鹽、糧、肉,借多少,還多少,不加利。”


    張屹繼續說。


    “還不上呢?聽人說,服徭役的人吃東西不用還。”有人壯起膽子問。


    “還不上?怎會還不上?我家公子來了,一準兒讓你們過上好日子,該養蠶就養蠶。”


    張屹笑了,很傲氣地說出來這句話。


    接著又說:“徭役,你們也要服,你們出力,衙門出糧。入籍後,秋糧和夏糧得交,放一百個心,說讓你們交,你們自然能交上。”


    眾人的眼中露出懷疑之色,不信。


    他們不入籍貫的原因便在於此,逃徭役,逃賦稅,所以隻敢偷摸在山上開一點地,不敢下來種好地,種。就有人收拾。


    張屹掃視一遍:“不管情不情願,全要聽吩咐,不然……抓起來砍頭。別以為迴去能躲開,見到我們的人了嗎?搜山。”


    大家縮縮脖子,被動地接受了。


    今天的賬還沒找他們算呢,一手遮天的丁縣丞和許主簿都被抓起來了。


    威脅之下。事情好辦了。


    一個個沒入籍的人上來報名字,家在哪住,有幾口人,都多大了。


    “告訴你們,多報了,少報了。到時查出來。抓住砍頭。”張屹嚇唬人。


    不少過來鬧事的人後悔了,不知道什麽人的官,感覺比原來的縣丞和主簿還狠啊。


    張屹記,還有宋綬府中過來的人幫忙記,別的人負責發糧食。


    等到所有的人全領完糧和鹹菜,張屹笑著揮揮手,叫他們迴家。


    這群人無精打采的,唉聲歎氣的。


    “娘滴,來的不是時候。迴去想跑都跑不了,青蠶已經養上了,總不能一個個收起來帶著走。”


    有人懊惱地罵著。


    若是提前幾天,他們可以帶著蟲子跑路,去別的山放養。


    如今青蟲子養大分枝了,先不說往迴收多費勁,大蟲子主要是占分量,背不了多少隻。


    “財子究竟是什麽人?有錢、有糧,還有人,本事如此了得。跑咱們破窮縣中是要作甚?”


    另有人琢磨起徐寶的身份,百思不得其解。


    “快點走吧,完了迴去找不到路,天黑嘍!都在哪片山上,結伴走。”有人認命了,不想其他的,迴家再說。


    ******


    馮媛吃完飯睡覺,徐寶帶著人和麵,做豆製品,丸子不著急,隊伍帶來的牛還沒殺呢,必須得是牛肉的。


    丁縣丞和許主簿,加上五個裏正和衙役被綁起來,扔到同一個帳篷裏,沒人搭理他們,但是嘴卻不被堵著了。


    徐寶是怕堵著他們的嘴,他們不小心被憋死。


    “丁縣丞、許主簿,可知來人是誰?”方裏正側躺在那裏,眼中帶著慌亂的神色問兩個人。


    丁縣丞和許主簿沉默著,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對方一來先拿錢買豬,解了百姓債務之憂,接著送糧送肉給幹活的人吃。


    同時還打算把縣裏的糧價壓下去。


    從這點上看……


    “許主簿,我怎覺得那財子比我等還愛民如子?”丁縣丞琢磨一通說道:“從知道他來桐柏縣,他就在做當官的人應該做的事情。”


    “說得還真是。”許主簿跟著納悶:“他先解了百姓之憂,又帶著百姓砍竹子幹活,煮肉裝竹筒,不但拿了糧,還有使喚的家夥,是個好官呢,嗬嗬!”


    “會不會是縣令來上任?”一個衙役猜測道。


    “縣令?去年朝廷叫人派來文書,說是縣令叫王拯,四十有二,那財子看上去有那麽老麽?還是麵嫩,嫩到十四五的樣子?”


    丁縣丞冷笑著說道。


    旋即又說:“照我看,定是哪個國公、哪個王家的子嗣。”


    “不錯。”許主簿表示支持:“侍衛親軍可不是隨便什麽人皆可調動的。”


    “那,那他到我們縣裏要做什麽?我們怎麽辦?”方裏正才不在乎對方身份究竟是哪個,他是擔心自己。


    帳篷裏的人又沉默了,他們想不出對方過來要如何折騰。


    不過他們卻知道挾眾逼官是有罪的,尤其是被煽動來的人還沒籍貫。


    一縣的縣丞和主簿,帶著好幾百人衝到某個很厲害的有官身的人麵前,喊著還我糧食。


    這是什麽行為?除了要找死,還真想不到旁的原因。


    過了足足一刻的時間,丁縣丞使勁吸口氣,然後長長地唿出來,咬咬牙說道:“想活命,就得一口咬定,是他過來哄抬糧價。”


    眾人聽著,想想,有個裏正附和著說:“對,他賣糧賣到三百八十文一鬥不是假的。”


    “我們用了多少錢收糧?”又一個裏正關心起錢的事情,他還忘不了分紅呢。


    “前前後後,一共收了……五千石?這麽多?花了的錢是……”許主簿努力地扭頭去看頭上位置趴著的小吏,小吏是他的親信。


    “啊?問我?”小吏跟做夢似的,而後說道:“一千四百多萬錢,合一萬八千三百一十貫又三十六文。”


    “怎會如此多?抓豬賺的錢,豈,豈不是又搭迴去了?魘了,我等被魘住了。”


    丁縣丞聽到數字一驚,反應過來,被騙了,上當了。


    原來前後加起來收了八萬多貫,按照正常養豬能得的利,隻不過是能賺幾千貫,現在一萬八千多貫買了五千石糧食。


    那糧食其實也就兩千貫能買下,買多了還能更便宜,一萬六千餘貫哪去了?


    許主簿歎口氣:“唉~~當時********要把糧價掌在自己手中,又想著收拾財子,錢花得猛了。”


    “我等被抓,隻盼著王東家能想想法子,畢竟錢是他的。”丁縣丞跟著歎氣,把希望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


    ***


    覺得這本書字少的,可以去看本人另一個完本的,田園大唐。


    ***(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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