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好走到楊朵兒跟前,彎身看著她的臉色,輕喚,“媽,你能聽到嗎?”


    閉著雙眼的楊朵兒掙紮著動了動。


    她是有意識。


    “媽,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年好邊說著就聽到院外救護車的聲音,他看了下楊朵兒所穿的家居睡衣,迴頭對程晨說到,“去把媽的外套拿來,現在要送媽去醫院。”


    “哦,好。”程晨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飛跑去楊朵兒的臥室,把她衣櫃裏的厚外套拿了一件,又想起什麽,跑到自己的臥室,給自己拿了一件,還拿了一條蓋膝蓋的厚毯。


    年好已經彎身把楊朵兒抱了起來,幫助護士把楊朵兒送上車,程晨衝了過去,連衣服帶人進了救護車。


    年好看了眼沒關的院門,下了救護車,迴頭進了屋,把家裏的暖氣用電設備全部關了,才關了院門,自己矮身進了自己開來的車,加速趕去楊朵兒急救所在醫院。


    楊朵兒的話太傷人,他也自認為自己心智過人,也因為太在乎了,他還是受不了,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就這麽狼狽的跑開了。


    跑到公園,他漸漸冷靜下來,又開始坐迴長椅,發了近半個小時的呆,直到接到程晨的電話。


    楊朵兒暈倒的信息對他來說衝擊很大,他慌了迴神,才找迴他的效率,他趕往停車點,取車迴程家宅院,一邊聯係最近的救護中心,以最近的速度迴到了他剛剛逃離的地方。


    楊朵兒不能有事,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哪怕楊朵兒在他剛剛成年的時候就把他趕出家門,他的心底,從來沒有真正的怨恨過她。


    他著急的在路上繞了近道,他很熟悉這邊的路況。


    幾乎的時候,他和救護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醫院門口。


    晚間的醫院沒有白天的人山人海,不過比白天的人山人海更加的殘酷,白天來就醫的人,可能隻是來檢查身體,看看小病,而夜晚的人,都是急救病人。


    前一車救護下來的人病人滿頭是血,擁擠著的救護車下來一個渾身抽搐的病人,痛苦的大喊著。


    程晨白著眼和護士一起,推著楊朵兒出來。


    楊朵兒已經罩上了癢氣,臉色好了不少,護士很快推著她進急救。


    程晨抬眼間看到前麵一車的血,轉身間,又看到一個嚎叫的病人,她驚的不知道該怎麽落腳。


    “請讓一下!”護士大聲對程晨說到。


    她站在路中間,阻擋了她們的路。


    “……”程晨嚇的不能說話。


    年好解了安全帶從車上下來,跑向程晨,把呆站著的程晨拉向少人的地方,一邊向護士道歉,“對不起。”


    程晨抱著外套和厚毯子像個迷路的小孩子。


    她從來沒有大半夜來過醫院,不知道大半夜的醫院這麽的駭人。


    又殘酷又恐懼。


    年好看向隻穿著睡衣單薄無比的程晨,拿過她抱著的外套和厚毯,“把外套穿上,別感冒了。”


    程晨拿過機械的把外套穿好,長長的頭發都在外套裏麵。


    年好把厚毯給程晨,“把手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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