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離火也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媽,如今她既是選擇了另嫁,我們再是不舍也是沒有用。需要放開胸懷舍下,好好過活著才是正道。她的事就莫要再去想了。也不要再去橫加幹涉!”


    陳母聽得離火相勸,也覺得有些道理。點了點頭,卻是沒了心情給離火繼續剃須。而是把手從離火肩膀抽了出來,拍著離火的手說道:“嗯,這也是在理。你能這麽想媽心裏也是高興。你們終是緣份淺薄了些,沒能最終長久走在一起。你也要放開心思,莫要太難過才是。對了,她的未婚夫你認識?喚作留忠?”


    “嗯,我認識,劉留忠。那是葭他父親同袍的遺腹子。聽說當年他們兩人一起落難,約定誰要是沒死便幫對方照顧家人。結果葭的父親活了下來,所以就幫著對方養大了留忠。葭的父親對他很是喜歡。留忠也是個能幹人,現在在葭父親手下做事,職務還不低。葭父親也是挺器重對方,要不是顧著是同袍的遺腹子,都想著要賜姓給他姓相了。不過既便是這樣,那也是器重有加。一直想把葭許配給他!雖說沒有明說過,但一直有這個意思。葭家裏和留忠雙方也曉得葭父親就是這個意思。而留忠也一直對葭有情,所以始終未娶。而我們就因為是有他夾在中間,所以葭才一直沒敢在她家裏提起我們的事。因為她父親肯定是不會同意葭嫁給我!”


    陳母聽到離火這話語,也是感慨。不由的說道:“都是些可憐人。這一來苦了你,苦了葭,也苦了那劉留忠。唉~”


    不過陳母說到這,反倒是又想起了什麽,對著離火問道:“你剛才說葭的弟弟不能上沙場了。那葭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會嫁給留忠,以便籠絡他效力啊。”


    想到這點,陳母便疑心大起,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於是手中刀嗖嗖嗖幾下就把離火胡須剃了。衝著離火埋汰道:“墨,你這死人啊,你平時聰慧的都快成精了。怎麽在這種大事上就上當了哩!葭不是自願舍下你和小七啊,她是被逼的!她差她弟前來其實就是為了報訊讓你去救她。……墨,你現在馬上上北國去把葭給搶迴來.那是我兒媳婦。誰也不能逼迫她,便是她老子也不行。誰要敢(逼迫葭),我就和他拚了!”


    離火坐在凳子上卻是沒動,見陳母拍著大(tui)扼腕的樣子,心裏也是一片苦楚,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陳母見離火坐著不動卻是發了火,扯住離火胳膊不斷的拖動著。嘴裏衝著離火罵道:“墨啊,你這死人啊,少時你就根豆芽菜一樣都敢為了你弟和別人打架鬥狠。現在都修行有了本事反而膽小如鼠不敢去把葭搶迴來嗎?那是你的女人!……自己的女人都不敢搶迴來,你就這般沒用了麽?你快快起身速去北國把葭接迴來才是啊!”


    聽得母親抱怨自己,離火更是痛苦。緊咬著牙關,緊閉的雙眼有了淚水流出來!


    見陳母終於稍為冷靜沒有再拉扯自己,而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時,離火才開口說道:“媽,沒用的。如果有用,我早就把葭搶迴來了。這事葭是自願這樣做的。”


    陳母見離火這樣說,也是將信將疑。口由心出的問道:“真的?你沒騙我?葭真是自願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葭告訴你的?那也不見得是真話啊!”


    “媽,這是我猜的哩,葭一直不肯迴來,我就好幾次上北國去找她。前得一二年還是見到我挺歡喜。自從那年我傷愈迴家來之後,她便不願再見我。好不容見著一次,她又說怕是迴不來了,讓我再找一個。也沒有別的!從此就斷了聯係,後來我幾次求見也沒有什麽結果。要不是草草見上一麵話也不說。要不就幹脆躲著不見我。去年春天我拿了小七畫像去才又見著一麵。當時她說自己有困難,願意自己去麵對。讓我別操心,在家照看好小七就好。自此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麵。但是我想葭肯定是自願如此。我了解葭,沒人能逼葭做出她不願意做的事。我也不能!”


    說到這裏,離火臉上一片黯然。離火再蠢,時至今日也知道當初那五年之約肯定是管清青的托詞。以葭的個性,說不得還真是希望自己長時間見不到對方後,能舍下這份情去再找一個女人。隻是當時自己沒理解葭這份苦心,以為葭是在試探自己對她的真心!


    “真是這樣?你沒騙我?該不會是你不敢去北國所以才這麽說的吧?”陳母聽到離火話語後,又連連問了幾句。見離火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後的痛苦神色,陳母就相信離火所說是真的無疑。不由的拍著自己大(tui)扼腕道:“這笨女人哦,你現在這麽好的本事,為什麽不告訴你一聲讓你幫忙哦。兩個人麵對總比她一個人硬扛的強啊。你是她男人,她就是不(想)告訴任何人,也不能隔外你啊。”


    說到這,陳母又指著離火,恨泥不上牆的說道:“墨啊,你這死人啊,葭不說你就不能主動開口問問的麽!她是你女人,你開口問幾句也不會掉了你陳大神仙的麵子!你怎麽就這般的死腦筋不開竅哩,這麽簡單的事就不會轉個彎問一問啊。現在葭都要嫁人了,你還在這傻呆的坐著哩!”


    離火聽得陳母這樣數落自己,再想起昔日苦求管清青無果,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站起身衝著陳母喊道:“誰說我沒有,我曾數次苦苦哀求,但葭不說我也沒有辦法啊。這事你不說我還沒這麽氣,你現在這麽一說,我自己都壓不住自己火氣!”


    或是覺得自己不應衝著母親發火,離火說完這話,又狠狠的坐在了凳子上暗自舒氣。口中不斷的長長唿著,胸膛不斷的起伏。


    陳母見離火氣成這樣,心裏卻是信幾分了。不過卻是不太敢相信葭會這樣,眼睛狐疑的轉了幾圈,喃喃的問道:“真的?你真的問過葭了?還求過她,她也沒說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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