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迴事?”溫藍根本沒有看到什麽窗外的小星星,不免納悶兒。


    “外麵跟著我們的,是一架無人機。溫暖看到的小星星,是無人機上麵的定高燈。”卜聿凡開始切牛排,一口一口地交替投喂這娘倆。


    “爸,你的手機有新消息。”溫暖嚼著牛排,把手機遞迴給他。他就著孩子的手看了一眼。


    “好,爸爸看到了,你接著看動畫片兒吧。”


    這條消息是樓下的保鏢發來的,說是保鏢,這兩個小夥子都是卜聿凡的得力助手。一個是機械專業的碩士,另一個是計算機編程的奇才。且他們都是散打格鬥的實戰高手。


    這一路,保鏢都追隨保護著他們。顧左杉發現無人機的時候,卜聿凡馬上給他們發消息,讓他們處理。


    溫暖看到那條迴複的微信時,跟蹤他們的無人機已經被保鏢擊落了。


    顧左杉趕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無人機落地。


    “我的老天爺,就用這個破玩意兒跟蹤我們?我怎麽覺得那麽沒麵子啊。”


    呈現在顧左杉麵前的無人機是一架很普通的型號。


    “姓謝的就窮成這樣?”他繞著圈,踢了踢地上的那台無人機。


    “顧先生,這架機子就是普通的消費級無人機,稍微改裝了一下。電池擴容過。”保鏢宓楚安向他介紹。


    “楚安,你們怎麽把它弄下來的?”


    “我們車上有反製槍。”


    顧左杉樂了。“你們車上還有什麽?讓我開開眼界!”


    “還是不要了,我怕會嚇到你。”楚安也開起玩笑。


    他們聊天的時候,從路邊的網約車裏走下來一男二女。


    這三個人看到顧左杉和地上的無人機,怯生生地靠近。


    “帥哥,這無人機是我們的。”有人來認領。


    “你的?”顧左杉又踢了一腳。


    宓楚安當下報了警。


    “能不能私了啊?”那幾個年輕人怕了。“我們就是在冰場遇見你,覺得你很帥。我姐們兒喜歡你。”


    “你說什麽?”顧左杉覺得荒唐。“喜歡我,就用無人機跟我?有病吧你們!”


    “私了吧,帥哥。我們可以賠償一點錢。就是這個姐們兒喜歡你。”其中一個女生被人推了出來。


    “我記得你。我剛才在冰場就和你說了,別來煩我!”顧左杉想起來了剛才被搭訕的場景。


    “那你也不用報警啊。我們協商一下不行嗎?賠錢不就行了?而且你也把我們的無人機打下來了,你也該賠償我們的損失。要不扯平就算了?”


    “算不了!楚安,接下來的事兒交給你們。取證以後,把所有的跟拍我們的視頻都發一份給你老板。然後交給律師起訴立案,我要告到底!”顧左杉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幾個,知道這是犯法的嗎?知道跟蹤偷拍,侵犯他人隱私是很惡劣的行為嗎?還有臉和我談錢?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本想一腳把那架無人機踹碎,又怕毀了證據,隻好收迴了腳。


    迴到頂樓的旋轉餐廳,顧左杉把這事兒省略了保鏢的部分,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卜聿凡和溫藍。


    溫藍噗嗤一聲就笑了。


    卜聿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和姓謝的沒關係就好。敵人在暗,而他們在明,他不擔驚受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事兒,要是就衝他來,他還能防範。要是衝著他的妻兒父母,他真是害怕!是的,他承認,他害怕!


    晚餐之後,顧左杉的車已經在旋轉餐廳樓下等了一個來小時。迴程的5個小時,由替班司機來駕駛。他們道了別。


    “卜聿凡,你要是禮拜天迴去的話,我和南雲上怎麽輪班兒,到時候再安排。溫藍,你和他們一起迴去嗎?”


    臨走的時候,顧左杉打聽。


    “我?”溫藍看了看卜聿凡。“迴去也行,過幾天我再過來。但是無論如何得把溫暖的奶奶出院的事給安排好。”


    “你是該迴家了。”卜聿凡巴不得她迴去。“是我做得不夠好,讓你在這兒遭罪。”


    “卜聿凡,你也太誇張了,我哪有遭什麽罪?”溫藍小聲咕噥。


    “媽媽,你來。”溫藍做了個手勢,想和溫藍說悄悄話。溫藍把耳朵湊到了女兒跟前兒。


    “溫暖,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瞎說什麽!”她壓低聲音,打斷了孩子的話。“快和舅舅說再見!”


    “帥舅舅,再見!”溫暖的嘴很甜。


    “顧左杉,這段時間委屈了你才是真的。讓你住在那個小破房間裏頭,還幫我們幹了那麽多的活。”溫藍感謝著他。


    “好啦,別說這些客氣話。卜聿凡,有事沒事,隨時找我。”


    顧左杉上了車,和他們一家揮手道別。


    “暖暖,我的寶貝女兒,現在都晚上9點多了,折騰了一天,累不累?”卜聿凡單膝跪地,把溫暖的高領毛衣往她耳朵上拽了拽。晚上的風還是挺涼的。


    “我有點困了,可是我還不想睡。”溫暖打了一個哈欠。


    “你這個小瘋丫頭,還想去哪兒瘋?這樣吧,咱們迴去睡覺,爸爸摟著你,給你講故事,好不?”他哄著女兒,把她摟到了懷裏。


    “我要睡在你和媽媽中間!一會兒摟摟你,一會兒摟摟媽媽。”溫暖補充,然後又可憐巴巴地加了一句,“行嗎?”


    “行!行!行!”他忙不迭地答應。這個小機靈蛋兒,真是狠狠地拿捏了他。


    他們一家三口,開車迴到了縣城的酒店。在那一小段高速公路上,溫暖的眼皮就打架了。


    保鏢的車依然跟在他們之後,隨他們迴了縣城,時刻保護著他們的安全。


    卜聿凡並不覺得小題大做。自他這次迴國,溫藍的父母家,南雲上,甚至是沈酥酥的身邊,他都安排了保鏢輪班保護。


    到了房間之後。


    “暖暖,媽媽先和你一起洗個澡,好不好?”


    “不要嘛!我要自己洗!”


    “你乖乖的,媽媽想給你搓搓後背。看你身上有沒有小髒泥。”她哄著女兒。


    “我可沒有泥!你給爸爸搓後背吧,他有泥,你和爸爸一起洗吧!”


    童言無忌。卜聿凡再也掩飾不住心裏的狂笑之意,放肆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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