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臥室的程晨扔了頭上的帽子,扯下手上的手套,丟了脖子上的圍巾,把外套隨時放在了床邊,整個人都撲在了床中,臉埋在萌寵上,眼淚無聲的浸在當中。


    年好的狼狽,成了她心中最刺痛的畫麵。


    她無法理解這樣的母親,甚至想和年好一樣,也逃離這個地方。


    門外卻傳來咳嗽聲,一聲一聲,咳的她眼皮直跳。


    她一把坐了起來,走到床頭櫃前,拉開小抽屜,從裏麵拿出新買的銀耳和紅棗,繃著臉出了臥室。


    她在餐廳的時候喝過這個湯,又簡單又清肺,青老年喝正好。


    東西還是讓餐廳的采購多買的一份。


    “你別喝涼水。”程晨上前拍著楊朵兒的背,“保溫壺裏不是有開水嗎?你先喝著,我去給你燉點熱湯喝。”


    楊朵兒的身體因為年輕時候的奔波,到現在特別的脆弱,她需要一點一點的補。


    “不用了。”楊朵兒臉色好了點,“我喝點止咳的藥,睡一覺就好了。”


    她不想程晨在大晚上還在折騰。


    “正好被你氣的睡不著,我燉點自己也喝喝。”程晨嗆了楊朵兒一句,拿著東西去廚房了。


    很快廚房就開始傳來水聲。


    楊朵兒笑了笑。


    半個小時後,程晨端著兩喝甜香的熱湯出來放在桌上。


    “喝吧,喝了再睡。”程晨把散落在眼前的頭發拂到耳後,語氣還是很衝。


    楊朵兒把她那碗移了過去,拿起調羹舀了一口到口中。


    甜湯的熱意傳來,她唿吸一促,到口的熱湯又噴了出來,“咳!”


    她不斷的用力的咳了起來。


    “媽!”程晨嚇的不清。


    可楊朵兒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咳著咳著,卻翻起了白眼,咳暈了過去。


    “媽!!!”程晨踢掉了坐著的椅子,叫喚暈倒在桌上的楊朵兒。


    可楊朵兒卻沒有蘇醒。


    叫救護車,對,120.


    程晨心裏有個聲音,她慌亂的迴了臥室,從床邊拿起手機,卻雙手顫抖中按下了一號鍵,她聽到了年好的聲音,“喂?”


    他的聲音有些沉鬱。


    程晨聽到熟悉的時候,眼淚一下子成串的滾落,“年年,媽暈倒了,咳著咳著就暈過去了,怎麽辦?”


    她求助著冷靜的年好。


    電話那端一時很安靜,就在程晨想著要不要掛電話,打救護電話時,年好的聲音傳來,“晨晨,你別慌,我馬上就迴去,我來叫救護車,你陪著媽。”


    “好好。”程晨弱弱的說著好。


    電話那端切斷了聯係。


    程晨拿著手機跑出了臥室,她伸手抹掉了掉個不停的眼淚,走到楊朵兒麵前,輕聲說到,“媽,你很難受嗎?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你別怕呀。”


    暈倒的楊朵兒麵色疲憊,血色紫漲,偶爾還抽搐咳嗽著。


    程晨不斷的順著楊朵兒的背,想讓她舒服一點可是效果不大。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大力的拍門聲,程晨跑著過去開門,卻是年好,“年年,救護車呢?”


    她向院外看去,可是她等的救護車卻還是沒來。


    年好把程晨拉向一邊,大步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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