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顧雲笙一個不小心會跌跌撞撞,楚倩黎與商穎筠便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地扶持著她,而紅纓等人則緊隨其後。


    後園的遼闊令人驚歎,白雪皚皚,如同鋪上一層鬆軟細膩的地毯。高矮不一的樹木都披上了銀白的盛裝,伸展著枝條,盡情地展示著它們最為動人的姿態。


    那冷冽而寧靜的湖麵,宛如未經雕琢的寶玉,而湖心的小亭則積滿了雪,恰似一顆鑲嵌其上的璀璨珍珠。


    他們踏入梅林,白雪與紅梅緊密相依,使得雪更加潔白,梅更加豔紅,構成了一幅既熱烈又震撼人心的畫麵。梅林中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張畫案和方桌,旁邊還燃燒著幾隻炭火盆,散發出暖意。


    商穎筠繞著桌案欣賞一番,不禁讚歎道:“真是令人羨慕,你們競能在不出府的情況下,就能享受到踏雪賞梅、品茗作畫的樂趣。”


    金都無處不覆蓋著白雪,但像廣陵王府後園這樣既寬敞又景色迷人的地方,確實是舉世無雙。


    如果不是顧雲笙和楚止陌的邀請,他們若想欣賞如此美景,隻得前往城北的梅園或城外的梅林了。雖然其他府中也有梅樹,但數量和壯觀程度都遠遠不及廣陵王府。


    踏入梅林,眾人似乎都忘記了飲茶和烤火的樂趣,而是沉醉在漫步賞景之中。楚止陌牽著顧雲笙的手,緩緩地向東走去。


    商穎筠則與楚止晏玩起了雪仗,歡聲笑語中,他們向西奔去。楚倩黎提腳深入梅林深處,鄒伯晟默默地跟隨在她身後。


    他們走了許久,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周圍隻有靴子踏在雪地上的細微聲響。楚倩黎目光被一枝盛開的紅梅所吸引,停下了腳步,試圖去折下一枝。然而,梅枝高不可攀,她即便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也難以觸及。


    就在此時,鄒伯晟突然趨近,從楚倩黎的身後伸出雙手,折下了那枝梅花,遞到她的麵前。


    楚倩黎接過梅花,輕輕湊近鼻尖,冷幽的梅香隨之鑽入鼻孔,但她卻無心品味。因為鄒伯晟的距離太過接近,近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這是什麽香味?”鄒伯晟忽然問道。


    梅花還能有什麽香味?


    楚倩黎轉身,將梅花送到他麵前:“你自己聞一聞。”


    鄒伯晟低頭,認真地嗅了嗅,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楚倩黎說:“和你身上的香味如出一轍。”


    楚倩黎偏愛梅香,平日裏的衣裳都會用梅香香料熏染。鄒伯晟細細品味,發現這與剛剛折下的梅花香味毫無二致。


    “你喜歡這種香味嗎?”楚倩黎的臉上泛起了微紅。


    鄒伯晟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地凝視著她。


    楚倩黎將手中的梅花塞向他懷裏:“送給你。”


    喜歡的話,就慢慢去品味吧。


    鄒伯晟抬起手,卻沒有接過梅花,而是緊緊握住了楚倩黎的雙手。


    楚倩黎一愣,下意識地想要後退。


    鄒伯晟反應迅速,用另一隻手穩穩地攬住了她的腰肢。


    “公主。”鄒伯晟微微用力,將楚倩黎拉入懷中。


    楚倩黎身心顫抖,目光落在鄒伯晟寬廣的胸膛上,不敢抬頭直視。雖然她已是多年的母親,年紀也不小,但麵對鄒伯晟,她的心情卻仿佛迴到了青春歲月,迴到了十七八歲的年紀。


    “你的手很冷,讓我幫你暖暖。”鄒伯晟寬大的手掌包裹住楚倩黎細嫩的手,將他的體溫傳遞到她的手上。


    那不屬於她的溫度從手背滲透進來,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讓楚倩黎的心尖發熱,連耳根都變得滾燙。


    鄒伯晟低頭,目光深邃地凝視著楚倩黎羞澀的麵龐,隻覺得比雪中的紅梅還要動人。


    他的目光充滿幽深和暗湧,鄒伯晟低頭,輕輕地吻了吻楚倩黎光潔的額頭。


    楚倩黎眸光瞬凝,驚詫地抬起眼簾:“你……你竟然摒棄了禮法規矩?”


    迴憶如夢,楚倩黎腦海中浮現往昔,那個名叫鄒伯晟的男子,總是將禮法規矩奉為圭臬對她敬而遠之。每當她牽起他的手奔跑在宮中,鄒伯晟總是麵紅心跳,聲音微弱地呢喃:“公主,此行為禮所不容,我父若知,必定責罰於我。”


    這位太傅之子,深諳聖人之教,謹守道德規範。


    鄒伯晟迎上楚倩黎那含著戲謔的目光,聲音低沉而深邃:“不再拘泥了。”


    他拋開了束縛心靈的禮法,隻想與她靠近,感受那份久違的親近。在他心中,聖人的教誨固然重要,但遵從內心的渴望,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楚倩黎眨了眨她那如星似水的眼眸,輕聲詢問:“你不怕太傅的責罰嗎?”


    鄒伯晟薄唇緊抿,語氣堅定:“我不會讓他們知曉。”


    “哈哈哈……”楚倩黎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她那纖細的肩膀輕輕顫抖,仿佛在享受將這位一向嚴謹的鄒伯晟拉下神壇的快感。


    看著楚倩黎笑得如此開懷,盡管明白她是在戲謔自己,鄒伯晟仍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公主。”鄒伯晟輕輕擁抱著楚倩黎,這是他們首次如此親密無間。過去,他總是被禮教所,即便兩人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也從未有過如此大膽的親近。


    但現在,他明白了,禮教是用來約束人們不濫情,而不是用來扼殺真愛。


    楚倩黎依偎在鄒伯晟堅實的胸膛上,透過衣物的阻隔,她能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


    “這心跳,是為我而跳動嗎?”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胸口,抬頭凝視著他。


    鄒伯晟低頭,目光交匯在楚倩黎那清澈而含情的眸子中,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暖流,深深地吸了口氣,低聲道:“是的。”


    接著,他鼓起勇氣,又補充了一句:“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它都隻會為你跳動。”


    話音剛落,鄒伯晟的耳朵和脖頸瞬間變得紅起來。


    這位從小接受忠君為民教育的太傅之子,從未有人教他如何談情說愛,取悅女子。然而,麵對心愛的人,一切情感的表達都是那麽自然,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楚倩黎有些錯愕,愣了片刻,輕聲問道:“鄒伯晟,你是不是著魔了?”


    眼前的鄒伯晟,與記憶中的他相去甚遠,這讓楚倩黎感到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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