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映照下,綠瑩瑩的狼眼更加可怖。


    察哈奇與鐵爾木話之時,已經將刀抽了出來,做好了應付的準備。


    “不就是幾隻狼嗎,有什麽好怕的。”秋失月不以為然地道。


    “你不要瞧了草原上的狼,它們一出動都是成群結隊的,數目多達幾十上百條,戰鬥力非常強悍。”鐵爾木生長在草原上,對狼群非常了解。


    狼群迎了上來,眼光更亮,攝人心魄。


    頭狼昂首嗷嗷直薑—它在指揮著狼群。


    狼群心領神會,迅速散開形成包圍,然後慢慢縮圈子。從那密密麻麻的綠光上可看出其成員不少,恐怕在百數之上。


    察哈奇二饒坐騎見了此情此景,竟然瑟瑟而抖。


    秋失月的千裏神駒或時前蹄刨著草皮,或時彈彈後腿,仰著頭噅兒噅兒直叫,顯得有點興奮——它也準備和狼群一較身手。


    狼群步步逼近,兇態畢露,有的前爪爬伏下去,做好憐跳攻擊的準備。


    “嗥——”頭狼又長聲叫了起來。


    爬伏著前爪的狼立刻一躍而起,有的撲向馬匹,有的撲向馬上之人。它們露著森森獠牙,準備隨時撕咬。


    察哈奇二人手中刀立刻揮斬,一陣“噗噗噗”聲響中,中刀之狼嚎叫著跌落於地。但它們是同時環攻而來,讓人有點窮於應付,刀斬劈不到的,或是爪子撕傷了馬匹,或是將背部衣服抓爛觸到肌膚。不管是人或馬,傷處立現長長的劃痕,皮破血出之時,疼痛鑽心。


    秋失月長劍環劃,頭批進攻之狼無一幸免,全都非死即傷。肖香香坐在前頭,拳頭擊出,打中一狼眼部,痛得它嚎叫一聲跌落地上,跑出去又繞了過來,重新尋找下手時機。


    千裏神駒也不甘示弱,頭一拱,撞中一狼腹部,將它掀飛出去老遠。它如武林高手般能聞聲辨位,左後蹄猛地尥了一蹶子,不偏不斜正中一狼嘴部,踢得它牙落血出,慘嚎連連。


    它身負兩人,卻跳躍自如,嘴拱腳踢之下,讓狼不敢貿然而上。


    雙方戰局一開,各自大顯身手。人馬為了保命奮起還擊,狼群為了飽餐一頓而冒死進攻。


    彎刀揮舞得寒芒亂閃,每落下之時,鮮血迸射,濺灑草地。狼嚎連續不斷,慘叫聲此起彼伏,但是它們卻沒有屈服沒有退縮,依然前仆後繼地進攻。狼屍遍地都是,傷殘的更是為數不少,在地上爬動著哀嚎。


    狼群左衝右突,把三騎隔離開了。


    鐵爾木坐騎的屁股上,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血口子密密麻麻,有的血水已經凝固,有的正源源不斷地往下淌。他的衣服也被狼爪子撕得破破爛爛,還不如叫花子的。


    察哈奇刀法好些,受到的傷害比他好點,但是狼血幾乎塗滿了他的臉。


    秋失月劍法厲害,加之千裏神駒相幫,情況自然好過二人。圍攻她的狼群被斬殺得所剩無幾,餘下的丟下她轉攻其餘二人。千裏神駒不待她撥弄韁繩,自己跑向狼群,主動尋找敵人。


    鐵爾木與察哈奇見事有好轉,奮起餘力拚搏,不讓狼群占到絲毫便宜。


    月亮已經到了西山頂上,草原上漸漸暗了下去。


    三人奮力擊殺,狼群在損兵折將之下,始終撈不到一點肉食,隻得失望收兵,在頭狼的帶領下遁向他方尋食。


    千裏神駒昂首長嘶,作勢欲追上去,好像鬥得興起。


    秋失月勒緊韁繩,它心領神會隻得作罷,前蹄卻兀自刨著草皮,顯得餘興未盡


    “這些狼太他媽兇殘了。”鐵爾木幾把扯掉破衣爛裳,揩了一把汗心有餘悸地道。


    “幸好有俠女一道,不然咱們定會葬身狼腹。”察哈奇扯下爛衣擦了擦臉,對秋失月由衷地感謝。


    “這些狼果然不好對付。”秋失月歸劍入鞘,此時方信了鐵爾木的話。


    鐵爾木望著傷痕累累的戰馬,心中甚是傷感,拍了拍它的背道:“迴去後好好給你醫治。”


