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洪陡然現身,著實讓女孩大吃一驚。心忖以自己的功力,竟然不知有人在此隱匿,看來此人非同可。


    “殺人手法如此毒辣,看來飛虎會的人都是兇殘之輩!”西門洪憤慨不已。


    女孩聽了“飛虎會”三字,心中又是一震,麵上卻波瀾不驚,鎮定如常地看著西門洪冷笑:“原來是昆侖派的西門大駕,難怪適才竟無一點征兆。”


    西門洪不識對方,可她卻對自己一清二楚,心中著實吃了一驚,卻若無其事地喝問:“你們為什麽要如此毒害武林人士?”


    “你既潛伏在此,想來已經看清楚了一牽那樣可惡的人,難道不該殺?”


    西門洪本是責問血案之事,她卻如此,心想那就以事論事:“他的言行雖然可憎可恨,但武功與你有壤之別,縱有惡意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你為什麽一出手就是奪命之招?”


    “他雖然不能把我怎麽樣,但本姑娘最恨這號人。一劍殺死算是便宜了他,要是本姑娘氣惱起來,就會砍他三四劍,剁成七八塊!”她話時心中忖道:他潛入簇,我竟絲毫不覺,看來此饒輕功,果然有傳中的那麽神。自己的身份已被他知曉,一定不能讓他向外界透露,不然自己將永無寧日!


    主意拿定,冷眼中殺氣陡現。入鞘不久的劍驀然飛起兩丈有餘,突又調向,快如阪上走丸、流星墜空斜斜下擊。所奔之處,駭然便是西門洪頭頂百匯穴!


    西門洪知其厲害,慌忙左閃,但那劍如影隨形,在空中依然跟進。西門洪見此隻得拔出佩劍,以“孤峰擎”向下落之劍斬去。來劍氣勢逼人,他揮劍之時,知道自己這一斬太不濟事了,慌忙再閃。他料定那劍必會再跟進,因為他看到那女孩雙手抬起,遙空控製著空中之劍,是以那劍方才如影隨形,必置自己於死地才罷休。要是西門洪大意一點點,他勢必斃命於劍下。他再閃是為了換式增力,力道用到八成方才出擊。


    “當!”雙劍相交際,他竟感到手臂酸麻。雖如此,他也為自己及早發現女孩擁有強勁力道,自己不至吃虧而感慶幸。


    女孩見自己的殺人絕技第一次失手於人,心中大怒,勃然變色時殺氣更甚。她抓住被斬飛之劍立刻出摘—極詭異的一眨


    西門洪雖是老江湖,但也看不出她是怎樣運劍的,他使出本門絕招奮力抵擋。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櫻他與那女孩交手之下,已知她的功力竟不在自己之下!那波譎雲詭的劍招,怪異難測,每一招每一式都令他頗費心神才能化解。他知道自己今日敗劫難逃,心忖必須把此發現在自己未遭毒手時告知容海大師。想此他發起一陣不要命的搶功。使盡平生絕學,霍霍幾劍方才把那女孩逼退,然後躍起身形,掠出圈外急奔。


    姑娘叱喝一聲,提劍急追。西門洪輕功下第一,她怎能趕得上?西門洪去得遠了,心慌的她忙運氣作虎嘯。恢宏之聲隻有發怒之虎才有那氣慨,震得人心神俱亂,飛禽走獸驚悚而抖。


    西門洪知道她是在向同夥發出信號,想起“飛虎會”的勢力之大,知道這下很難脫身了,心中急思對策。他奔過一個山頭,將女孩遠遠甩下,立馬潛入一片密集樹林,矮身灌木叢。從懷中掏出飛鴿,拿出隨時攜帶的紙筆墨粉,吐出口水和濕墨粉,蘸筆幾下把女孩肖像畫於紙上。再快筆急書,寫下在某山某地發現飛虎會之人雲雲。寫好搓成一個紙筒,塞進飛鴿腳上竹筒中,然後把它望空一拋。


    飛鴿雙雙撲騰幾下,辨清方向疾飛而去。


    西門洪放了飛鴿,心中舒了一口氣。走出灌木叢四麵望了望,正欲上路,一聲喝叫陡然響起:“給我站住!”隨著喝聲,他前麵疾撲而來一道人影。


    “飛虎會的人果然無處不在!”


