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飛撲到了卜聿凡的身上,把小臉蛋埋在他的肩上,哭得稀裏嘩啦,那哭聲都被掩在了卜聿凡穿的那件黑色的駝絨大衣上。


    “哭吧,想哭就哭吧,爸爸摟著你,陪你哭個夠。”他就那樣單膝跪地,輕輕地拍著孩子的脊背,臉頰也親昵地蹭著溫暖的小臉蛋。


    “嗚……爸爸,我是因為高興才哭。”


    “爸爸知道,好孩子。”


    “嗚……嗚……爸爸,你怎麽迴來了?”


    “因為爸爸的小寶貝想我了啊。隻要溫暖暖想爸爸了,爸爸馬上就會出現在你跟前兒,好不好?”


    “爸爸,我好幸福!”


    “爸爸要讓溫暖成為最幸福的孩子!”


    “爸爸,我不想哭了。”溫暖從卜聿凡肩膀上抬起了臉蛋兒,鼻涕眼淚掛在卜聿凡的衣服上,牽起了透明的絲兒。


    “哈哈哈!你這個小哭包!”卜聿凡逗她。


    “噗!”溫暖自己也笑了,不小心用口水噗了一個泡泡出來,父女倆又抱著,笑在了一起。


    課間鈴聲響了起來。


    “爸爸,打鈴了,還有5分鍾我就得上語文課了。”早上第一節就是丁老師的課。


    “那正好,你還有5分鍾的時間可以整理書包。爸爸給你請了三天假。”


    “啊?”溫暖誇張地開心地長大了嘴。“不會吧!”


    “快收拾去,我在這兒等你!”


    “遵命!”溫暖一溜煙跑進了教室。


    “別丟三落四的。”他像個尋常的操心的老父親一般叮囑孩子。


    該上學的日子不用再上學,這還不是突如其來的驚喜?


    溫暖在小朋友們羨慕的眼神裏,喜滋滋地收拾著東西。前後左右的同學都圍著她。


    “溫暖,你爸也太好了。還給你請假!我下課後還得上家教。”


    “我也是!我還要上英語一對一。”


    小朋友們你一言我一語。


    “我爸說,我不用去作文班,不用去學鋼琴。他說鋼琴隻要彈著玩就行。”溫暖得意地迴答。


    幾分鍾後,她背著大書包,甩著小水壺出了教室,一蹦一跳地衝在卜聿凡的前頭。


    “走啊,爸!”這聲“爸爸”越叫越自然。


    “待會兒待會兒。”他趕緊去追孩子,“書包給爸爸。”


    於是,衣冠楚楚的他,把那個藍色的冰雪奇緣小公主的書包,掛在了自己肩上。


    “爸,你給我請了三天假?”溫暖坐在庫裏南的後排,卜聿凡親手給她係上了安全帶。


    這輛車他訂購了許久,剛剛才提車。他還細心地給孩子裝上了大齡孩子的安全座墊。


    “溫暖,這個墊子舒服嗎?會不會覺得難受?”


    溫暖蛄蛹了幾下,“非坐不可嗎?我想坐你旁邊兒!”她爭取著。


    “不行!”這迴他沒有心軟。


    “好吧。爸,你要帶我去哪兒?”溫暖調皮地猜測著。


    “不是你說的嗎?想坐爸爸開的車?我先帶你兜一圈兒!”他發動車子,找了一條風景優美的路線。


    溫暖的麵前是一大堆的零食和飲料。


    “爸,這個橙汁好苦!”


    “你媽早就交代過,得給你買nfc的。要不然我就得挨批了。”


    “這個牛肉幹怎麽不甜呢?”


    “你媽的脾氣呀,最近應該更不好惹。爸爸也得乖乖聽話,給你買這些健康的零食。”


    提起溫藍,他心裏頭泛起一陣甜蜜和苦澀。


    他心疼她!


    “我不要嘛!”溫暖對他撒嬌。


    “好!我的小公主!”他真是女兒奴。“你按一下座椅中間的按鈕。”


    他在冰箱裏給溫暖準備了這次帶迴來的椰子糖和孩子愛吃的椰子巧克力。


    “爸爸,為什麽後麵那輛車總跟著我們啊?”


    “那是爸爸公司的秘書。”卜聿凡撒了個謊,車裏有秘書,也有保鏢。是他要安排到縣城去的。


    工作日的上午,他拋下了所有的生意和文件,陪伴著他的小女兒,在郊區的景觀大道和茶園竹林的山路上,悠閑地兜風賞景。


    “寶寶,我們現在去下一個目的地,好不好?”


    “哪兒?”溫暖趕緊問。


    他不迴答,賣了個關子,把溫暖帶到了高鐵站。


    “爸爸!你對我太好啦!我太幸福啦!”


    他們從商務座通道進站以後,溫暖緊緊牽著卜聿凡的手,興奮地觀望著來來往往的列車。


    “再過兩個多小時,你就能看到媽媽了。高興嗎?”他也緊緊拽住溫暖的手。


    “還有奶奶!”溫暖急忙補充道,天真爛漫的。


    “是,還有奶奶……”他心事重重地自言自語。


    “爸爸,我能在火車上吃盒飯嗎?”


    他笑了。“小調皮蛋,你和你媽媽真是一模一樣,都那麽愛吃火車盒飯。”


    上車以後,和以往一樣,他用酒精濕巾把座椅和扶手都擦了一遍,把那個紅色的靠墊扔到了行李架上,才把溫暖抱了上去。


    開車後,列車員送來了熱熱的盒飯。他親手拆開,絲毫不介意那些油膩的湯汁。


    “暖暖,剛才開車兜風沒和爸爸坐在一起,現在好了,是不是?”他買的是和諧號的並排座。


    “爸爸,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我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傻孩子,這就是個尋常的日子。”他聽到孩子這麽說,覺得很對不起她。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孩子竟然用上了“特別”這個詞兒。


    他親手喂女兒吃飯,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溫暖,任她看著動畫片。


    飯後,他又細心地伺候著溫暖漱口、擦嘴,給孩子要了一杯溫水。


    兩個多小時以後,卜聿凡帶著溫暖,出現在溫藍住的那個小破酒店的客房門外。


    “爸爸,我們是不是要給媽媽一個驚喜?”溫暖捂著嘴笑,輕聲細語。


    他點點頭,單手抱起了孩子,敲響了房門。這個時間,溫藍應該正在睡午覺。


    “溫暖?”溫藍在貓眼裏看到了孩子的那張小臉蛋,又驚又喜,趕緊打開了房門。


    “寶寶!你怎麽現在過來了!”她以為是溫暖的姥姥姥爺來了,沒想到開門後,卻看到了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媽媽!”溫暖撲到了溫藍的身上,緊緊摟住她的脖子,聞著她身上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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