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換了新的,重新點了香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收拾好。容琛把人摟在懷裏時,也未能把他驚醒。夏溧滿臉都是疲憊的神色,唿吸聲平穩。容琛將手裏的膏藥給他一點點抹開來, 清涼的觸感讓夏溧微微一顫。沒有旖旎的心思, 隻有心疼和懊悔。甚至開始祈禱。希望明天他不會被趕出家門。遠處還在繼續傳來煙花燃放的聲音, 容琛摟著夏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饜足地喟歎。抱著懷裏的愛人, 緩緩入睡。-清晨的陽光絲絲縷縷照進臥室。淡淡的甜香充斥著整個房間。夏溧睡得極沉,依偎在容琛的懷裏, 熟悉的氣息讓他睡得很安心,連容琛抱著他翻身都沒能將他驚醒。直到下午三點。日照將房間曬得暖烘烘的。熱夏溧伸出酸痛無力的手揉了揉疲憊的雙眼。疼痛感一點點覆蓋他所有感官。渾身酸痛的感覺一下子將他整個人喚醒。昨晚的記憶瞬間迴籠,腦海裏全是兩人纏綿恩愛的畫麵,半晌才迴過神來,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他和容琛,他們……他想過這一天,但是沒想到會這麽瘋狂。旁邊的床位還留有餘溫,應該是剛離開不久。夏溧趁著現在想要起身洗漱,腰酸得挺不直了,下床的那一刻雙腿都在打顫。感覺好像有什麽流了出來,但實際上身上清清爽爽,隻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一股藥草的清香味。他突然想起昨晚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中感覺容琛給他上了藥。現在還能感覺到一種火辣辣的刺痛感。連他走路都隻能小心翼翼。渾身上下哪裏都疼,小玫瑰被咬破了花瓣,紅腫不堪。夏溧一邊走,一邊罵:狗崽子!磨磨蹭蹭進了浴室,看見浴室裏滿身都是容琛留下來的痕跡,夏溧震驚地呆住幾秒。重災區除了腿間之外,還有腰窩上那顆痣。腰上被掐出青紫的勒痕。……夏溧看著鏡中的自己,久久無法迴神。容琛真是屬狗的吧?!剛躺在浴室裏的浴缸沒多久,容琛就開門進來了。夏溧:?!!!他這個時候最見不得的人就是容琛。一邊是羞澀地想要躲起來不想見人,一邊是在想要怎麽把容琛暗殺了。“你會不會敲門?!”“手不要可以砍了。”“咳”夏溧表情痛苦地幹咳了一聲,聲音沙啞地不像話,跟他平時的聲音完全不沾邊,他甚至能感覺到一說話喉嚨就幹癢疼痛。容琛剛好端著一杯水進來,顧不上許多,快速地來到浴缸一旁蹲下,無視他的掙紮,扶著他的肩膀坐了起來,把水杯遞到他的唇邊,擔憂地皺著眉頭:“先喝點水。”夏溧見掙紮不過,而且喉嚨實在幹啞得厲害,隻好順著他的手喝下那杯水。入口是甜滋滋的味道,容琛給他喝的是蜂蜜水。容琛:“有沒有感覺好點?”夏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惱怒地指了指浴室的門,開口:“滾。”“咳”接著又是一聲幹咳。容琛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哄道:“我先出去,不要泡太久,容易感冒。”小玫瑰兇巴巴的,這個時候肯定討不到好就是了。容琛微微歎氣,是他把人折騰地太過了。積攢了七年的心思,在昨夜一次性釋放。小玫瑰這次看來不太好哄。半個小時後,浴室裏傳來夏溧的唿喊。“容琛。”“給老子滾進來!”容琛:“。”機會確實是人給的。他的老婆怪會給他創造機會。因為昨夜的酣暢淋漓,今天夏溧的手腳都是軟趴趴的。在浴缸泡了半小時後,起身時站不穩,又摔迴了浴缸裏。害怕再次崴到腳,夏溧也隻能無奈地把容琛喊進來。容琛站在浴室門口,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老婆,我要進來了。”夏溧:“……?”容琛拿著幹淨的毛巾,另一隻手手撐在浴缸上,輕聲問道:“怎麽了?”夏溧看著他這個姿勢又想著昨晚在浴室時……那些點點滴滴就像電影般在他腦海裏一幕幕迴放。夏溧的臉“唰”一下漲得通紅,連讓容琛扶他起來這麽簡單的話都變得極為艱難,低垂著眼簾,迴避著容琛擔憂的視線。容琛看著他忽然漲紅的臉色,微微一怔,隨之想起昨晚他抱著夏溧,一遍又一遍清洗。夏溧在他的懷裏哭得聲音都啞了。空氣中曖昧的氣息變得濃稠。“泡好了嗎?我扶你起來?”容琛的聲音帶著一股被砂礫碾磨過的低啞,溫柔得讓人沉醉其中。夏溧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讓他抱著自己坐在浴缸邊上,任由他給自己衝洗幹淨身上的泡泡,擦拭幹淨,穿上浴袍。吹風機的“嗡嗡”聲,蓋住了兩人的沉默。夏溧透過鏡子看了一眼正在給他吹頭發的容琛。容琛似乎是感覺到他的目光,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鏡子,視線落在夏溧的臉上,和他的目光交織,夏溧連忙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隻是從這時候開始,他總能感覺到容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目光灼灼,又格外溫柔。每一次容琛給他吹頭發,到最後時都會捧著他的臉在他唇角處落下一吻。夏溧開始變得有些緊張。他甚至開始在讀秒,在猜測,在期待。容琛會不會像往常那般,輕輕吻住他的唇瓣。他的手指緊張地絞著一起。即使彼此間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可他還是會對這種心動的瞬間抱著別樣的期待。顯得特別純情。容琛看著他低垂的臉,眼裏閃過絲絲笑意。他的老婆,純情傻白甜,整個人都帶著一股甜味。在夏溧的期待中,容琛俯身,用手托著他的後頸,輕柔的吻落在他的唇邊,柔愛而綿長。足以讓夏溧沉溺其中。他雙手攀附著容琛的肩膀,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漫長的吻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結束。容琛抱著夏溧坐在沙發上,輕聲哄著他說:“先把藥膏塗一遍好不好?”夏溧聞言,雙眼微微睜大,看著容琛的眼神仿佛不敢置信,片刻後,磕磕絆絆地說著:“我……我自己來就好。”他不敢讓容琛來幫他。容琛低聲在他耳邊哄道:“別鬧,你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