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多餘,卻固執去做的事,其實就是浪費時間,但偏偏很多人都樂此不疲。


    .....


    摘星樓內,正在星樓正殿中閉目潛修的司馬原猛然睜開雙目,自語一句,便向著正門急速而去。


    “咦,墨兒怎麽迴來了?發生什麽事?”


    雲霧茫茫的摘星山上,刻有摘星樓三字下的大門外,隻見三位神色各異的中年人就那樣靜靜站著,等待著散發出驚天氣息的人出現。


    踏入摘星城,踏上摘星山後,龍墨便不再掩飾,直接爆開一身道境的氣勢,在翻滾的雲霧下,踩著暗紅色的彼岸花直衝而上。


    身為人類,卻領悟了魔族的禦空之術,龍墨可以說是摘星樓中的第三個奇跡,所以司馬原對他的期望亦是極大,因為上一位以人族之身悟出魔族之法的人,就正正是那位被譽為第一天才的清泉。


    五界中,能領悟出別族禦空之術的問道者,都是威名赫赫的大能!


    所以為了保護龍墨,司馬原捏造了他是一位人與魔結合而生的孩子,這件事除了司馬原就連龍墨自己都不知道。


    畢竟他那弱得可憐的禦劍術,像極了其他混族而生的孩子,隨機保留一方之血脈,壓製另一方的血脈。


    淩空而行中,龍墨看著大門前的三人,不由急急降下,恭敬道:“龍墨拜見師傅,拜見大師伯,二師伯。”


    沒等司馬原開口,背著古劍,一襲道袍的中年道士便搶先開口道:“龍墨,你可是完成掌門分派的曆練任務了?”


    聽到掌管日樓的大師伯開口,龍墨頭皮一陣發麻,整個摘星樓中他最怕的就是這位古板的陸玄機。


    “迴大師伯,尚未,不過弟子有急事迴報。”


    “嗯,既然如此,那且道來。”


    “迴大師伯,弟子欲入星台再說。”


    陸玄機聽到星台二字便知事關重大,不由轉眼望向司馬原問道:“請掌門定奪。”


    司馬原點點頭迴道:“那我們先進星台,兩位師兄意下如何?”


    一襲儒服的中年人點頭同意道:“理當如此。”


    “那走吧。”


    陸玄機聽到司馬原與李天命均同意,甩了甩大袖,踏過正門,便直接禦劍而起。


    司馬原對陸玄機的話也沒有什麽異議,弟子擅歸是日樓的管轄之事,能讓他定奪,已經算是給足了麵子。


    烏雲閉天雨欲來,翠鬆輕飄渡星台。


    劍禦長空橫千裏,萬古成空緣作礙。


    四道橫跨數百裏的身影中,看到的問道者都不禁好奇怎麽迴事?龍墨的氣息和標誌性的血色彼岸花,摘星樓中誰不認識?


    深知再怎麽掩飾也不可能暪住摘星樓的三位執掌者,亦不在乎他們的好奇,那怕知道龍墨要求入星台才說的事必定牽扯甚廣。


    因為掩飾毫無意義!


    各自降落那座浮於半空的摘星台大門前,龍墨步過大門就向著司馬原道:“師傅,弟子請求開啟離界陣。”


    聽到這話的三人臉色一變,司馬原皺眉凝重問道:“墨兒,你可知此事後果?”


    龍墨點點頭,道:“知道,若事後師傅和兩位師伯認為此事不足啟動離界陣,弟子願受責罰。”


    “墨兒...。”


    “稟師傅,弟子認為有這必要。”


    司馬原與兩位師兄對望一眼,便高聲道:“摘星樓第三代掌門司馬原,恭請無塵師祖。”


    “日樓掌令陸玄機,恭請無塵師祖。”


    “月樓掌令李天命,恭請無塵師祖。”


    隨著三人的話落,一位白髪蒼蒼的老人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摘星台大殿中,一身樸素灰衣,垂老得彷佛隨時便會熄滅魂燈。


    “喚我何事?”


    龍墨看著突兀出現的老人心中大是驚訝,在星台中悟道接近二十年,他可從沒見過他,還一直以為整座星台除了偶爾出入一至三層的弟子外,便空無一人。


    再次躬身一禮,司馬原平靜道:“司馬原欲啟離界陣,特此稟明師祖。”


    “喔?”


    好奇的掃了一眼,負責守護摘星台的老人點頭道:“既有大事,那就啟動吧。”


    聽到老人的話,司馬原從懷中摸出摘星樓的掌門玉令,走到一進門就可見的巨大玉像下,那一排一排的長生燈前,把玉令按下那一隻燒著長香的青銅鼎凹位處。


    離界陣,摘星樓獨有古陣,或者說是五界中唯一一個可以把陣內一切都抽離出五界,消失在五界中的古陣。


    與離塵陣不一樣,離塵陣說是陣不如說是一個術,一個可以暫時虛無身邊一切的術,但力量差距過大的時候,還是可以強行擊破或是把術者從虛無中拉扯迴來。


    但離界陣則大是不一樣,這個固定的大陣,隻有摘星台有一座,它是直接消失在五界中,別說破,就連看也看不到。


    至於陣法刻畫方法,就連司馬原也不懂,因為根本沒有留下。


    不過威力越大,代價越重,每啟動一次,消耗的資源長則數千,短則千年才能恢複過來。


    因為啟動大陣需要的材料,有數種極為罕見,即使摘星樓由來已久,目前也隻能再啟用三次,所以如非重要之事,不得啟用離界陣。


    一旦亂啟,就算是掌門也得受盡責罰,再被逐出摘星樓,然後直到尋迴離界陣所需之物,才能重歸門下,才能迴來做一個普通的門徒。


    這一次,是第三次啟動離界陣!


