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樣?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們!”


    李懷風臉色一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我自認為沒有得罪過洪門,秦家父子卻三番兩次派人來暗殺我,我今天來就是要討個說法!”


    “放屁,你殺了我兒子,此仇不共戴天,還說沒得罪我洪門!”秦坤太咬牙切齒。


    “我為何要殺他?”


    李懷風表情忽然平靜下來,環顧場中,仿佛在質問每一個人。


    “他先是派了一男一女兩個殺手取我性命,葉家老祖壽宴又當眾找我麻煩,反被打臉,你們拍著良心問問,我哪裏做錯了,要他對我大開殺戒?”


    風哥言之鑿鑿,先禮後兵,今日前來,他要先管洪門討個說法。


    “如果,你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們是選擇反擊,還是任憑被別人殺死,嗯?”他再次發問,字字句句戳中人心。


    聞言,秦坤太鐵拳緊握,明知與李懷風的梁子是由中海葉氏兄弟引起,但這些是他的陰謀,沒法拿到台麵上來說。


    “夠了,我兒子已經死了,你償命便是,我們洪門不是做每一件事,都要合理的理由,懦弱就要挨打,這是古今不變的真理!”


    秦坤太袖袍一揮,直接把話題錯開,萬不能給李懷風機會深究此事。


    “我可以理解為洪門仗勢欺人,毫無理由要弄死我這個弱勢群體嗎?”李懷風冷笑道。


    弱勢群體?


    你一出手就幹掉了洪門年青一代的新秀,單刀赴會上來就用麻雷當見麵禮,你是弱勢群體?那世上還有強人嗎!


    這個想法,在場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覺得李懷風這個牛b吹的漏洞百出,可前半段話,卻讓人找不出半點反駁的餘地。


    他們都承認,在這件事上,北脈確實不占理,秦玉炎三番兩次挑釁,技不如人,有此下場理所應當,不過,他身為洪門子弟,必須要對他的死有個交待。


    “你們口口聲聲說,秦玉炎是我做掉的,有什麽證據?”李懷風追問道。


    秦坤太一愣,沒想到李懷風會問出這麽一句,毫無技術含量的話。


    我兒子跟你結下梁子,一轉頭就死了,還需要證據嗎?除了你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之外,試問京城地界,還有誰敢挑釁洪門的威嚴。


    不過,秦坤太往深處一想,自己兒子的屍體是被警察發現的,誰也沒看到兇手,難不成,是他指使別人幹的?他手下,還有這麽強橫的高手?


    “你沒有留下活口,當然找不出證據,不過除了你這個冷血無情之人,誰會用那麽殘忍的手段,殺了我兒子!”秦坤太強詞奪理道,想到兒子被割去頭顱而死,心裏滿滿都是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取我的命了!”李懷風自嘲的一笑。


    他不會把無名殺人的事情說出來,無名的存在,除了自己無人知道,說出來也沒用。


    風哥此番前來,是打算從心裏層麵打擊對方氣焰。


    聞聽此言,場中有一半人眉頭緊皺。


    “我們洪門向來以義字當頭,從不興無名之兵,雖然秦玉炎的死,確實要管對方要個說法,可就這樣開戰,未免被江湖同道所恥笑。”


    柳玉白小聲呢喃道,看起來是自言自語,實則故意說給身旁的人聽。


    “沒錯,秦玉炎向來飛揚跋扈,就算沒有李懷風出現,他恐怕也會栽在別人手裏!”


    “這是北脈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過多評價,畢竟,洪門的顏麵比一個小人物的命來的重要。”


    場中的小聲議論,瞬時傳到了徐乾廣與秦坤太的耳朵裏,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家內部已經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主戰、主和兩派,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李懷風,如果你來這裏是單純跟我們講道理的,那就不用說了,這一戰我們洪門勢在必行,要麽你自裁,一命換一命,要麽就用你所謂的什麽青幫,對抗我們洪門的天威吧!在道上混的,終歸要靠實力說話!”