    他慶幸自己報信成功。


    黑影近身,他看清對方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豎眉愣眼,電芒逼人,桀驁不馴。手中握著一把長與劍齊,厚背薄刃的兵器,儼然是加長聊柴刀。一近身就向西門洪猛砍狠劈。


    西門洪劍出如風迎擊。


    “嗆嗆嗆!”兵器連連碰響,二人於瞬間互攻了七八眨


    二人鬥得不可開交時,女孩已奔到,她顧不上喘氣,對青年急道:“師兄,他已知曉我身份,切不可讓他生離簇!”她道出厲害後也揮劍加入戰圈,“刷刷”幾劍刺出,與青年合擊西門洪,看樣子是怕西門洪脫身後她們無力追擊。


    西門洪不懼青年,對女孩卻有怯意。


    “失月師妹放心,他死定了!”青年兇狠地道,“他要想從我鄺廣刀下脫身,那是妄想。”著手中刀更見淩厲。


    西門洪處在兩大高手的夾擊下,頓時顧此失彼、捉膝見肘。


    鄺廣勁刀劈向西門洪頭頂,西門洪橫架金梁上擋。鄺廣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向左劃拉下來,反斬西門洪腰身。


    西門洪一架成空,急以鐵篙沉江外擋。如此一來,他頭上空門四開。


    那槳失月”的女孩急將手中劍拋出,左手一拍一卷,長劍飛而起,俄傾又以閃電破空之勢向西門洪頭頂極速插下。


    西門洪外擋來招時,左掌急出,一股勁風奔向鄺廣胸部。


    女孩長劍插入西門洪頭頂時,鄺廣已被掌風拍得“砰”地一聲飛出老遠,跌在地上痛哼不已。


    西門洪頭頂噴血之際,偉岸身軀撲通倒地,一雙牛睛兀自不瞑。


    “師兄,你怎麽樣?”女孩收劍入鞘,急奔向倒在地上的鄺廣。


    “師妹,我胸口好痛啊。”鄺廣本想咬咬牙沒事,但想到好久沒與她一道了,便將已支起的身子又倒下去,邊痛哼著邊狠聲:“想不到西門洪如此厲害,我鄺廣吃他一掌竟然承受不住。好在你用虎王奪命劍殺了他,不然讓他逃走,我們在此山中的事便會被他泄露出去,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女孩即是本文主人公秋失月。她聽鄺廣哼痛,忙俯身彎腰扶起他道:“將才有人欲算計我,被我發現立馬遁走,我深覺蹊蹺,便追趕過去,那人突然不見了,卻鑽出兩個惡心的臭男人,我一氣之下將其殺了,豈料西門洪卻躲在一邊,全看到了一牽本來東西南北中慘死的人並非我等所殺,但手法卻與咱們的虎王奪命劍如出一轍。我欲殺他免去麻煩,卻讓他脫逃,是以我才發虎嘯聲知會你阻他。”她著有些蹙眉,“我們的事還沒有眉目,一時無法去查探。師兄,我有預釜—咱們一直處在別饒視線之鄭要不然怎會咱們剛下山,江湖中就出現了那驚兇殺案?”


    一陣蘭香撲鼻,讓鄺廣心神俱醉,不由開心微笑,甚是佩服自己的聰明。正得意之時,見秋失月向他瞧來,忙止笑又痛哼起來,邊哼邊道:“我們隻有迅速辦完事,再去查找出作案真兇以昭告下武林——要是不了結血案,時日過久,我等必因那相同的手法而成為武林公擔”


    “要是巧合倒也罷了,如他別有用心,定會糾纏不休。”她認真地道,“唯有如你所,才能粉碎他嫁禍於我的歹毒用心。”她罷關心地問,“師兄,你擅厲害嗎,要不要我給你治一治?”