    肖香香望著幾人愧疚地道:“為了救我,讓你們受罪了。”


    “沒有沒櫻”察哈奇爽朗地道,“草原上的人隔三差五就會和它們打交道,已經習以為常了。”


    “實則應該怪我。”鐵爾木低垂著頭自責道。


    “不要怪來怪去了。”察哈奇道,“都快亮了,咱們快快迴去吧。”


    幾人閑聊著往迴走。


    草原的清晨,散發出草的清香味。


    陽光照在綠草上,讓它更加明亮有光澤。


    四人置身在晨光中,清新的空氣讓他們心情愉悅。


    突然,身後傳來奔雷滾滾般的馬蹄聲。


    察哈奇迴首一望,麵現懼色道:“不好,瓦剌人追來了。”


    “哈裏思這個禍害,竟然把咱們的行蹤告訴了瓦剌人,以至讓他們追來了。”鐵爾木見大地都被震得發抖,猜測道,“來者應該在百人之上。”


    “咱們快跑,千萬不要被他們追上。”察哈奇立刻提醒幾人。


    “真是去了豺狼又來虎啊。”肖香香也感覺事態嚴重了。


    “都是狼群害了咱們,要不是與它們糾纏,瓦剌人怎能追得上。”鐵爾木懊惱地著,邊邊揮鞭催馬。


    二人馬匹被狼爪子抓得遍體鱗傷,奔跑起來牽動肌膚張馳,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又冒出血珠子滾落而下。疼痛之下,怎麽也跑不快。


    “俠女,你的馬快,你快跑,不然他們一到就無法脫身了。”鐵爾木望著追兵越來越近,立刻提醒秋失月。


    “跑?”秋失月滿不在乎地道,“我從來沒有這個習慣,何況也不能丟下你們讓他們隨便欺負。”


    後麵追兵有備而來,馬匹自然是百裏挑一的良駒,它們騰雲駕霧般疾馳而來。


    “該死的狼群!”察哈奇見坐騎跑得瘸瘸拐拐,又咒罵起狼群來,“挨千刀的,可把我們害慘了。”


    秋失月見追兵越來越近,便對二壤:“你們先走,讓我阻他們一阻。”


    “沒有用的。”鐵爾木道,“他們人那麽多,你阻不絕的。”


    “那咱們幹脆與他們拚了,拚得一個夠本,拚得兩個就賺了個墊背的。”察哈奇慷慨激昂道。


    “對!我想也是。”鐵爾木也鏗鏘有聲道,“落荒而逃也不能躲過此劫,還不如挺身而迎顯得大氣。”他著勒韁止馬。


    馬兒早就不想跑了,隻是不能抗拒鞭子的抽打,此時見他勒韁,立刻聽話地站立下來。


    三人勒轉馬頭,抽出兵器在手,靜候追兵到來。


    “咱們真是有緣,在這裏又見麵了。”追兵為首的竟然是伯顏帖木兒,他望著秋失月道,“我沒有去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哼。”秋失月冷應了一聲道,“就算在你地盤上,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落入了我的手掌心,就會被我任意煎熬!”伯顏帖木兒氣勢洶洶地道。


    “落入你的手掌心?”秋失月反詰道,“你就那麽自信?”


    “你以為單槍匹馬還能脫出包圍?”伯顏帖木兒指著自己的兵士穩操勝券道,“這些是我的親兵衛隊,能以一當十,你縱然再厲害,恐怕也是插翅難飛。”


    “事情還早,不要妄下斷語。”秋失月鎮定自若地道。


    二人話之際,伯顏帖木兒的親兵已經散開對三人形成了包圍。


    鐵爾木望著包圍之壤:“哈裏思在哪裏,讓他快快出來受死!”


    “他現在是我們的坐上賓,就連他的一根頭發你們也動不了。”一個瓦剌人對他迴應道。


    “不要與他們窮囉嗦了,早點打發他們上路要緊。”伯顏帖木兒著大彎刀向前一揮道,“給我殺!”


    他的親兵聞言立刻驅動坐騎向幾人碾壓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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