    徐乾廣朗聲喝道,與李懷風的恩怨,不僅關乎洪門的顏麵,更與他們北脈息息相連,這一次,他如何也不能在其他幾脈麵前丟臉,必須暴力碾碎對手。


    畢竟,洪門是一根參天大樹,他組建的狗屁青幫,無非是跳梁小醜,實力麵前哪有你逞能的機會!


    “戰便戰!”


    李懷風從容起身,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叮的一聲,插在秦坤太身前的桌麵上。


    “三天後,香山見,我挖好五百一十三個墳坑,給青幫弟兄準備,另有一千口棺材,留著給你們洪門裝屍體,記住,人別帶少了,不夠老子塞牙縫的!”


    李懷風虎軀傲立,宛如一把利劍,淩厲的目光掃過現場每一個人,朗聲大笑。


    李振北、崇黑虎等扛把子,每個人手裏拿著火機,對準麻雷,大步流星轉頭便走,自是無人敢當。


    徐乾廣拿起桌上的那張帖子,展開來一看的確是戰書。


    所有人恍然大悟,李懷風今天來,不是畏懼洪門天威說小話的,反而無所畏懼,來約戰的。


    多少年了,無人敢主動上門與洪門挑戰,這小子真是個混世魔王。


    “不知天高地厚,老子準備一口最大的棺材,給你收屍!”


    秦坤太用力啪打桌麵,紅木的圓桌頃刻斷裂一角,可見他手上功夫也是不弱。


    “打電話給河北,山東,江蘇,浙江,所有北脈精英,我要籌齊一千精銳,三日後與他決戰香山!”


    徐乾廣牙關緊咬,不知是怒火中燒,還是被李懷風當時一刻的霸氣所震撼,居然要傾巢而出。


    “大風起兮雲飛揚,看來他真是一個攪動風雲的王者,我柳玉白沒有看錯人!”


    柳玉白表麵平靜的喝著茶水,心中卻是波濤湧動,久久不能平息。


    不光是他,場中大半洪門之人,都被李懷風剛才展現出的王者霸氣所震撼。


    對方隻有五百之眾,卻敢向數倍於他的洪門叫板,這一戰無論勝敗,李懷風的名字注定載入史冊,墓碑上最好刻一個名頭:混世魔王。


    李懷風等人已經從容走出酒樓,坐上來時的奔馳車隊。


    “風哥,三天後真要跟洪門火拚嗎?”崇黑虎開著車,手心因為激動已經發汗。


    剛才在裏麵的那一波太爽了,二十幾人在七百號洪門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進出自如,比過去在中海砍架爽上數倍,這個牛b,夠他吹一輩子的了。


    “當然要打!”李懷風隨意笑笑,轉頭看向後麵幾個被選拔出的精英弟兄,問道:“你們怕嗎?”


    幾人對視一眼,握拳道:“不怕,麻雷綁在身上都不怕,還怕跟洪門火拚嗎?”


    風哥滿意的點點頭,相信今晚在鴻運酒樓的言行,會很快傳到手下其他弟兄耳中,洪門的氣焰被自己打掉三成,我方的氣勢無形中提高兩成。


    但與洪門交手,實力差距懸殊,這次危局到底誰勝誰負,其餘五成,全看天意。


    車隊伴著夜色疾行,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後方忽然開來一輛,青花綠的蘭博基尼跑車。


    車窗搖下來,隻見一個長發飄飄,身穿旗袍,古典氣息十足的美女,笑盈盈的看向風哥所坐的位置。


    “帥哥,約嗎?”


    她眉目如畫,一對狹長的眸子,仿佛蛇的眼睛,帶著讓男人無法讀懂的深邃與誘惑。


    “約會,還是約炮?”李懷風挑眉道。


    半夜三更,一名神秘女子,竟主動邀約一群單身怒漢?


    不是騷情,就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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