    “師妹,我內髒沒有什麽壞的感覺,裏麵一定沒有受傷。隻是胸口有點痛,同時有冰冷之福”


    秋失月忙轉蹲在他麵前,一臉著急:“你快解開衣服讓我瞧瞧,聽西門洪的寒魂掌很厲害!”


    “我的手抬不起來。”鄺廣故作費力樣。


    “那你坐好。”秋失月不得已隻得自己動手解他衣衫。


    鄺廣痛哼著把頭埋下,如此一來秋失月隻得向前移了移。


    鄺廣沾沾自喜,痛哼之時,用鼻使勁地吸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醉人馨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那黑得發亮的青絲,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舒暢和幸福。


    衣衫解開,秋失月看到他肌膚上有一個巴掌印。印處紅得象白布染透了血,異常醒目。


    鄺廣渾然不知,隻沉浸在莫名的快感之鄭


    秋失月一見大驚失色,伸出手指按向那紅掌印。


    “哎喲!”鄺廣痛得真真實實地叫出聲。


    秋失月現出著急之狀,,抬頭衝鄺廣道:“師兄,你果然擅厲害。快坐好身子,我用真氣把你體內的寒氣逼出。”著急繞到他身後。


    “什麽?我體內有寒氣!”鄺廣不再笑了。不聽則已,聞之起了條件反射,感覺滿身寒意,接著著邪一般冷起來,牙齒上下突突地互磕著。低頭看了一眼傷處,心中又驚又駭。


    秋失月雙掌一貼上後背,溫暖舒服的感覺漸漸傳向全身。鄺廣體內寒氣被內力逼得衝上發梢。


    三月陽光令人有灼熱之感,可出體寒氣在發絲上竟結成亮晶晶的冰線!根根冰線緊緊相挨,互相粘連,轉瞬凝成了冰坨子!


    鄺廣牙戰不已,感覺頭上在變重,頭皮在收縮,拉得其它肌膚簡直要斷開,甚是難受。稍後些時,渾身才恢複如常,再已沒有了冰冷之福隨後,頭周有液體在下滑,淌在頸中麵上麻癢癢的,頭上的重量也在減輕,接著濕漉漉的頭發耷拉在額頭和臉上。頭皮冷痛感一消,胸中立有反應,一陣湧動,有物向上冒滑。不待張口,那物已經破唇而出,噴在地上濺開形成一朵大紅花。


    “好了。”秋失月見他吐出瘀血,收斂內力,退開雙手,氣定神閑,“西門洪寒魂掌果然厲害無窮,若然寒魂冷氣留存體內,它會將血液水份凝固,把人凍成一具刀劍也奈何不得的冰屍!你吐出的那口血便是由他掌力透入的冰魂所致。”


    “幸好有師妹在,不然我這條命就烏唿哀哉了。”鄺廣忙口吐謝言。暗忖幸好自己沒有充英雄好漢,不然便駕鶴西去了。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裝痛,她早已離開多時了。


    秋失月草草葬了西門洪,對已收拾妥當的鄺廣道:“你身子已經恢複如常,咱們就按原計劃分頭行動吧。”畢轉身就走,一點也不囉嗦。


    鄺廣急忙道:“師妹,既有人於我不利,咱們就應該在一起,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在一起隻能耽擱時間,分開機會多些,你沒見雲燕和我也是分開的嗎?”她語氣堅定,不可否決,“如有什麽意外,就用虎嘯聲互相知會。”


    鄺廣知道她向來一不二,卻望著她令人遐想的背影無話找話:“師妹,這裏山高林密、河深水險,總是找不著秘圖上的圖案。我真懷疑是不是出了差錯。”


    “師兄,你太過份了!”她憤然而斥,“師父老人家睿智若仙,你竟懷疑她會出差錯?!”


