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題的人直入主題,也沒有再虛假寒暄。


    柳辭故想了一會說:“沒有證據,我可以告訴你如何找證據。”


    男聲略顯急促地問:“j先生還請你細說。”


    “建議你多關注一下戚原的動向,他是動手的人,發號施令的人我沒有證據,你心裏麵有答案。”柳辭故也拿不出確切的實證,隻能提供線索,而憑楚霧失的手段一定可以拿到逆風翻盤的證據。他的問題也該問了,可是不知道問什麽好,他並沒有什麽需要問的,柳辭故想了一下說,“楚家那個二少爺很重感情嗎?”


    出乎意料的問題,置身於黑屋受到提問的本人怔了一下,他很快迴道:“這個就是你的問題嗎?沒有其他的需求?”


    柳辭故說:“是的,其他的沒有,我就是好奇而已,當然你不說也沒關係。”


    楚霧失不知道和自己交易的人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如是說:“公平交易,知無不言。他的確重感情,如果對一個人很好說明他很在意,拿那個人當重要的朋友或者家人,亦或者愛人。”


    “多謝,再見。”


    楚霧失聽出那頭傳來的機械男生的聲音略顯青澀,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少年,他為什麽會前來交易不得而知。


    他在困惑中走出了黑屋。


    另一頭的少年也出來了,戴著白色麵具的侍從從後麵再次為柳辭故蒙上了雙眼。


    alpha的雙臂虛環著少年的腦袋,眼罩戴上後他走到柳辭故的跟前,緩慢地摘下了麵具。


    麵具下是金發碧眼的青年,此刻他眼睛濕漉漉的,忽然彎下腰輕輕一個吻落到少年戴著眼罩的眼睛上,嗬出的氣息是橘子的清香。


    柳辭故半會兒不見人牽他出去,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不走。”


    “主人,我是你的艾爾德。”


    機械聲沒了,耳邊是委屈的男聲,好像控訴著少年的遺忘。


    柳辭故猛地摘下眼罩,眼前是放大的俊顏,泛著晶瑩淚光的高大青年,此刻像是委屈的金毛大狗狗眨巴著眸子可憐巴巴。


    柳辭故震驚地張開嘴巴:“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居然還是高等侍從,這裏好危險的。”


    艾爾德眼神閃躲地對著手指,唯唯諾諾的:“那個我,我一年前離家出走就四處流浪,做了好多工作。”


    柳辭故說:“父母會擔心你的,你應該迴家,不要任性。不過,也是巧了,在這裏能遇見你。”


    艾爾德傻笑著說:“用你們這裏的話就是,奇妙的緣分,妙不可言。”


    哪有什麽緣分,艾爾德一直都有關注他,早在迷霧森林接觸送人離開後他就無意發現,他居然可以追蹤到老婆的位置,真的是太奇妙了。


    見艾爾德轉移話題,柳辭故也不想說教,他對青年說:“那就送我出去吧,我得離開去找我的朋友了。”


    好在艾爾德很聽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真的就像是一隻聽話乖巧討好主人的大狗狗。


    二人離開這邊交易地點時,好巧不巧在轉角時撞到同樣出來的青年。


    柳辭故認出這人是楚霧失,因為他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是烏木沉香,很符合他的氣質。


    擦肩而過,柳辭故裝作陌生人,目不斜視地走了。


    然而在他離開後楚霧失停了腳步,迅速盯著陌生又熟悉的背影,身邊的一縷極淡的花香,往他鼻子裏鑽,想讓他注意到。


    方才走來時的少年,裏麵的白色襯衣胸口帶著六星徽章,上麵磕了一角。


    當下楚霧失就認出了少年,因為太熟悉了,那個摩挲了無數遍的徽章。


    方雨還在走全程都沒有迴頭,他絮絮叨叨和好友說話,扭頭發現人沒了,往後看,結果楚霧失還在轉角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很入神。


