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辭故聽出這話的意思,他很識趣地走開,在走時留下一個很小的竊聽器在紀瑜的身上,沒人發現他的小動作。


    柳辭故去了衛生間,去了最後麵的一個隔間裏麵。


    偷偷放下的竊聽器陸陸續續地傳來不該被聽到的秘密,柳辭故漂亮的瞳仁全都是不可思議,他沒想到這個alpha居然為了阮鬱青做了這麽多離譜的事。


    他把全程都錄音做好了備份,方便等一下給紀瑜讓他交給楚霧失,這些足夠讓楚霧失自證清白,雖然他的手段有點不入流。


    好像聊完了那些齷齪之事,紀瑜發消息讓他迴包廂,再進包廂他感覺出非比尋常的氛圍。


    柳辭故抬眼望去,包廂裏哪裏還有那三個的影子,正中間坐著的男人換了一個,那人一身黑西裝,氣質非同尋常,壓迫性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


    這人給他的感覺是阮鬱青。


    柳辭故沒有再向前走,而是站在門口等著紀瑜過來同他出去,黑市給他的感覺很不好,他現在隻想逃離這裏。


    紀瑜和那人告辭,就想帶迫不及待的柳辭故離開,他知道少年很不喜歡這裏,他也同意。


    阮鬱青知道好友戚原當初為了他做了許多交易,也是時候要還給對方想要的,他如今也不在乎這些。


    要是讓他那對,視臉麵比命還要重要的父母來說,一定是晴天霹靂,可是他覺得會很痛快。


    紀瑜熟稔地握住柳辭故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等走出包廂時也沒有放下,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到達門口,那兩個抱著武器的男alpha還想檢查他們在神杖區做了什麽,眼神看到紀瑜手上佩戴的金色手環對二人道歉,目送他們離開。


    柳辭故走的遠了,安耐不住好奇問紀瑜:“你的身份尊貴他們才對你畢恭畢敬的吧。”


    紀瑜噗嗤一笑:“哥這麽聰明,是這樣的沒錯。”


    他笑了一會又很認真地對他說:“以後不要去黑市,特別是神杖區,那裏不是你能逃脫的地方,畢竟哥太好欺負了,如果沒有我在場可就真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了。”


    他說話隱晦,沒有直白地說出來。


    所謂的神杖區隻有身份地位實力不凡的人可以進去的,裏麵不僅提供娛樂聲色,還有其他隱秘的東西,可以說是慘無人道,也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


    柳辭故意會,渾身不舒服,想到那個要摸自己的男人就想揍人。


    不過,眼下證據拿到了,皇太子是不是也要交給青梅竹馬的楚霧失,讓他洗清被潑的髒水。


    柳辭故最後出黑市時與皇太子分開走,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剛到門口就遇到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好友何意,他來迴踱步,還在東張西望。在他看見柳辭故朝他走來,差點哭出來,抱著人不鬆手。


    柳辭故安慰他好久才,他才心情平複下來。


    何意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遠處的黑市大門,終於放下不安和崩潰。


    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帶柳辭故來這裏,他聯係不上好友時恐懼占據了內心,他太害怕了。知道見到完好無損的人迴來,這才癱軟。


    “你不要再去了,太不安全了。”


    柳辭故拍了拍何意的手說:“我沒事,不要擔心。”


    他路上給皇太子發消息,已經把拿到手的證據給了他,還安排他轉交給楚霧失,他不好出麵,還特別囑咐對方不要說是誰給他的,讓他說自己拿到的。


    匆忙趕迴家的紀瑜,在看到柳辭故發來點消息還挺高興,結果內容看完,笑僵硬在臉上,他臉色鐵青地迴他。


    [哥我會完成你交待的任務哦,還有今天看見阮鬱青和他那個朋友戚原的真實一麵,真的和可怕呀。]


    [你說他們會不會也這樣搞我,我會不會很危險。]


    柳辭故手一頓,覺得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阮鬱青的目標是拉紀瑜下神壇,讓他跌入泥濘,痛苦掙紮。


