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至極的嗓音,顧雲笙抬起眼簾,與蔣繼廉眼中閃過的驚喜目光相遇。


    真是倒黴透頂!


    車門緩緩開啟,蔣繼廉與吳氏一同從車內步出。


    “親家,雲笙。真是巧合,你們也來此上香拜佛。”吳氏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親切地與顧母和顧雲笙打招唿。


    母女倆相視一眼,心中不禁疑惑:吳氏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然而有一點她們異常明確,那就是她們再也不願意與長寧侯府有任何瓜葛。


    “蔣太夫人請自重,顧家與侯府早已恩斷義絕。”顧母語氣冷硬,拉著顧雲笙便欲離去。


    然而,蔣繼廉與吳氏卻伸手阻攔,不讓他們離開。


    “親家切莫動怒,我們久未相見,不妨找個地方坐下,好好暢談一番。”


    顧雲笙聞言,對吳氏的恬不知恥感到震驚。


    “我與蔣太夫人素無交往,實在無話可說,還請讓道。”顧母語氣堅決,臉上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一般有些自尊的人,在這種時候都會選擇迴避。


    但吳氏今日似乎鬼迷心竅,仍舊掛著那張令人作嘔的笑容,死死不讓。


    她輕輕戳了戳蔣繼廉的胳膊,暗示他開口。


    蔣繼廉環顧四周過往的香客,緊握雙拳,硬著頭皮說:“顧雲笙,我有事和你商談。”


    顧雲笙冷眼瞥著蔣繼廉,語氣譏諷:“我與蔣侯之間,已無話可說。”


    她不明白蔣繼廉今日究竟有何居心,但眼見周圍好奇的目光越來越多,她隻想盡快脫身。


    麵對顧雲笙的冷漠無情,蔣繼廉臉上有些掛不住,麵紅耳赤。


    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時,顧雲笙身後走出一位身著綢緞的男子。


    “蔣侯爺日理萬機,竟然還能抽出時間陪伴母親禮佛,實在是令人讚歎。”


    馮旭蒙故意放大聲音,公然揭示蔣繼廉的身份,引得眾人注目。


    “哎呀,那不是蔣侯和蔣太夫人嗎?我還以為看錯了。”


    “蔣侯身邊的那個姑娘好生麵熟……那不是前侯夫人嗎?”


    “這究竟發生了什麽?都已經和離半年多了,蔣侯還不肯放手?”


    有的以前參加過侯府壽宴、見過顧雲笙,且對和離醜聞有所耳聞的貴婦和閨秀們,紛紛興致勃勃地圍觀起這場鬧劇。


    此刻,即便是吳氏和蔣繼廉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下去,隻能暫時退去,另謀良策。


    馮旭蒙三言兩語,就成功地替顧雲笙解了圍。


    顧雲笙禮貌地向馮旭蒙略一欠身,語氣溫和地道:“馮老板,衷心感謝您的援手。”


    馮旭蒙輕輕揮動著手中的折扇,笑容滿麵,舉止優雅:“顧老板過譽了。”


    然而,顧雲笙的目光並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她轉身攙扶著母親登上了馬車。


    望著閉合的車門,馮旭蒙手中的折扇不由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寂寞。


    他心中明白,顧雲笙對他的觀感頗為不佳,想要獲得她的青睞,道路必定曲折艱難。


    但對於那些輕易可得的女性,馮旭蒙並無太多的興趣。


    他已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對官場的紛爭並無太大興趣,他所追求的,不過是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


    直到顧雲笙的馬車漸漸遠去,馮旭蒙才緩緩轉身,迴到了母親的身邊。


    “你真的喜歡那位姑娘嗎?”馮母問道。


    深知兒子的母親,早在剛才就已經看出了端倪,馮旭蒙的目光始終未能離開顧雲笙,這是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展現過的神情。


    “是的,這些年來,她是唯一一個讓我產生結婚念頭的人。”馮旭蒙坦誠地迴答。


    聽到這樣的迴答,馮母知道再怎麽阻攔也是徒勞,於是幹脆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管她是什麽身份,隻要兒子願意結婚,總是好事,大不了婚後好好教導她就是。


    看著兒子真摯的眼神,馮母笑著開了一個玩笑:“那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祈求佛祖的保佑。”


    馮旭蒙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虔誠地拜佛。


    在馬車上,顧母向顧雲笙詢問:“剛才幫助我們的那位公子是何方神聖?我看他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成家立室?”


    顧母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馮旭蒙的青睞。


    顧雲笙無奈地笑了笑,輕聲迴答:“他是鹽商馮家的主人,也是截斷我們顧記絲綢貨源的那位馮老板。”


    至於他是否已經結婚,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有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女兒。”


    顧母聽後啞然失笑,不解地問:“那他為何要幫助我們呢?”


    既然是競爭對手,應該幸災樂禍才是,怎麽會出手相助?


    “我也不清楚,或許他心中另有所圖。”顧雲笙對馮旭蒙沒有半分的好感。


    顧母也明白,以兩家目前的敵對關係,加上馮旭蒙已有子女,想要結親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再多問。


    然而,想到蔣繼廉和吳氏,顧母憂心忡忡地道:“蔣侯母子故意攔住我們,恐怕是別有用心。”


    要知道,以前兩家還是姻親的時候,吳氏的態度並沒有今天這樣殷勤。這讓顧母不禁心生憂慮。


    事出詭異必有蹊蹺,顧雲笙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堅定地道:“無論他們暗中有什麽圖謀,我們隻需置之不理便是。”


    顧母聞言,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即便長寧侯府風光不再,其底蘊依舊顯赫,非同小可,而顧家僅是商賈之輩,難以與之正麵抗衡。


    此次禮佛之行,喜憂參半,誰也難以預料是福是禍。


    母女倆返迴顧宅,正值午餐時分,一家人圍坐一桌,享用著溫馨的家庭時光。


    飯至中途,門房的下人匆匆而來。


    “小姐,商府送來了一張請柬。”


    “哪個商府?”顧父疑惑地詢問。


    下人遞上請柬,畢恭畢敬地迴答:“刑部尚書商大人的府上。”


    顧父和顧母聽後,均是一愣,心中泛起微妙的驚喜。


    刑部尚書,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交往對象,如今竟然主動向顧家伸出了橄欖枝。


    顧雲笙也是一瞬間的錯愕,但旋即展顏一笑,打開請柬一看究竟。


    “是商小姐邀請你的嗎?”顧母想起,上次顧家盛宴,商小姐確實曾蒞臨現場。


    顧雲笙輕輕點頭,確認道:“商小姐的生辰慶典,邀我前往府上共襄盛舉。”


    時間緊迫,她必須盡快準備一份得體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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