    “你是有思路了是吧。”方雨大步走到沉思許久的人旁邊問。


    楚霧失聲音又輕又緩:“迴家說,一切都迎刃而解。”


    無論如何他都勢必奪得那個位置,無論是為了家族還是他自己,或者是為他來到黑市的人,他都隻能成功。


    他沒有一刻停留,快馬加鞭地迴了家,動用一切關係去解決眼下的難題。


    柳辭故還沒有出黑市,他著實沒想到艾爾德居然是路癡,連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路都可以忘記。


    艾爾德很不好意思地說:“這地方其實我在來了兩次,身份是我冒名頂替的,沒有人發現。”


    高等蟲族的精神力可以影響人的心智和纂改記憶,就是花費後很費精力,需要好好修養。


    柳辭故不知道被他嚇多少次了,真的要崩潰:“你真的,好笨!”


    他用光腦聯係不上好友,不知道為什麽這裏信號奇差無比,可能是因為在地下吧。


    兩個人一直兜圈子,柳辭故知道蟲族一向方向很好,便問:“發揮你的作用,找路。”


    艾爾德低下頭:“我現在用不了,這幾天浪費太多了。”


    柳辭故不想再理他,因為會被氣死。


    兜兜轉轉,他們二人乘坐電梯去了上麵的樓層,他們來的時候去的地下,乘電梯上去應該沒問題。


    這樣想著,電梯一路往上,最後停在了負三樓。


    “叮”的一聲電梯停了,門打開,兩個身上武器齊全的強健男人對他們說:“歡迎來到神杖區,先生請進。”


    以為可以出去,沒想到到了另一個地方。柳辭故一個眼神給在這裏工作幾天的青年,結果青年無辜地看他,不知所措。


    柳辭故精神緊繃,故作鎮定道:“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兩個男alpha一身腱子肉,語氣很重:“高等侍從,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迴下層交易區,這位先生隨我們來。”


    艾爾德想跟他一起走,又怕被發現真實身份,柳辭故眼睛望著他意思讓他走,去聯係他朋友。


    眼睜睜看著柳辭故受到強製地進去那個稱為‘神杖區’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少有人知道。


    柳辭故就這樣被請了進去,進去後把手神杖區的兩個alpha,給他手腕上係了一個皮質的手環,很快就迴到工作崗位,兩個人沒有一個人告訴他,能在這裏做什麽,有沒有其他的禁忌。


    沉重的大門重重地關上,柳辭故走了幾步,被眼前的一幕驚豔到了。


    富麗堂皇的大廳到處鑲嵌的都是寶石,傭人都很漂亮,那些身穿價值不菲的貴族或者富商,每個人身邊都陪著一個嬌小清秀的男beta,或者男omega,柳辭故看到omega們脖子上帶著抑製環。


    他不解,這裏怎麽會出現omega,看似也不像是被逼迫,難得是因為家境不好,這裏工資很高才來的。


    柳辭故胡思亂想著,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出去,對這裏一無所知讓他感到恐懼。


    光腦信號斷斷續續的,他消息發出去到現在還在轉圈圈。


    這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柳辭故眸子一顫,他後退一步看著陌生的男人。


    男人端著酒杯彬彬有禮道:“我看你身邊沒有人,我想預定一下。”


    柳辭故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話,立即搖頭:“抱歉不行。”


    男人不死心地貼近,伸手很想去摸一摸清瘦少年柔軟的臉,還沒有觸及,不知道哪裏伸出的手把他的手重重地拍開了。


    “眼瞎了應該去看一下,不然都不會把客人看成那些你可以隨遇玩弄的人。”


    隱約怒氣的男聲為柳辭故說話,很快識趣的男人向他道歉,接著快步走開。


    還沒有等柳辭故道謝,那陌生又好看的少年一把擁住他:“好久不見啊哥,你都快把我忘記了。”


    這樣叫他哥除了那個皇太子沒有人了,他好奇紀瑜如何認出他的:“那個我很好認出啊?”


