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為父在你靈前起誓,定將李懷風千刀萬剮,五馬分屍,告慰你在天之靈,你一路走好!”


    秦坤太端著一碗酒,在秦玉炎的遺像前一仰而盡,啪的一聲將碗摔個稀碎。


    以物明智,誓報此仇。


    偌大的宴會廳中,寂靜無聲,北戰堂的人馬都臉帶戾氣,忿忿不平,其他四門之人也默不作聲,隻有少數來賓如柳玉白這般在暗自思量。


    洪門已經有很多年沒發生這種大事了,上頭已經明確表態,讓北戰堂全力開攻,平了那個所謂的青.幫大旗,斬殺李懷風。


    東西南白四個堂口中,就以北脈的地盤最多,外地的不算,光是京城本地人馬,就要超過千人。


    據說,徐乾廣已經下令,從各地抽調人馬,準備給李懷風下戰書,正麵硬幹。


    這局麵,出乎所有人意料,那個男人居然敢立青.幫大旗與洪門分庭抗禮?簡直膽大包天。


    但這些事情,卻在柳玉白的意料之中,他看出李懷風絕非屈居人下之輩,一味忍讓,最終結果隻能走向滅亡。


    隻有揭竿而起,用實力讓洪門重視,才有可能坐在桌麵上,化解這次矛盾。


    在柳玉白看來,現在局麵已經走到最關鍵性的一步,北脈全體動員,一旦開打,肯定不是青.幫所能抗衡的,他李懷風本領強,不代表手下的人本領都強。


    他一個能打過一百個,可北脈的人馬數倍於他,這是碾碎性的局麵,毫無懸念可言。


    他也看出,今天秦坤太在兒子葬禮上的種種舉動,明顯是想拉攏其餘四個堂口,共同對抗李懷風。


    對方如何能化解過去,才是這場危局的關鍵,當然,柳玉白也不是吃幹飯的,這些天他暗中活動,花了不少心思,讓南征堂與自己所在的東謀堂不插手此事。


    “李懷風,我眼下也隻能做出這些,剩下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柳玉白心中暗道,也很緊張,畢竟這一次的成敗,關乎到他未來的前途,他也不想一輩子在洪門當個默默無聞的小輩。


    然而這時,宴會廳大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隻見一個身穿黑西裝,帶著墨鏡的挺拔身影傲然走入,緊隨其後的還有六個氣勢同樣不弱的男人。


    “李懷風?你個王八蛋,居然敢來送死!”


    秦坤太還沒從悲傷的情緒中迴過神來,定睛一看來人的長相,化成灰他都認識,正是與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敵。


    嘩啦啦,大廳中五十多張桌子齊齊震動,五百多號洪門悍將,無論男女暴戾起身,犀利的眼眸直射李懷風。


    “沒必要用這麽隆重的禮節歡迎我吧?我隻是來送花圈的!”


    李懷風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李振北等人環繞後方,英姿挺拔,為風哥造足聲勢。


    “你來吊唁?好好好,關門,用他的頭祭奠我兒子的命!”


    秦坤太勃然大怒,門外手下立刻將大門關上,唿啦啦,一百來號小弟提著砍刀將風哥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你兒子的追悼會上火拚,有些不太好吧?”風哥對於劍拔弩張的氣氛,視而不見,悠然的點了一根煙。


    “把你的頭,放在我兒子靈前,我覺得很好,來人,給我砍死他!”秦坤太怒吼道,哪裏想到,自己還沒找他尋仇,對方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秦坤太透過窗戶看了眼酒樓之外,並沒有李懷風手下,他身後的人馬加在一起也不過二十幾號,自己裏裏外外可是有七百多號人,還不將他千刀萬剮嘍?


    “看來,想跟你心平氣和的說話太難,幸虧我來之前,準備了一些小禮物!”李懷風悠然一笑,打了個指響。


    聲音甫落,嘶啦啦,李振北,崇黑虎,火山等六人,齊齊來開西服上衣,隻見,每個人腰間都捆著一圈的麻雷。


    “想我死,我現在死給你看?”


