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簪和周企紅著眼眶從書房裏出來。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周企低著頭,聲音透著沙啞與疲憊。


    看著周企擰開自己的臥房門,周簪突然喊住了周企“爸。”周企腳下一頓,並未轉身。


    “怎麽了?”周企沉著聲音。


    “是我這幾天胡鬧了,我以後會乖乖聽你話的。你別生氣。”周簪輕咬唇,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周企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隻是關上了臥房的門。


    看著緊閉的房門,周簪垂下眼瞼。


    不肯原諒嗎?


    門內的周企,看著床頭櫃上秦荷的照片,無聲的留下眼淚。


    舊事重提,對他來說無疑是再一次揭開了他心底最脆弱的一層。


    翌日一早


    周簪下樓的時候,周企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看著周企眼下的烏青,周簪抿了抿唇,試探的開口“爸,能不能給我一張媽媽的照片?”


    她不想把愛藏在迴憶裏,她要把對秦荷的照片帶在身邊,無時無刻都想著,念著。


    周企端咖啡的手一頓,他不把秦荷的照片擺在家裏就是不想迴想起那個痛苦的一天。


    可越是藏藏掖掖,他對秦荷的思念就越是瘋狂。


    見周企猶豫,周簪想要開口勸阻他,周企就同意了。


    “行,你想要哪一張你告訴我,我等會兒上去幫你取下來。”


    周簪點點頭,猶豫一番,周簪還是問出心中所想。


    “爸,你為什麽不把媽媽的照片掛在家裏?”


    “為什麽要掛在家裏?”周企問。


    他隻想把自己的愛人藏起來如果當年秦荷不經常出去,那麽那一家人就不會找上門來,秦荷也就不會死了。


    “媽媽是您的原配妻子,又不是什麽見不得的人,為什麽不能把她的照片掛起來?”周簪試著問清周企的意圖。


    周企放下咖啡杯,緩緩道出實情。


    “當年結婚以後你母親就是常出去,才讓那一家人有了可乘之機。如果你母親常待在家裏,就不會有當年那些事了,如今她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我不願意讓你常出去就是怕你母親的悲劇會在你身上上演。”


    畢竟那一家人還沒有死絕呢。周企目光中帶著一絲狠毒。


    所以,從小到大的管製都是為了保護她嗎?


    她很感激周企的保護,可她很討厭這種方式。


    這和坐牢有這麽區別?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在於,她隻能在周企的允許下才能出門。


    周簪垂下眼睛,語氣緩慢“可是你也不能關我一輩子啊。”


    周企頓時愣住隨後又歎了口氣,他又何嚐不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他隻有這一個女兒,若是不想她受到傷害,他隻能用這種愚蠢至極的辦法。


    “我想把媽媽的照片掛在客廳。”周簪說出心中所想。


    “周簪,你媽媽的離世我一直都很愧疚。我隻敢把她的照片藏在那暗無天日的密室裏,就是怕自己一直活在陰影裏。”


    “你也理解一下爸爸。”周企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周簪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美國,洛杉磯


    秋鶴洲萎靡不振的打開辦公室的門。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他還是把林靜姝的話放在了心上。


    林靜姝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現在他也是。


    打開電腦,秋鶴洲看著郵箱裏發來的各種郵件提不起半點兒精神。


    看著桌子上的文件,秋鶴洲煩躁的把文件全都掃落在地。他想給林靜姝打去電話祈求原諒,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林靜姝並不想聽他說話,況且,還有南山的存在。


    萬一讓南山誤會了……那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林靜姝和南絮著想。


    秋鶴洲猶豫一番還是登錄了微博,林靜姝喜歡在微博上發一些日常,他以前也經常偷偷瀏覽。


    剛打開微博頁麵,鋪天蓋地的全都是林靜姝離婚的消息。


    秋鶴洲揉了揉眼睛,確認不是自己眼花。


    經過幾分鍾的瀏覽和林氏集團發表的聲明,秋鶴洲確認了這個消息。


    林靜姝和南山確實離婚了。


    秋鶴洲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喜悅。


    林靜姝跟南山離婚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明正言順的追求林靜姝了?是不是也可以,見見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隻是想想,秋鶴洲就難掩笑意。


    秋鶴洲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忘記了林靜姝曾經說過話,她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秋鶴洲的。


    平複了一下心情,秋鶴洲想著給林靜姝打去電話,順便給自己刷一下好感。


    一想起時差,打電話的手就停頓了,國內現在應該才淩晨三點。


    林靜姝有很重的起床氣,現在打過去怕是會生氣發飆,他也不能打擾到林靜姝休息。


    周簪上班之前,周企把她想要的照片拿給了她。


    “我還有一些錄像是當年我和你母親結婚時記錄的,等我有空了就拿給你。”周企一貫冷峻的臉上浮上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種表情周簪很少見。


    因為周企無論在外麵還是在家裏,都是冷峻不驚,做事更是沉穩,天衣無縫。


    無論是身處何種境地都是麵不改色,臨危不懼的。


    好像隻有昨天提到秦荷,周企的臉上的表情才算豐富一點兒。


    盡管秦荷離世的時間過去了很久,周企談論起她的時候,眼神還是常含愛意。


    周簪接過照片,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


    或許這個想法很荒謬很不可思議,也可能會讓周企生氣,甚至對她破口大罵,但她還是想嚐試做一下。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既然母親的死是周企最大的心結,那麽她就會想辦法解開周企的心結。


    周簪率先駕駛車離開了家,停在了周企去談合作的必經之路。


    看著王叔載著周企駛離了別墅,周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周簪開著車重新迴到別墅,正在花壇裏澆水的傭人看著周簪停下車,走上前。


    “小姐,您是落了什麽東西嗎?需要我幫您去取嗎?”


    周簪熄火,打開車門擺了擺手。


    “不用了王媽。”說著抬腳就往裏走。


    周簪先迴房間拿了一個大的奢侈品紙袋,她要給周企一個驚喜,隻有躲過那些傭人的眼睛才算是躲過周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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