    紀瑜緊緊地勒住少年的腰肢,似乎把這麽久的思念全都融入這個懷抱裏。


    他埋在柳辭故的脖頸處,深吸一口氣,滿足地說:“因為我對哥很熟悉,你的味道我記得。”


    還有你的身體我了如指掌。


    他這句話沒有說出口,怕把人嚇到抗拒他的接觸,那就不好了。


    紀瑜從他身上起來,笑容很甜地說:“哥我發現一個秘密,你要不要看。”


    柳辭故好奇:“什麽秘密。”


    不知道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紀瑜在柳辭故耳邊說了些什麽,過了一會他皺著眉點點頭,答應紀瑜的荒誕要求。


    “那哥可要好好扮演我的侍從,哥也看到這大廳的男侍從怎麽做的,等一下學著做就好了。”


    第34章


    高等包廂就連設施都是價值千金的,柳辭故可以想象出黑市是有多麽能賺錢。


    神杖區的侍從沒有人戴麵具,所以他貿然帶上麵具的話也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柳辭故的臉易容過,如果不是特別熟悉了解他的人沒有那麽好認出。


    他按照皇太子的要求順從地任由他把手放在他的腰上,表現出是個乖巧聽話的侍從。


    包廂門推開,棗紅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他靠著背後的沙發語氣隨和地對紀瑜說:“沒想到你還挺準時的,來喝一杯。”


    柳辭故眼睛悄咪咪往其他地方看,另外兩邊還坐著其他的alpha,一個兩個都沒有戴抑製環。


    他的疑惑放大,難道黑市真的有錢有權就可以肆無忌憚。


    紀瑜摟著他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複古花紋的矮腳桌子上擺放著價值不菲,不同種類的酒,烈酒居多,都不是普通人喝的起的。


    那個坐在正中間間位置的人看來都比其他人的地位高,應該很有話語權,可是其他兩個人氣質好像更像領導者,三個人應該不相上下。


    中間的短發男人看了一眼紀瑜說:“看來你也不喜歡戴抑製環,那玩意真的折磨人。”


    他說著一把摘掉抑製環,信息素就這樣釋放出來,然後斜了一眼柳辭故說:“你不是omega,原來是個beta。”


    柳辭故覺得此人太惡劣了,如果他是個omega對方也會摘下抑製環,仗著權勢在黑市為所欲為。


    像是想到什麽,柳辭故拽了拽身邊皇太子的衣袖,偷偷發了消息給他。


    紀瑜是omega,不知道這裏這麽多alpha會不會誘導他發情,就算戴著抑製環多多少少也會有影響的,萬一要是被迫發情就不好了。


    紀瑜把少年的擔憂看在眼裏,他的手按到柳辭故的後頸往下滑,語氣曖昧地說:“大家都是alpha,不戴抑製環也無妨。”


    柳辭故有點生氣,他擔心對方受欺負好像是多餘的,人家早就準備好了還留了一手,裝alpha還挺像的,反倒是他自己還被人欺負了。


    見他這樣玩弄beta,短發男alpha眼神有點火熱地望著那抹纖細晃眼的白,逐漸染上了紅,頓時有點火氣,他好似又想到了不該想的人。


    他越看麵前陪著alpha的beta越像心心念念的男beta,開玩笑說:“在這裏認識你時我還以為你清心寡欲,不會對這些侍從感興趣。”


    紀瑜知道他話裏話外的意思,眼神有點寒意:“遇到對的人自然就不同。不過我們今天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他直入主題:“我今天來,想來取我想要的秘密。”


    短發男alpha之前有求於紀瑜,他當時為了好友扳倒四大家族的楚霧失,就來到黑市和紀瑜做了交易,如今也是時候償還了。


    他對紀瑜說:“我不希望有不想幹的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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