    [不會的,你注意安全。]


    他迴消息後沒有再去看了,精神緊繃一整天了,身體都已經受不了,眼下隻想好好睡一覺。


    他洗漱完倒頭就睡。


    光腦是彈出消息,尤其醒目。


    [今天我好像看到你了,那個人很像你,不過還是你好看。]


    消息才發出,很快就被撤迴了。


    [晚安,很期待第二天的見麵未婚妻。]


    過了今晚就是選拔日了,那是一個萬眾矚目的日子,楚霧失和阮鬱青到底是誰可以站上那個位置俯瞰眾人,成為當之無愧的話語權領頭人。


    不僅是那些貴族,更期待的還有子民,他們吃瓜看熱鬧的更多,就想知道這場“戰爭”到底花落誰家。


    第35章


    第二天柳辭故沒有起來,此刻他還不知道所有人都聯係不上他,急的快瘋了。


    之前柳辭故給了何意地址,他很快受殿下所托去找柳辭故。


    *


    選拔大會已經開始,經過多輪商討投票表決,阮鬱青和楚霧失一票之差,票投出理應阮鬱青坐那個位置,就在一切塵埃落定時,楚霧失隻是看著麵前眸色陰沉的青年笑,他好像看到自己會輸,並沒有為登上那個位置感到高興。


    楚霧失這邊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出了錄音和其他調查取證的證據。一時之間掀起驚濤駭浪,不少在場的貴族驚愕,議論紛紛,為阮鬱青做的這種齷齪髒髒的事感到不可思議。


    在群攻中,阮家夫婦的臉已經丟盡了,他們氣的發暈,想痛罵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們覺得他的手段不夠徹底才留下後患。


    “都說你比不上楚家那小子,眼下是最好的證明,你太讓我失望了。”阮母氣結低罵一句,差點在眾人各種各樣的眼神裏被淹死。


    她急匆匆離去,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阮父是在之前就走了,直接沒有理妻子和兒子,結果出大門遇到采訪的人,他拒絕迴答任何問題,一言不發地上車走了。


    現場采訪的人連忙拍下照片,已經想好發什麽文案了,好發出來上頭條熱搜,賺足流量。不少人為此激動的很,這要是上熱搜可是真的像水中投下一枚地雷,掀起巨浪,炸起一個大坑。


    阮鬱青坐在會議桌上,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手指輕扣桌麵,一聲不吭,不解釋不反抗,更沒有承認,好像在等什麽。


    這時在投票表決人群的貴族裏一個高挑的男人走出來,他身形很像楚霧失的人,有人發出疑問:“這個不會就是假冒楚先生的人吧,還來了現場。”


    正在這時皇太子發消息聯係楚霧失,讓他和阮鬱青進隔壁房間。


    兩人看到紀瑜發的消息臉色一變,很步履匆匆地進了房間,留下麵麵相覷的眾人。


    陛下沒有趕來,可能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鬧劇,覺得沒必要過來。


    *


    房間裏柳辭故臉頰紅暈,眼神都有點迷迷糊糊的,看起來很不舒服。


    昨天吹了風又受到驚嚇,原本身體就不太好,他終於還是病倒了。


    柳辭故被係統叫了好幾次還沒有起來,眼看任務要是錯過,是真的命都要沒了。


    與此同時大哥柳塵渡喊了十幾聲沒有人迴應,他想到自家弟弟身體病弱,瞬間警鈴大作。


    等他闖進房間,係統已經把柳辭故叫醒了。隻不過他腦子稀裏糊塗,頭很重,像灌了鉛一樣。


    柳辭故抬起眼,看到滿頭大汗的何意和急切的大哥,張嘴道:“送我去見阮鬱青,我要見他。”


    床上病懨懨的少年,皮膚蒼白,幾乎沒有血色,發出的聲音都是嘶啞的,看起來很虛弱。


    “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要任性。”柳塵渡否決弟弟的話,不想他生病還要去見那個阮家的小子。對方居然惹了這麽大麻煩,現在弟弟去簡直就是要和他扯上關係。