    風哥倏然起身,猩紅的煙頭對準崇黑虎腰間的引線,隻需再靠近一厘米,就會頃刻引爆。


    他們腰上攜帶的麻雷,加在一起要有幾百斤分量,一旦引爆,別說是這個宴會廳,就算整個鴻運酒樓都會頃刻間塌陷。


    一時間,身後拿刀的洪門小弟,額頭都浮現出層層的冷汗。


    “你以為我們洪門的人是嚇大的,有種你就炸!”秦坤太嘶吼道。


    身為洪門坤字輩的元老,風風雨雨這麽多年,他什麽場麵沒見過,能被這些炸藥嚇唬住?


    “我這人最受不了激將法,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李懷風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下一秒,煙頭直接燙到引線上。


    滋啦啦,猩紅的火苗急速竄動,二十幾公分長的引線以令人心驚膽戰的速度,極速燃燒著。


    場中有些人再也坐不住,身體下意識的後退,連崇黑虎都暗自吞了口吐沫,心說:風哥你這玩的有點大啊,這些可都是真家夥啊。


    沒錯,這些麻雷都是真貨,一旦引爆,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場麵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


    身為道上混的強者,他們知道,一旦自己露怯,就徹底沒了麵子,無形中降低在對手麵前的威懾力。


    同時,他們都自信的認為,李懷風絕不敢引爆,那些麻雷多半都是擺擺樣子看的,他就算再瘋,再猖狂,也不會做出這種自殺性的行為。


    可一秒鍾後,看到引線隻剩下火柴杆大小的長度,所有人都屏住唿吸,就連秦坤太頭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有八成把握確定那捆麻雷是真家夥,一旦這個引爆,其餘的麻雷肯定會連帶著爆炸,不光是李懷風會被炸成碎肉,這裏的所有人都要陪他一起玩完。


    秦坤太牙關緊咬,眼見李懷風臉上始終掛著雲淡風輕的笑,哪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該死,他不是人,他就是個畜生,是魔鬼。


    “住手,你想怎樣,坐下來好好談談,沒必要搞出這些名堂!”


    秦坤太紅著老臉,在生死麵前被迫選擇認慫。


    “你早說啊,現在晚了!”


    李懷風兀自搖頭,大手在崇黑虎腰間閃電般一抓,將麻雷扯下來,手腕倏然一抖,猛地丟向窗外。


    麻雷砸碎玻璃,落到酒樓後院中,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破聲響起。


    鐵質的窗戶框子,被澎湃的巨力掀飛,砸向距離最近的一個打手。


    哢擦哢擦,整麵牆一共三扇玻璃稀裏嘩啦,全都粉碎,靠近窗戶的那些人,急忙用衣服遮掩才沒有被劃傷。


    劇烈的爆棚聲,刺激每個人的神經,震撼他們的耳膜,讓所有人清楚的意識到,這些麻雷不是玩具,都是真家夥。


    李懷風沒有跟他們開玩笑,他是帶著必死的心,前來赴宴的!


    原本莊嚴的大廳,變得烏七八糟,各種碎片散落一地,洪門眾人再看李懷風的表情,變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們終於明白,李懷風僅僅帶著二十幾個手下為什麽敢來,因為,藝高人膽大,人家就沒打算活著迴去。


    但,你的死路是定局,別拉著我們來陪葬啊。


    “你到底想怎樣!”徐乾廣從最裏麵一個包房中現身,那裏坐著幾個地位頗高的元老級人物。


    他之前沒有出現是覺得秦坤太能應付過來,可按如今情況判斷,李懷風不把場麵攪得天翻地覆,不會罷休了。


    聞言,李懷風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身後那些第一次帶出來的小弟,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澎湃的情懷。


    他們之前聽說要來洪門地盤,心中難免忐忑,有的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此刻,看到風哥用玩命行為,換來北脈首領出麵談話,他們無不欽佩老大的手段。


    跟洪門叫板,讓對方認慫,太爽了,是每一個道上混的人,夢寐以求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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