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子在一旁喝著小酒,聽了這話,微微嗆到了,心道:乖乖,弟子裏還有個公主。這些弟子有名門之後有出身販夫走卒之家;有的富貴,有的貧苦。但是,還真沒想到興寧是個公主,難怪她平時那麽張牙舞爪。


    唐小五道:“你膽子真不小!”


    “我有什麽好怕的!我可是長公主!”興寧得意道,長公主不是年紀和排行,而是一種封號,能被封為長公主,可見她的受寵程度。


    “公主該在宮裏,跑到這仙山,可顯不出你公主的威風來。有本事你像洛翩翩一樣,有個當上仙的老娘呀。”柳慕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


    興寧衝過來,指著柳慕仙的鼻子,道:“你信不信我給父皇寫封信,把你全家都哢擦了!”


    柳慕仙無所謂地聳聳肩,道:“那你寫啊!正好抓了你迴去和親,聽說迴紇那個地方的男人以打女人為樂,你去的話,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氣死我了!”興寧一腳踹了過去!


    柳慕仙舉了拳頭,又放了下去,怒道:“算了,好男不和惡女鬥!”


    興寧得了便宜,頓時消了氣,笑道:“別和我鬥,你鬥不過我的!走,小五,我們去看大神。”


    大神?什麽大神?這半天她一直在摘果子、後麵一直在吃麵和消化,可沒聽到什麽大神。


    興寧一副嫌棄的表情,道:“你這青廬也太閉塞了吧?這麽大的事情你都沒聽說?”


    唐小五搖搖頭。


    “走吧,不和你廢話!”興寧拉著唐小五風風火火就跑開了。唐小五對大神也很感興趣,尤其是天神,聽說過,卻從未見過,也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見到,所以一邊跑一邊激動。


    柳慕仙卻留下了和吳雲子聊天。


    “你小子怎麽不去看大神?”吳雲子道,舌頭有些大,看來今天的酒喝了不少。


    柳慕仙討好地笑著,道:“師叔,前段時間送來的酒您可喜歡?”


    吳雲子道:“好酒,五十年的陳釀。”


    柳慕仙笑道:“那我以後再給師叔送一些好酒過來,比上次更好。”


    吳雲子道:“你小子無事獻殷勤。”


    柳慕仙也不否認,道:“師叔,我沒惡意,至於心思嘛,以後您會明白的。”


    吳雲子對柳慕仙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討厭,隻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總往青廬這裏走,又幫唐小五幹活,時間一長,吳雲子對也印象也有所改觀。


    “喝。”吳雲子給柳慕仙倒了一杯酒。


    柳慕仙不含糊,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二人相視一笑,似乎特別默契。


    且說,這邊興寧拉著唐小五趴在乾坤殿前的闌幹那裏,偷偷往裏麵瞧,但是大殿太深,又坐了長長的兩排人,根本看不見坐在主座上的大神。


    因為乾坤殿被戒嚴了,沒有玉清濁的準許,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大殿,怕驚擾神君,也隻有興寧這樣不怕死也不怕罰的人,才拉著唐小五跑過來偷窺。


    興寧道:“聽說這是位上神,本領高強。想不到咱們仙尊過壽,竟然有上神來慶壽,真是太有麵子了。我也要當上仙,我還要當金仙。”


    唐小五第一次覺得興寧這麽有抱負。


    “你呢,將來想怎樣?”興寧繼續往裏麵看。


    唐小五笑道:“農婦,山泉,有點田;開店,做菜,賺點錢。”


    興寧點了唐小五一下腦門,嗔道:“出息!趕明兒我下山了,我讓我父皇賞你一筆銀子,你現在好好修煉,學點本領是真的,別整天在廚房裏轉悠,君子遠庖廚,懂不?”


    唐小五笑道:“我想當小人。”


    她們兩個小女兒地鬥嘴了幾句,卻被裏麵的大神給發現了。


    “外麵何人喧嘩?”霄暘神君道。


    玉清濁、段柏軒也早看見了這兩個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在那裏偷看,但是這個情景下隻能裝作沒看見。


    “神君請稍後。”秋落起身,身子一閃,就到了興寧和唐小五的麵前。


    “你們做什麽!”秋落冷道,語氣中隱隱含怒。


    唐小五不敢說話,興寧喃喃道:“想看看大神。”


    “走!迴頭好好領罰。”秋落訓道,這兩個活寶平時也沒少鬧事,她們以為玉清濁等人高高在上,不知道這些,其實他們對下麵弟子的了解遠遠超過他們自己的想象。


    霄暘神君的侍女卻出來傳話了:“神君讓你把這兩個丫頭帶過去。”


    秋落心下一緊,就怕她們冒犯了天神,引來禍事,聽侍女這麽一說,心下更是擔憂,暗自為這二人捏了一把汗。


    唐小五和興寧老老實實、恭恭敬敬地給霄暘神君磕頭請安。


    “你們躲在那裏做什麽?”神君問道。


    興寧平時膽子忒大,但是見了神君反而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唿吸都紊亂了,她都不敢抬頭見神君到底是何模樣。


    唐小五本來等著興寧說話,畢竟她們兩個人在一起什麽事都是興寧做主,興寧天生就是做老大的料子。


    “我們是來瞻仰神君的。聽聞神君降臨,我等凡夫俗子無法控製心中的仰慕,是以在乾坤殿外遠遠仰視。這純屬是弟子無知,和玄天宗無關,仙尊等人早已下了旨意,讓我等禁止入殿,以免叨擾神君。”唐小五心裏打鼓,隻想著越恭敬越好,禮多人不怪。


    段柏軒卻笑了,道:“呆子,你膽子不小!”


    唐小五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一個勁地看地麵,看看今天的地板擦幹淨了沒有……


    “那你看了本神君,是何感受?”霄暘神君道,話語裏帶著笑意。


    唐小五垂著腦袋,心說,哪裏敢看了,道:“不敢窺探聖顏!”


    霄暘神君道:“本君讓你看。”


    興寧鬥膽抬頭看了一眼,又急忙垂首,不愧是上神,他的周身罩著神光,麵容深邃俊逸,沉靜從容,冷漠疏離,令人望之生畏、見之生敬,竟有一種莫名地敬拜之心,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膜拜。


    要知道,興寧可是公主,雖然是凡間的公主,但是這凡間的公主也不是人人都能當得,何況她那高傲的性子,連她見之都敬畏的人,恐怕除了神和仙,凡人屈指可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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