    到現在為止,外界沒有人知道他們兩家聯姻,當下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他們剛好有借口和阮家解除婚約放弟弟自由,不要再被捆綁。


    “阮鬱青現在自身難保,已經被當眾指責,他沒有為自己無恥行經而懺悔,高高在上的態度會讓他身敗名裂。”柳塵渡語氣很急,他在告訴弟弟現在就是要遠離此人,不要惹上麻煩,“你的婚事我們借此取消,我不放心你去阮家。”


    何意大氣不敢喘,他也覺得好友的大哥說的很有道理。


    剛才皇太子說的很嚴重,他差點衝昏頭腦帶柳辭故去見人,現在的少年哪裏走得了路,病的太嚴重了。


    柳辭故嗓子難受,他喝了床頭的水,對大哥說:“現在不能解除婚約,哥哥我和他的事情會處理清楚的。我現在需要見到他人。”


    任務進度卡住了柳辭故很急,他爬起床拿起床邊的衣服就往衣帽間走,不到幾分鍾衣服穿好,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何意跟前說:“走吧,現在帶我去。”


    他不顧大哥的遊說,固執己見執意要去那個火坑。


    柳塵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要離開,心口的鬱氣無處法。


    他忍無可忍地衝上前一把打橫抱住弟弟上了車,很快把人放好,對外麵呆愣的何意說:“進來,我送你們。”


    一刻不敢耽誤,三個人出發了。


    到了地方他被大哥喂了藥和水,這才讓他下車。


    柳塵渡就在車裏等,並沒有迴家。


    柳辭故和好友到房間時看到皇太子心情似乎很好,好像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讓他心情很差。


    不過想想也是,青梅竹馬終於洗刷冤屈,是應該高興。


    紀瑜聽到門鎖轉動,眼睛看向門口,進來的清瘦少年,今天看起來有點病弱,可麵孔上的殷紅為他蒼白的臉多了分豔色,看起來更加動人可欺。


    他沒忍住抱住柳辭故說:“今天不舒服還讓哥來,真的對不起。”


    紀瑜碰了一下懷裏少年的嘴唇,很快對方無力地躲避,唇瓣是白的沒有血色,惹人心疼。


    因為隔的很近,他微微垂頭發現柳辭故眼下的烏青很重,應該是昨天沒有睡好。


    柳辭故被注視的難為情,他伸手推了一下紀瑜的胸口,結果沒推開:“等一下他們來了,看到不太好。”


    他的話才落,門就被很重地推開。


    來人除了今天兩位主人公還有一個陌生的貴族,紀瑜看了幾眼有點眼熟,視線去了楚霧失身上,看到楚霧失同樣也在看那個陌生的男人。


    柳辭故率先開口:“有什麽話非要到這裏來說。”


    他有氣無力的聲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見到思之若狂的未婚妻,阮鬱青走的很快。


    他牽住少年的手入手是冰涼,手冷的像冰塊。


    阮鬱青語氣有點差,可是話裏話外都有對少年的關心:“穿的這麽少,看你臉色很差生病了吧,你可以不用來。”


    他伸手摸了少年的額頭很燙,估計溫度挺高,很快他用冷冰冰的手給柳辭故額頭降溫,直到手暖了才放下。


    “真是笨蛋,以後見我不要這麽急,不然我可是會擔心你。”他很不放心地安排少年,語氣有點寵溺,惹的在場的其他兩個人臉色一變。


    房間裏沒有人說話,有點安靜,都在等對方開口。


    柳辭故說:“那些發生的,說是真的嗎?”


    他沒有指明問誰,可大家都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


    平常大家口中儒雅隨和,永遠領結打的很好,一絲不苟的紳士楚霧失,領口的結早就不見,襯衣最上麵的口子解開,袖扣也摘了,一雙狹長的眸子伶俐,看起來像一個斯文敗類。


    指尖在西裝口袋按了一下,一個肉眼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出的亮點,在發著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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