    隨著這個無人再會刻畫的大陣啟動,整座摘星山的雲霧瞬間消失,而位處正中央的摘星台亦漸漸虛化起來,再在五息間消失得無形無蹤。


    無瑕白玉門旁,正在昏睡的老人在大陣啟動的那一刻,雙目中暴射出一道寒芒,整個人衝天而起,就那樣踩著冰蓮立在橫跨摘星樓的彩虹河下,威風凜凜的掃視著四麵八方,一氣驚人的氣息更是籠罩住方圓千裏。


    “所有人戒備,動亂者,殺!”


    傳遍千裏的雷音中,不少問道者都臉色一變,可看著立於半空的數位大能,卻是沒誰敢說什麽,甚至力收斂起自身氣息,連看都不敢多看。


    消失的摘星台中,看著門外的黑暗和星芒,龍墨從小書中提出那把縮小了的穿星梭,還沒說話,一直看著他的四人臉色同時大變。


    穿星梭!


    魂燈彷佛隨時熄滅的老人,突然閃現在龍墨身旁,一手奪過穿星梭,望向司馬原三師兄弟,凝重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不可能!”


    沒管司馬原三人的齊聲低唿,老人臉沉如水道:“開摘星洞。”


    日月星三塊令牌按入玉像背後的凹洞中,隨著玉像向左移動,一條往下的通道緩緩出現。


    “走!”


    一臉凝重的老人甩了甩灰袖,護著龍墨便隨著三人步入通道。


    通道很短,不到五息便到盡頭。


    閃耀著無數光芒的洞**,地上一個晦澀難明的陣圖正散發著眩目的光彩,但五人都沒有去看,而是齊齊望著正前方空置了木架。


    “哼,稍後再與你們計較!”


    臉色灰敗的司馬原聽到這話,不由道:“師祖,我們先聽聽墨兒所說。”


    四周都是寶物的洞穴之中,四人聽著龍墨的詳細述說,都不禁紛紛皺眉沉思起來。


    穿星梭,摘星樓創派祖師留下的重寶之一,配合手印可遁四界任何地方,包括那些秘地,號稱萬界皆可遁,萬物不可阻。


    裏麵更封存有十式曆代大能隕落前留下的禁法,隻要配合特定手印,隨時便可激發,每一式都有毀天滅地之能,這一把小梭幾乎等同半座摘星樓的戰力。


    所以這樣一把小梭封印重重不說,單說摘星洞便要日月星三令才可打開,但是如今這樣的重寶卻是流失在外,被人盜了出去!


    如果不是所有離山弟子,都可以前來摘星洞挑選一樣寶物,再認一認創派祖師留下的重寶,龍墨肯定認不出來。


    畢竟穿星梭除了幾位特定的人外,對外所說就是一件創派祖師的器物,象征意義大於一切,更大於那塊掌門令。


    這樣的事,龍墨當然也不知道,他一直就以為這是號令摘星樓的真正之物。


    “每一位離派弟子都必須入摘星洞,上一次正是墨兒離開,但出洞前,我可以肯定穿星梭還在。”


    聽到司馬原的話,臉色陰沉的陸玄機點頭道:“掌門說的不錯,當時我們三人在場,穿星梭肯定還在。”


    李天命一臉沉思道:“墨兒離開七年,但穿星梭後來四年一直在他手上,那就是說是最後一次開啟的那兩年間被盜走...。”


    一直虎視著三人的老人,護著龍墨冷哼道:“我閉關已有百年之久,一迴來就發生這事?這就是你們的能力?此地隻有動用日月星三令才能開啟,你們都給我好好想想令牌可曾離身?”


    一直被老人護在身後,看著老人一臉戒備的盯著師傅三人,終於醒悟事情恐怕比他想像中更嚴重,不由低聲問道:“比弟子想像的嚴重?”


    護著龍墨的老人,知道他所知不多,但看在他帶迴穿星梭的份上,冷聲迴道:“嚴重多了,他們三人不給出交待,休怪老夫無情,至於你身上中的冰息,稍後我探查一番再說。”


    龍墨看了眼一臉沉思的師傅,心中亦不斷迴憶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希望能從中找點點蛛絲,再摸索而上。


    龍墨性子看似跳脫,但實際上卻是極其慎密,否則他又如何判斷出,分辨出那些跟蹤者和一眼就認出穿星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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