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言聞言愣愣地張開了嘴,直到不燙也不涼的粥在嘴裏化開,他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做什麽。腦子裏好像突然多出來了一些記憶,昨晚被遺忘的記憶。比如這好像已經不是靳澤第一次喂他吃東西,比如昨晚那碗蜂蜜水,以及昨晚靳澤從他嘴角略過,又放進自己嘴裏的手指……淮言的臉又悄悄紅了起來,這迴不幸運地被靳澤抓了個正著。對方在擔心他是不是還不舒服,淮言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最後還是搖搖頭。“沒、沒有,就是有點,不好意思……”明明知道淮言就是愛害羞的性子,但看著青年濕漉漉的眼睛,聽著對方軟糯的聲音,靳澤還是僵硬了幾秒。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舉著勺子又舀了一口,“言言剛剛答應我,都要吃完的。”淮言眼睛亮晶晶的,點點頭嗯了一聲。本來他也沒有不想繼續吃的意思嘛。很快小半碗下了肚,淮言已經有些飽了,靳澤很順手地拿了一張紙,將青年嘴角的水漬擦幹。接著就在對方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將剩下的半碗吃下了肚。剛剛被他含在嘴裏的勺子,又進了靳澤嘴裏,這甚至已經超過了間接吻的範疇了吧?淮言偷偷看靳澤的側臉,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變得奇怪了起來。兩人吃完了早餐,醫生進來給淮言做了一個全套的檢查,確定人已經沒事了。“目前淮先生的身體已經沒事了,靳總你們可以隨時出院。”靳澤聽了醫生的建議,但還是不太放心,“再多住幾天,好好休息?”淮言主要是怕耽擱《心動的選擇》那邊的錄製,但靳澤堅持,他也就點了點頭,乖乖坐在了床上。不一會兒節目組的製片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先是對他慰問了一番,又說節目組這邊還有機器沒調試好,讓他放心休息。雖然覺得也太過巧合了些,但難得放假,還能和靳澤待在一起,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是高興的。沒一會兒微信開始蹦,是江彬彬說要來看他,被淮言拒絕了,兩人閑聊了幾句,扯到了靳澤身上。【江彬彬:要說這個,可得好好謝謝靳總】【言:?】【江彬彬:你不知道?靳總那邊又投了不少錢給節目組,這幾天大家都在帶薪放假,別提多高興了】淮言愣了一下。他想起來之前節目合同裏,有一項是如果由於嘉賓本身耽誤節目組的進度,需要嘉賓承擔節目組損失。當初他沒想到會出這事兒,況且一般的資本家也都帶著點兒不講理,他就沒多想。他偷偷看了靳澤一眼,對方正拿著pad看工作匯報,察覺到他的目光,對方抬起頭來朝他笑了笑,“怎麽了?”淮言搖搖頭低下頭去,沒過一會兒又抬了起來,發現靳澤的目光裏滿是玩味看著他。靳澤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坐在了他身邊:“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兒不能跟我說?”淮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個,節目組的事兒……”他說得吞吐,靳澤一下明白過來,捏著他的手問:“剛剛跟人聊天,他們跟你說的?”淮言點頭,“江彬彬還說讓我謝謝你……”聽到這個名字,靳澤的臉沉了一些,手指在淮言的手背上打圈。江彬彬。名字在他舌尖打了幾個轉兒還是咽了下去,最後說出來的話卻帶著點兒酸酸的意味,“言言和他很熟?”“也沒有,就是偶爾聊聊。”淮言如是說。偶爾聊聊……這才不過兩天,就在微信上聊上天了,還能叫偶爾聊聊?靳澤默默盤算著,總覺得自己羊圈裏那隻羊現在有些岌岌可危。“那個,錢……”淮言話還沒說完,就被靳澤打斷了,“怎麽,言言想著還我?”對方站了起來,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力度是很輕的,眼裏也帶著笑意,很具有調.戲意味的捏。被人捏著下巴,淮言仰起頭來看著對方,脆弱的脖頸劃出道曲線來。“我現在可能還沒這麽多錢,但以後我會還哥哥的!”靳澤笑了笑,看著一臉認真的青年,覺得自己現在特別像狗血小說裏,放高.