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苦思不能出得下句,正在窘迫之時,有人來應戰了。


    幾人聞聲看過去,隻見一個年約二十,高長身材,英明神武,氣宇軒昂的男子走了過來。他一身華服,更是襯得他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王山一見,雙膝無力,險些一下子跪了下去。


    “鄙人是來湊熱鬧的,大家不必見怪。”男子風輕雲淡地道。


    王山慌忙徒一邊,兩股顫顫。


    “歡迎,歡迎。”王玉玨見對方儀表不凡,知對方不是等閑之輩,心裏很是喜歡,“不知兄台怎麽對句?”


    那男子身後立著幾人,個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他掃了一眼王玉玨道:“手撫星月,腳踏乾坤,喜觀龍騰飛。”


    “好,好!”王山驚魂甫定,聞言第一個叫起好來,並且連連拍掌。


    “兄台高才。”王玉玨也很是讚歎,“難道兄台也是來參加會試的?”


    “是。”那男子爽快地道。


    “同道中人。”王玉玨滿心歡喜道,“看來早早來到的人還真不少。”


    著又照例問起對方姓名,來人自稱姓張,名權。


    這張權就是英宗皇帝朱祁鎮。


    他從趙雲嶽口中得知妹妹蘭馨公主喜歡書生王玉玨。起初並不在意,後來朱蘭馨主動找他,正是翠翠所的什麽主動出擊。


    “皇兄,我聽那錦衣衛什麽指揮來向你提過親?”朱蘭馨一見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英宗皇帝看著她笑道。


    “你答應了?”朱蘭馨見確有此事,焦急地問。


    “上次你悔婚我都還在考慮怎麽迴複瓦剌人,哪能還會這樣草率?”英宗顯得有些頭疼地道。


    “沒有答應他最好。”朱蘭馨心中一塊石頭落霖。


    “你的意思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了?”英宗皇帝一聽立刻明白了。


    “一個酒囊飯袋,又沒有什麽真實才幹,就是那個指揮的官職也是他叔叔給的。這樣的人我嫁給他有什麽希望。”朱蘭馨鄙夷道。


    “你這個也不願,那個也不願,究竟要什麽樣的人你才願意嫁?”英宗皇帝望著她困惑地問,“你的年紀也不了,再耽擱下去,就荒廢了青春。”


    朱蘭馨聞言正中下懷,假裝抬頭望思索道:“要什麽樣的人才嫁呢,這個容我想想。”


    她沉思有傾,望著他哥笑嘻嘻地道:“明年不是就要開科取士嗎?”


    “是呀,明年是戊辰科。”英宗皇帝著明白了她的意圖,“你是想嫁個狀元郎?”


    “非狀元郎不嫁!”朱蘭馨斬釘截鐵地道,“酒囊飯袋通通給我滾到一邊去。”


    “這麽來,你喜歡與你一道進京的那個書生的事是真的了。”英宗一聽問道。


    “那個趙雲嶽,什麽事都要向你匯報,真是十足的奴才。”朱蘭馨憎恨道。


    “你要嫁個狀元郎,你是他有十足的把握能中狀元?”英宗皇帝道,“要是他中不了呢?”


    “誰中狀元我嫁給誰。”朱蘭馨心一橫道。在她的心目中,狀元非王三玉莫屬,所以毫不猶豫地迴答。


    “既然如此,咱們擊掌為誓。”英宗皇帝又怕她到時悔婚,於是提出要求來。


    “擊掌就擊掌。”朱蘭馨潛意識裏認定自己會賭贏,於是爽快地伸出手來與英宗相擊。


    朱家祖祖輩輩都是打打殺殺挺過來的,她的本性如此,正是得到了祖宗的遺傳。


    英宗知道她任性刁蠻,有時還野性十足,但是卻不輕易做出決定。一旦認定聊事,就無論如何也不會更改。


    他想那書生究竟有多厲害,竟然讓她鐵了心認定他能中狀元。自己不如親自去會會他,看他是不是動用了欺騙手段。


    如此一想,便喬裝出宮,在趙雲嶽的指點下認出了王玉玨。


    趙雲嶽也是一個圓滑的人,他上午剛給王山指點過,中午又被皇上叫上,雖然明白他的意圖,但也沒有出上午之事。兩邊都極力討好,誰也不得罪。


    英宗皇帝在幾人傍邊聽了多時,暗道王山果然沒有多大本領,難怪蘭馨一聽之後立馬拒絕。


    他見王山思索良久答不上來,於是自告奮勇上前對句。


    王山見過其麵,見真龍子突然出現在麵前,不禁有點戰戰兢兢。


    英宗對上之後,望著王玉玨道:“張某觀你這個上句,顯然言之未盡。你也許是摘取的?”


    “高,兄台實在是高。”王玉玨由衷地道,“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那麽能不能讓我見識你的全篇?”英宗皇帝一聽來了興致。


    王玉玨抱拳道:“兄台既如此,那麽在下就獻醜了。”


    “快快出來,不用這麽囉嗦。”英宗皇帝有些不耐地道。


    王玉玨朗聲念道:“風華正茂,誌滿躊躇,英雄出少時。耳聽風雨,眼觀魚龍,笑看蟹橫走;瀟灑風流健步遊,向前不迴頭。踏平坎坷,踩爛荊榛,桃源不太遠!”


    “好,好!”英宗皇帝一聽拍手稱讚,“好一句耳聽風雨,眼觀魚龍,笑看蟹橫走;好一句踏平坎坷,踩爛荊榛,桃源不太遠!看來你的心態很靜,一點也不浮躁,而且積極向上,不畏艱難,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韌不拔,可嘉可敬。”


    英宗皇帝誇讚之時,心道果然出言不凡,心有大誌,確是可造之材。


    “兄台過獎了。”王玉玨聽了又是抱拳一拜。


    “你如此大才,在會試中定然會撥得頭籌。”英宗皇帝故意誇獎道。


    其餘幾人聽他言語中隻“你”字,暗想此人一點也沒有把人看在眼裏,心裏俱都不舒服。


    “下能人眾多,本窮酸不敢如此倨傲,到時微有盡力而為。”


    “好謙虛。”英宗皇帝著心道,文采如此之好,做人如賜調,難怪蘭馨那麽喜歡他。這丫頭眼光還真不賴,心中對他也漸生好福


    “盡力而為是應該的,但若是沒有深厚的功底,再怎麽拚也是枉然。”英宗皇帝舉例道,“就像一個沒有力氣的人,他盡力而為去扛鼎,他怎麽能扛得動?”


    “兄台得也是。”王玉玨聞言點零道。


    英宗皇帝道:“本人也有一句,還望你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咱們共同探討還差不多。”


    英宗皇帝不再理會他的謙虛,隻管朗聲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隻望一朝金榜題名。”


    他是即興而起,的正是王玉玨以及來參加會試的書生的事。


    王玉玨略一沉思道:“穿千層雲,破千重浪,全盼三刻光輝大地。”


    王玉玨的是太陽升起時的情景和如日中的輝煌。暗喻能人之所以在中年那麽厲害,是曆經艱難而來。


    英宗皇帝一聽,哈哈一笑道:“果然不同凡響。咱們將來一定還會再見麵的。


    他罷領著幾人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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