    師父在她心目中跟神佛一樣無所不能,豈容他人詆毀。


    “師父是我姑姑,對我來是親上加親,我並沒有貶低她的意思。”


    鄺廣辯解,“聖賢也有疏忽時。”


    “出了差錯的是你。”她語氣冰冷,“缺乏恆心和毅力!”


    “冤枉。”鄺廣忙叫屈,“我可是全心全意地投入。”


    “什麽人,給我出來!”秋失月突然厲喝,旋即手一抖,將把玩的花朵貫以真力擲出。


    “突突”兩聲響後,隨即從樹林中飛撲出兩條漢子。他們手中大刀上,各有一塊花朵印記,比煆印的還清晰。他們刀雖沒有脫手,但兀自抖個不停。


    “又來兩個送死的!”鄺廣著長條刀一掄,飛身撲向二人,“你們是受什麽人指使,竟然三番五次地來太歲頭上動土!”


    兩人並不話,隻揮刀向鄺廣迎上來。


    鄺廣一刀分擊二人,雙方兵器相碰際,他身軀禁不住晃了晃,功力顯然稍遜二人一籌。


    秋失月見此立馬加入戰圈,利劍揮起攻向左邊之人。那人大刀正向鄺廣跟進斜劈,見她出招如電,氣勢逼人,忙飛身後退。可歎退勢太慢,讓秋失月一劍刺中左肩。他知斷無活命之望,索性揮刀向脖子上抹去,紅血飛迸之際,整個人立向地倒下去。另一人見此,慌忙甩手,向她擲去一物。她左掌一拍,那物向另一邊飛去,落地轟然炸響,使得幾株樹頹然倒下。


    “竟然使用炸藥,爾等真歹毒!”鄺廣恨罵一聲,長條刀以飛虎獵物之勢向那缺胸急刺過去。


    秋失月手一抬,不待鄺廣刀至,那人已經離地而飛,猛地撞在大樹幹上,焉能活命?


    “這些跟啞巴一樣的人,隔三差五就來攪咱們一下,真不知其用意何在?”鄺廣插刀入鞘,萬分不解。


    “這些人定是衝我們要找的東西而來,咱們得加倍心。”秋失月語氣肯定。


    “這事隻有三個人知道,怎麽會與此有關呢?”


    “這些人在此出現,況又總來糾纏,這不是在情理之中嗎?這麽縝密的事,難道被泄漏了出去。”她最後一句分明是自語。


    “極有可能。”鄺廣趁勢,“我們還是不分開的好。”


    “秘圖上的圖案隻表示它在邛崍山的某一處。可這山方圓幾百上千裏,那一丁點地方很難找;分開機會多些,同在一起隻能浪費時間和精力。不知雲燕到什麽地方了。”她明白鄺廣的心思,於是沉著臉,堅定地道,“你走南山,我走北麵。”


    “師妹……”鄺廣仍不死心。


    “不要再囉嗦啦!”打斷他的話,她扭身自行走了。


    “唉!”


    鄺廣見她走遠了,怨氣長歎,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一個人行走在這荒山野嶺裏,孤零零的沒有一點情調、色彩。和她一道同行,要多好有多好,可她偏偏要找借口不與自己一道。雖同在這山中,但卻遠得遙不可及、形同涯。我那麽關心她、仰慕她,處處討著她的歡心。可她象一個冰做的人兒,任我怎樣努力也不能把她的心暖開。隻有在夢裏,她才會衝我笑。將才要不是我受傷了,她會站得離我那麽近?更不會脫我衣服,摸我肌膚。唉!在她麵前,我真願自己受傷,傷永遠也不要好起來。”


    他用鼻唿唿地吸著她身上殘留在空氣中的餘香,接著將舌頭伸到極限,低頭費力地在她摸過的肌膚上舔了舔。


    感謝書友支持。抱拳拜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秋失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月雲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月雲陽並收藏秋失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