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沈無憂和顧景炎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他是不是有病?”沈無憂覺得,自己的名字都被顧北宸叫髒了。


    “往後他若宣你進宮,本王要是不在,你就裝暈裝病好了。他已經喪心病狂,你再和他單獨接觸,會有危險。”


    “嗯!”沈無憂見識過顧北宸的變態後,對他的忌憚又多了一分。


    “你也不用過分擔憂,本王在,你絕對不會有事。”


    出了怡景苑,顧景炎又一次抱起了沈無憂,她膝蓋還有那裏沒好全,能少走一些就盡可能少走一些。


    “王爺,你說聖上到底想對你做什麽?後天晚上,他似乎會有大動作。”沈無憂被抱習慣了,也懶得動彈,雙手很自然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後天晚上萬國盛宴正式拉開序幕,他應當是想給本王扣一個目無法紀,在這麽盛大的場合上和婢子偷歡的罪名。”


    “如此一來既可以離間我們,再者你在軍中樹立的威望也會被瓦解大半。看似很低端的手法,若是成了,效用還是挺大的。”沈無憂忽然有些同情阿水,她就像是一顆棋子,她的人生根本沒法自己做主。


    “或許,皇兄也將西陵那位小公主算計了。”


    “......三個人?!他的口味真有這麽重?”


    “到時候,本王會將這些全部奉還。”顧景炎勾了勾唇,他從未還過手,不代表他沒有還手的實力。


    “顧景炎,西陵那個公主是無辜的,別這麽禍害她吧?還有阿水,我看得出她過得還跟痛苦,哪怕身陷在青樓,她也絕對不會希望自己在宴會上鬧出這麽大的醜聞。”


    “放心,本王會找幾個罪該萬死的男子陪皇兄玩。”


    顧景炎話說一半,瞬間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沈無憂明知道西陵七公主差點兒成了他的王妃,她怎麽還在替人家著想?


    按理說,如若西陵七公主和他皇兄在宴會上歡好的事情爆了出去。


    對沈無憂來說,才是最有利的。


    “無憂,你真就一點不吃醋?”


    “為何要吃醋?”沈無憂反問。


    “你就不怕西陵七公主非要嫁給本王,搶走你的王妃之位?”


    “她也有喜歡的權利,我隻是不希望她被禍害了而已。”沈無憂嘴上這麽說,心下還是有些許酸澀。


    坊間都在說,顧景炎和那位西陵七公主如何如何般配。


    還說當初顧景炎鎮守西疆的時候,七公主追他追得轟轟烈烈...


    “你倒是灑脫!”


    顧景炎將沈無憂送迴護國公府的時候,秀兒等人都看呆了。


    這兩人前幾天還吵得不可開交。


    沈無憂更是史無前例地情緒失控,在密室裏一邊擦著地板一邊哭。


    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又好上了?


    秀兒暗暗腹誹著,她家小姐時常警醒著自己不要戀愛腦。


    現在看來,她家小姐不就是個活脫脫的戀愛腦?


    不成!


    她得警醒一下她家小姐!


    秀兒眯了眯眼,轉眼就踮起腳撚住了魯達的耳朵,“臭魯達!不是讓你別在院子裏練功?你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居然就忘得一幹二淨!”


    魯達一臉茫然:“......”


    他在院子裏練了半個時辰了,秀兒早就看見了的,怎麽現在才開始罵他?


    沈無憂紅著臉,趕忙掙開了顧景炎的懷抱,“天色不早了,你迴去吧!”


    “秀兒多大了?需要本王找個人把她給嫁了?”


    “我正在給她物色如意郎君,你可別亂點鴛鴦譜。”


    “行吧。”顧景炎算是徹底怕了秀兒。


    他總不能哄好沈無憂,連帶著她的丫鬟一起哄吧...


    顧景炎走後。


    秀兒頗有些擔憂地看向沈無憂,道:“小姐,你這麽好哄,就不怕他下次再這樣?”


