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闊少剛被洛泱那套溫柔體貼的操作怔住了,他們隻見過洛泱那一次,隱隱感覺到跟他們這種紈絝弟子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家高冷幹淨,瞧不上他們這些俗人。霍序商以前微醺之時,偶爾提到過這位,當時的眼神深情真摯,說洛泱是坐在雪山之上,冰雪聖殿裏的神,隻能被崇敬,不可被肖想。本來洛泱當第三者就足夠驚世駭俗,還是這副上趕著伺候人的樣,一點都不像霍序商曾經說的那個人。原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高冷的人,隻不過暖的不是你,是你老婆。酒莊的主家李少笑得殷勤地問:“洛少,怎麽大駕光臨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出去迎接你啊!”洛泱手肘鬆散擱在簡裴杉的肩膀,輕輕拍拍他的手臂,“今天專程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伴侶,簡裴杉。”不用他說,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件事,但聽著這句話像是在宣誓改朝換代,霍序商是過去式,他現在是簡裴杉正兒八經的男朋友。“這……簡先生我們之前見過一次哈哈哈,那次後來洛少你也來了。”“對啊,那次霍總就在這張沙發上要給簡先生喂葡萄汁,還挨了一耳光呢!”洛泱垂眼看著簡裴杉,“是麽?他從來沒打過我。”這很值得炫耀麽?眾人心想。簡裴杉往他身上一靠,在衣服的遮掩下伸手悄悄握住他垂搭在大腿的手,百無聊賴地看著眾人。酒保送來一杯葡萄汁,洛泱接過遞給簡裴杉,“喝麽?”簡裴杉動也不動,側過頭就著他抬起的手嚐了一口,蹙眉說:“籽沒剝幹淨,太澀了。”洛泱傾身抽張紙,輕柔擦擦他的嘴角,“那你還咽下去?”“你喂我喝的,再難喝也要咽下去。”簡裴杉很配合他要秀恩愛的意圖,在外要給老公留麵子。洛泱蹙眉說,“下次難喝就吐出來。”李少和幾個人都看出來了,今天這倆人來就是專門秀恩愛的。上迴他們覺得簡裴杉長得好,大獻殷勤調戲了幾句這位當時霍序商的小情人,還以此洛泱告過霍序商狀,這迴改朝換代,他們可不想再被翻舊賬。“洛少別介意,當時我們太糊塗了,以為簡先生馬上要和霍總掰了,才跟他搭訕的!”“我們經常這樣,人家帶來的我們都調侃幾句,就是開個花花嘴的玩笑。”“這裏帶來的人我們都開過玩笑,簡先生沒什麽特別的,我們都對他沒有其他意思。”“對對對,我們都這樣,簡先生一點都不特別,不是針對他的!”洛泱擱下葡萄汁,目光掃著他們幾個人,“他不特別麽?可是我為了他當第三者。”幾位闊少臉色精彩,這種事情就不要往外說了啊!“我追了他好久,才讓他和前男友分手,他能不特別麽?”洛泱非常淡定地問。“……”大哥你小三上位光宗耀祖啊!?第51章 這對攪的紫藤市名流圈風起雲湧的情侶沒坐多久, 給一群闊少留下不可磨滅深刻印象。洛泱全程眼神黏在簡裴杉身上,偶爾冷淡地瞥他們幾眼, 就像是生怕一個不注意,簡裴杉從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來的時候解圍巾脫大衣,走的時候一樣一樣伺候著穿迴去,噓寒問暖,上個酒窖台階還要伸手護著簡裴杉的頭,服侍的無微不至。簡裴杉一副溫馴乖巧的樣子黏在他身邊,全程都沒怎麽講話, 可誰都能看出來,他才是這段關係的主導者, 洛泱所做的一切都是圍著他轉。上迴隻是大獻殷勤,輕薄了他幾句話,就讓霍序商翻臉無情,和瘋狗似得亂咬人。這迴洛少又為他專程來這裏宣誓主權,可不是“不特別”的人就能做到的。光是一條,他光明正大綠了霍序商, 霍序商那是什麽人?紫藤市一手遮天的人物, 平日高高在上, 但凡得罪他半點都要脫一層皮。可這位卻安然無恙, 一點事都沒有,足以見他的恐怖之處。李少他們幾個人,很慶幸隻是輕薄他幾句,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行為, 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簡裴杉這種有腦子有手段的美人, 不是他們這種沒腦子的闊少敢碰的,以後離得越遠越好。半個月後。簡裴杉接到一通等待已久的電話, 霍序商身邊的鄭助理約他喝咖啡。與他估計的時間差不多,霍序商大半個月不去公司,股東會的人壓力給到鄭助理,而鄭助理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他。街邊雅致咖啡廳,彌漫著新鮮烘焙咖啡的香氣。角落的卡座,鄭助理神色疲憊,見到他仿佛見到大救星,快要哭了,“簡先生!你終於來了!”簡裴杉兩手抄在大衣口袋,悠哉悠哉地坐在對麵,“找我什麽事?”鄭助理叫來服務員點單,落座一臉苦大仇深,“霍總已經半個月沒出門了,霍家的管家跟我說自從跨年晚上霍總迴到家,和他聊了幾句,後來在房間裏不出來,隻有醫生進去過,其他人誰也不見……”簡裴杉輕輕“哦”一聲,無所謂的淡定,“你也不見?”“我連霍總家的大門都進不去,打電話一直關機,托管家傳過話,霍總說”鄭助理歎口氣,幽幽地瞧著簡裴杉,“滾出去。”