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兄,我準備出發前往風花雪月天了。”


    用過早膳,白三千前來辭行徐念章。


    “我就不挽留你了,你去風花雪月天,也正好學學風月之事。


    聽偃歡說昨晚帶你去找玉兒,結果你臨陣脫逃了,哈哈哈哈!”


    徐念章大笑道。


    “嘿嘿,這種事情實在難為師弟。”


    白三千撓撓頭,不好意思道。


    當然內心毫無羞澀之意,甚至還為自己的演技洋洋得意。


    “你呀,就扮豬吃老虎吧,我看在快哉風,你對香薷一套一套的。”


    “是師兄看差了,那我先走了,多謝師兄款待。”


    白三千笑道,暗自尋思他對香薷是否有那麽明顯。


    “連夢,送送吧。”


    徐念章對連夢揮手吩咐道。


    “行了,你迴去吧。”


    到了徐府門口,白三千對連夢說道。


    “白公子……”


    連夢踟躕不前,麵露難色,欲言又止道。


    “有話直說。”


    “沒什麽,白公子保重。”


    連夢將頭低下,抿了抿嘴巴,最後抬起頭笑道。


    “多謝,告辭!”


    白三千笑了笑,轉身離去。


    他猜測連夢可能是看上自己了,幸好她沒有說出口,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雖然他離開快哉風時並沒有打算去風花雪月天,但話都說出口了,且又離得不遠,他決定去轉一轉。


    因為川穹跟看門人打過招唿,白三千不用等待就直接進去了。


    川穹聽到下人稟報後,喜上眉梢,迅速下山迎接。


    “白三千,算你有良心,還知道迴來看看我這個禦器師父。”


    川穹重重地拍了一下白三千的肩膀,笑道。


    “我才離開風花雪月天多久啊,老來蹭吃蹭喝多不好。”白三千道。


    “我看就極好。”


    “怎麽沒見到溶月那個丫頭?”白三千問道。


    上次他離開還是瞞著溶月的,這次來說不定會被她怪罪。


    “溶月現在正想念她娘親呢,雲姨都被父親帶出去三個多月了。”


    川穹歎了口氣,迴道,


    “三個多月?”


    白三千脫口而出道,這跟偃歡進徐府的時間幾乎吻合,又都是狐族之女……


    雖然這麽想很荒唐,但他還是有諸多疑惑。


    “對啊,上次你來時雲姨就不在風花雪月天了,不然肯定帶你嚐嚐雲姨親手做的飯菜,可好吃了。”


    川穹咽了咽口水,一臉饞樣地誇耀道。


    “溶月的娘親姓雲?”


    “沒錯,雲姨閨名雲樂,你怎麽好像對雲姨很感興趣?”


    川穹看向一臉沉思的白三千,詢問道。


    “沒什麽,雲姨這麽得你父親寵愛,肯定長得很美吧?”


    白三千打哈哈道。


    “當然了,溶月那還有雲姨畫像呢。”


    “真的嗎?我可以看看嗎?”


    白三千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


    “誒?你以前對美人似乎不感興趣啊?”


    川穹用手指著白三千,壞笑道。


    就他這樣子,渾然不像不通風月之人。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打小就無父無母,難得遇到這麽好的長輩,自然要多好奇幾分。”


    白三千拍下川穹的手指,坦然道。


    神色之間很自然地流露出幾分落寞,川穹便信以為真了。


    “正是呢,說起來你比我還慘,我這就帶你去找溶月。”


    “好,溶月會不會不給我看?”白三千擔憂地問道。


    “不會的,她可愛嘚瑟了,在她心裏,雲姨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川穹胸有成竹地保證道,他對自己的妹妹再了解不過了。


    不一會,川穹就帶著白三千到了溶月的住所。


    一路依舊歌聲繚繞,酒香醉人。


    白三千覺得與藏閣相比,這裏簡直太清新脫俗了。


    “溶月!你看誰來了!”


    川穹直接推門進去,大聲說道。


    正百無聊賴趴在桌上的溶月抬起來,看到是白三千,連忙開心地站起來。


    “白三千?你來得正好,我都快悶死了,你正好來了陪我玩。”


    “溶月,你給他看看你娘親有多美。”川穹說道。


    “呐,畫像就在牆上。”


    溶月大方地指著牆上的畫像,咧嘴笑道。


    白三千看著畫像中的女子,螓首蛾眉,雲鬟霧鬢,確實很美,但卻不是偃歡。


    “挺美。”


    略有些失落但更多是僥幸的白三千,笑了笑,誇讚道。


    “看你那呆樣,我知道我娘親好看,但也不至於把你看傻吧?”


    溶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戳了一下白三千的頭。


    “我隻是在哀歎自己的身世,連個娘親都沒有。”


    白三千掩飾道,心裏暗歎父母雙亡這招擱哪都很好使。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溶月羞愧地吐了吐舌頭,愧疚道,


    “沒關係。”


    白三千不以為意道,但在溶月看來他是在故作輕鬆,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嗯哼,那我們出去玩吧!”


    她拉著白三千就往外跑,試圖轉移白三千的注意力。


    “溶月,你慢點,別摔倒了!”


    川穹跟在後麵,邊跑邊喊道。


    “白三千,快哉風就那麽好嗎?哥哥天天念叨著想迴去。”


    溶月突然停下來問道。


    “好,那裏有師兄弟,師姐妹,個個有情有義。”


    白三千不假思索地迴道,他確實是愛快哉風的,至少那裏有香薷,還讓他認識了川穹。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也挺開心還認識了芍藥和海棠。


    “我長這麽大,還沒離開過風花雪月天,父親不讓我出去。”


    溶月望著天空,苦笑道。


    “這好辦,我偷偷帶你出去就是了,反正我會禦刀飛行了。”


    白三千很仗義地說道,心裏對川穹溶月那個從未露麵的蠻橫父親更加沒有好感了。


    “不可以,如果我不聽話,娘親就要倒黴了,她會被父親責罰的。”


    溶月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定地拒絕道。


    對娘親的愛護,遠超過了她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你父親太過分了,不準川穹出去,也不準你出去,這風花雪月天難道是籠子嗎?”


    白三千憤憤不平道。


    “就是籠子,風花雪月天共有九百九十九個女子,她們每個人都是被我父親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無法飛出去,還要整日唱啊跳啊的,她們的命運從未屬於過自己。”


    溶月望著山間亭台樓閣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黯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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