    她其實是挺希望他們快點和好的,關鍵時候還在沈無憂麵前說了不少顧景炎的好話。


    可她又擔心,她家小姐這麽好說話,往後會吃大虧。


    “我相信他不會再這樣。”沈無憂仔細想了想,這幾個月來,他幫了她無數的忙。


    兩人因為雙向誤會鬧出的矛盾,也該徹底告一段落才是。


    “嗯。秀兒也相信。”


    秀兒很相信她家小姐的眼光,小姐說可以,那就一定是可以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有必要讓顧景炎知道一下他到底給小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等沈無憂睡下。


    秀兒獨自一人去了一趟戰王府。


    “秀兒姑娘是一個人來的?”顧景炎瞥了眼秀兒身後,困惑問道。


    “王爺,我家小姐自尊心強,有些話她可能永遠不會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顧景炎給她倒了杯茶水,緩聲說道:“坐下來,慢慢說。”


    “那天晚上,我家小姐迴來掉了不少眼淚。她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會一個人躲在書房的密室裏自我消化負麵情緒。”


    “她是真的很愛很愛你,所以才會被你傷得那麽深。”


    “為了壓抑住被你傷害過後的痛苦,她在密室裏擦了很久很久的地板,一邊擦一邊哭,直到暈倒。”


    “小姐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哪怕是因為誤會,我還是覺得你對不起她。”


    “你知道嗎?被她親手撕碎的婚前協議她又一點一點粘了迴去,小心翼翼地收納在枕下的粉色香囊裏。”


    “你用采花賊的身份傷害了她一次,又用戰王的身份再傷害她一次,我希望你別再用夫婿的身份去傷害她。”


    秀兒知道沈無憂要強,定不會在顧景炎麵前展示脆弱的一麵,她倒是覺得讓顧景炎知道這些,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們兩人都很要強。


    顧景炎要是得知了沈無憂還有脆弱的一麵,下次再有矛盾,隻要他肯退上半步,也就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了。


    這些道理她之前也不懂。


    是近些時日看了幾百本話本子,頓悟的。


    “本王知道該怎麽做了,多謝。”


    顧景炎聽了秀兒的話,內心更加沉重。


    他差點以為沈無憂那天受到的傷害僅僅隻是她口述的外傷。


    原來她迴到府上後竟那樣傷心難過...


    顧景炎很想要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很想要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抱抱她。


    可是她最難過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去看她。


    甚至還等著她道歉服軟...


    秀兒走後沒多久。


    顧景炎又一次潛入護國公府,他熟門熟路地上了沈無憂的臥榻,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向她道歉。


    “對不起...本王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嗯。”沈無憂睡得迷迷糊糊,身邊忽然多了個大火爐,心裏很是不爽。


    “無憂,給本王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本王一定會比你父兄更寵你。”


    “安靜些。”


    沈無憂睜開雙眼,一巴掌落在他好看的菱唇上。


    “對不起。”


    “知道了。”沈無憂敷衍地迴應著他。


    今晚為了防他,她特地多穿了幾件,本就悶熱異常,顧景炎還一直嘰裏咕嚕說個不停,這讓她格外煩躁。


    “無憂,以後除了在臥榻之上,本王絕不會在其他地方弄哭你,本王發誓!”


    “......”


    沈無憂的大腦仍處於宕機狀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不滿地看著他,道:“臥榻上也不可以!”


    這一迴顧景炎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他不想說假話,就她這樣的小身板,他再小心,她也有可能承受不住。


    “睡吧。”


    “顧景炎,你迴你的戰王府睡去!咱們還沒成婚,男女授受不親。”


    “孩子都有了,怎麽就不能一起睡了?”


    顧景炎死皮賴臉地賴在她床上,等她唿吸漸趨均勻,便一把將她撈入懷中。


    今夜她足足穿了三件裏衣。


    顧景炎數了數,難免有些無奈。


    她的意思很明顯,應該就是不讓他碰的意思。


    他的內心掙紮了片刻。


    給她脫掉多餘的兩層衣服,便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整整一夜,他環過她腰身的手就沒有亂動過,一直擱置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寅時末刻,天光微亮。


    沈無憂微眯著睜開眼眸,背後熱源傳來均勻的唿吸聲。


    她後腰似乎被什麽東西抵著。


    伸手一探,她又默默縮了迴去,順帶還挪了挪和顧景炎過分靠近的屁股。


    “顧景炎...我不是說了,讓你迴戰王府睡?”她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通紅的臉。


    一語過後,紗帳中安靜得就隻剩下她的心跳聲和他的唿吸聲。


    他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沈無憂等了好一會兒。


    等臉上熱度下去,這才偷摸地轉過身,同他麵對麵側臥著。


    昏暗的光線下,他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落下兩片陰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麽,他原本好看的菱唇竟不自覺地動了動,微微翕合的唇瓣給人一種盛情邀約的既視感。


    “看起來好像很好親的樣子...”