簡裴杉靠著沙發,有點好笑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他沒了你不行的。”鄭助理聽出來他在嘲諷,之前霍序商那些“露水情緣”都是他給打理的。在簡裴杉眼裏,他就像古代皇帝身邊端著盤子讓皇帝翻牌子的大內總管,不是什麽好的形象,他苦笑正兒八經說:“霍總沒了誰都可以,但唯獨沒了你不行。”“真的,霍總沒了你不行。”說的真心實意。簡裴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咖啡,舀一勺方糖扔到裏麵,握著勺子慢悠悠攪,漫不經心地說:“都分手了,我不在意。”鄭助理發窘地說:“我沒別的意思,不是要你們複合,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他。”“你知道他為什麽喜歡我麽?”簡裴杉抬眼看他。鄭助理不假思索地讚美:“因為簡先生年輕漂亮,性格溫柔體貼。”簡裴杉低頭笑一下,真假摻半著說:“因為隻有我受得了他這種陰晴不定,稍有不慎就要整死別人的性格。”鄭助理不大相信,霍序商的脾氣確實專橫霸道,但隻要謹小慎微,不激怒他,霍序商平時還是溫文俊雅,很好相處的上司,但簡裴杉的身邊人,比他更了解,擔憂地問:“有這麽嚴重嗎?”簡裴杉端起咖啡抿一口,輕描淡寫地說:“他經常對著服務於他的人大發雷霆,他眼裏這些人都不是人,包括你在內,以前有我在他身邊任他發泄,現在我不在了”“你受著吧。”鄭助理有點被他嚇到,臉色發白說:“不會吧……”簡裴杉擔憂地看著他,輕聲輕氣地說:“你應該幫他幹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他不會讓你離開萬都的,不過,萬都那麽多股東,你應該還有其他的靠山吧?”“謝謝你。”鄭助理定了定神,想到背叛霍序商的下場就脊背發涼,堅定地說:“我不能背叛霍總,他很信任我的。”簡裴杉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見好就收,若有所思地笑著說:“好吧,你之前幫過我,我也幫你一次,周末有場舞會,我會和洛泱一起去玩,他要是想見我,可以來參加。”鄭助理拿紙擦擦頭上剛冒出來的冷汗,苦笑著說:“霍總現在閉門不出,恐怕是去不了了。”簡裴杉瞧著他笑了下,臉頰的笑渦輕柔幹淨,“他會出門的。”他會出門的。剛說完這句,鄭助理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瞥見來電人,神色頓時一緊,立即摁了靜音,幹笑著解釋:“工作電話。”簡裴杉黝黑明亮的眼底含著笑,歪過頭靠著沙發背,“工作電話為什麽不接?”是程奇吧?能讓鄭助理那麽慌。鄭助理愣一下,拿起手機走到咖啡廳的角落,程奇已經給打了很久電話,想要見見霍序商,霍總現在這狀況,別說是程奇這種不入流的小雜魚,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見。他本來想請簡裴杉迴去,可看簡裴杉無動於衷的態度,壓根不在意前男友的死活。想想也是,霍序商幹那些事,沒人受得了。現在簡裴杉去不了,簡裴杉的同學……應該也可以吧?鄭助理迴到咖啡廳,簡裴杉早已經走了,他歎口氣結了賬,去帶程奇見閉門不出的霍序商。青山綠水交映著一座潔白的豪宅,院子裏種著碧綠鬆柏樹,門口有座典雅的雕塑噴泉,冬天的草坪都是綠油油的。程奇隻在電視上見過這麽大的房子,跟在鄭助理身後目不斜視,生怕露怯丟了臉。開門的老管家和鄭助理低語幾句,唉聲歎氣地走進門,留他們在門口等著。透過大開的門,門廳鋪著地毯,雕花的歐式古董木製家具,華麗吊燈璀璨生輝,一派金碧熒煌。程奇感歎霍序商真有錢,簡裴杉的命真好。管家迴來時表情微妙,打量了程奇一遍,“霍總請你們進去。”鄭助理長長舒一口氣,簡裴杉的名號比誰都好使。管家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裏窗簾拉得嚴實,昏暗不清,濃烈的酒味混合著燃燒的煙味,一股低迷消沉的氣味。程奇看到一點橘色火焰在黑暗裏燃燒,剛邁進門腳底一絆,差點跌倒。滿地丟著空蕩蕩酒瓶,各式各樣的洋酒,數不盡抽過的煙頭、雪茄,茶幾桌擺滿一排排沒開封的酒,煙灰缸裏堆的像小山。程奇適應一陣光線,看清坐在房間深處的男人。霍序商裹著一件鬆垮睡袍,姿態頹靡橫靠在沙發裏,敞開的睡袍露出一大片緊實胸膛。他唇邊銜著一支煙,煙霧繚繞裏臉色蒼白,眼圈發青像是幾天沒合眼,下巴暗青的胡茬子不修邊幅,往日的神氣蕩然無存。搭在沙發沿的手臂握著一瓶酒,背著醫藥箱的私人醫生,蹲在他旁邊,手裏拿著一支注射器,正在往他手臂裏推注射液。打完之後,醫生站起來憂心忡忡地說:“中樞神經興奮劑我隻能給你一支,你還是要休息睡眠,不能靠藥物維持清醒。”霍序商幽暗深邃的目光盯著程奇,抬起打完針的手臂,示意醫生可以走了。程奇往前走幾步,畢恭畢敬地說:“霍總。”霍序商一手銜下嘴裏的煙,沙啞的聲音消沉開口:“你是杉杉的同學?”高高在上的姿態,全然不記得曾經見過程奇。程奇尷尬地笑一下,“我們見過,當時杉杉在禮堂打過我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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