利.貸的債主。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些別的葷.話,好在說出口的時候又被控製住了。“言言想怎麽還,拿你自己還我?”他的手指無意識用了點力氣,很快在淮言的下巴上留下了兩道紅紅的手指印子。想再繼續下去,想更重一些……但不行。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野獸再次伸出鋒利的爪子,隻是輕輕撓了一下,就叫人窺見了可怕的欲.望。靳澤自覺失控,趕緊鬆開了手,看著青年臉上的紅痕,眼神卻變得晦澀。淮言隻當靳澤是在開玩笑,但聽了這話,耳朵尖兒還是有些紅。“可是哥哥,這件事本來就不該你負責的……”“言言跟哥哥,還非要分你我嗎?”淮言最怕的就是靳澤委屈地垂著眼睛看著他,對方這一問幹脆地將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裏。他想起剛剛靳澤捏著他下巴的樣子……靳澤以前,會開這種類似調戲他的玩笑嗎淮言記不清了,他的臉紅了紅。不過他很喜歡就是了……事兒就算是這麽過去了,淮言知道靳澤不願意讓他去沾背後那些醃事兒,他也就不問。一連兩天靳澤都沒去公司,踏踏實實陪著淮言在醫院休養。第三天的時候兩人依舊一起窩在醫院裏。上午的時光過得悠閑又散漫,靳澤削了一個蘋果,又切成了塊兒,還拚成了一個小貓的形狀,才遞到了淮言麵前。看著這個可愛的小貓,淮言有些舍不得下口。“又不是小朋友了……”以前淮言不喜歡吃水果,靳澤就切成這些小動物的形狀,哄著小淮言都吃下去。但是話雖然這樣說,淮言的眼睛卻是彎著的。心口不一的小貓……靳澤勾著唇角,看著青年將那個蘋果全部吃了下去。淮言住院的消息被封鎖得很好,周韻中間來看過他一次,見到有靳澤在,沒說兩句就迴去了。青年坐在病床上,寬鬆的病號服襯得他的身體更小了。“言言,這麽久沒見阿姨了,你不迴家一趟嗎?”青年拿著水果叉的手猛地一頓,而後又若無其事地叉了一塊蘋果放在嘴裏。“算、算了吧,反正我家離得遠,來迴一趟也不容易。”青年說話時語氣平靜,但靳澤卻還是從中聽出了一些異樣。淮言的父親走得早,從小和母親長大。他爸爸媽媽都是當地的老師,書香門第,後來淮言的父親走後,他媽媽撐起了這個家,加上淮言的外婆給淮言的母親留下了一筆很豐厚的嫁妝,從小也是吃喝不愁。隻是淮言從小就很黏媽媽,按理這些年娛樂圈賺的錢,他早就該將母親接到a市來了。靳澤敏銳地察覺出一些不合常理來,但推了推眼鏡將眼底的情緒都壓下去。“我迴國應該先去看看阿姨的,是我考慮不周了。”淮言有些緊張地搖搖手,“沒事沒事,媽媽她喜歡清靜一點,以後再說吧……”林宋這時候突然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俯身在靳澤耳邊說了點什麽,靳澤點點頭,“行,一會兒我去一趟。”淮言知道他有事要忙,於是便說:“我沒事的哥哥,你去吧……”靳澤想了想,覺得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不讓對方知道的好,於是跟醫生護士招唿了一聲,就離開了。坐在車上,靳澤按了按眉心,“陳家那邊有什麽動作沒?”林宋來找他就是這個事兒,“昨晚事兒雖然在頂樓,但王淞明滾了下去,還是驚動了去那層上廁所的……”這事兒發生得匆忙,又是在王淞明的地盤兒上,倒是沒人敢報警的,不過消息是很快就透露出去了的。“陳家那邊的人也是第一時間就去了,接著電話就打到了我們這兒,還一口一個再不放人就報警,靳總您看……?”靳澤的手指在前兩天被淮言咬過的虎口上打轉,上麵沒被咬破,隻是到現在還有一圈微微凹凸的齒痕。青年當日痛苦的眼神曆曆在目,靳澤眼鏡下的迸射出寒光:“想談談是吧,帶他去見他兒子。”林宋愣了一下,對方又說,“順便通知他們也過來一趟……”他很快意識到靳澤的意思,點點頭撥通了電話。*靳家出資的醫院裏。靳澤的車穩穩停在了醫院門口,陳偉山早就等在醫院門口了。男人發福的肚子將西裝撐起一個可笑的弧度,頭頂的幾根毛順著風亂飛。“陳總,不進去?”反應了很久才意識到靳澤在叫他,看著靳澤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陳偉山愣了一下,但還是抬腿跟上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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