    沈無憂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觸碰著顧景炎的唇。


    摸著摸著,她又蹭到了他下巴剛萌出的略渣的胡茬。


    “手感不是很好的樣子呢!”


    沈無憂懶懶地收迴手,他就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渣渣的,一點兒不滑溜。


    可沒多久。


    她又被他微微滾動著的喉結給吸引了注意力。


    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而後又加重了力道。


    據說這個位置很脆弱,習武之人一般不會將這個位置暴露在對手刀下。


    顧景炎身手不是很了得?


    他今天的反應未免也太遲鈍了,這都不醒!


    沈無憂見他白皙的脖頸被自己戳出了淡淡的紅痕,連忙住了手。


    還想著轉過身不去看他。


    視線不可控製地停駐在了他大開的領口上。


    “摸一下應該不會醒吧...”


    沈無憂咬唇,試探性地伸出手,輕觸著他平滑溫暖的胸肌。


    說起來還挺奇特的。


    平時不小心撞上他的胸膛,總感覺很硬很硬。


    他在放鬆狀態下。


    胸肌還挺有彈性的,腹肌也是!


    “既然上了我的榻,我收點利息總可以吧...”


    沈無憂吞咽著口水,指尖輕輕地勾勒著他腹肌的輪廓。


    看到他最下麵那塊腹肌上橫亙著的青筋,她的視線微微頓住,原來男人的身體也可以這樣性感...


    顧景炎被她撩得渾身上下像是著了火。


    他很期待她繼續撩下去。


    又擔心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會在她的撩撥下更加興奮。


    到時候要是再次嚇到她,就不好了。


    沈無憂的目光確實又向下移了兩寸。


    不過這一迴她並沒有被誘惑到。


    反倒覺得有些驚悚。


    之前兩次不怎麽好的體驗讓她心有餘悸。


    稍微迴味了那種讓她懼怕的痛感,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縮迴手默默背過身去。


    “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居然會覺得他的身體很誘人...”


    沈無憂強迫自己再次閉上眼睛,說實話她隻喜歡他的上半身,看起來很養眼,下半身她不是很中意。


    要是能丟掉就好了。


    顧景炎依舊閉著眼眸裝睡,她方才明明表現出對他濃厚的興趣,怎麽說翻身就翻身了?


    難道,是他對她的誘惑力還不夠?


    顧景炎苦思冥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提升自己。


    實在不行的話,他隻能在身上塗那些亂七八糟的香膏了。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


    沈無憂忽地翻身下榻,披著外套疾步匆匆地出了屋。


    顧景炎緩緩睜開了眼眸,對她的行為頗有些不解。


    難不成,女子被欲望上頭之後,也需要泡冷水澡降溫?


    “本王的魅力真有這麽大?”


    顧景炎勾了勾唇,正想起身去找她,就見沈無憂帶著針線盒折返了迴來。


    三更半夜的,她拿著針線盒做什麽?


    該不會是想要給他繡香囊之類的吧...


    顧景炎一陣感動,胸口卻在同一時刻傳來尖銳的刺痛感。


    他蹙著眉頭,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麽情況,沈無憂已經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了起來,“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用針紮你的...你的領口開太大了,我打算給你縫上扣子。”


    縫扣子?


    他開這麽大領口就是給她看的好吧!


    顧景炎依舊閉著眼睛,由著她在他的裏衣上胡作非為。


    聽到剪子剪裁衣服的細微動靜。


    顧景炎緊張得渾身發汗,他是真怕沈無憂一個手抖把他的胸也給剪掉了。


    好在,沈無憂的手還算是穩的。


    除卻縫法粗糙了些,其他倒還算湊合。


    “完美!看你往後怎麽勾引人!”


    沈無憂縫上了幾顆扣子,正打算給他係上,顧景炎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雖然未曾開口。


    沈無憂卻在他的視線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醒了?”


    “別說話,用心感受它。”


    “......”


    沈無憂盯著他的胸膛,仔細感受了一下,彈性確實挺好。


    半晌之後。


    她默默抽迴了手,客套地誇了一句:“彈性挺好的,不錯。”


    “本王讓你感受心跳,你卻隻感受到了彈性?”顧景炎啞然失笑。


    “心跳有什麽好感受的?死人有心跳才稀奇,活人本該有的。”


    “禮尚往來,本王也想感受一下你的。”


    顧景炎忍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她的允許他不好放肆,眼下終於給他逮著機會,他自然得蹬鼻子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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